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大妻 正文 第百二十五章 死不安生

作者 ︰ 魔女ABC

病榻之上喜得貴子,司徒老爺精神一直好了起來。司徒武和司徒全見了都覺得不好,趕緊暗中吩咐管家做準備。因為生產耗費了不少體力的蕭夫人過了晌午才醒過來。見一旁司徒老爺抱著兒子正高興著。蕭夫人趕緊起身道「老爺,如今您有了來老子。可要給我們母子保障啊。」

司徒老爺笑著點頭道「放心吧。這個我早就安排好了。江陰的店鋪田莊都歸你們母子。」

蕭夫人听了一怔,道「那北邊和海外的買賣呢?」

剛剛還沉寂在喜悅當中的司徒老爺听到這話,立即不高興了。「外邊的買賣這些年該關的都關了,也不剩下什麼了。何況還有武兒和全兒。至于海外的生意,那是武兒自己闖下的。自然是不能分的。」

蕭夫人听了不高興道「父母高堂在,他怎有私產,論理都是老爺的,何況當初他出還的本金還是老爺給的。至于北方的生意,老爺說關了。我可不信,在京城時我便長听益陽王妃吹噓。老爺這樣分家不公,我不服氣。」

司徒老爺見好說好商量不成,黑著臉道「我是老爺,如何分家得听我的。況且我還沒死呢。你現說這個,難道是想咒我死不成。」

蕭夫人心里道「早點死了才干淨。」臉上卻堆著笑容撒嬌道「老爺,我今年才多大。正好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在府里。現在將話說清了,也免得日後麻煩不是?」

司徒老爺將自己的老來子遞給女乃娘後道「這份家業是我賺下的,如何分得听我的。」

蕭夫人見司徒老爺真的動了氣,索性翻身向著床里。司徒老爺見狀連著咳嗽了兩聲有丫鬟扶著回房去了。

歇了一個頭午,吃過午飯後小春到前院里來。剛一進院子便听到蕭夫人在罵人。院子里一平等人氣憤不已地立在那里。徐氏正推著四平道「平日里你不是挺厲害嗎?就憑著她這麼罵?」

四平低頭道「好歹她也是正房夫人,我是晚輩,怎麼能與她頂嘴呢。」

徐氏听了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掐了下四平的胳膊道「我是你正經婆婆,你怎麼敢跟我頂嘴?」

吃疼的四平往後躲了下道「你是妾,怎麼能與正房夫人相提並論。」

徐氏氣得火冒三丈低聲道「你等著,看日後我怎麼修理你。」說著徐氏直奔司徒武去了。

向來都自己自己罵人份的司徒武早就受不了蕭夫人的謾罵,只是有司徒全壓著方才沒有發火。徐氏哭著過來道「趕緊地將四平給我賣了,她對我這個婆婆不恭敬。」

司徒武听了生氣道「四平是正經夫人,又是皇上送的。哪里能賣得。」說著司徒武吩咐丫鬟將徐氏請回房去休息。

徐氏听了哭著道「我在這府里熬了大半輩子,好容易養了你們兄妹三人,如今文兒出家了。芸兒也沒了,只剩下你一個指望了。不想也是個不中用的。有了媳婦便將我這個當娘的拋到一邊兒了。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說著徐氏一坐在地上撒頗。

姨娘如此,司徒武覺得在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在司徒全面前丟了面子。沒好氣兒地拉起徐氏送回房去。

出了院子,徐氏趕緊抹去臉上的淚痕道「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老爺說話見就不成了。蕭夫人這樣鬧不過是想多分些家產。你可不能讓她和司徒全佔了大份兒。」

司徒武這兩年在外經商也長了不少的見識,見姨娘又哭又鬧未得竟然是家產。苦笑著道「如今兒子也有了自己的生意,姨娘何苦來的。為了那點家產,自己不尊重。」

听了兒子的話,知道兒子還是想著自己的,徐氏很是欣慰。只是她司徒府欠自己的太多。不多分些家產,徐氏怎麼都覺得心里不舒服。道「姨娘這麼多年只疼你一個,今日看來沒有白疼你。只是姨娘爭的是一口氣,絕不能讓司徒全和蕭夫人得了大頭。」

司徒武見徐氏一門心思要家產,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無用。索性道「姨娘放心便是了。」

徐氏听了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想起縣太爺的事兒來。道「切莫要忘了,老爺咽氣後。你便立即將蕭夫人送到縣太爺府里。那邊可等不急了。」

司徒武不高興道「這樣丟人現眼的事兒兒子不干。這就等同于賣了自己娘嗎。那樣往後我和全兒怎麼出門兒見人啊?」

徐氏道「她不過是續娶的,你們又沒有賣李夫人。再說你們不賣她,我怎麼做正房夫人啊?」

見姨娘抱著的是這個心思,司徒武頓時無語,扶著徐氏回到房里後,特別吩咐丫鬟看著沒有大事兒,不許驚動。

房里,蕭夫人听說小春也來了。靠在床上連小春一塊兒罵。小春可沒有四平等人的氣度。再加上她知道蕭夫人為了奪家產提前生產。險些要了那孩子的性命。挺著肚子到蕭夫人房間門口道「夫人恢復的好快啊。這會子就有氣力的罵人了。看來折騰一個晚上也不算什麼。」

蕭夫人見小春竟敢跟自己頂嘴,立即叫司徒全道「你是怎麼管房里人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我看她這肚子里八成是個野種。今天我做主了打發了她,免得你被這個夜叉壓著不得反身。過些日子我在給你找個好媳婦。」

蕭夫人罵自己,司徒全也就忍了。可她如今壞起了小春的名聲。司徒全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扶著小春道「夫人送來的人我可不敢收,收了一個害得我險些丟了性命。又換了半個院子的小廝。幸好是沒踫過的。否則還不把我給惡心死。」

眾人都知道司徒全這是在說小梅。蕭夫人房里出了這樣的人物,早連累了蕭夫人的名聲。如今听司徒全這樣說,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夫人見自己誣陷不成,反而被人取笑。生氣道「誰敢笑,我便賣了誰。」

四平見小春和司徒全都反抗了,不顧一切地沖上來道「怕人笑就管好自己的人,做出這樣的事兒來。怕是這一房的丫鬟都被連累嫁不出去了。」

身子骨還很虛弱的蕭夫人原本只是想訓誡幾句,讓司徒武和司徒全不要輕看了自己。不想引起了眾怒。道「那也比你們這一群人家不要送出來的強百倍。有本事也個官宦人家的妾啊?到頭來不還是個商人婦。當心哪天司徒武缺銀子將你們一個個都賣了。」

這邊蕭夫人說得正起勁兒,那邊伺候司徒老爺回房休息的小丫鬟見司徒老爺過了晌午,還沒有起。以為他身上又不好了,端著藥碗到床前連叫了兩聲。司徒老爺沒有反應,那丫鬟見狀放下藥碗又推了兩下,還是沒有反應。小丫鬟嚇壞了,趕緊叫來幾個小姐妹。幾個人相互依偎壯著膽子模了下司徒老爺的鼻息,竟然全無。丫鬟們被嚇得四散開來過了好陣才想到去蕭夫人院子里報信兒。

正勸著小春和一平等人回房去的司徒全听說司徒老爺咽氣了。快步到了司徒老爺的屋子。司徒武已經先一步到了,立在床前抽泣。司徒全見狀趕緊模脈搏心跳,果真都沒有了。方才起身道「管家,吩咐下去,準備老爺的後事吧。」

跟著司徒老爺幾十年的司徒管家听後模著眼淚下去準備。已經到了門口的一平得知司徒老爺果真沒了。趕緊命丫鬟將有身孕的小春和三平送回房去。

蕭夫人听說司徒老爺這就沒了。捶著床板道「老爺啊老爺,您是一點也不心疼我們母子啊。您一句話也沒留下便走,司徒武和司徒全兩兄弟還不往死里欺負我們母子?」

丫鬟見她這樣,趕緊勸她身子為重。蕭夫人卻一句話也听不進去。那丫鬟原是她從京城里帶出來的。名喚豐姐兒。見蕭夫人如此,提醒道「夫人放心吧,爺雖說只讓您將小梅送給司徒全,可如今小梅死了。您是唯一一個在司徒府的人,日後爺還有用得著您的地方。」

听了這話蕭夫人立即好了,拉著豐姐兒的手道「你說得對,當初爺贖我出來可不光為了讓我送個女人給司徒全,我還有用。」

豐姐兒見蕭夫人恢復了常態,自己也長出了一口氣。畢竟自己還得靠著蕭夫人。

「你去老爺書房里將老爺的賬本偷來。」恢復正常後,蕭夫人趕緊為自己和兒子謀劃。豐姐兒不解道「這是為何?」

蕭夫人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遠處地面兒道「要分家,咱們得知道司徒府有多少銀子。就憑著爺賞的那點兒銀子哪里夠夫人和小公子活命的。咱們還得靠著司徒家的家產。」

豐姐兒听了差點被氣暈過去,心想爺怎麼就找了這麼個貪錢的女人來做這麼重要的事兒。心里雖然是這麼想的,豐姐兒還是按照蕭夫人的吩咐去了書房。經過特別訓練的豐姐兒很快便找到了司徒老爺藏起來的賬本。

蕭夫人見了欣喜若狂,可翻開那些賬本。她的臉上立即晴轉雷陣雨。原是那司徒老爺將大部分家產給了司徒全保管後,便將那些沒有必要的賬本毀了,如今剩下的只有江陰店鋪田莊的賬本,和一個樁往北朝販運綾羅綢緞的買賣。

好歹蕭夫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一看便知道這並不是司徒家的全部財產。氣急敗壞的蕭夫人將那些賬本一股腦地丟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命豐姐兒撿起。

司徒老爺亡故,司徒全和司徒武都很難過。二人一心忙著喪禮事宜。都沒提起家產之事。無兒無女的吳氏哭得跟淚人一樣。司徒全見她這樣被外人看也不好。命人將吳氏送到小春跟前。吳氏見了小春趕緊地跪地求道「三夫人,您好心給我些銀兩,讓我到山上尼姑庵里清修吧。這府里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正心煩的小春見吳氏著實可憐,可要在這個時候將她送走,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勸道「你放心,好歹咱們也想出一場。斷不能讓你吃苦的。至于那尼姑庵里,有幾個是干淨的。若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不能將你往哪里送。」

听了這話,吳氏剛剛止住的眼淚刷刷地淌了下來。「夫人到是好心,可如今家中有主母在。夫人哪里說得上話啊?還是快些放我走吧。」

小春道「你也說主母在,我哪里說得上話兒。放不放你,還得看蕭夫人的意思。我看你還是安心地過了這兩日在說吧。」

吳氏听了呆坐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老爺過世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早上還說司徒老爺好福氣,老來得子的鄉里。下午就見司徒府掛起了白番。紛紛道「這算什麼?兒子生日,老子忌日?」

更有好事之人趁著司徒府籌備著喪事,混進司徒府听閑話,然後到市井傳播。司徒武和司徒全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吩咐小廝將父親亡故的消息告訴了司徒老爺的老友和生意上有往來的幾位老爺。小春也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到京城。

比小春和司徒全晚離京幾日是司徒箐剛到家門口便見到滿眼的雪白,當即暈了過去。益陽玉青見狀也是一驚,趕緊地將司徒箐抱進府里。然後換上了素服到司徒老爺靈堂前請罪。

小春得知司徒箐和玉青也回府來了,趕緊地去看司徒箐。此時司徒箐正趴在床上大哭,一邊兒哭,還一邊罵玉青不是東西,平白地攤上了官司,耽擱了自己回娘家的行程。以至于沒有見上父親最後一面兒。

一肚子委屈的玉青念及她剛剛喪父,任憑她怎麼罵也不還嘴。小春見狀將玉青攆出去守靈。自己則到床前勸道「姐姐也不要過于傷心悲痛了。老爺的病已經拖了有些日子了…」

還沒等小春的話說完,司徒箐從床上跳起來道「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定是你們沒有伺候好,不然父親怎麼會早早的去了。」緊接著,司徒箐絮絮叨叨地一一列舉府里每個人的不是。就像是小春等人故意害司徒老爺一般。

小春覺得委屈,可見司徒箐的模樣,她有不忍心反駁,索性將自己想象成超級垃圾桶,任憑司徒箐怎麼說,也不往心里去便是了。

蓉梅是知道小春的好的。見司徒箐將自己的冤氣都撒到了三夫人身上。擔心小春往心里去,勸道「娘娘,老爺的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去了也是因老來得子高興的。二位公子和夫人們也不想這樣。」

沒了父親的司徒箐听了只管哭,再也不罵人了。小春見狀吩咐道「蓉梅姐姐,你伺候著娘娘換了素服去靈堂拜祭一下吧。」

蓉梅听了應了一聲,取了件全白的衣裳伺候著司徒箐換上,又摘了頭上的金釵大紅宮花。換上了白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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