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那個人是誰「媽媽，你說話怎麼總是這麼極端？在你說話之前。你為什麼就不能先替別人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別人也這麼說你，你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更何況，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就這麼的不相信我嗎？」。白芙蓉被媽媽這麼劈頭蓋臉地一頓說，實在是被氣結噎住了，愣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這才說道︰「你怎麼總是喜歡這麼主觀臆斷？亂給別人扣上莫名其妙的帽子？我這現在什麼都是好好的，你憑什麼沒有證據這麼胡亂的指責我？」「你現在可真是長本事了啊！好呀，你要證據是吧？」媽媽這回竟然沒有沖過來打白芙蓉婆，而是一轉身走進了里面的半間房間︰「我會給你找出證據來的，我就不信我會看走眼，越來越好了，我養個女兒來教教我了。」「媽，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白芙蓉被氣得眼淚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轉，心里面憋了很久很久的委屈和不滿一下子像決了堤的洪水隨著眼淚一塊兒流瀉而下︰「有你這麼做媽嗎？一天到晚就會想著兒女出事？明明好好的，你卻非要找出理由來罵我，有你這麼當**嗎？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一個媽媽？你的所作所作為，如果我拿出去告訴別人，不認識的人會以為我是在胡說八道，可是，為什麼就讓我踫上了，踫上了你這麼樣子的一個媽媽？」「好。你嘴硬，我讓你嘴硬，你整天在外面瘋跑，本來你每天是和朱震威、王樺一起走著去上學的，他們兩個人在弄堂口等你，就這個你還一直都瞞著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媽媽背對著白芙蓉站在那里，一個字一個字的狠話從她的嘴里吐了出來，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白芙蓉的心上︰「你每天和兩個男生一起進進出出的，你知道別人在背後都怎麼說你嗎？但是，我一直都忍著，沒有戳穿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我的忍耐性太好了是不是？你現在好了，越來越不像話了，不聲不響的每天一個人很早就出門，你說是去上學，上學需要這麼早就出門的嗎？我去問過你們學校的門房了，校門從來就沒有一天是那麼早就會開的，你說，你快說，你那麼早出去是去哪里了？不是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你為什麼不敢說？」「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白芙蓉擦了擦眼淚，「我每天早走是為了去叫同學跟我一起去上學，我還要告訴你的是，那個同學是個女的。」「去叫同學一起上學，你騙誰呀？」媽媽從鼻子里狠狠哼了一聲。「哼，你整天都和那些男生混在一起，就算是有幾個女同學跟你在一起，那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早就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是不會信的，你還是和原來的那個專橫跋扈的媽媽一樣，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改變，難怪有古話說本性難移呢！」白芙蓉一步步走到媽**身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現在請你回答我，是不是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是不會相信的，對嗎？」。「不是我不信你，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媽媽冷笑一聲，她把白芙蓉的委屈和憤怒看成了狡辯和欺瞞，「是不是快要被我抓到把柄了，你害怕了？我告訴你，晚了，是你自己欺騙我在前。」「我欺騙你？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了？」白芙蓉朝前逼近一步︰「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這麼管我，還不如不管我。」「啪啪！」白芙蓉的話音剛落，臉上便挨了重重的響亮的兩巴掌,媽媽鐵青的臉晃得她兩眼發酸︰「我讓你沒有規矩，我是你媽。我就是你媽，你就必須听我的。」「好，我記住了你說的話，原來你真的是我的媽媽。」白芙蓉模了模火辣辣生疼的雙頰，這回她沒有哭，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我等著你拿著你的證據來教訓我，因為你是我媽媽，對吧？好，我記住了。」「現在，在你還沒有拿出證據之前，請你讓開，我要睡覺了。」白芙蓉從旁邊的毛巾架上一把扯下自己的洗臉毛巾，一轉身跑到房門外的水斗邊，用浸了冷水的濕毛巾敷上自己的臉頰，眼下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恐怕明天就沒有辦法見人了，因為臉頰可能會腫起來，那可就糗大了。自己這輩子擁有這樣的一個媽媽已經是夠倒霉的了，白芙蓉不想讓事情擴大或是讓別人都參與進來，那只能是于事無補，反而會越鬧越糟的。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媽媽畢竟是她的媽媽，這是沒有辦法可以改變的事實，任何一個人參與到這件事情里來，都是只能兩邊拉攏勸和，絕對沒有人可以來判斷這件事情誰是誰非的，白芙蓉只有吃癟待宰的份。就算媽媽拿不出證據來，白芙蓉今天挨的巴掌也只能是白挨。但是，媽**這個脾氣性格一定要把她扭過來，一定要扭過來，而且只能靠自己，只能靠她一個人的力量，她要把媽**這個脾氣扭過來。洗了臉，白芙蓉晚飯也沒有吃就月兌了衣服躺進被窩里睡覺了。「蓉蓉，你怎麼不吃飯就睡了？」外婆不放心，走過來拍著白芙蓉的被子，「飯還是要吃的，起來吃了飯再睡吧。」「外婆，我不餓，真的不想吃，我只想早點睡覺。」白芙蓉轉過半邊臉看著外婆，外婆的眼里充滿了憐愛︰「外婆，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真的沒事，我現在覺得很困，所以我想快些睡覺。」「你呀，脾氣也和你媽媽一樣的倔。」外婆嘆口氣站起身來，「那你就睡吧，等一會兒要是餓的話。就自己起來吃，我會給你留著飯菜的。」「嗯，好的，外婆我知道了，你和亮亮就先去吃飯吧，不用管我了。」白芙蓉點了點頭，又轉身臉朝里面的板壁閉上了眼楮。「蓉蓉，快來吃早點，今天你媽媽特意一大早起來其買了大餅油條和豆漿。」說來也真是奇怪了，白芙蓉這一整夜居然睡得出奇的好，居然連夢都沒有做一個。這是一直以來都很少有的。第二天一早，白芙蓉睜開眼楮起床，剛走到外面的半間屋子，外婆就朝她招著手道︰「你媽媽其實還是很心疼你的，她就是脾氣不好，是有些古怪，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外婆，我不是放在心上，我是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媽媽老是要懷疑我騙她？為什麼她就是不相信我？為什麼她總是要把我往壞處去想？」白芙蓉梳洗之後，又穿上了外套，這才走到桌前拿起一塊大餅，掰了一塊送進嘴里嚼著，還就勢喝了一口豆漿︰「對，我知道，媽媽每天都會弄很多好吃的給我吃，她就怕我吃得不好，她就怕我會因此而身體不好，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並不是一只豬，整天只要吃飽睡好就行了，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有思想有性格的人，我肯定不可能什麼都無條件的听從于她，她說得不對我也要承認，她做得不對我也要忍受，那是不公平的，那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即使她是我的親生母親，那也是不可以的，相反的，我卻認為，既然她是我的母親，是生我養的媽媽，那麼，她就該要比別人更加了解我。理解我，信任我才對，可是，現在偏偏最不信任我的人竟然就是我的母親，你說，讓我怎麼可能想得通？」「這個我知道，我也同意你的說法。」外婆坐在一邊點頭道︰「但是，她總歸是你的媽媽，你就和她好好說的說。」「外婆，不是我不和她好好的說，是她不讓我好好的說，所有的事你得剖看見了，她有給我好好說話的機會嗎？」。喝完碗里的最後一口豆漿，白芙蓉擦了擦手後就背起書包︰「算了，外婆，這事以後再說吧，時間不早了，我該上學去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告別了外婆，白芙蓉走出家門，往自己弄堂旁邊的另一條小弄堂里穿過向外面的馬路走去，這里的弄堂每條之間都是有聯系的，隨便走那條弄堂，最終總是可以走到外面的各條馬路，只是路程有些遠近罷了。白芙蓉平了平自己的心緒，她不想讓自己和媽媽之間的不愉快影響到別的事情。穩定了自己的心神之後，白芙蓉照例去方芳家，叫上她一起去上學，答應了人家的事情，總是該要信守承諾的。「唉，你們看，那個人是誰？他是怎麼走進我家的院子里來的？」方芳的家和王樺家差不多，他們也是住在一棟獨門獨院的老式花園洋房里面。白芙蓉上樓先向方芳的爺爺、繼父和媽媽問了好，這事對別人的禮貌，既然知道人家的長輩都在家，那就得擺正規矩，先打個招呼自然是應該的，就因為這樣，她的形象在方芳家長的心目中越來越好，他們也越來越信任欣賞她了。到方芳的房里叫了方芳出來，白芙蓉和她一起下樓，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談論著她們感興趣的話題。就在這個時候，和她們一同下樓，也準備去上學而走在她們兩個前面的方芳的二哥方揚突然叫了起來︰「你們看，你們有人認識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