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此言一出,端木佐的臉色已經稱不上是難看了。而是很很很難看。
閉著眼楮深吸了一口氣,他在心中不停地默念著「涵養、涵養、涵養……」好半晌才重新睜開眼楮,深邃不見底的眸光定定地望著她,艱難地開口道︰「渺兒,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此時此景,兩人在床上赤luo相對,彼此剛剛經歷了一夜的廝磨繾綣,她剛剛成為他的人,成為他真正的娘子,他甚至還曾夢想著一家三口攜手漫步的幸福日子,可一覺醒來,她要跟他討論的話題居然是他的弟弟,她的小叔子?
他的娘子,懷著他端木佐親生骨肉的娘子,居然要理直氣壯地紅杏出牆??
「我知道,我就是要……唔唔唔……」
端木佐自詡不是聖人,無法心平氣和地跟她討論出牆問題,所以在她說出那些不中听的話之前,很明智也很及時地俯下了頭去,用雙唇狠狠堵住了她的嘴。「不要,不要再說了渺兒。我不想听,不想听!」
這個吻是狂野的,沒有半點溫柔的,帶著惡意懲罰的味道,舒渺瞪大眼楮有些驚恐地望著他,眼前驀地一黑,卻是他溫熱的大掌覆了上來。
「閉上眼楮,乖。」
耳邊響起他磁性眩惑的聲音,像是被蠱惑了般,她慢慢閉上了眼楮,感受到他的吻由急到緩,由霸道到柔情,靈巧的舌尖一點點、一點點地勾勒著她雙唇的輪廓,也撩撥著她敏感的神經……
昨晚的畫面瞬間涌入了腦海,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刷地紅了,身子忍不住有些顫抖,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而正在此時,他的舌尖靈巧地向前一探,毫不客氣地侵入了她的口中,更加賣力地開始舌忝舐吸允起來。
他似乎固執地要讓她忘記所有,忘記佑兒,忘記所有的一切,只記得他一個人,只記得他的好……
「不、不要。」她無力地推拒著。身子軟軟地提不上來一點力氣,本是用勁力氣地推拒著他,她自己反而慣性使然,「砰」地一聲倒在了床上。
被子下的身軀本就是赤luo的。在他有意的撩撥之下如今更是熱得要命,腦袋里迷迷糊糊地像是變成了一鍋粥,僅存點的意志在提醒著她——這個男人吻技如此高超,不知道是在多少女人身上練習了無數遍的,她該守著自己的心不讓它淪陷,她不能傻得重蹈覆轍。即使是要把它交付他人,也絕不是他這只狡猾又多情的狐狸,而佑兒……佑兒才是她最好最正確的選擇。
這不是逃避,她本就應該是佑兒的新娘,而佑兒也曾當著眾人的面答應娶她,不是麼……
「不,佑……」唇間剛剛溢出了這個字,他滾燙的唇立刻又覆了上來,反反復復樂此不疲地舌忝吮著她。
「不要再說那個字,渺兒。不要再想著離開我,你知道的,我不會放棄你,你和他不可能,不可能的……」耳邊盡是他霸道的宣言,他的話,像是咒語般一字一句地敲打著她的心靈。她的意志在慢慢地瓦解,意識也在慢慢消散,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段不堪回首、她極力想要忘卻的日子……
那時的她剛剛出世,頭頂上就被套上貓族聖女的光環,她調皮她貪玩她真正的印證了那句至理名言「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在溜出貓族不久,就很不幸地遇到了生命中的克星——狐君。
當時,她並不知他是狐君,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紅衣男子好溫柔很俊美,他對著她笑眯眯地一揮手,她就傻乎乎地跟著人家去了狐族。不止如此,堂堂的貓族聖女,還做了人家的寵物。
是啊,寵物。那時她雖然是貓身,卻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寵物,她是高貴的貓族聖女啊,怎麼可能跟寵物貓這個身份掛鉤?由于一出身便帶有靈力,所以不久以後,她便可以自由幻化成人形,那時的她,就更加不會覺得自己是他的寵物了。可是,就是他,眼前這個吻著她的男人,口口聲聲說不讓她離開的男人,一點點一滴滴地用行動甚至是語言來告訴她,她也只不過是個寵物而已。
相愛離開,似乎只不過剎那芳華,「不愛便放手」這個簡簡單單的道理她花了足足五百年才弄懂。或許。她該感謝他,昨夜的一場繾綣解開了她的封印,也讓她明白了以往費勁心思都搞不懂的道理。
現在的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往事如風,原來小時候那些讓她心痛的夢境都是真的,她真的是那個又傻又倒霉的女人,夢想著得到愛情,最後卻輸得一塌糊涂,連自己都輸了進去。
哎,真是傻得可憐……
她得不到他的愛,最後心灰意冷地離開,傷心了一段時間後為了不讓自己更加難過,索性封印了自己的法力,投身去了地府。五百年的時間,卻歷經了十幾次的生老病死苦痛輪回,最後要麼就是英年早逝,要麼就是孤獨終老,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往事一點點閃現在腦海,呵,她的命怎麼那麼倒霉,那麼苦!
這些都要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倘若當初沒有那場相遇,她就不會經歷這麼多的苦痛折磨。
愛。還是不愛,答案似乎已經不再重要。如果生命再重來一次,如果她有的選擇,她又怎麼會再傻得重新愛上他?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應該比她更加明白才對……
感受到他雙腿間的炙熱,他溫熱的大掌正在沿著她敏感的身體向下滑,舒渺微微愣了下,開始用力掙扎了起來︰「不要,停下來,你好好听我說,我們不可能的……」
他說她和佑兒不可能。依她來看,她和他才幾千幾百幾萬個不可能才對。至少佑兒對她是真心的,佑兒是真的願意娶她,而他?哼哼,他的心永遠屬于自己,而他的愛……更有待商榷。經歷了這麼多事,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懵懵懂懂,隨便他招招手就將自己奉上,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子,她有自己的堅持,她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可這一切有都因為昨晚的那場意外而偏離了軌道。
其實,她提出讓他把佑兒找回來,也只不過是突然明白了佑兒的離開肯定是被迫,就算不是被迫肯定也跟他月兌不了關系,她不想佑兒年紀輕輕地就因為她被迫離家在外,也不想他們兄弟傷了和氣。
至于佑兒回來以後,她會不會跟佑兒在一起,這個問題她根本沒有想過,也沒法去想。
端木佐那廝也不好好想想,她一個失了身的、或許連心都不完整的女人,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她還能跟佑兒在一起麼?
可是,他根本不听她解釋,甚至不允許她提起佑兒這個名字。耳邊俱都是他粗重的喘息聲,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著,他滾燙的身子緊緊貼著她的,帶電的手指更是撫上她的全身,專挑她的敏感肆意撩撥著。
這個男人比她更加了解她的身體,知道怎樣讓她臣服,臣服于自己的,也臣服于他。
「渺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他埋頭在她的脖頸處吮吸著,時輕時重,間或有刺痛傳來,她知道,那里一定如很早以前般有無數的紅梅悄然綻放。經歷了許多,她以為自己的心可以平靜無波。卻因為听到他近乎哀求的低喃之後,倏地卸了心防。
身子軟軟的,她緊咬著唇幾乎就要申吟出聲,這種感覺讓她熟悉又陌生,身子一顫一顫的,說不清是害怕還是期待著。
期待?不不不,昨晚的事情是在她半夢半醒間發生了,可現在的她卻無比清醒著,她怎麼可以再次允許他進入自己的體內。更何況,月復部一陣陣地發熱,那里有一條小生命似乎在不斷地提醒著她自己的存在,提醒著她她現在不只是個女人,更是個孕婦。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決不能再次讓他得逞。
雙臂伸出,她輕輕抱住他的頭,抬起他的下頜逼他與己對視。他狹長的雙眸燦燦發亮,下頜抬起形成一個優美的線條弧度,精致的面容上似乎有些讓她看不懂的東西,幾乎令她瞬間失了神。
頓了下,才低低地說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沒有生氣,你先住手,听我說。」
「好,你說。」他微微頷首,難得地認真起來。
「那你……能不能先起來?」咬了咬唇,她紅著臉說道,極力掩飾心情的聲音傳入耳中,卻似多了一絲嬌嗔。他壓在她身上,雙腿間的硬物更讓她難以忽視,這種狀況下,讓她怎麼說?
「不好。」同樣是很認真的語氣,他搖了搖頭。對上她烏黑瞳眸中的無言控訴,忍不住唇角上揚輕笑了一聲,「好吧好吧,听娘子的話。」溫熱的身子向旁邊靠了靠,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卸去,反而從側面抱住了她。
悄悄松了口氣,她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身後驀地一熱,卻是他碩大的抵在了她的身後,很快,本來想好了的話轉變成了一聲驚呼。
「啊——」
「渺兒是不是不想說了,不說的話我們就繼續吧,這個姿勢……似乎也不錯。」健碩的手臂從她的身後伸出,擁緊了她,他側著身將自己的靈巧地向前一送,她的身子狠狠一顫,一聲隱忍的申吟破口而出︰「嗯……」
耳邊有他輕柔的笑聲,身子搖搖晃晃的飄蕩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起起伏伏,每一次都撞到了最高處,又摔落到了最低點。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他的笑容,眩惑的笑,深情的笑,邪魅的笑,張揚的笑,擔憂的笑,溫柔的笑,幸福的笑……這麼多面的他,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那顆八面玲瓏心,又可曾為哪個女子停留?
她不是古代的貞潔烈女,她是貓族的聖女,歡愛和真情對她這個貓妖來說也並不是不能分開的東西,只不過……只不過是以往的她太過于執著。
自古狐狸都是多情種,而她們這些貓妖,又何嘗不是見慣了太多了露水姻緣?好聚好散是麼,感謝上蒼,經歷了這麼多,她終于明白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擁緊了他,隨著他投入這場刻骨銘心的纏綿,就像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次一樣,是第一次,也似乎是最後一次。
呵,端木佐,今天的歡愛,並不代表著明日的聚合,這個道理還是你讓我明白的呢,今日的你,應該不用我去提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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