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小春出了水痘,司徒全心急如焚,恨不得快些到月底。即便是听說小春已經痊愈了,他還是很擔心。水痘這樣的病癥都是在小兒身上得的。小春如今都十八了,即便小時候沒出過,現在出水痘也不對。司徒全擔心小春的水痘是從哪里傳染來的。甚至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至從自己出了出了水痘,小春的日子便安寧下來了。沒人再敢來請小春赴宴,司徒箐也不敢再來提納妾的事兒了。小春每天都對著司徒全給的那個盒子發呆。那盒身上並沒有任何雕刻的花紋,只是描著一朵蓮花。盒蓋與盒底上什麼都沒有。小春將每一寸都認真地檢查過了。只見也沒有什麼突起和小孔。眼看著司徒全出宮的日子就要近了,小春心急如焚。倒不是擔心自己輸了銀子。在小春的心里一直覺得司徒全是個孩子,自己是個大人。大人怎麼可以輸給孩子呢。
落香見她整日里苦思冥想,到不與蘭姬公主吵鬧了。心里暗暗佩服道「還是公子有辦法。」
正巧百生進府來送東西,見落香一臉笑容地看著小春。上前道「什麼好事兒,把你美成這樣?」
忽見百生到了自己跟前,落香臉頰微微發燙。埋怨道「這就進來了,也不讓人通稟一聲。」
見狀百生也有些拘謹,道「在府里時也沒這麼多規矩。」說著將落香要的胭脂水粉遞了上來。
「在過兩日就回府了,干嘛還非得跑一趟。」接過東西,落香道。
百生笑著道「你以為大小姐會讓公子來探望剛剛出過水痘的少夫人?想必這會兒她已經派人在皇宮門口等著了。」
落香搖頭道「大小姐心系著弟弟,也本無可厚非,可就不覺得這樣對不起咱們少夫人嗎?」。
百生道「如今的大小姐可不是幾年前在江陰的大小姐了。日後還不一定給少夫人出什麼難題呢。」
「對了,你可要提心一下公子。因為大小姐的事兒,少夫人要走的心思又動了。已經跟將軍說了。」落香道。「跟著少夫人這麼多年,若是在換個主子,我可受不了。」
「你還真的想一輩子都跟著公子啊?」百生不高興道。
落香是在清楚百生為人不過的了。能讓他這樣不愛開口說話的人與自己說這麼些,已經不易了。如今他又擔心,落香故意道「那有什麼辦法,我雖有嫁妝,可也是做過丫鬟的。家里沒有高堂。少夫人那里又沒有我的賣身契。兩下里都沒有人做主。難道要那媒人與我自己說親?那豈不是要羞死人了。」
「你說這番話便不覺得羞?」小春忽然探出頭來道。百生進來時,小春就已經發現了,只是怕他們二人別扭,所以才裝作不知道。听了落香那樣一席話,小春貪玩的心也被勾起來了。正好趁機推他們二人一把。
小春的一席話將百生和落香說得臉上通紅,小春繼續道「我說你們兩個的年紀也不小了,老是這樣妞妞妞妞,猜來猜去的著實沒有什麼意思。要不少夫人我托大做主了?」
落香到底是個姑娘,她敢與百生撒嬌。卻羞于在小春面前表露,嘴里道「少夫人你可真壞。」小臉紅紅地跑回房里去。
「還不快去追。」小春推了百生一下道。此刻百生的臉紅得跟個大隻果似的。被小春這麼一推,更是暈乎乎地連連作揖,後也逃了。
見兩個人都跑了。小春掐腰站在原地道「萬惡的封建社會,自由戀愛也受制約。」然後轉身又去研究那密盒去了。
晚上,臉紅的落香方才羞羞答答地出伺候小春就寢。小春見她臉皮薄,加上她跟百生的年紀還都不算大。暫且將這事兒放到一邊去了。
又過了兩日,該到了司徒全出宮的日子。還因密盒沒有被打開而苦悶的小春听說司徒全被司徒箐強行接近益陽王府了。非常地高興,心想著自己又多了一個月研究那盒子。只派了百生將一些必需品給司徒全送了去。
好不容易盼到出宮的日子,司徒箐竟然還壞自己的好事兒。司徒全有氣沒地兒撒,見百生來送東西,司徒全道「少夫人就沒說什麼其他的?」
百生見狀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道「少夫人這些天來都在研究那密盒。只吩咐將這些東西給公子送來。」
司徒全見了些衣裳和燻香之類的,生氣道「怎麼不知道這小朋友想什麼呢。」
百生道「少夫人想怎麼跟您和離呢。」
司徒全大驚,道「落香不是說這段時間少夫人只顧著應付那些夫人和蘭姬公主,將此事拋到腦後去了嗎?」。
百生笑了笑道「原是這樣的,可咱們家大小姐一心一意的想要給您多弄幾個妾,好牽制少夫人。上次要不是少夫人突然出了水痘,如今國公家的千金已經進門兒了。」
對于自己的姐姐司徒箐,司徒全是怎麼沒有辦法了。娘家、婆家都是妾患成災,如今她又擔心小春一個人獨大,想要將自己家里弄得雞犬不寧。
「鐵雲是什麼態度?」司徒全道。
「鐵將軍的態度十分地明確。妾和腦袋只能留一樣。」百生輕描淡寫道。「落香說鐵將軍的樣子好像也不大支持少夫人和離的決定。不過您別忘了,少夫人是他的親妹子。胳膊肘是往里拐的。」
听了百生的話,司徒全道「不行,我得去趟將軍府。」
百生道「王妃早就防著呢,外邊十幾個人看著呢。」
司徒全生氣道「真不知道該說我這姐姐些什麼好。」隨即將自己外衣月兌了,與百生換了身份。二人身量差不多,換了衣裳後只要不看正臉,很難認出誰是誰來。就這樣,司徒全從後門混出了王府。先是回到自己府上,丫鬟說少夫人並沒有回府。郁悶不已的司徒全只好奔將軍府。
正打算去找司徒全的鐵雲听說他自己送上門兒來了。將自己一身鎧甲換了上,手持寶刀立在房中。司徒全一進門便見到這場面,道「這是哪出?」
鐵雲道「若是哪日你納妾,我便這身裝扮取你項上人頭。」
司徒全苦笑道「你我境遇雖不甚相同,但其結果都是一樣的。你也該知道我對這妾沒什麼好感。」
「可你姐姐益陽王妃並不這樣想。」鐵雲道。「要不是小春出了水痘,現在你府上恐怕就要多些人口了。」
司徒全一臉苦笑道。「我這姐姐與你倒也有幾分相識。只是她的好心卻是在辦壞事兒。」
鐵雲听後放下自己手里的刀坐在司徒全對面道「如今你想怎麼辦?小春已經同我說了要和離的事兒。平日里見你們兩個相處也是不錯的。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司徒全道「原因很簡單,我的年紀比她小。而且她身邊還有你這樣一位哥哥。小春從小缺少父愛。在她內心深處,年長她的男人才是可以依靠的對象。我不過是不太懂事的弟弟。」說道這里,司徒全不禁埋怨起來,同樣都是出生,自己怎麼就不能早生兩三年。
鐵雲仔細想了想正如司徒全說的那樣,父親在世時只顧著對自己教育,對小春卻有些不聞不問的嫌疑。這也養成了她老成的性格。只是小春每到自己跟前,都還是會像個孩子。原本自己只當她的年紀小,如今細細品來卻有些不大對。
「你在無形中成小春對父親模樣的向往。」司徒全繼續道「相比之下,我必輸無疑嗎。」
「這可怎麼辦?」鐵雲急道。「這樣下去,時間長了可不是辦法。」
司徒全道「如今我身在皇宮,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盼著這兩年快些過去。我的心思你該明白。就算姐姐真的送人來,我也是會推掉的。這段日子還是請將軍多多關照小春了。」
鐵雲道「她是妹妹,照顧她是我的責任。」
「行了,我的態度你也知道了。」司徒全起身道。「去看小春了。」
司徒全走後,躲在里間的蘭姬公主走出來道「我就說小春對你並不像是對待兄長,你還不承認。如今被我說中了吧。」
鐵雲正色道「長兄如父,即便小春這樣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蘭姬公主白了他一眼,嘴里道「死撐。算了在怎麼說我也是長嫂,如母嗎。益陽王妃的事兒我替小春擋下來了。務必讓她沒膽子再往司徒全房里送人。」
「你有什麼辦法?」鐵雲道。
蘭姬公主故作神秘地讓鐵雲附耳過來,卻道「保密」,說完轉身出了屋子。鐵雲見狀只是笑笑。
司徒全到小春房里時,小春正在擺弄著那個密盒。落香見司徒全來了剛想開口,便被司徒全悄悄地打發了。
失去耐心的小春將那盒子丟到一邊懊惱道「這個司徒全,那里弄來的盒子。根本就打不開嗎。」
司徒全見了啞聲大笑。輕輕地到了小春身後。拉住她掛在腰間的荷包,一下子取了下來。「一個月限期已到。這荷包是我的了。」
被嚇了一跳的小春過了好一陣才緩過神兒來。扯著司徒全的耳朵道「你想嚇死我啊?」
司徒全一臉笑容的抱著小春道「是你自己想的太專心了。」
已經有些習慣了司徒全這樣「無禮」行為的小春狠狠地司徒全的腳上踩了一腳道「都說過了不要動手動腳的。」
司徒全腳上吃疼,手上也松開了。皺著眉頭道「我如今也是狀元郎了,能不能不要在對我拳打腳踢的了。」
「你要是老實著,我便再也不打你了。」小春拍著司徒全的臉道。
「這個有點難。」司徒全將胳膊搭在的肩上道「誰讓你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呢。」說著還在小春身上嗅了嗅。
小春直接捏住他的鼻子道「司徒箐不是把你接近王府了,你回來做什麼?」
「拿定情信物啊?」司徒全擺弄著手里的香囊道。「這可是無價之寶,一直放在你這里,不大安全。」
小春一听臉頓時紅了。好歹也活了十八年了,知道這荷包的用處。趕緊道「我賭的是這荷包里的碎金子,誰說是荷包了?」
「那些碎金子值幾個錢,我要的是這荷包。」司徒全道。說著扶著小春的臉,正色道「我知道在想什麼,別在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只在京城忍耐兩年,太子成年了,我便可以外放做官了。」
司徒全的話小春听著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接下里司徒全的舉動更大膽。呆呆的小春發現司徒全正在親自己,不是臉頰也不是額頭,而是嘴唇。若是換做他人,或許會幸福地暈過去。此刻小春卻覺得自己被人佔便宜了,而且的大大的便宜。于是乎司徒全的耳朵又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