「這是怎麼了?」在安撫王希秋間,林萬明和周雲步門而入。
「沒,就是妹子耍小孩子脾氣了。」
听外婆如此掩飾著,王希秋當下很是不爽︰外婆,您老真是健忘啊!收起眼淚,就對周雲笑了起來。
「瞧這丫頭,剛哭著,現在又笑了。」當下周雲感嘆小孩就是六月天,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我高興嘛!」為感謝周雲搬來救兵,王希秋送上笑容。再造了外婆的話道︰「因為外婆說要給小姨看個女婿,那樣的話,我就有喜酒喝了啊。」
當場又凍死一批人。
「哈?……」周雲不解。
「外婆剛才說的,說小姨要結婚,要叫媒婆給她看一個女婿。」王希秋沾沾自喜道。
「媽真的這麼說啦?」早上明明還是不怎麼贊同的,現在怎麼會有這麼一說呢?林萬明沒轉過彎來。
林金當下對自己老伴也是另眼相看。
「小鬼,亂說什麼呢!」林芳听得火氣又上,直接怒吼道。
王希秋一楞,暗地里,小手往大腿上一擰,嘴巴一張,像受了驚嚇似的,又嚎啕大哭起來。
「阿芳!」外公一聲喝道,林芳又卸甲停兵。
王國鋒看了眼劍拔弩張的林芳,對于林芳會于小孩的兒語那麼較真很是不喜。輕拍著女兒的背部,又是一陣哄說。
「我沒亂說,剛才外婆就是這麼說了!」哭了一小會兒,王希秋舊事重提。
「媽!」林芳又是一聲怨恨。
外婆僵著嘴角,不知如何是好。外公心下明白自己老伴還是沒有下定決心,眉頭又皺了起來,一聲不吭地抽著煙,良久才吐煙道︰「國鋒,你到底想怎麼辦?」
「我……」王國鋒欲言又止。
「妹子乖,爸爸有事,讓三舅媽抱你出去玩好不好?」外婆見狀跺了過來,指著王國鋒旁邊的周雲道。伸手想從王國鋒手里接過王希秋,但王希秋愣是扯著王國鋒的手臂不想換個懷抱。
「不要。」口氣堅決。王希秋心里憤憤道︰我才不讓你如意呢!
周雲看了看自家婆婆一眼,很是識向,一個轉身,就想出門。話說,她進了這個門,卻還不算這家的人嗎?不過,她對現下家里發生的這些雞鳴狗盜之事還真沒興趣插手。
「周雲,留下!」外公出聲阻止,對自己老伴肚子里的那些道道還是很了解的。周雲一個停步,晃了晃身子,就立在門口︰「爸,文淵也快醒了,我回去看看。」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你能這麼說話嘛!」外公對著外婆叱喝道。
「怎麼啦?我說錯啦?你不是有事要和國鋒商量嗎?我讓周雲帶妹子出去難道還錯啦?」外婆自恃有理。
「哼!」
上升到家庭矛盾了?
「萬明,走,去萬東家去。」外公站了起來,雙手一背道。踱了幾步,走到王國鋒面前︰「你也來。」
許是猜對了,所以外公想速戰速決?不讓林芳同王國鋒之間的糾纏牽扯到家里?
王國鋒明了地將女兒往地上一放,王希秋也默默松手。
「那我……」
「你在家呆著!」外公隨即打斷。
「我不去,那阿芳總可以去了吧!」外婆仍不死心,變著法子想插一腳。
「男人的事,你少插手。」外公沉聲道,背手的雙肩一個下放,弧度更重了幾分。
打定決心不讓外婆插手了嗎?王希秋看著老人微駝的背影想著。
「爸!」林芳也是不依。
「芳,別吵!」王國鋒終于開口。
林芳撇了撇嘴,慪氣地將臉一轉,默認了。
芳?真是親密的稱呼啊。王希秋心下一陣嘀咕,卻沒打算吭聲。有舅舅和外公一起商量,只要外婆和林芳不插手,絕對不會出岔子的。而她,就看著這兩個人就好了。目送三人離開,王希秋這樣想著。
三人走後,林芳頓覺沒勁,頭重腳輕地進了屋。外婆看在眼里,也只是搖搖頭,不再一語,甩甩手,進了廚房。大廳里,王希秋恍如隔世,想到了大中午時的情景,不由一笑。多了一個攪局的她,歷史不會重演了吧?施施然地轉身拉了張靠背竹椅,王希秋攤著手腳很是無力地坐了下來。
不過,事情大概會怎麼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