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春 第二卷 豆蔻少女會有時 第十三章 余波未了

作者 ︰ 莞爾嫣然

第十三章余波未了

讓白芙蓉始料不及的是。這一次的紅旗轎車新聞風波,竟然持續得那麼長,範圍竟然那麼廣,廣到誰都被波及到了。

由于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白芙蓉還得在家里享受幾天被軟禁的生活,台灣大姨**事情就只能暫時擱下了。

白芙蓉原本想過讓藍寶華先過去說一聲,但是又怕白雅芳知道自己生病要趕過來看,也就沒有這麼做。

藍寶華這回回家來確實要住不少時間,他明確表示要等白芙蓉開學以後再走,這些日子每天都會過來對她表示慰問。

藍子華倒是提前回學校里去了,說是還有兩篇論文要寫出來,教授等著要的,去學校里寫比較清靜。

臨走之前,藍子華過來看望被軟禁的白芙蓉,見她的臉色和精神各方面都很不錯,心里自然是高興的,他看看白芙蓉,白芙蓉覺得他的眼里又呈現出那種和他的自身氣質完全不相符的深邃來︰「蓉蓉,你好好休養,等我空些了,我就回來看你。」

「不用。」白芙蓉連忙出言制止。「我又不是生什麼大病,你忙你的,不用記掛我。」

藍寶華每天都過來,對白芙蓉關懷備至,媽媽又開始頗有微詞了,不過這次只是提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責備的話語。

白芙蓉沒有反駁媽媽,藍寶華的熱情也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竟然放下自己的生意不管,就這麼每天為自己的事奔忙,這里面是不是有些別的什麼?她也說不清楚,這其實也是她沒有讓藍寶華先去告知白雅芳的原因之一。

如果說,以前還可以用藍寶華把她當作孩子這個借口來搪塞的話,那麼現在就有些過于牽強了,畢竟白芙蓉知道自己已經十三歲了,是一個初見韻致的少女了。

更何況,無論怎麼說,藍寶華都是有家室的人了,這麼著傳出去總是有些不好的。

不過,白芙蓉並沒有打算像媽媽一樣,把這事當作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來對待,也不想毫無顧忌地去捅破這層窗戶紙,那樣反而會弄巧成拙,說不定鬧得滿城風雨也未必可知的,在這四面都透風的老式弄堂里,沒有什麼事情是別人窺探不到的,那無疑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做得有分寸就行了。好在自己還有一個小女孩的身份可以做掩護的,以後大家都忙了,那就很少有機會可以見面了,那一切就會好辦的,白芙蓉的這份心思絲毫都沒有瞞過外婆的眼楮,外婆畢竟是過來之人了,她對白芙蓉的這種做法表示贊同。

白芙蓉很喜歡學習外婆的處理方式,凡事都給人留著面子,盡量讓別人自己知難而退,而不喜歡像媽媽那樣,啥事都立刻點破,那樣只能把別人完全推到自己的對立面上,而且有很多事情是媽媽一廂情願猜測揣摩的,往往是錯誤的,那樣更加傷人的心。

並不是說白芙蓉的思想境界有多麼的高尚,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多一個仇人多堵牆,白芙蓉實在不願意像媽媽那樣,沒事就給自己設置一堵又一堵的破牆,她還要好好過日子呢,可以成為朋友的。決不能讓他成為仇人,說每句話,做每件事都要給自己留有余地。

王樺和他**媽也是每天都會過來一次,看看白芙蓉,陪著她聊聊天,有時候還要應酬一下她的那些好奇的鄰居們,那輛紅旗轎車在弄堂口一出現,白芙蓉家的門口就會聚起好多的閑散人員,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不當一回事了。

「東方阿姨,我已經恢復了,你們也不用每天都過來看我,這麼熱的天。」白芙蓉很不喜歡每天被人指指點點的,故意和她媽媽來拉近關系的人越來越多,「等我媽媽允許我出門了,我就過去找你們,讓你們看個夠。」

剛把王樺和他**媽打發走,葉亦中和葉亦彤又走進房來。

自從知道白芙蓉生病之後,葉亦中和葉亦彤也每天都會過來跑一趟,有的時候會在這里踫到藍寶華和藍子華,或是踫到王樺和他**媽。

這些日子,白芙蓉發現葉亦彤比以前健談很多,總是會在自己家里逗留上很長的一段時間,特別是在踫到藍寶華和藍子華的時候,整個房間里經常會有很多時間只有她一個人眉飛色舞的侃笑聲。

葉亦彤說笑話的技能確實不同凡響,每次都可以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說得笑逐顏開,有的時候還可以讓大家笑得前仰後合肚子都疼。

這些日子以來,天氣很悶熱,白芙蓉悶在屋子里感覺很氣悶。有了葉亦彤的調侃和打諢,日子顯得快活了不少。

可是,這兩天給大家講笑話的人,卻由葉亦彤變成了葉亦中,這兄妹倆可真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講笑話的本事居然是出奇的相似,而且哥哥比妹妹更厲害,每次還能把原本一直都悶悶不樂坐在一邊做旁觀者的葉亦彤給逗得比誰都笑得厲害,白芙蓉看著她笑得彎腰匍匐的模樣,真是用花枝亂顫也難以形容全面她的形象。

「亦中,你知道這兩天亦彤為什麼進門之後總是不聲不響的嗎?」。

故意把葉亦彤支開,讓她去樓下的小胭脂店(也就是雜貨店)給大家買些冷飲來吃。

看著葉亦彤拿著錢  地下樓去了,白芙蓉轉過身悄悄問葉亦中道︰「這兩天為什麼是你給我們講笑話了?看樣子,你們兩個是事先講好的,對嗎?」。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問了她好幾次,她都說以後再告訴我。」葉亦中搖搖頭,「其實,講笑話原本是我的強項,也不知是為什麼?亦彤在知道你病倒之後,就主動要求我教她,她每次到這里來講的笑話都是現學現賣的,後來,也不知是怎麼了?她突然跟我說。她不想再講笑話了,她覺得這麼講笑話很累的,所以就變成我給大家講笑話了。」

「這就奇怪了。」白芙蓉手掌托著腮幫子,手肘支在桌子上,「我覺得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許亦彤她是想要引起某個人的注意?亦中,你說是不是有這可能性?」

「嗯,我也覺得是有這個可能性,可是,到你這里來的人這麼多。」葉亦中看了看窗外,不遠處的樹上知了拼命地在唱著它永不厭煩的歌。「我們每次踫到的人又都不同,就算是有幾個是經常踫到的,那邊上也有好多人呢,我想不出來,她又不願意說,我看還是算了,我們別去想了,以後總是會知道的吧。」

「嗯,你說得對,她自己不願意說,我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是沒有用的。」白芙蓉站起身來活動著腿腳,「算了,不想了,她也該要回來了。」

「我給你們每人買了一塊冰磚,這麼熱的天,應該要多吃些冷飲。」白芙蓉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葉亦彤興沖沖的叫聲,「哥,你快出來幫我一把,我快拿不住了,很冷的。」

「亦彤,我給你的錢是只夠買冰棍的,你怎麼買了冰磚,那錢不是不夠了嗎?」。白芙蓉跟著葉亦中走到門口,「你怎麼又自己貼錢?這樣子的話,我以後可就不敢再叫你去替我買東西了。」

「你別和我客氣,我們每次來都不帶東西的。」葉亦彤把冰磚往葉亦中的手里一塞,一邊甩著被冰磚冰著的手,一邊搖著頭,「貼點錢買冰磚算得了什麼?你別羅嗦了,要不我可要生氣了。」

「就是,你就別和她客氣了。」葉亦中雙手捧著冰磚,「走,進屋吃冰磚去。」

「蓉蓉,你的朋友可真是大方。」坐在屋子里還有幾個沒有走的鄰居也得到了一塊冰磚,葉亦彤是按照人頭來算著買的,鄰居們嘴上涂了蜜似的道。「我們沾了你的光也嘗嘗這麼貴的冰磚,今天真是大飽口福呀!」

「……」

白芙蓉和葉亦中、葉亦彤互相對望了一眼,沒有接鄰居們的話頭,應該說他們誰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些鄰居的話,這些鄰居都年歲不小了,如果論起輩分來,每一個都比他們要大,有的甚至還要大上幾輩,和這些人說話是很難把握好分寸的,過頭了不行,但是太敷衍也同樣是不行的,他們別的本事沒有,挑理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棒。

「亦中,亦彤,你們以後也不用再每天都跑過來看我了,這麼熱的天。」吃完冰磚,送走了那些鄰居們,在送葉亦中和葉亦彤出門的時候,白芙蓉笑著道,「估計過了明天我就可以解禁了,等我可以自由活動了,我就過去看你們。」

「蓉蓉,樓下又有人找你,說是你的同學,我把他們帶上來了。」

送走了葉亦中和葉亦彤,白芙蓉回進屋里,剛想拉起簾子好好洗個熱水澡,沒想到,她的手剛搭到那塊布簾上,門外卻又想起了葉亦中的說話聲。

「蓉蓉,你看,就是他們兩個。」

隨著話音,葉亦中出現在屋門口,他的身後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年紀和白芙蓉差不多,那個女的年紀相對就要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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