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子方晴晴不能想象少爺的臥室有多難打掃,她不信,少爺一個人可以把屋子弄得天翻地覆。
「知道了。」方晴晴滿口答應,她不認為這是一個辛苦活兒。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讓方晴晴郁悶了。
「伺候少爺,不僅事兒要得好,而且要知禮儀,從今天,上午你收拾少爺的房間,下午跟我學禮儀。」
方晴晴听得差點暈倒在地,這是哪家的什麼規矩,真當這里是皇室,她是皇室里的丫鬟。
要不然學禮儀做什麼?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要學禮儀。」沈管家看出方晴晴的疑惑,給她解釋道。
方晴晴四下環顧,難不成那胖乎乎的大媽也要學禮儀不成,「每一個人都得學,沒有誰例外,這是你證明自己能留在三十九層最基本的條件。」沈管家再給方晴晴解釋一遍。
「我知道了。」方晴晴知道沈管家等的是她這句,點了點頭。
「好,我現在帶你去少爺的臥室。」
沈管家把方晴晴帶著少爺的臥室,看到這臥室,她再次後悔了。
少爺的臥室說大,那肯定是比不了足球場的,他的窩也只有籃球場那麼大,可是里面的東西,每一樣都價值連城。
方晴晴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黃金窟,不說春秋時代的青銅器,也不說文藝復興時候的雕塑,單說掛在一角的《阿爾卑斯山的雪崩》。畫家十分注意造型與色彩的關系,近景的暖色與中、遠景的冷灰形成對比,產生了縱深的空間感,塊狀的山岩造型及不同斜線的構圖,造成了雪崩的動感與恐怖氣氛。
方晴晴看著這畫,不僅想起曾經在阿爾卑斯山脈的日子了,那個時候,少年不知愁滋味,天真無邪,做最喜歡的事,做最開心的人。
可如今,一身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不停地掙扎著,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活著,她要看著和他爸爸一樣,從酒店的頂樓跳下去。
她站在油畫前,痴痴地看著,她現在有一種沖動,她想搬一個畫架,在這里好好的臨摹。
*《阿爾卑斯山的雪崩》藏于泰特美術館(英國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