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夜的詭異經歷,舒渺接連好幾天晚上都是天還沒黑就爬上了床,閉上眼楮努力地進入夢鄉。不是她對那個夢中情人念念不忘,而是她實在太太太想搞清楚他到底是誰,還有,那天晚上關鍵時刻她睡過去了,她好想問問他後來實質性的步驟進行了沒有。
有時候,她真覺得自己是神經錯亂了,明明是個夢,過去就過去了,哪至于這麼糾結。可潛意識里,她又覺得那是真實發生了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少爺悉心照料並且連續幾天給她施以美食誘惑,並言明以進補為目的之後,她就更懷疑了。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這個想盡辦法偷麒麟珠的「盜」還沒有想著辦法討好他,他倒先來討好起她來了,她能不緊張嘛。這絕對不是做賊心虛,嗯,這叫做有危險意識,防患于未然。
可無奈的是,她最近吃嘛嘛香身體倍棒,經常一覺睡到天亮,偶爾做點小夢,也跟古代帥哥完全無關。經過那一晚之後她的夢中情人好像完全退出了她的生活,連她想要再打個招呼的機會都不給。
所以,她嚴重懷疑「夢中情人」這四個字的真實性,估模著他並不是她的夢中情人,而是……夢中一夜人。
一個星期後,基本上她也不抱啥希望了,這件事也慢慢在心里淡化。管他一夜還是多夜情,這一頁就此掀過吧,可就在此時,她卻迎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她懷孕了。
她只不過是早晨吃多了,干嘔了幾下,就被最近情緒異常反常的大少爺緊張地抱回了床上。當大夫捋著花白胡須,笑眯眯地說出恭喜和有喜幾個字時,她直覺地第一個反應就是側頭瞪向狼少。這廝做得也太絕了,她都答應幫忙瞞著老爺夫人了,把他們從深山老林里騙回來為止了,他干嘛還找個蒙古大夫來這麼一著。
不相信她的嗎?這簡直是對她人格的一種侮辱。她向來都是信用良好的好市民來的,來了古代也不例外,當然,偷珠除外。
「呵呵。渺兒別生氣,這不是大夫都來了嘛,看看也是好的。」大少爺抿唇一笑,那笑容里她總覺得摻雜了點其他的東西。是貓遇到進翁之鼠的興奮,是干壞事得逞後的得意,還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擦汗,後面的這個可能性也太邪門了,她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些。不會不會的,她老老實實什麼都沒干,沒有跟誰滾床單也沒有被誰瞪,怎麼會真要生小孩呢。她剛剛一定是看錯了。
見她烏溜溜的大眼楮使勁盯著自己看,大少爺的表情總算正常了些,笑容稍微收攏,正色道︰「渺兒放心,我馬上就給爹娘寫信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另外,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到的。」
哦,好吧。騙人都做得這麼全套也好,兩位老人家回來了以後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舒渺朝他點點頭,沒有說話。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麼,可憐的喵喵啊,她頂著它的皮囊做得這些事,千萬不要讓它發現才好。
想起喵喵和大順,她突然記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噌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穿起鞋子就要向外沖,卻被剛剛送走大夫又返身回房的大少爺一把攔住︰「慌慌張張做什麼,小心自己的身子。」
大少爺的聲音听起來有些不悅,屬于典型的擔心過度。舒渺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怕你走了嘛,我有話要跟你說,嘿嘿。要緊的事……」
「哦?什麼要緊事?」大少爺挑挑眉,有些驚訝。這幾天都是他爹不疼娘不愛地死黏著她,什麼時候角色對換她也緊張他的去留了,望天,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難不成他守得雲開見月明,這丫頭情竇初開了?
舒渺扭扭捏捏地看了他一眼,這叫她怎麼說啊,直接問,還是旁敲側擊?她雖然臉皮厚卻也難以啟齒。可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唔,能打多少個銀鐲子銀耳環銀項鏈啊。她一向抵不住誘惑的說,遂咬牙下定了決心︰「我想說的是……是……有人托我問問,最近大少爺是否身體不適乎?」
「非也。」大少爺擰了擰眉。
「那,大少爺最近是否心情不佳乎?」
「非也。」孤疑地看她一眼,這丫頭到底想說什麼?之乎者也完全不是她的作風啊。
悄悄抹了把汗,接下來的問題是什麼來著?那些鶯鶯燕燕烏拉烏拉說了一大堆之乎者也,她哪能記得那麼全。舒渺歪著頭想了半天,忽地嘆了口氣,算了,還是直奔主題好了。「大少爺最近是不是少見了某些人?少做了某些事情?比如說某種活塞運動?」
-_-|||,這幾天他一直留那群女人獨守空房,行動也太反常了,使得眾女蠢蠢欲動紛紛向她這個貼身小丫鬟打探內幕消息,汗,沒有人相信色胚也會有轉性的一天,所以……他該不會是直接從不育升級到不舉了吧?罪過罪過。
室內靜寂無聲,好半天都沒等到答復。舒渺偷偷望了對面的男人一眼,只見他俊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沒想到這家伙不笑的時候還頗有絲威嚴。神吶,被她猜中了?
「咳咳。」輕咳了一聲緩解下緊張氣氛,她舌忝了舌忝唇,「其實你不想說也不要緊……」才怪,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肉疼心疼,哪都疼。
「渺兒想我怎麼做?」大少爺眸光復雜地睇了她一眼,突然出聲道,「不如今天晚上我去春怡園找萌色,好不好?」
「嗯嗯。最好明天晚上去夏憐園,至于後天可以去群芳園……哦呵呵呵。」舒渺晶亮的眸子眯成了兩彎月牙,四目相觸,她生怕他看出點什麼,慌忙低下頭去。他要是知道她把他賣了,每犧牲一晚的色相可以換回十兩銀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十兩銀子啊,十天就是一百兩,多合算的買賣。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他只是回歸以前的「正常」生活,她干嘛要心虛?況且主動找她求助的是那群女人,她只不過是在答應幫助她們解決生理需求的同時,合理地提出了自己的小小要求,滿足下自己的物質需求而已。呵呵呵。
挺了挺腰,她努力地抬起頭來,正對上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飄了過來︰「就如你所願。」
僵直的背影看起來怪怪的,帶著些難以言明的蕭索。她呼吸驀地一滯,是哪里出錯了麼,她突然有些懷念起他嬉皮笑臉地叮囑她「小心身子」時的樣子。不過,很快的,她的大腦就被那些隨之而來的銀子全部佔據。嘿,這家伙沒事玩什麼深沉,沒的讓她心里亂歉疚了一把,好像自己是逼良為娼的惡婆婆似的。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也。她丟了魚,保全了熊掌,有什麼不對?
銀子、金子,飛到哪里去啊,飛到那聰明的丫鬟小富婆呀手里……銀子飛啊飛飛過千山和萬水,天會黑你卻永遠那麼美……雙手握拳,興奮地一躍而起,她忍不住要高歌一番,再扭把大秧歌了……
正當她興奮過度之時,杯具發生了。
「沒忘了你的身份吧?今晚去春怡園的時候,由你來侍寢。」又有聲音飄了過來,這次又降了幾度,舒渺被當頭潑了盆涼水,一腔熱血瞬間打了個對折。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咕咚咚喝了幾口,嗚嗚,丟魚的時候還會被魚反咬一口,這麼重要的事情古人怎麼沒事先提醒她?
身份?貼身小丫鬟。侍寢?端茶遞水,看著他們滾床單。嗚嗚,她晚上還要乖乖上chuang睡覺等著她的夢中情人的說,沒有那種親眼觀摩他們那啥啥啥的變態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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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小渺兒到底有沒有被吃抹干淨咧?嘻嘻。某然不厚道的飄過,要想知道答案,pk票、推薦票、收藏、統統拿來,打劫~\(≧▽≦)/~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