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雀與其他幾人沐浴後,水知天按照紫落的指示,命其帶領一些人手,速去調查那名男子的情況。而後吩咐原地人馬,立即起程,南下*。
因為簡裝出行,又都是習武的男子,除了馬匹,根本沒有馬車供紫落乘坐,只得與水知天共乘一騎。
兩人坐在顛簸的馬背上,身體時不時會踫在一起。為了避免尷尬,紫落僵著身子,盡量不去踫觸身後的男子。可越是這樣,身體越是難以控制。最後僵的身子都酸了,反倒是硬生生地撞個結實。
察覺紫落的僵硬,水知天淡淡一笑,「若是累了,可以靠在為夫身上休息。」
「呃……還好……」紫落臉紅了紅,自己小心翼翼的,反倒覺得別扭,還不如順其自然大大方方的好。想通之後,身體便放松下來。
水知天垂眸看了眼紫落,便目視前方。平靜溫潤的面容,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感受到身後男子傳來的溫暖,和那股柔和的氣息,紫落開始發困。不自覺地向後靠了靠,想要汲取更多的溫暖。眼皮越來越重,頭也漸漸下沉。可身下一顛,又猛地驚醒。
水知天不語,拿出一件斗篷,披在紫落身前,伸手將她輕輕攬在懷里。
這幾天也不知是想的太多,還是經歷的太刺激,紫落總覺得疲乏。朦朧中感到有人攬住自己,便向後蹭了蹭,尋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立時沉睡。
望著身前的女子,水知天眼中帶起一抹沉思︰遭遇刺殺而被毀容,這便是她的劫嗎?不知她原本是何面貌,能否恢復。
寂靜的夜晚,一隊人馬避開官道,順著山路,馬不停蹄的一路南下。
紫落這一夜並沒有睡好,天還沒有亮透就醒來了。睜眼看見一只手臂,橫攬在自己的身前,才恍然記起昨夜睡覺的方式,臉上微微泛紅。剛想道一聲謝謝,就猛然發覺自己能看見東西了。紫落被這忽來的驚喜,激得心髒砰砰狂跳,這不是幻覺吧?
水知天見紫落坐起身,微微一笑,「夫人醒了?」
「嗯,我能看見東西了!」紫落連忙回應,趕緊轉身,想要看看這個男子的容貌。
水知天聞言,眉頭微微蹙起,眸中閃過一抹憂慮。沒等紫落轉身看他,就搶先一步,伸手握住她的下頷,微微用力調轉面對自己,看向她的眼楮。
紫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些錯愕,眼中帶出一絲不解。可當她對上那雙墨玉般黑亮的雙眸時,徹底驚住了。
這男人,正如他的聲音一般,優雅秀美。溫潤如玉的面龐,在晨輝中越發神秘溫和。俊挺的鼻,薄薄的唇,略尖但不失柔和的下巴,無不彰顯著儒雅的美致。那雙墨玉黑亮的眸中,泛著如星輝一般的光芒,閃爍著一股從容平靜的睿智。
水知天看著紫落的眼楮,雖然灰暗了一些,但並沒有中毒的跡象,懸起的心,才漸漸放下。察覺她的失神,水知天嘴角輕揚,溫潤的眸中,帶起一抹笑意,「為夫面貌如何?」
紫落回過神來,頓時一窘,趕緊轉回身去,吶吶地說了句︰「挺好……」
「呵……」水知天輕笑一聲,低下頭去,附耳問道︰「只是挺好?」
「……」紫落臉上一燒,頓時無語。怎麼也不能承認他長的極美,那不剛好說明自己被他迷住了?不過這次穿越,為什麼動不動就遇上一個極品美男?難道是作為離家的補償?可這也太多了點吧。還是這個世界里的人,普遍都是美人?
見她窘迫,水知天含笑,不再戲弄,重新坐直身體,牽著韁繩趕路。
平靜一會,紫落剛想開口問話,就感到下月復有些墜脹,接著便有一股暖流涌出……
紫落身體頓時一僵,腦子「嗡」地一聲炸了開來。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月事?紫落郁悶的真想一頭撞死。
「怎麼了?」察覺紫落的異樣,水知天偏低頭,看她面紅耳赤,眼中帶出一絲不解。
「……」紫落窘不堪言,郁悶的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種事,叫她怎麼開口?要是有個女人在這里也算好些,可全部都是大男人,叫她怎麼說?
「夫人?」水知天蹙眉,不知是否因為毒的原因,令她身體有些不適。
「你……下去……跟別人騎一匹馬……」紫落窘死,絕對不能叫他發現。
「為何?」水知天有些錯愕,這一夜都騎過來了,怎麼現在反倒叫他離開?
「……還有多遠……才能到城里?」紫落不敢跟他解釋,還是問問什麼時候進城吧。如果近的話,還能挺一段時間。
「大概三四個時辰,路過凌陽城。夫人可好?」水知天不解她的意思,擔心真的出了什麼狀況。
「……」紫落欲哭無淚,三四個時辰,就等于六七八個小時,根本來不及啊。問他要手紙嗎?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東西,可千萬別說要用木片和樹枝什麼的……
「夫人,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水知天停下馬,仔細觀察紫落的面色。
「你……有紙嗎?」。
「紙?什麼紙?」
「……手紙……」
「那是什麼紙?」
「就是手紙!」紫落真要崩潰了,難道這里真的不用這個?
看著紫落一副窘澀的模樣,水知天恍然明了,隨和地問道︰「夫人是說廁紙嗎?」。
呃……原來這里叫廁紙啊……看樣子有……
「……好像是……這個……」紫落紅著臉,聲音若的幾乎沒了動靜。這下不用說,他也明白了吧。
「有」水知天淡淡一笑,翻身下馬,將紫落抱了下來。
「我要很多……」既然說開了,那就多要點吧,懂不懂就看他的理解能力了。
「很多?」水知天一怔,不知她想要多少。沒有多問,直接去拿馬背上的包袱,目光不經意撇到紫落剛才坐過的地方,見到一點紅色,頓時明了她的意思。
轉回身來,看著紫落羞紅的臉,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隨即解開外衫,月兌下內衣。
紫落目瞪口呆,他這是什麼意思?自己要的是紙,又沒要衣服,他月兌哪門子的衣服?難道一個手紙,不對,是廁紙,還被他貼身放到內衣里?
撇了一眼呆怔的紫落,水知天微微一笑,開口解釋道︰「這里的女子,都是用布料處理。我們出行在外,還請夫人將就一下,等到凌陽城,再為夫人置辦。」
水知天說著,將內衣撕扯成一條條狀,又弄了弄,交給紫落。「我帶夫人去林中。」
「……」紫落腦子亂成一團,這兩日跟他在一起,怎麼總出現這種窘迫的場面?算了,再窘的事情也出現過,不在乎這一次了。紫落破罐子破摔,無比郁悶。
木訥地接過他的「內衣」,拖著僵硬的兩條腿,一步一挪地被他拉進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