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見落香敗下陣來,放下自己手里的茶盞道「可不是到了出嫁的年紀了,只是前邊有個落霞,府上的丫鬟想找個合適的婆家都難了。」
孔夫人擔心自己剛按下了錢夫人,胭脂又得罪了鐵小春。小春的話音剛落,便提議道「外邊天氣不錯,咱們到院子里走走,賞賞菊花。」
不想在斗嘴的小春立即符合道,「那自然好。」說著站起身來,錢夫人和胭脂見了不情願地也起身跟著到了院子里。菊院里各色菊花開得正好,胭脂急性賦詩一首,又吟了一首贊美菊花的古詞。小春覺得有矯揉造作之嫌,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听著。胭脂見她對吟詩作對不感興趣,以為她是听不懂,非來著小春賦詩一首。沒精神的小春連連擺手婉拒。胭脂卻不想就這樣錯失了讓她出糗的機會。
彩青見少夫人視乎身上不好,將落香推到了胭脂的跟前道「落香姐姐做詩可是有一套,還是讓她做一首詩,供幾位夫人品評吧。」
喝過不少墨水的落香張嘴便是一首五言詩,就好像是老早就寫好了背下來的一樣。孔夫人出身書香門第,見小春身邊的丫鬟竟有如此地才學,驚訝之余不忘道「你這丫頭不過十幾歲,怎麼會有如此地才學?」
輸了一局的落香道「這些全是少夫人的功勞。公子讀書時,少夫人命奴婢等一幫丫鬟也跟著陪讀。如今府里與我年紀相仿的丫鬟都能做上一兩首詩。我這點才學不算什麼。」
雖然只是一首詩,區區幾個字。卻已經讓眾人看出落香的才學在胭脂之上。偏偏落香將全部的功勞都歸結到小春的頭上。這讓連輸了兩陣的胭脂心情更加地煩悶了,滿園的景色也無法彌補此時她心靈上的創傷。晌午將近,原本女眷該在內院里用餐。錢夫人卻為了給胭脂制造接近司徒全的機會而提議到前院跟男人們一塊用飯。孔夫人覺得不妥,畢竟小春是官太太,胭脂見了使盡渾身解數。孔夫人經不起她的軟磨硬泡,爭得了小春和孔老爺的意見後將孔老爺等人請到後院中的雙亭園。此園因其中有兩個並亭而得名。男左女右,雖在一園之中分坐兩桌,中間有青石小路相連丫鬟端著盛放各自精美菜肴的托盤穿梭于其中,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終于有機會再見到司徒全的胭脂情不自禁地往那亭子里偷瞄了兩眼。見司徒全比起那時更加地俊朗,臉頰不自禁地微微泛紅。偏在這時,司徒全也正盯著胭脂。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小春頓時覺得食而無味。手里攥著筷子像是捏著司徒全的耳朵一般。心里道「她就那麼好看嗎?」。
有一點小春必須要承認,那就是跟自己比起來,胭脂的相貌真得要略勝一籌。可是氣頭上的小春怎麼看胭脂都像是勾引自己男人的狐狸精。偏偏司徒全離得遠,小春將自己的怨氣全都撒到了眼前那碗飯上。錢夫人見到三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心中大喜,眼看著自己能為女兒出這口惡氣了。
有江南第一名ji在,一首小曲兒,一只舞斷不能少的。司徒全無意中發現胭脂無論是唱曲還是跳舞,眼楮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到自己身上。與此同時還有小春那滿是怨念的眼神。看著輕松自如的司徒全此刻如坐針氈。方才他便已經覺得胭脂這個女人很眼熟了。如今小春又莫名其妙地吃飛醋。司徒全擔心小春沖動之下作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兒來。倒時候胭脂再突然發難,那真可謂是月復背受敵了。不過小春吃醋對司徒全來說卻是件天大的喜事。小春總是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感,除非自己主動出擊,否則小春根本就不會在自己跟前表現出一絲的依戀。
另一邊小春見司徒全完全忽略了自己哀怨的眼神,心里道「不看我,再不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見司徒全還是全神貫注地看著翩翩起舞的胭脂。小春心里流血道「你還真的不看我?」
司徒全視乎已經听到小春埋怨自己的聲音,一方面心中暗暗地高興,一方面他不露神色地觀察著孔老爺和錢老爺臉上的變化。見他們二人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樣。猜想這胭脂應該不是他們二人特別為自己準備的。扭頭往遠處看了一臉得意的錢夫人,死盯著孔老爺的孔夫人和正在吃螃蟹的小春。司徒全氣得差點跳起來,敲開小春的腦袋看看她腦子里都想些什麼。
化悲痛為食量的小春根本沒有注意到司徒全投向自己憤怒的眼神,一邊兒吃著螃蟹一邊兒在心里盤算著晚上是讓司徒全跪算盤還是搓衣板。一旁的落香擔心那螃蟹過于寒涼,傷了小春的身子,低頭提醒道「夫人,您的身子還在修養。這螃蟹又是寒涼之物,還是少吃為好。」
只顧著生氣的小春只吃了半只蟹爪,經落香的提醒,趕緊丟了螃蟹,喝了兩口參茶中和螃蟹的寒涼。此時,胭脂扭轉著身軀坐在了地上,完結了一舞。錢老爺和孔老爺連連拍手叫好。錢夫人和孔夫人見狀頓時黑了臉。孔夫人埋怨道「領個這樣的女人進府來做甚?」
引狼入室的錢夫人自知理虧,陪笑不語。
不想就這樣結束的胭脂飄進亭子拿起酒杯到了司徒全跟前道「小女子早就仰慕司徒狀元的才學人品。今日有幸得見,一杯不成敬意。」
還在為小春只管吃螃蟹而糾結的司徒全回過神兒來見胭脂正滿臉笑容地拿著酒杯站在自己面前,趕緊拿起酒杯起身道「胭脂小姐的舞技果然了得。」說著一飲而盡。胭脂見狀也不多言,也將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
孔老爺誤將司徒全的失態歸類到對胭脂的垂涎,頓時有了拉攏司徒全,又不用出銀子蓋園子的好辦法。
司徒全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這位胭脂小姐,于是隨口問了兩句。結果發現與自己並無交集,司徒全也就在沒有提起此事。胭脂見她問了自己的出身年齡,以為是自己的好事兒近了,高興地一一作答。卻不想司徒全听了後便沒有了下文,倍感失落。
用過午飯,又與孔夫人錢夫人聊了一會兒,小春稱身子不舒服命落香去尋司徒全回府。同樣不想多留的司徒全與孔老爺和錢老爺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後與小春回府了。
回到府里,陰沉著臉的小春由地落香和彩虹扶著直接回到房里。被涼在一邊的司徒全灰溜溜地跟在後邊,換了家常穿的衣裳,小春將落香等人遣了出去,意識到自己耳朵又要遭殃的司徒全索性來個反客為主,生氣道「那胭脂一直在向我拋媚眼,難道你沒有發現嗎?竟然還有心思吃螃蟹。」
氣得肚子疼的小春見司徒全竟數落自己的不是,生氣道「是她向你拋媚眼,還是你一直死盯著人家?要是真的看上了,直接跟我說。大不了卷鋪蓋投奔哥哥去。免得留在這而礙眼。」
見小春在吃醋,司徒全頓時樂開了花兒,可是他還在為剛剛小春吃螃蟹的事而生氣。故意道「怎麼變得這麼大方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肚子疼得更厲害的小春皺著眉頭扶著桌子緩緩坐下道「還真當自己是個寶貝,誰稀罕。」
司徒全剛要還擊,回頭見小春額頭上都是汗珠,愈加劇烈的疼痛讓小春的臉色變得慘白。她一只手捂著肚子,一手支撐著身子。見此景,司徒全趕緊收起了自己的玩笑,過來扶著小春道「怎麼臉色這麼慘白?」
意志力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漸漸取代的小春終于支撐不住了,扶著司徒全的手臂道「肚子,肚子疼。」
司徒全見小春表情十分地痛苦,擔心是盲腸炎,趕緊叫落香請郎中,又吩咐彩青彩虹命人去準備熱水。自己則將小春抱到床上。見小春疼得整個人都窩成了一小團,司徒全心疼地抱著小春,希望可以借此分擔一點兒小春的痛苦。
意志力漸漸消失的小春一只手死死地握著司徒全哭著道「以後再也不許看那些比我長得漂亮的女人,哪怕是我死了也不行。」
擔心小春身體的司徒全賭咒發誓保證自己的眼里在沒有其他的女人。漸漸因為疼痛而失去意識的小春窩在司徒全的懷里暈了過去。司徒全一邊兒叫著小春的名字,一邊問丫鬟郎中可來了。已經被嚇壞了的丫鬟們此時如同沒有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跑。司徒全連問了幾聲都沒有人回答。確定小春只是疼暈過去後,司徒全趕緊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落香快步地請著一位老郎中進臥房,司徒全見郎中來了,也不問姓甚名誰,推倒小春床前便讓他診脈。偏那郎中是個慢性子,非得報上名號後才取出脈枕,為小春把脈。雖然已經暈了過去,疼痛難忍的小春還是回發出低沉喘息聲。就像是馬上要不久于人世一般——
有點混亂的魔女,如果晚上沒有辦法按時更新,明日加更。(加更多少就要看魔女能寫出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