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等人對司徒箐並不了解,只在京城時見小春和司徒箐因為妾起爭端。所以也沒有再多問。又聊了一會兒,小春覺得乏了,起身回房去了。
已經先回來的司徒全道「可算回來了。」然後吩咐丫鬟擺飯。
小春笑著道「蕭夫人不是說讓各房在自己房里用飯嗎?你要是餓了就先吃,何必等著我。」
司徒全听了不高興道「我這幾天都要在老爺跟前伺候,只能陪著你吃一頓晚飯。竟然不領情,索性我搬到老爺那邊兒去吧。」
雖然心里甜絲絲的,小春嘴上卻還不饒人。「搬去正好,我正覺得床小呢。」司徒全被小春氣得無語。眾丫鬟笑著幫著小春換了大衣。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了。中午在徐府里沒有吃好的小春也覺得有些餓了。洗了手,與司徒全同坐到桌前,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司徒全笑著道「蕭夫人不會在這飯菜里給咱們下毒吧?」
小春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碗筷道「得問清楚了在吃。」說著就要喚丫鬟去問。
司徒全見了笑著道「放心吧,這些都是林氏和甄氏在這院子里做的。我早上就回了蕭夫人,說你如今有身子,不定想吃什麼。所以在這院子里另設了個灶台。」
剛剛還有些擔心的小春听道這樣的話,放下心來道「你故意逗我!」說著復拿起碗筷大口地吃了起來。
司徒全夾了塊糖醋魚放到小春的碗里道「我是提醒你別以為到家了,便放下了警惕。」
小春不客氣地將魚肉吃進肚子里,然後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需要你在提醒了。」
司徒全听了放下心來,安心吃飯。用過晚飯,小春休息了一會兒後與司徒全到司徒老爺病榻前問安。這些日子都是昏昏沉沉的司徒老爺今日精神格外地好。見小春又顯懷了,心情也好了起來。命司徒管家去來一件上好的玉佩賞給了小春。然後命司徒全陪著小春回房休息,不需要在跟前伺候了。
回到房里,小春換了衣裳。依靠在美人榻上把玩著那玉佩道「平白了老爺賞我這個做什麼?」
司徒全遣了丫鬟,坐到小春身邊兒道「還不明白?老爺這是讓你在生個兒子。」
小春听了立即將那玉佩丟了。「那要是生了個女兒怎麼辦?這玉佩我不要了。」
司徒全笑著拿起被丟在自己懷里的玉佩道「又不是沒有兒子,你怕什麼?龍鳳胎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氣。你的這個夫人是做穩了。」
小春生氣地捏著司徒全的耳朵道「怎麼我不生兒子,就做不穩這個夫人的位置了?」
司徒全趕緊求饒道「當然穩當,當然穩當了。」
小春听了生氣地丟開司徒全道「現在我生了孩子,就賴定你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動了納妾的心思,看我怎麼修理你。」
司徒全揮舞著雙臂做修煉仙功狀道「再這樣無欲無求,我恐怕真要動這個心思了。」
還在為此事生氣的小春一下子撲過來掐著司徒全的臉道「是誰害我的?你明明說算了日子的。竟然還弄個三兒出來。」
理虧的司徒全疊聲求饒,小春卻不打算這樣繞過他。不敢與小春真動手的司徒全只能任憑著小春「折磨」。就在司徒全無計可施之時,門外落香道「大人,夫人。前院傳話來說蕭夫人要生了。」
小春听了趕緊放開司徒全起身道「請來穩婆了嗎?」。
落香道「請了,只是那蕭夫人是頭一回,所以哭著喊著非得讓兩房的夫人過去。」
小春有些不耐煩,可還是穿上了大衣出門去了。司徒全笑呵呵地躺在睡塌上道「夫人慢走。」
小春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扶著落香的手到前院去了。前院里已經亂作一團了,雖然一平和四平前些日子也生產了。可那時有徐氏坐鎮,眾人忙而不亂。此時徐氏和吳氏正在廂房里吃茶看熱鬧。一平等人不是剛生了孩子,就是挺著肚子,也幫補上忙。其余都是些男丁。司徒武到是有心幫著出去主持主持,怎奈後媽繼子,說出去不好听。就在眾人慌亂之際,小春扶著落香從月亮門進來。府里幾個在小春手下管過家婆子們趕緊過來道「少夫人,您幫著拿個主意吧,老爺如今臥病在床,奴婢們沒有主心骨,自己先亂了。」
小春見了心煩道「都慌什麼?蕭夫人還得疼上幾個時辰呢。先將她移至產房。再廚房燒好熱水,炖上補身子的人參雞湯之類。另外命人請郎中來。」又道「去問夫人的貼身丫鬟,衣裳被子可做好了。一並帶到產房去。」
管家婆子們听了吩咐趕緊命小丫鬟各自準備去,然後請著小春到廂房里休息。正在吃茶的徐氏和吳氏見小春進來了,也不起身,也不搭理。小春見狀生氣道「淮陽一別不過半載,二位姨娘就忘了我那小陪院了?」
吃人嘴短的徐氏和吳氏趕緊笑著站起身來道「我們兩個這不也剛瞧見少夫人嗎?」。
小春不與她們理論,到廂房半截的矮炕上休息。落香奉茶,彩青彩虹立在一旁隨時等著听差遣。
徐氏和吳氏見狀,覺得在坐下去也是無趣。起身各自回房去了。落香見狀笑著道「夫人如今真的是夫人了。」
閉目養神的小春听了睜開眼笑著道「這要是司徒全沒有趕考之前,我可不敢這樣與什麼兩個說話。現在也算是吐氣揚眉了。」
幾個丫鬟听了撲哧一笑,產房里不時地發出蕭夫人的叫聲。已經生過孩子小春自然不會再怕了。靠著綿軟的引枕竟睡了。等在在醒時,東方已經泛了白肚,院子里時不時地由蕭夫人的叫聲。卻不似昨夜了。小春見落香三人或是伏在炕沿上,或是坐著椅子上睡得正酣。輕喚了聲落香。覺輕的落香猛地驚醒道「蕭夫人生了嗎?」。
小春笑著道「听著聲八成還沒有,咱們去看看吧。」
落香听了連忙道「那怎麼行了,夫人如今也有這身孕呢,萬一沖撞了可怎麼辦?」
「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不信。」小春笑著下地道。落香要叫醒彩青和彩虹,被小春止住了。二人道了院子里,只見一院子的丫鬟都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詞地念著什麼。
小春沒有細問徑直到了蕭夫人的產房。產房里蕭夫人正在罵那些穩婆,害自己疼了一個晚上,卻還沒有將孩子生下來。
穩婆委屈道「這還沒有到日子,夫人非得要摘生瓜。可不得吃些苦嗎。」
蕭夫人低吼道「怎麼就沒到日子,前後不過差兩三天。你們兩個給我听好了,只要今天能將孩子生下來,讓夫人我得了那大筆的家產。夫人定會賞賜,不然又你們好受的。」
替蕭夫人接生的兩個穩婆都是膽小的人,原本蕭夫人要提前生下孩子,已經讓她們二人心驚肉跳的了。現又听了蕭夫人這番話,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藥物的作用讓蕭夫人再次有了要生產的征兆。那兩個穩婆趕緊地囑咐蕭夫人配合著呼吸用力。可折騰了一個晚上的蕭夫人將最後一點力氣都用在罵人上了。現在那里還有力氣。經驗豐富的穩婆見狀趕緊命人取來參湯喂給蕭夫人。稍稍恢復些體力的蕭夫人只覺得身上比昨夜還疼,可用盡了氣力那孩子就是不肯出來。在門口听了好一會兒的小春見蕭夫人故意提前了預產期。尋思著她可能是想在司徒老爺還明白的時候將兒子生下來,好跟司徒武和司徒全分家產。一想到有人竟然為了錢用自己的孩子的性命做賭注,小春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推門進產房道「這個折騰一個晚上了,不會是這孩子還不想出來吧?依我看夫人也別在這兒較勁了。先回房休息去吧。」
因小梅的事兒已經跟小春結下梁子的蕭夫人見她竟然這樣說,而且是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對小春的怨恨一下子讓她渾身是勁兒。伸手向小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小蹄子沒有安好心。老爺…老爺一病…你們夫妻…就跑了回來…定是要跟我兒奪家產。」
小春見蕭夫人來了精神,笑著道「你只說對了一半兒,我只跟司徒武奪家產,你怎麼知道自己生的一定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徹底被激怒的蕭夫人揮舞著雙手道「兒子,兒子,我生的一定是兒子。」
「我不信,有本事你生下來讓我瞧瞧。」小春笑著道。
怒氣沖天的蕭夫人不知怎麼一用力果真將孩子生了下來了。兩個穩婆頓時松了一口氣。擦去孩子身上的血水,上秤稱了一下五斤二兩。雖然輕了些,好歹看著還算結實。已經沒有力氣的蕭夫人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穩婆笑著道「恭喜夫人,是位公子。」
長出了一口氣後,蕭夫人扭頭看了小春一眼。小春也長出了一口氣。「早知道這樣,昨天晚上我便進來氣你一氣,也就不用折騰這一個晚上了。」
原本就已經精疲力竭的蕭夫人听了這話差點兒沒有氣暈過去。感情她方才說的話都是為了逼自己快點將孩子生下來。
小春根本不理會蕭夫人的目光,吩咐穩婆去司徒老爺哪兒去報喜,然後又將蕭夫人貼身的丫鬟婆子叫進來伺候。自己則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