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大妻 正文 第百十九章 夫妻交心

作者 ︰ 魔女ABC

回府之後小春怎麼想都覺得不對。齊夫人的精明自己早就見識,今日她竟然直言不諱地將齊丞相的心思告訴了自己。這樣草率行事不像是齊夫人的作風。一夜輾轉,小春拿定了主意第二天定要見到蘭姬公主。比起司徒箐,蘭姬公主更貼心些。

第二天早上小春早早地便起了,落香見小春兩個眼圈都是黑的,知道她前一夜並沒睡好。立即命人炖上人參雞湯。吃過早飯後小春帶著子峰、娉婷乘馬車到了將軍府。雖然有將軍和公主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府,可管事不敢將小春涼在府外。趁著街上沒人,偷偷地將小春請進府去。

小春見將軍府的下人行事神神秘秘的,生氣道「出了什麼事兒?」

那管事原是跟老將軍的,自然與旁人不同。遣了隨從後,遞上一杯定神茶後方才道「回小姐的話,將軍和公主出門之前吩咐了小的切不可將他們二人離京的事兒說出去。因次小姐幾次差人送帖子,都被小得擋了。」

听說蘭姬公主也不在府中,小春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這是什麼時候,她不在府里,能在哪里?回北朝了?小春不敢想。

管事道「將軍特別吩咐此事不可被外人知道。」

小春顧不的那麼多,急著道「公主是什麼時候離開將軍府的?」

「公主去了淮陽後便沒在回來。」管事道。「那日進府的是公主的婢女小銅鈴。夜里小銅鈴也被將軍打發了。小姐,您知道不知道這將軍在忙什麼?小的跟了老將軍十幾年,又跟了小將軍十來年,都不曾見過這樣的怪事兒。」

同樣疑惑不解的小春道「該你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你,只公主不在府里的消息萬不可走漏了風聲。」

管事兒連連地點頭。「這些日子可府上下都不敢出門兒了,就是怕被外人察覺出來。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將軍府如此,早晚會有人發覺的。這兩日小的就覺得府外的買賣人有些可疑。原沒有這麼多的。」

小春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進府時的情景,將軍府門口的確熱鬧了許多。原本這條街上沒有那麼多做小買賣的。

「既然這樣,一會兒你勸著我出去,然後就跟看門的小廝說我又跟蘭姬公主為了一點兒小事兒起了爭執。」

管事听了連應了兩聲。又坐了好一會兒,小春方才起身到了將軍府的門口。小春故意大聲道「回去告訴那個公主,別以為自己是公主就了不起了。這是魏國,想拿公主的架子。回北齊國拿去。」

管事在一旁迭聲勸道「公主請您來原是做和事老的。怎麼您二位還吵起來了。這樣下去,將軍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小春挺著肚子沖著空空的院子道「不回來才好呢,讓她端著自己的公主架子獨守空房吧。」

落香見小春戲演得投入,生怕什麼閃失。趕緊扶著勸道「夫人,咱還是回吧。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傷了自己的身子。」

小春听了笑著道「落香說得對,你就是不相干的人。」說完小春甩手上了馬車。門上的小廝見司徒夫人走遠了。立即聚攏過來問管事兒道「這又是哪個處戲文?」

管事苦笑著道「這比戲文里唱的還好看呢。」

好奇的小廝鬧著讓管事說說,一旁做小買賣地也圍上來瞧熱鬧。管事見人多了,開口道「將軍不是被公主氣得出城去了嗎?公主想請姑小姐去做和事老,又不想自己低了身份。與姑小姐一言不合,兩個人也吵起來了。現在後院里公主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了。我得回去看看。別再拆房子,砸窗戶了。不然將軍回來,還有我的老命在?」

門上小廝早听聞將軍府里姑嫂不和,如今小春站在門上大罵也不足為奇了。一旁听音兒的見那管事一臉無奈的回去了。半信半疑地回到主子二皇子跟前回話。

听說小春回將軍府與蘭姬公主大吵了一架。二皇子也不信是真的。可司徒全不在府中,自己無法登門求證。思來想去,二皇子決定派于妃去打探。已經失寵的于妃見二皇子還用得上自己。趕緊地將壓箱底的衣裳翻了出來。精心地打扮一番後,帶著丫鬟到司徒府拜訪。

正在為蘭姬公主的事兒發愁小春如今已成了驚弓之鳥,听說于妃來了,認定她便是來打听情況的。立即裝出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樣,歪在桂花樹下的美人塌上。見于妃進了院子,小春方才起床。

于妃見小春已經顯懷,緊走了兩步到小春跟前扶著她坐下道「可不能亂動。」

小春听了立即道「唉,你都知道我不能動了胎氣。偏我的親嫂子不顧及這個。」

于妃笑著道「什麼事兒讓你有這樣一番感慨?」

小春故作驚愕道「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是听說我跟蘭姬公主吵架的事兒來的。」

見自己還沒有問,小春便主動說了出來。于妃在心里給這件事兒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怎麼剛回京你們兩個便吵了起來?」

小春嘆氣道「原是請我去做和事老的,可她有想讓哥哥回來。還不肯低頭認錯,哪有這樣的好事兒。我氣不過,頂了兩句,就這樣吵起來的。」此時,小春覺得自己的演技完全可以拿個小金人了。

見小春臉上絲毫沒有撒謊時該有的表情,于妃開始漸漸地相信了這件事兒的真實性。可二皇子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于妃笑著道「旁人都說將軍和公主不和,我看未必。許是他們夫妻故意演給外人看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小春道。「哥哥出去外玩非得帶上司徒全,留我一個人在家好沒意思。」

于妃听了笑著道「感情你是因為自己在家,覺得沒有意思,才去找公主吵架的。」

小春紅著臉不應聲。這時,小丫鬟進院子來道「夫人,大人回來了。」

于妃笑著道「還真不禁念叨,行了。我還是改日在來尋你說話吧。」說著起身便要走。小春忙道「急什麼?他回來我就得去理會他?」

于妃道「就你嘴硬,心里不定急成什麼樣呢。」說完也不用小春送,扶著丫鬟的手出去了。

于妃走後,小春松了一口氣道「大人現在何處?」

小丫鬟道「大人听說于妃在,便去書房了。」

小春听了起身去了司徒全的書房。書房里司徒全正呼呼大睡,小春見他那模樣像是幾天都未睡了,並沒有叫醒他。午飯時小翠兒回話說司徒全還在睡,小春命廚房準備些冷食,自己先吃了晚飯。

吃過晚飯,小春見司徒全還沒醒。好奇的小春遣了丫鬟自己都書房里等著司徒全睡醒。

夜里司徒全被餓醒了,見小春伏在桌上睡著了。擔心她因此受了涼,趕緊起身將她推醒。

驚醒的小春見司徒全已經醒了,笑著道「餓醒的吧?」隨即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點心推到司徒全的面前。真的有些餓了司徒全也不客氣,拿起點心吃了起來。

小春見狀笑著道「這些日子你都跟鐵雲去什麼地方了?餓成這樣?」

司徒全喝了口茶道「反正不是人待的地方。」

小春听了道「蘭姬公主不在府里你可知道。」

司徒全點頭道「我知道,她在練兵呢。」

這樣的回答讓小春著實吃了一驚。「你們到底在忙些什麼?」小春急道。「這些日子你不在京城,知道我過得是什麼日子嗎?」。

懷孕的女人情緒波動大這個司徒全是有心理準備的,可小春這次不太一樣,司徒全放下手里的茶杯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兒?」

小春眉頭緊鎖道「司徒箐告訴我齊丞相要造反,齊夫人讓我問你是否願意做太子太傅?她說齊丞相要擁立嚴妃生的小皇子。蘭姬公主不在府里,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司徒全一怔,「司徒箐告訴你說齊丞相造反?」

小春點頭道「是啊,那日齊夫人請我過府,你又不在府里,我便去找她商量。她告訴我說齊丞相要造反,讓我萬事小心。」

司徒全听後冷笑著道「這益陽王也有兩下子,連自己的老婆都騙。」

「你說什麼?」小春驚呼道「這里邊有益陽王什麼事兒?」

司徒全將書房的門窗依次打開,確定了窗外沒有耳朵後,放才道「要造反的是淮陽王。他一直認為皇位該是他的,當今聖上是用了詭計才登上皇位的。苦心經營了二十余年,這幾日他便要動手了。那益陽王便是同謀。」

「那齊夫人跟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小春不解道。

司徒全仔細地思量一番道「有兩種可能,一是齊丞相有心渾水模魚。二是齊夫人也是淮陽王的人,畢竟他謀劃了二十多年,在齊丞相身邊兒安排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已經覺得有些頭疼的小春擺手道「還是別說這些了,我听了頭疼。往後你萬事兒都不能在瞞著我了。什麼事兒都是我最後一個知道,整日里讓我擔心。」

司徒全見小春不肯讓自己說,還要什麼事兒都知道,苦笑著道「那你到底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啊?」

小春自己也不明白,憑心而論她只想好好地過日子。可司徒全身處的環境根本無法給她這樣一個保證。「我不想過政事兒,可我又想知道你身處的環境到底有多惡劣。這樣我也好有個思想準備。至少不用被齊夫人這樣的人嚇一跳吧。」

司徒全心里也清楚,小春雖然經歷過許多不好的事兒,可心里一直保持著一份單純。凡是不開心的事兒都被她拋到了腦後,每日只想著高興的事兒。如今因為自己讓小春身處如此的境地,難免有些心疼。想到這里司徒全起身到小春跟前道「原不想告訴你這些事兒是擔心你煩惱,既然那些人已經找上了你。我也不必隱瞞你了。朝廷之事兒向來如此,沒有誰是絕對的忠誠,每個人都有各自利益的權衡。如今是淮陽王貪心想要更多,其他的人自然也不甘落後。」

「那他們會怎麼做?」小春道「難道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相互勾結陷害,等到利益再一次被平均分配?」

司徒全點頭道「聰明,我和鐵雲現在做的就是幫著皇上刮分淮陽王的權利,這樣其他的大臣就老實了。」

听道鐵雲這麼說,小春有些後悔了。「當初不逼著你讀書就好了。做個商人雖然不如為官坐宰的體面,好歹有安逸日子可過。不缺吃穿再有幾個孩子,多好的日子啊?」

司徒全見小春這樣說,笑著道「你以為我做官是為了什麼?早在我重新出生之前便已經知道自己要面臨今日這些困難。只是我必須得這麼做,即便你當初沒有逼著我讀書。」

小春不解,司徒全不想說多了給小春增加心里上的負擔。何況她現在還有著身孕。借口自己上輩子就想做個權傾朝野的大官,然後扶著小春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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