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里,白芙蓉和藍寶華幾乎就沒有見過面,平時,她在家的時候,藍寶華總不在家,而她不在家的時候當然就不清楚了,因為沒有人告訴她。
那個疑問存留在白芙蓉的心里還是沒有解開,時間一久也就漸漸的淡忘了,只是在看見韓萍的時候偶爾還會想起來。
韓家分到了一套新公房,但是他們暫時沒有搬家的打算,因為新公房那邊的各類設施還不太完善,除了一家商店之外,學校和醫院都離得太遠,他們計劃著等韓青中專畢業,韓薇和韓敏中學畢業之後再搬,現在就兩邊都住住,周末的時候去新房子那邊度假,享受一下,平常就還住在這個老窩里。
韓廠長用補發的工資把新房的產權買了下來,老房子的權屬問題比較復雜,明文規定不能買賣,他就只能作罷,反正也沒有人提出要收走他的房子,那就先住著再說唄。
韓萍進了鋼鐵廠的檢驗科工作,這個不用說誰都明白,她自然是沾了父親的光。
不過,白芙蓉再也沒有看見藍寶華在韓萍的身邊出現過第二次,每次見到韓萍都是一個人。
藍子華帶著白芙蓉到葉教授家去過兩次,葉教授對白芙蓉的學習進行了測試,測試的結果自然是相當的滿意。
「你的語文和數學水平已經夠小學畢業生的等級了。」
葉教授饒有興趣地看著白芙蓉︰「藍子華當年也沒有你學得這麼好,這麼快,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里學來的?而且你的字也寫的這麼好,如果不是因為手勁還小的話,你的字最起碼可以和中學畢業生媲美了,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練字的嗎?」。
「我……」白芙蓉心里有些緊張起來,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注意了,沒有想到還是不小心竟然露了那麼多的馬腳,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發現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是這樣的,在沒有上學之前,我外公就教過我識字,上學以後每天中午我吃好飯就會很早的去學校的圖書館借書看,踫到不認識的字我就記下來,回家查詞典,剛開始的時候查過的字還會忘記,後來查多了就記住了。」
「嗯,這麼說來,你真是很不容易的,那你的數學是跟誰學的呢?」葉教授點頭贊許道。
「數學是跟著子華哥哥學的。」白芙蓉情急之下,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拉過站在一邊的藍子華做墊背的。
「我?」藍子華一臉的狐疑,「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我?」
「對,我是沒有問過你。」就在這麼一來一回的對話過程中,白芙蓉又靈光一閃想好了說辭,「可是,我去你家看過以前你讀過的書,你都放在桌子上面的書架里的那些書,我趁你不注意拿來看過好多次呢。」
「那里面的書你都看過?你能看懂嗎?」。藍子華看看白芙蓉,還是有些不信的樣子。
「可以看懂的,我看過幾遍之後就都看懂了,你那里還有好多是外語書,我也看過的。」白芙蓉越說越來勁,她決定把方向全都轉移到藍子華的那個書架上面,把功勞也都歸于那個書架。
「那麼說來,你還懂外語咯?」葉教授越听越有趣,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居然這麼聰明,比他當初想象的要聰明得多,「來,我寫幾個外語單詞,你來看一看,能不能看懂?」
「這個讀博克,是書的意思;這個讀道哥,是狗的意思;這個讀波愛,是男孩子的意思;這個讀博克斯,是盒子的意思;這個讀代斯克,是書桌的意思;這個讀凱特,是貓的意思……」
白芙蓉站在桌邊看葉教授寫英語單詞,她已經決定要好好地露一手了,反正葉教授也不會寫出很難讀的單詞來,肯定都是些淺顯易讀的,自己的大話已經說出去了,那就放開了大干一把,葉教授寫一個她就馬上讀一個,弄得葉教授和藍子華都愣住了。
「你到底還懂得多少東西?」葉教授索性扔下手里的筆不寫了,「真是個小天才!還有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完全回答我,你的字是怎麼練的?」
「葉叔叔,」白芙蓉心里打定了主意,不再編什麼理由了,那樣太累,說不定哪天自己把編的理由忘記了,那就囧大發了,「我說了你可不要不相信,因為我練字的過程也很神奇的。」
「你說吧,我會相信你的,在你身上我已經發現了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葉教授點點頭,「看來,你確實是一個不同凡響的女孩子,我當初一點都沒有看走眼。」
「那我就說了。」白芙蓉听了也教授的話心里一陣竊喜,既然他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少他是很希望自己與眾不同的,因為那樣就更加說明他的眼光好,這樣她就可以放松很多了,只要不把最隱秘的真實原因說出來,其余的就留給別人去想像吧,「我其實並沒有下很多的功夫去練字,平時跳舞的任務就很繁重的,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疼的,只想著快些躺下來休息,我只是利用休息天練過幾次字,可是我每次寫字的時候就很順手,筆畫寫起來來也覺得很順,剛開始幾次是寫得有些歪,幾次以後就直了,媽媽也在旁邊一直說奇怪,可是她也說不出什麼來,因為每次她都是看著我寫的。」
「你有沒有把練字的本子帶過來?」葉教授听完白芙蓉所說的話,居然一點都沒有便顯出驚訝,也許就像他剛才所說的那樣,在白芙蓉的身上他已經看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議的東西了,所以對于這個也就見怪不怪了吧?
「嗯,帶來了。」白芙蓉從隨身背著的一個小挎包里拿出了兩本寫字用的練習本,「葉叔叔,你看,這是我剛開始練的時候寫的,這是我後來寫的。」
「嗯,寫的真是不錯,你確實不同一般人。」
葉教授看完白芙蓉寫的字頻頻頷首道︰「你等一下,我去樓下叫個人上來給你把把脈,研究一下,你到底和常人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