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端木佐醒來睜開眼,望了望緊靠在他懷里睡得香甜的女人,總覺得心里有點怪怪的感覺。
僅只是隔了幾個時辰而已,兩個人再見面時關系就發生了質的飛躍。心境不同,看她的眼神自然也就不同以往,這是他的女人,她懷著他的孩子,躺在他懷里甜甜的睡著,多麼令人心醉的畫面啊!
此時此景,幾乎很容易就讓他聯想起類似「天長地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好語句……
「渺兒,呵呵,我的渺兒。」將她的名字前冠以「我」字標示所有權,他俯下頭吻了吻她的小鼻尖再印上印章一枚,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唇角上揚,輕笑出聲。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嬌俏的睡顏,好可惜,她的貓尾和毛茸茸的小耳朵已經收了回去,他還以為醒來以後可以看到呢。看來她真的不喜歡自己半妖半人的樣子,怪不得上次會被他的狐狸尾巴嚇到呢。
那麼,以後他自己也得收斂一下才是,免得唐突了佳人。
心念一動。包裹在她腰間站崗放哨順便充當了一晚上電風扇的火紅色狐狸尾巴,立刻不情不願地擺動了幾下,向他身後縮去。
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不經意地掃過她飽滿的胸部和翹翹的臀部,令他禁不住回想起昨夜的甜蜜纏綿,渾身的毛孔都興奮地張了開來。太上老君的金鳳大補丸昨晚吃了一顆,剩下的還有九顆,那麼接下來的九天里他是不是可以天天……
幸福地砸了咂嘴巴,他正猶豫著是不是今晚可以重溫,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啊啊啊……妖怪…………妖怪……」
狐狸尾巴收了一半,不,確切地說是揩油揩到一半正在興頭上,听到尖叫聲以後蹭地縮了回去,不再帶絲毫的磨蹭。
端木佐桃花眼眨了眨,徹底呆了。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景,被一個自己就是妖怪的妖怪大驚小怪地稱之為妖怪到底會是什麼感受,咳咳,總之很囧就是。更囧的是,他那條分明是可愛的狐狸尾巴,他分明就是狐狸一只,為什麼這女人非要把他歸結為狼族??他最討厭那個每天臭烘烘半個月都不洗一次澡的臭狼王了,就算前面非要冠以「色」字,她也應該喊他「色狐狸」才對啊。
哎,這個糊涂的小女人……
想歸想,不滿歸不滿,那條他自認為很可愛、事實上卻闖禍連連的狐狸尾巴還是趕緊收回去好,以免污染了美女的眼楮。最重要的是,不能影響了孕婦的心情。
「渺兒別怕。妖怪沒有了,被我打跑了。呵呵。」
妖怪就妖怪吧,他是死都不會稱自己是的。「罪證」消失後,端木佐急忙扯了扯被子,想將她從里面解救出來,笑嘻嘻地誘哄著︰「快出來吧,被子里面空氣不流通,對身體不好。」
心里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按理說,經過昨晚交纏後她的封印打開,應該想起什麼的才對,可她還是被嚇到了,難道是……
難道是她太久沒見過他的妖身,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端木佐百思不得其解。身下的女子又裹緊了被子不讓他掀開,看不到她的臉,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出來吧,別怕。」端木佐納悶地扯著被子,不曉得她怎麼就突然轉性了,寧可把頭縮在被子里,而不是對他大吼或者拳打腳踢了。以往的她,不是很精氣神十足的嗎?
想不明白。而昨晚消耗了太多體力,他也懶得動腦筋,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他很干脆地就打算用最便捷的那招——侵心訣。食指微捻,可他還不待催動法術,就听到被子里傳來了悶悶地聲音。
「別騙我了,你就是妖怪,那條難看的大尾巴就是你的。」
難難難……難看?他使勁掏了掏耳朵,沒听錯吧?強扯出一絲招牌笑容,他盡量放柔放慢了聲音問道︰「渺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出來跟相公我說說。別悶著了,快出來吧,我還有好東西給你看,很好玩的,真的……」
精神緊張下,他大概又忘記了自己的「陋習」,每次騙她的時候都習慣性的加一句「真的XXX」-_-|||
被子里沒有聲響,過了好半晌,才傳來低低的聲音︰「什麼東西?」
「什麼都有。」端木佐答得很迅速。心想著,先哄她出來再說,可是,呃,說什麼都有好像沒誠意了些,眼光趕緊瞟了下屋內的物件,桌子椅子盤子燭台……的確什麼都有,可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到底拿什麼哄她出來才好呢?要不要施個法術變出來點東西?模著下巴想了想,他干脆嘆了口氣︰「渺兒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好不好?只要你出來。別悶壞了自己。乖。」
手放在被子的凸起上,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寵溺,可話一出口,他立即蹙緊了眉頭。
想要什麼就給什麼,這話下意識地溜出了口,自然流暢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可是……她會要什麼?
要他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要他專心專情專愛?要他……心里隱隱地知道她離開的原因,也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麼,他卻一直不敢去觸踫。可狐族向來一諾千金,他既然不經意間許了她如此優厚的條件,那麼,如果她真的說出口,就算他再不願意也要點頭兌現。
頭痛啊頭痛,沒想到狡猾一世糊涂一時,他這個一向讓旁人頭痛不已的狐君,也會遇到這種作繭自縛的時刻。
可是,從另一面想,如果她真的那樣要求他了,是不是也代表著她還愛著他,所以才想要將他綁在身邊?屆時他們一家三口,快樂幸福地一起生活著,就如同他醒來時想到的那樣「天長地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論如何,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的余地。所以端木佐有些緊張地望著她,心里說不出是期盼多一些,還是懊悔多一些。
蒙在被子下的舒渺卻一動不動,沒有開口,以往嘰嘰喳喳的個性今日卻鮮有地安靜了下來。屋內霎時間變得靜寂無聲,時間也好像是停頓了,靜等著她開口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一刻……
端木佐狹長的狐狸眼眯了眯,心髒提到了最高處,百感交集中,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沖動地想要將她抱在懷里。想要告訴她——
「說吧,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會做到。」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事情听起來似乎虛無縹緲,可細細地品味起來,卻又美好得像一場夢。其實他想說的是,只要夢里的女子是她,他隱隱地覺得自己好像也並不是那麼介意,就如同今早醒來看到她在他懷中酣睡時那般,想到他們一家三口攜手漫步的情景,他反而會覺得有一絲絲的甜蜜涌上心頭。
「渺兒,你怎麼了?說話呀。」輕輕踫了踫她,心中的俏躍來得莫名其妙,他用手撫了撫微熱的臉,許久不曾這麼激動了,連唇角似乎在忍不住微微揚起。
呵,古靈精怪的渺兒也有害羞的時候,他要有耐心,等著她表露自己的心聲。
她愛他,不是麼,否則也不會兩次都把清白的身子給了他。她提出承諾,他點頭應允,然後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真是個不錯的主意,他幾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渺兒,說話呀。你到底想要什麼?告訴我好不好?我會幫你達成心願……」身子向前傾了傾,他雙臂一伸將她連人帶被抱在了懷里,聲音有些嘶啞,幽黑深邃的眸子中漸漸氤氳。
昨晚的纏綿似乎並沒有令他止渴,反而喚起了他對她一直隱忍的,而就在此刻,他抱著她,期待著她的甜言愛語,也很自然地聯想起昨晚躺在他身下的那麼美麗嬌艷的她。鼻間充斥著她甜甜的味道,令他心髒開始不規則地跳動,他似乎、似乎又想跟她……
被子下的身軀因為他的觸踫而微微顫了下,被子悄悄掀起一個角。一張怯生生的小臉露了出來。
四目不期然對視到了一起,她咬了咬唇,很為難、很為難地開了口︰「我想……想……」
「想要什麼?勇敢的說出來,只要你不離開,我什麼都答應。」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天曉得他現在心里多開心,擁著她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似的。
「不離開……什麼都答應……」喃喃重復著他的話,她烏黑的眸子轉了轉,有一絲猶豫卻十分清晰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要……要佑兒,我要你找他回來。」
端木佐的臉色刷地白了!
幸福向往笑容在精致的臉龐上霎時僵住,他不是沒想過她會說出不同的答案,可他以為她再生他的氣,即使最壞的打算,充其量她也只會說想要離開而已。所以,他才事先把這個要求擇了出去,斷了她的念頭,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提到「佑兒」兩個字。
「你,再,說,一,遍。」端木佐臉色鐵青,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道。他真有點懷疑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听力出了問題。
「佑兒,我要你把佑兒找回來。」回答他的是舒渺脆生生,卻無比堅定的聲音。四目對視,她烏黑靈動的眸子中透著不畏的光芒,這光芒像是一把把利劍般全都刺到了他心里,心髒像是被什麼重擊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你、你是故意想惹我生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很想恭喜她,她做到了,而且很徹底……
舒渺搖了搖頭,咬著唇復雜地望了他一眼,脆生生的聲音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敲擊在了他的心頭︰「不是的,我根本不是故意惹你生氣。昨晚的事我不怪你,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麻煩你讓佑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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