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司徒全雖跟自己分析過鐵盞兒折磨自己的用心,可每當小春想起鐵盞兒過去重重總是覺得心里疙瘩。鐵盞兒也明白小春的小心思。況且益陽老太妃在,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看著益陽老太妃和司徒箐對小春噓寒問暖的。
為了裝病小春可是沒有少下功夫,結果益陽老太妃來的那日,她果真是有些感冒了。益陽老太妃也沒瞧出什麼毛病來。
司徒箐見小春只看一場夜戲就病了,生怕她是個短命鬼,特別請先生給小春批八字得知小春是旺夫命,且命長著呢。才算是放下心來。囑咐落香等丫鬟好生照料後司徒箐與益陽王妃方才離開了司徒府。鐵盞兒離開之前道「原是擔心你哥哥的身份耽誤了司徒全的前程,既然大半個京城的人都曉得了。也就無所謂了。明日你哥哥就能回京了。既然你身上不好,就在家里休息吧。到時他自然會來見你的。」
病榻之上的小春听說哥哥鐵雲要回來了,高興起坐起來道「這些小病算什麼,明日我去接哥哥。」
鐵盞兒提醒道「再過兩日會試才完,你若還想應付那些官太太,便去接你哥哥。」
小春一听趕緊轉回被窩里,「還是讓哥哥來看我吧。」
鐵盞兒見小春還是有些孩子脾氣笑著道「這樣下去怎麼行?」說完轉身離去了。
躲在被窩里的小春也開始盤算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會試結束了那些太太們還是會見天兒地往自己家里跑。是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第二天,鐵雲將皇上、皇子後妃護送回到皇宮後直接按照管家指引去貢院附近的司徒府。早已經梳洗打扮一新的小春此時正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急著道「怎麼還沒來,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麼差錯?」
坐在回廊之上繡花的落香道「少夫人放心吧,許是皇上有什麼吩咐。做臣子的哪能事事都隨心。」
話雖如此,畢竟許多年沒見哥哥了,想當初鐵雲又是不聲不響地走了的,小春擔心他還在生自己的氣的。忐忑不安中,小春終于等來鐵雲。當一身戎裝的鐵雲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小春差一點就沒有認出眼前這位威風凜凜的將軍便是當年那個身材有些瘦弱的鐵雲,自己的哥哥。比起幾年前,鐵雲魁梧了許多,霸氣取代了原本的稚女敕。在經歷過重重磨練之後顯得要比同齡人更加地穩重成熟。同樣多年未見妹妹的鐵雲猛然間見到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竟沒有一下子認出是自己的妹妹,知道小春開口。鐵雲才听出聲音來。
「哥。」小春見了鐵雲如同孤舟見了陸地一般,跑過去拉著鐵雲便不想在放手了。鐵雲仔細地將小春大量一番,月白的襯裙外罩著大紅長衣,顯得整個人都很精神,挽起的發髻上帶著珠釵大紅宮花。個頭也長了許多。只是瓷白的小臉還如同小時候一樣稍稍多了些肉。
將小春里里外外大量一番後,鐵雲笑著道「看來司徒全沒扯謊,妹妹果真是沒有受多大的苦。」
听道鐵雲這樣說,小春臉上稍稍浮現出些許的不悅。「哥哥真是的,明明知道我會擔心,卻連一封信都沒有。這麼些年,我差點以為哥哥已經不在了。」
鐵雲見小春越說越委屈,趕緊勸道「今天咱們兄妹重逢是好事兒,怎麼哭起來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軍中,著實不方便。又怕寫了信妹妹更擔心。索性就不寫了。」
小春不高興地撅著嘴道「那你還和司徒全通信?要不是知道你在京城,說什麼我也不會在回來了。」
鐵雲曾在地司徒全給自己寫的信中得知小春不肯回京城的原因,扶著小春的肩膀道「妹妹放心,今時不同往日,那些姨娘們還打算靠著哥哥養活,那里敢在欺負你?」
「什麼?」小春驚奇道「那些個人還守將軍府?」
鐵雲點點頭道。「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兒了。」
一旁伺候落香笑著道「夫人外頭有風,您身子剛好些。還是進屋去再聊吧。」
鐵雲道「怎麼妹妹病了?」
小春笑著道「這又是一件煩心的事兒。」說著挽著鐵雲的胳膊進了正房里。
絡兒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鐵雲,不想身子縴弱的少夫人竟然有這麼一位威風凜凜的哥哥。院子的的丫鬟婆子在小春和鐵雲進房後紛紛道「今天算是開眼了。」
進了正房,小春大概將司徒府這些年的變化講了一遍,又將自己因何裝病變真病一一講了一遍。鐵雲听了道「日後這樣的事兒妹妹怕是時常要遇到了。」
挨著落香等人都在,小春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打算說出來。見鐵雲如今也年過二十了。道「哥哥可曾娶妻?」
鐵雲笑著道「我干的可是要命的差事,好人家的姑娘那里肯嫁。」
小春生氣道「好歹哥哥現在也是將軍了,怎麼就不能娶一房好媳婦?」
多年來鐵雲一心建功立業,從未想過此事。道「不急,此事以後再說。我可是听說妹妹為了讓司徒全成才耗費了不少心血。此次是否能金榜題名?」
提起司徒全,小春哼了一聲道「哥哥是不知道,這麼些年,為了能讓他更好地讀書,我可是想了不少辦法。可是到了鄉試前我才知道原來這麼些年他都是背著在玩兒。作業都是家里前門小廝做得。」
鐵雲听了哈哈大笑。「就這樣他還得了鄉試第一?」
小春生氣道「是啊?更氣人的是那看門的小廝也中了。」
「看來妹妹制定的計劃還是很有效的。」鐵雲道。
小春有些小怨念,可也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轉而問鐵雲這些年都去哪兒了,都做了些什麼事兒。兄妹二人說著說著不覺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落香不忍打擾他們兄妹交心。囑咐廚房做了些酒菜端了上來。許久都沒有跟妹妹一同吃飯的鐵雲與小春邊吃邊聊之至深夜。與小春約定了明日來吃晚飯後方才離去。
第二天便是會試最後一天。鐵雲又要上朝議事兒,小春忙著吩咐丫鬟婆子將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掃一遍。又命廚房多準備些司徒全鐵雲愛吃的菜品。府內上下見少夫人與哥哥久別重逢,鐵雲有是那樣的。也都像小春一樣興奮起來。
落香見小春笑得像朵花兒似的。道「若是公子回來發現少夫人見了哥哥便高興成這樣。恐怕又要吃醋了。」
落霞道「可惜他是文人,不是將軍的對手。」
小春見她們二人竟然調侃自己。掐著腰道「好個小蹄子,竟敢這樣沒大沒小的。就不怕我將你們兩個送給我哥哥做小?」
落香嚇得趕緊閉嘴不在搭腔了。落霞卻不同,扯著嗓子道「少夫人,奴婢可是已經克死了三個了,這輩子就留在您身邊伺候吧。」
提起此事,小春還真些為難了。落霞比自己大一歲,過了年就十九了。到了這個歲數女孩子已經是很難嫁了。何況落霞還背著「克夫」的罪名。要是讓落霞一直待在自己身邊也不是可能,只是小春覺得這多落霞太不公平了。
落霞見少夫人不言語了,以為自己的玩笑開大了,趕緊認錯兒道「奴婢錯了。」
「你哪里錯了。」小春道「要怪也得怪我,當了三次紅娘,找得卻都是短命鬼,害得你背上了這麼個壞名聲。」
落香趕緊道「少夫人說什麼呢?算命的可是說落霞姐姐將來會遇到一個大富大貴之人。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是嫁得晚了些。」
小春作為二十一世紀高中生當然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了。可旁人都信,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將落霞的親事放在心上。正好鐵雲是將軍,手下大齡副將還是應該有幾個的。
傍晚,小春到貢院門口將已經瘦了一圈的司徒全接回到家里。猛吃點心的司徒全道「貢院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坐牢都比這個舒服。」
小春見司徒全整整瘦了一圈,又想起剛剛那幾個被蓋著白布送出來考生。感慨還是新社會好。
從軍營回來的鐵雲見了司徒全也與前些年不同了。問他貢院如何?
司徒全只回答「人間地獄」二人相視一笑。雖然只匆匆地見兩次面,可二人畢竟做了多年「筆友」相互之間十分地熟悉,餐桌之上竟是說些家國大事兒。听得小春只打瞌睡。
伺候在一旁的絡兒頭一次見到鐵雲這樣男人,竟春心萌動,心想著能與這樣的英雄一生一世,可比司徒全一個頑童要強百倍。立在絡兒身旁的落霞卻在猜測這鐵雲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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