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渺不是故意發呆的。趁著兒子乖乖待著在她肚子里不鬧騰的這點時間,她也很想趕緊解決「人生大計」。可是,讓她對著一個大帥哥直勾勾的目光,還若無其事地噓噓,她是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嘛。
就算是臉皮再厚,就算是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可也夠難為情的……
斜睨了他一眼,她紅著臉說道︰「呃,端木佐,我用不慣這個,我想去……想去……你扶我去茅廁,好不好?」
啊啊啊,端木佐揉了揉太陽穴,痛苦地申吟了一聲。老天,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想著去茅廁,他真是服了她了。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中透出渴望的光芒,他皺了皺眉,很負責任地問了句︰「你確定自己可以?時間來得及?」
他其實還很想說,她不是快要生了麼。可千萬別把孩子掉在茅廁里面了才好。只可惜呀,這話……咳咳,太粗俗了,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啊說不出口。
舒渺略微猶豫了下,然後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確定。我負責。我保證。快點吧,你趕緊扶我過去,再晚點我就快憋不住了。」
懶貓上磨那啥啥多的準媽媽連連催促,心情有點囧的準爸爸迫于她的yin威,只得勉為其難地抱起了她向茅廁走去……
茅廁並不遠,出門向右拐,大概有十幾米的距離,端木佐心急之下連走路都省了,干脆用上了御風術,抱著舒渺嗖地一下飛到了茅廁前。一腳踹開茅廁門,抱著她悶頭就沖了進去。
「你你你……快出去。」舒渺滿臉黑線。這家伙該不會腦袋秀逗了吧?她要是當著他的面能噓噓出來,她還干嘛非要折騰著來趟茅廁啊,直接在屋里用恭桶解決不就行了嘛。
可端木佐顯然不是那麼想的,許是剛才她流血不止的畫面太深刻,許是剛才孩子折騰的動作幅度太大,一,他很擔心她的身體,會不會在茅廁里暈倒。二,他又有點擔心她噓噓的時候,千萬別把孩子掉在里面才好。反正不論她怎麼說,他是死活都不同意留下她單獨一個人的。
茅廁門一關,他不僅不打算出去。更是手臂收緊了些,大有親自幫她動手的意圖。
于是,臭烘烘的茅廁里,這對很極品的準爸爸準媽媽,又為了出不出去這個原則性問題激烈爭執了起來……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雙方仍然各持己見,男方甚至下了最後通牒——就算是讓她尿在褲子里面,也不可能妥協。女方一听,那還得了?立刻以不生孩子了威脅……男方也不知道究竟是被她唬得,還是被她氣得,總之頭腦一陣陣發暈,連連說了幾聲「好好好……」之後,索性抱著她來了個不言也不語,來了個默然對抗。總之,是下定了決心不出去。
「端木佐——」一聲大吼之後,最後,還是憋得臉紅脖子粗的女方,使出河東獅吼的威力魄力以及魅力,將男方強行哄了出去。
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端木佐推了出去,舒渺靠在木門上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然後迫不及待地蹲在了地上。用慣了現代的坐便。現在才發覺古代真的不方便,剛剛被端木佐抱著太緊,她腿腳發麻,再用力一蹲,一時沒蹲穩差點沒坐在地上。哦不,確切的說,是差點沒掉進坑里面,囧啊……
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兩側的牆壁,一聲尖叫及時地湮滅在口中,以防把門口的狐狸招了進來。
緩了緩氣,她慢慢地松開了牆壁,開始了她的噓噓大業……
且說月復中的小家伙,他被端木佐恭桶砸頭的那聲巨響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以為肚皮外的狐狸爸爸生氣了,那聲清脆的響聲是對他施以嚴厲的警告。所以,小家伙很識趣地老實了好大一會兒。
在他們討論恭桶問題的時候,他乖乖的沒有動,在他們討論出不出去問題的時候,他也乖乖的沒有動,甚至在老媽氣急敗壞一聲河東獅吼的時候,他雖然沒有听清兩人討論的問題,但,身為人子的他……也很淡定地乖乖保持沉默,一動都沒動。
可是,當屋內(其實是茅廁)只剩下了那個他認為理論上很溫柔的娘親之後,小家伙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了……
先在肚里輕輕踹了她一腳,見她沒有大呼小叫。然後又試探性地打了個滾,她仍然沒有失聲尖叫,小家伙心中大大一喜,很快地就開始了他的鑽鑽鑽工程。
鑽鑽鑽……再鑽鑽鑽……我使勁兒地鑽鑽鑽……
于是,當舒渺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急慌慌地松開,想要尋求幫助的時候,很不幸的事情就發生了……
「撲通——」
一聲巨響之後,X坑里被濺起了一陣「水花」。
「渺兒——」門外的端木佐身子一僵,大吼了一聲,急忙推開茅廁門沖了進去。
鑒于剛才響聲過大,他還以為是舒渺掉在了坑里,卻誰知她好端端的蹲在那兒,手腳齊全毫發無損……咳咳,總之沒有掉進里面,表面上看上去四肢健全還算不錯就是了……
該死的男人,他哪知眼楮看到她「還不錯」啊!舒渺苦著一張小臉蹲在那兒,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稱得上是精彩紛呈了,她只覺得滿世界的烏鴉都飛到了腦袋頂,圍著她嘎嘎嘎的叫個不停。老天爺,怎麼這麼烏龍的事情會讓她遇到涅,她上輩子雖說不是個尼姑,可也沒少給觀音菩薩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燒高香的呀。嗚嗚~~
「渺兒,你怎麼了?剛才那聲響是……」端木佐以為她嚇傻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嗚嗚~~嗚嗚~~」舒渺欲哭無淚地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事實上,她也確實不知道說什麼,那聲響……她自己也不知道啊,心里隱隱有個聲音在提醒著她,有個什麼東西掉進了坑里,可她又覺得實在是難以置信,理論應該不可能的呀。
準媽媽無言以對,準爸爸眉頭一皺。心髒速度有點加快︰「你……你……你……該不會……真的……」臉色青得有些發紫的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咬著牙艱難地低下頭去。
向坑里看了看,果然……
「舒渺,你你你——有你這麼當娘的嗎——啊啊啊——」
淡定功力被屢次挑釁的準爸爸終于徹底破了功,以河東獅吼的十倍功力——河東狐狸吼神功奉還之後,長袖一揮,再次使用隔空取物的本領將新出世的小家伙撈了上來。
小家伙臨空飛起,在院子里轉了幾圈,最後穩穩地落在院內的一塊空地上,端木佐氣急敗壞地看了他**媽一眼,伸手入懷取了幾滴瓊漿玉露滴在了他身上,盡快去除臭味。想了想,似乎還是不夠,又施法給他換了身干淨衣服,狠狠地滴了幾大滴皂角汁,才微微松了口氣。
臭烘烘的兒子變成了香噴噴的,他這個準爸爸心情很囧很囧地一手抱起娘子,一手抱起兒子,重新飛回了屋內。
彼時,初為人母的舒渺仍然處于呆滯狀態。她實在是沒有那麼強悍的心髒,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好端端的一個女孩,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就真生了個孩子,她好端端地想要噓噓,怎麼會突然把孩子掉在了里面……嗚嗚,這個過程也實在是太快了吧,好歹也該給她個反應的時間啊……
她自始至終也就痛了那麼一下,然後就……她就這麼著做了媽媽?
有沒有好心人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啊啊——
端木佐顯然不是那個好心人,他不僅不好心,還很壞心眼子。將兒子輕輕放在床上,他斜睨了傻愣愣的舒渺一眼,很欠扁地笑了下︰「嘖嘖嘖,咱們的兒子真是不同凡響,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睡得香甜,這都要歸功于他有個很強大的娘。果然啊果然,有了渺兒在身邊。果然天天都有驚喜發生啊,如此離奇又有趣的生孩子過程,我這次算是徹底見識了,如果以後可以天天發生的話,那可就真是更有趣了……」
舒渺送了他個白眼,卻沒有閑心跟他瞎扯抬杠。
她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定定地望著床上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家伙,問了個很現實也很突兀的問題︰「你說,他到底是只狐狸,還是只貓咪啊?」
小家伙雙眸緊閉著,小小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吸沉穩有力,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現在正睡得香甜。他生下來便是人形,可頭頂上卻有一對毛茸茸的小耳朵,後面長著一條可愛的小尾巴。
舒渺細細看了下,他的耳朵是紅色的,小尾巴卻是黃白相間的虎紋。鑒于他的父親是一只火紅的狐狸,而母親卻是一只虎皮花貓……那麼,他究竟是只狐狸?還是只貓咪?
或者說,他究竟像母親多一點,還是父親多一點?
「當然是狐狸!」狐狸爸爸拍著胸脯保證著。
「不不不,我看應該是貓咪才對。」貓咪媽媽立即反對。
「要不,一半是狐狸,一半是貓咪?」產婦需要愉快的心情才能好好休息,他這個男人就謙讓些好了。端木佐很大度地想著。
可舒渺想的卻不是那麼簡單,眉毛一挑,眼楮一瞪,怒道︰「什麼一半狐狸一半貓咪啊?你是說我們家的可愛兒子是怪物?啊?」
這對極品父母貌似沒有消停的時候,吵吵囔囔好不熱鬧,只是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被稱之為怪物的某兒子眼楮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縫兒,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亮晶晶的黑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轉,鼻子中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音。
居然敢把他扔進X坑里,弄得他渾身臭烘烘的,哼哼,此仇不報非君子,你們兩個臭脾氣又壞心眼的大人,等著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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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以上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另,請勿擅自模仿,嘎嘎~~某然邪惡的笑啊笑。小家伙出世了,後面的情節會更精彩,撒花慶祝下~~~~順便小聲問一句︰推薦、粉紅、收藏有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