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司徒全積極地準備殿試,大皇子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輩子都靠著別人接濟著活著。也開始考慮自己日後的生計。只可惜多年來他學得都是治國安邦的手段,肩膀不能扛,手不能提。就連教書先生的差事都因為身上沒有功名而不得。為此,小春和司徒全也沒少動腦子。最後在百生的提醒下,大皇子做起了買字畫的買賣,可惜他的一手好字好畫工,街面上的人全不懂,只看著一枝花兩只蝶兒地不熱鬧。沒人捧場,一個上午只賣出一張字貼,還是因那女人見大皇子的字寫得不錯,拿回家去教育自己的兒子好好練字。
得了五十文錢的大皇子就地進了一家燒餅鋪子要了兩個燒餅,花了十文錢,大口地吃了起來。不過他注意到一件事兒,這家燒餅鋪子不過兩三張桌子,後邊兩個人做燒餅,前面一個人應承著。店內不過是燒餅和茶水兩樣。兩個燒餅的功夫竟然來客絡繹不絕,在店里吃的,拿走的。總有個五六十個。買得雖然不過是三五個,可積少成多。一會兒的功夫比自己買十張字帖還賺錢。
為了能在店里多坐上一會兒,大皇子又買了兩個燒餅仔細地慢慢吃,為得是將這燒餅鋪子里里外外的門道看明白了。大皇子早上拿著幾幅字畫字帖出門後便在沒了音訊。派出去尋的小廝也回來稟報沒有在市集上尋到洪公子。
司徒全听了不禁後悔早上沒有派個人跟著一起去。倘若要是有個一星半點兒的差錯,自己的腦袋恐怕是要不保了。趕緊吩咐府里的小廝婆子出門去尋,哪個尋到了重賞。又覺得這樣大張旗鼓地尋人恐有不便,囑咐不許聲張。只可悄悄地去尋。
雖不知道這洪公子到底有什麼重要的,可婆子小廝們還是看在銀子的份上不遺余力地在大街小巷上搜索著。
與燒餅鋪的老板聊了一個下午生意經的大皇子傍晚時分才抱著自己的字畫笑呵呵地回到司徒府。
小春和司徒全見大皇子四體俱全地回來了,頓時松了一口氣。小春道「從今兒起您也別想著做什麼買賣了。」
心情不錯的大皇子卻笑著道「這賣字畫的買賣我卻是做不來的。不過我又想出個新買賣來。」
「什麼買賣?」司徒全警惕道。瞧大皇子滿臉的笑容,他已猜出這一個下午他肯定是遇到什麼新奇的事兒了。
「中午的時候我去了家燒餅鋪子,發現鋪子里的生意不錯。」大皇子笑著道「一個下午我都在觀察其做生意的方法,又與老板聊了一會兒。雖然利潤薄了些,可作出的餅可以賣自己也可以吃。就不擔心餓肚子問題了。」
皇子買燒餅,司徒全連連搖頭道「這個不行,辛苦不說。整日里混在市井之中。太不安全了。」
大皇子笑著道「如今我是庶民,走在街上都無人認識,有什麼不行的。只是這做燒餅的手藝還要找個大師傅好好學習才行。」
小春見大皇子這是認真了,道「要是願意學,我這丫鬟就會。只是這做燒餅可不像您坐在店里看著那樣輕松簡單。您得先成手了,方能開業。」
「那敢問是那位姐姐會做這燒餅?」大皇子像絡兒幾個行禮道。嚇得落香和絡兒趕緊地跳開,只剩落霞呆呆地站在那里。因為小春說的那個會做燒餅的人便是她了。
「既然洪公子想學做燒餅,落霞你就好好地教他一教。」小春笑著道。
落霞立即明白少夫人這是讓自己故意刁難一下大皇子,讓他知難而退。于是便行禮道「奴婢知道了。」
拜了師傅,大皇子卻對落霞的手藝不大相信,非得讓她先做出幾個來嘗嘗才行。落霞的手藝還是跟江陰前街上有名的燒餅西施學的,味道自然是差不了。確定了落霞做出的燒餅比自己剛剛吃的還好吃後,大皇子開始安心地跟落霞師傅從最簡單的和面開始學起。
听了小春吩咐的落霞變著法地找大皇子的錯兒,以為大皇子嬌生慣養用不了一天的光景便會放棄。不想連著學了三四日後竟真的和出了達到落霞要求的面團來。落霞見堂堂一個皇子,竟真有如此地毅力。教得也更加地上心了。到司徒全參加殿試那天,大皇子已經能做出味道不錯的燒餅了。只是比起落霞做的,味道還是了些。不過分給丫鬟們品嘗後都覺得不錯。有人甚至問這些燒餅是從哪里買來的。
徒弟有成績,最高興的莫過于落霞這個師傅了。得意洋洋地將自己的好徒弟夸獎了一番後。二人又轉回廚房多多練習去了。
司徒全走後,小春一直坐立不安,這些日子雖然自己已經低調處理了許多事兒,難保沒有人傳到皇上耳朵里。小春一來是擔心司徒全的小聰明到了大殿上不管用,二來也擔心司徒全和鐵雲兩個人會相互影響。幸好殿試不像之前的考試那樣需要等上幾天,在過些時辰便能知曉答案了。
經過幾十次的實驗後,大皇子終于能做出跟落霞味道一樣的燒餅了,品嘗過後落霞高興道「真沒想到,頭一次做師傅,竟然教出這麼好的徒弟來。幸好我不用靠著賣燒餅為生。」
可以出徒了大皇子十分地高興。二人一邊吃著燒餅,一邊商量著是不是能能將這燒餅換換其他的口味。一旁的百生和落香見了道「你們還是先想想辦法將這幾百個燒餅處理掉吧,這些天,可府上下吃的都是燒餅。後院里的狗兒貓兒如今見了燒餅都繞著走了。」
「這個好辦。」大皇子笑著道「一會兒拿到門口三文錢一個賣了不就行了。」
「那里有您說的那樣容易。」落香道。「做買賣要真的這樣簡單,那就沒有窮人了。」
大皇子不信,與落霞兩個人在司徒府外牆邊上打了案子三文錢一個賣起了燒餅。這因為是新買賣,看熱鬧的人遠比要買的人多。大皇子見這些人只看不買,當然不知道這餅得味道。先拿出了幾十個分圍觀的。這些個看熱鬧的嘗過以後都覺得味道不錯。十個里有六七個都會買上兩三個。大皇子一邊兒賣,一邊兒道「過些日子在下會在後街後開間燒餅鋪子,到時還請多多捧場。」
就這樣,幾百個燒餅,半賣半送地全都被糊弄的了出去,末了落霞算了數了數收的銅錢竟然六百多錢,除去糖、面、油不算只有一百多文的進項。算到這里落霞頓感失落。一直在旁邊兒看著的落香笑著過來道「方才你們還送出去百十來個燒餅不算,價錢也比人家的便宜兩文,照這樣兩個人開個鋪子怎麼著一天也有一吊錢的進項。如此算來這還真是個賺錢的買賣。」
听了落香的分析,大皇子和落霞十分地高興。這是一匹快馬奔來,馬上是一位官差打扮的男人,到了司徒府立即跳下馬來對看門的小廝道「快去尋你家主人,司徒公子高中狀元。」
落香和落霞遠遠地听了立即將大皇子丟下朝府里奔去。得知司徒全真的高中了。欣喜若狂的小春竟又犯了失語癥。幸而百生在跟前支應給報喜的官差打了賞,又請下去吃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