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覺得這個對女圭女圭是不是很可愛?」
「二姐。你來看,這艘船寓意好不好?」
「二姐,你來幫我拿拿主意,這個花瓶是藍色的好看些,還是綠色的好看些?」
二姐?!叫得可真是親密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對很要好的姐妹呢!王希秋看著時不時「煩」著老**林芳,心下鄙夷著。是的,從二舅媽將之前拿捏的差不多的小物件再給林芳過眼時,林芳就會特意拉上林桂芳做參考。話說,這些東西都是之前他們看好的吧,現在再來問,她都不覺的多此一舉嗎?想想就覺得做作。
要找回逝去的姐妹之情?!就是想打感情牌,也不是這樣的吧!或者,弄個「臉熟」,下次好再來市里同姐姐、姐夫話家常?想來也是,她的機會不多了,只能這麼做了。
對于林芳這突如其來的熱情,王希秋不禁佩服起林芳。說來,換是以前的林芳,絕對是不會這麼和氣地同老媽說話的。想來這一年多,在眾人的「管教」下。學乖了,銳氣也減了不少。不過,花樣也多了,心機也有了。要不,怎麼就能讓眾人幫著把老媽支開呢?大概是許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條件吧。
這頭林芳問的殷切,那頭林桂芳給的評價也很中肯,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敷衍之詞。現在就是王希秋看來,也覺得她們是一對好姐妹了。
心里一陣惡寒,但王希秋也安下了心,因為老媽終于能獨當一面了,應付起林芳也游刃有余。果然,這段日子,在市里沒白混。
所以,不管老媽之前是怎麼被支開的,都無所謂了。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許是被設計了也未知。王希秋心里想著,又看向上演「姐倆好的」兩人。
現在的這副場面,才是兩人之間真正的較量吧。
「二姐,你再來幫我看看還缺了什麼,怎麼說你也是過來人了。」林芳挽過林桂芳的手,虛心討教著。
看著林芳的動作,王希秋心里剛鄙夷,一旁的林桂芳就開口了。
「阿芳,瞧你說的,你二姐我當年可沒你這麼好的條件呢!問我東西怎麼樣我還能給點意見,問我缺什麼。姐我還真不知道。」說著,用頗有嗔怒的眼神看來王國鋒一樣,又笑著指向林萬東夫妻︰「他們兩口子說來就比我好了,也是過來人,可不能放過他們。」
「姐,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們當時的物件也沒現在這麼多啊。」直接被林桂芳點名,林萬東也為難了。
「不知道,事前也不會問問村里的老人,就來這里瞎打轉,要是買了什麼禁忌的物品,回去可有你的苦頭吃!」笑罵著,林桂芳又看向王國鋒︰「你也經常在外跑,知道現在結婚都要采辦些什麼嗎?」。
听似詢問,王希秋卻明白,老媽是直接罵了二舅,又來挖坑給王國鋒跳。好在王國鋒不傻,笑著就道︰「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關心這個呢!」
這話不假,卻也擺明立場,他不想參和進來。
林桂芳听著,有點怪罪地白了王國鋒一眼,然後歉然地對林芳說︰「那我們倆也給不了意見了,下次還是找幾個熟識這行的人來幫忙吧,免得亂買東西,壞了規矩,那可不好。萬東,你說是吧!」說著,又把話題丟給林萬東。
王希秋听著心里只點頭︰嗯嗯,多找幾個熟識的人,別來找我老媽。
林萬東訕訕地笑了笑︰「二姐說得是。」
林芳看著陪笑的二哥,忙上來解圍︰「二姐,這也不能怪二哥,還不是最近忙荒了,看著小物件沒買,才來市里找你幫忙的嘛!你是姐姐,怎麼說,也得幫襯點。」
這不,又拿親情來壓人了。
「是啊,是啊!」陳玉英也附和道,一旁的周雲倒是顧自看著貨櫃上的物品,大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味。
「要是能幫得上,二姐我絕對不推月兌。」林桂芳回得干脆,又招來服務員︰「小妹,你給我們介紹介紹,那些要結婚的人,都來這里買什麼呢?」
平日里來百貨擺東西的人,都是有錢的才剛招服務員介紹。其他的人哪敢啊。這不,服務員小妹一上來,就呱唧呱唧地一通介紹,把林萬東說的冷汗直冒,心里嘆道,以後絕對不能招惹二姐。尷尬地打住服務員,林萬東立馬掏腰包,把之前挑好的那些物件付了賬。
付過賬,不待其他人開口,林桂芳就擔心地說︰「真不知道我家那兩小子能不能管好店,可千萬別把客人都趕跑了。」然後又對著提著大包小包的林萬東道︰「這也買的差不多啦吧,其他有欠缺的,回去問問再來買吧,再去姐店里坐坐吧!」
眾人即使有心再到其他地方模魚,也被林桂芳說著點頭應好。總不能前言不對後語,說,那姐你先回去吧,我們再逛逛。
一撥人便又回到店里,好在快到了中午,店里沒什麼客人。
留飯那是必然,但也不能留下空子給人鑽啊。于是,王希秋自告奮勇地拿下廚房的行使權,拉著婉婉就乒乒乓乓起來。畢竟老媽現在也不是個任人宰殺的主。不過為以防萬一。進廚房前,王希秋還鼓勵了大哥一把,讓他繼續發光發熱活躍氣氛,還讓小哥盯緊該盯的人。
雖然眾人是很不放心小孩掌廚,想讓大人接替,但人家做父母的都不吭聲了,他們做客人的怎好意思開口,再加上王曉文一直喊著︰「放心吧,放心吧,妹子做的菜可好吃了!保證你們吃了還想吃!」眾人就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王希秋進了廚房。
外堂一片「祥和」,廚房內。王希秋的動作也不慢。為啥?吃了飯好打發人走啊!
「妹子,你的手藝可真好啊!」想來,客人中,周雲是最有口服的人了,不停筷地直捧場。
「呵呵,是吧!」王曉文一臉我都說了,你們還不信的神情,還不忘往嘴里填食。王希秋沒好氣地瞟了大嘴巴的王曉文一眼,乖巧地同眾人一笑,就靜靜地吃飯。
林桂芳將兩孩子的表現看在眼里,只是笑著對周雲說︰「不用夸她,再夸,這眼楮都要長在頂上了!」說著,又朝眾人招手,「都是自己人,隨便吃,不用客氣!」
「呵呵。」林萬東點頭應著,不知道倒是吃得津津有味,還是食不知味,一邊還要面對王國鋒的勸酒。一旁的陳玉英倒是沉靜,一邊吃著菜,一邊听眾人說話。
林芳倒是一派自然,盯著王希秋直打量,「二姐的命可真好,你家妹子多乖巧啦,還會做這麼多事。要是我有個這樣的女兒就好了。」說著,似羨慕地抬眼瞄了林桂芳一眼,又扭過視線瞄王國鋒。可惜後者瞧見。
王希秋見狀,也不示弱,張嘴就將功勞往林桂芳身上推︰「是媽媽教的好!」直接無視王國鋒投來也想分功勞的眼神。
「你瞧,你瞧,這丫頭多會說話!女兒就是貼心,看得我都想要一個女兒了。」周雲抬著筷子直指王希秋,又是好笑,又是羨慕。
「那就趁早再去生一個!」林桂芳張口就打趣,完全忽視這時的生育政策。
「哪有那麼容易,現在捉的緊呢!」周雲搖搖頭。心里想是想,但面對的問題也是多的啊。
「要是真想要的話,躲起來生一個得了。」陳玉英許是不想被忽視,也開口「教唆」了。說來,這事在農村可沒少見。特別沒生到兒子的人家,不得不同村委打起游擊戰來,東躲西藏的,不生到兒子誓不罷休。當然,也有少部分有兒沒女的,為了能有個女兒,也會如此。
這話題到了女人嘴里,保準跑題。這不,扯著扯著,焦點就轉移到周雲身上了。林芳雖能見縫插針,但也扭不過有意偏轉話題的林桂芳和隨意接話的周雲。外加幾個孩子在飯桌上偶爾插科打諢,這飯桌上的說話權,總落不到林芳嘴里。
一頓飯後,林桂芳坐在椅子上也不忙收拾碗筷,繼續拉著眾人話家常。一旁的王希秋也不讓哥倆履行承諾,主動收拾著桌子,還給眾人上了飯後水果。
說吧,說吧,只要不出這個店,隨便你們怎麼說。心里打好算盤的王希秋也沒打算讓眾人輕松,搬著做餃子的家伙就往外堂放,飯後坐坐運動有益健康啊。不管眾人想不想,逮著一個是一個,不管做的好不好,總之,他們回程能捎上的就是這些了。
于是,直到回程前,林芳都沒有同王國鋒有獨處的機會。
看著眾人離去,王希秋也稍稍放下心了。想來,就算是下一回,二舅也不會再這麼輕舉妄動了。
不過,這中間的變革,還真讓人覺得心寒啊!明明都站好隊了,又給你這麼臨時倒戈。果然,這人,就算是親人,也不能輕易相信啊。看著正同王國鋒說著男人間話題的林萬東,王希秋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