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一平將水仙有孕之事悄悄地告訴了司徒武。因為不敢確定孩子是否是自己,司徒武決定拿掉水仙肚子的孩子。然後在將她賣了。剛剛還以為自己有了生路的水仙見一平領著一個端著湯藥的小丫鬟進來。司徒武並沒有跟來,緊張道「爺怎麼沒有來?你沒告訴他我懷了孩子?」
不想做這樣缺德事兒的一平嘆氣道「我跟爺說了,爺讓我送來這個。」說著,命丫鬟將那碗湯藥放下,退出去。
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水仙睜大了眼楮搖頭道「爺是不會這樣對我的,一定是你怕我生了兒子。所以才對我下手的。」
一平無奈道「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里清楚。要是沒有那門子的事兒,爺或許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你一回。可你偏出了這樣的事兒。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爺的,旁人的口舌也是難防的。」
水仙听了一平的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跪在一平跟前道「姐姐,我是被徐姨娘和蕭夫人騙了。是她們指使我監視爺的。姐姐您就看著往日的情分上幫我這一回吧。我都跟了爺這麼多年了,心里裝的可全是爺啊。」
一平見水仙哭的梨花帶雨,道「既然心里全都是爺,你怎麼還干出這樣的事兒來?」
水仙哭著道「自打你們生了兒子女兒,爺便正眼也不瞧我一下了。我心里賭氣,一氣之下做了糊涂事兒。可這孩子是爺的啊?絕對不會有錯兒的。」
一平搖頭道「晚了,就算是我和爺都信你的話,如今事兒已經傳出去了。這孩子定不能留了。你也別怪了,盡快將那湯藥喝了吧。」說完一平抽身出去了。
水仙一個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那碗湯藥。連打了自己**掌。想起來這些年司徒武待自己也不錯。原先跟著的十幾個女孩子只剩下自己了。自己竟然信了蕭夫人和徐氏的話。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兒。越想越覺得羞愧難道的水仙一根繩子將自己吊死了。
婆子們發現時,人已經沒氣兒了。司徒武得知後覺得心疼,後葬了水仙,又給水仙的老子娘送去了幾十兩銀子。原本水仙的老子娘還想去官府告以告,可听說水仙是因奸情敗露懸梁自盡的。趕緊變賣了家當帶著司徒武給的銀子投奔親戚去了。
大戶人家死個妾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街頭巷尾說了幾句便不在提起了。正謀劃著司徒武家業的徐姨媽見司徒武房里缺了人兒。算計著送兩個姑娘過去,又因是孝期,自己一個做姨的明目張膽地送人恐落下話柄。于是央著自己的男人和繼子尋個機會將司徒武請出來。
蕭夫人得知水仙吊死後氣得在房里跳腳罵司徒武是個狼崽子。徐氏听說後特地到蕭夫人放門口轉悠了一圈奚落蕭夫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
一口氣悶在胸口的蕭夫人扯著豐姐兒的耳朵道「你這蹄子平日里到是厲害,這個時候你怎麼不替夫人出口氣?」
白受了打的豐姐兒連道「夫人與她一個妾置什麼氣,該去尋三公子要家產才是真格的。與水仙有私情的小廝說老爺將大半家產給了三公子。」
蕭夫人听了這話,更氣了。叫來十幾個丫鬟婆子,命女乃娘抱著兒子到後院里尋司徒全理論。早接到信兒的司徒全擔心蕭夫人氣頭之上誤傷了小春。趕緊名丫鬟將小春移至廂房。自己則等在正房里。
怒氣沖沖的蕭夫人進門兒便道「速將老爺分與你的家產叫出來。否則我就要見官了。」
不知道此事兒如何走漏的司徒全此時已經無限顧及這些,只是一口咬定了自己沒有拿拿一半的家產。手里沒有證據的蕭夫人拿司徒全沒有辦法。這時候同樣收到信兒的司徒箐和徐氏也趕了來。徐氏與蕭夫人一樣,進門兒便要司徒全交出家產。司徒箐見徐氏對自己的地毫無恭敬之意。生氣道「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質問起主子來了。」
一直受到司徒箐壓制的徐氏如今娘家有了靠山,對司徒箐這個「潑出去的水」,也不畏懼了。笑著道「當初您是姑女乃女乃,我怕您。現在可不同了。你已經出嫁了,該跟你的當年都做嫁妝給你了。如今司徒府分家,與你沒有任何干系。」
司徒箐道「與我無關,又與你有什麼干系。果真要分家也是司徒武來。你算什麼東西?」
徐氏氣得跳起來道「我是生了兒子的,如今我的兒子也有了兒子。原本我想忘本跟了母姓就算了,既然你也來攪合。現在我就命人將夢南和忘本接回來。長房有人,這家產得四份兒。」
蕭夫人見徐氏有弄出一房來,生氣道「別以為我進門晚就不知道原來的那些事兒。司徒文都不承認那孩子是他的。你湊什麼熱鬧。老老實實過日子是正經。當心我將你這個不守規矩的老東西賣了。」
「呦,我是老東西?您年輕。」徐氏厭惡地道「別以為自己干的髒事兒沒人知道。老爺怎麼就早早地歸了西。我可是清清楚楚的,如今那藥渣子還在我房里呢。當心我讓武兒去官府告你一個謀害親夫。」
「告啊,告啊。我可是正房夫人,子告繼母。先打他二十板子在說。」蕭夫人得意道。
司徒全見兩個討債人竟當著自己的面兒吵了起來。不禁搖頭暗笑。司徒箐見狀悄悄地將弟弟拉到一旁道「你果真收了家產?」
司徒全不語,依司徒箐對弟弟的了解,這便是默認了。司徒箐立即埋怨道「既然如此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害得我這些天勞心又費神地為你謀劃。」
司徒全見狀低聲道「如今是非常時期,況且父親吩咐命我不要與任何人說起此事兒。」
司徒箐白了弟弟一眼,生氣道「我是旁人嗎?我可是你親姐姐。」司徒全不語了。司徒箐見狀埋怨道「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我看你有了媳婦。什麼都往得一干二淨了。如今正是用的著小春的時候。她有躲到哪里清靜去了。」
還不等司徒全作答。蕭夫人過來一把抓住司徒全的手腕。「事到如今你在不將家產交出來。我便要去官府了。」
司徒全道「江陰的產業父親都留給你們母子了,你還不知足。」
蕭夫人道「我可是大紅花轎抬進門的正房,又生了兒子。分家也得可著我先來。」
徐氏一個箭步沖過來道「你雖是正房,可你的兒子也是庶出的。怎麼能可著你先來呢?」
蕭夫人見徐氏跟自己胡攪蠻纏,一巴掌打過去。徐氏的嘴角滲出的鮮紅的血,還不等徐氏發火。蕭夫人搶先道「來人,將這個老東西賣了。」
見果真有婆子上來,徐氏大聲道「我看你們誰敢,我可是生了兒子的,老爺再時都不曾賣我。如今你們若將我賣了,不怕老爺地下有知來教訓你們這些不忠的奴才嗎?」。眾人听了這話,都不敢輕舉妄動了。蕭夫人見無人跟听自己的號令,過去給站在前邊的婆子一人一巴掌。那些婆子們見平日里待人寬厚的蕭夫人也有凶悍的時候。更加不敢妄動了。
挨了打的徐氏上前一步也打了蕭夫人一巴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根基?不過是青樓里的*子,到了這府里便飛上枝頭,真當自己是鳳凰了。」
蕭夫人見自己的出身被徐氏拆穿,氣上心頭,扯著徐氏的頭發問是誰說的。徐氏冷笑著道「你能收買水仙,我就不能了嗎?別忘了,當初可是我將她送給武兒的。」
蕭夫人听了這話,用力地將徐氏推開。徐氏笑著對司徒箐道「這便是你與自己父親說的好親事,只怕傳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並不知道蕭夫人底細的司徒箐听說蕭夫人是青樓里出來的,連打了徐氏和蕭夫人後怒氣沖沖地尋益陽王玉青算賬去了。
得知後院里徐氏連同蕭夫人都與司徒全鬧去的司徒武也顧不的什麼規矩禮數,直接沖進司徒全的院子,拉著徐氏就要往外走。徐氏見兒子一句話不說,只管拉著自己往外走。掙月兌開來道「你這個沒骨氣的,明知道老爺將大半的家產給了那個賤人的兒子,竟然一聲也不吭。你就那麼怕他那一身官衣兒啊?」
司徒武道「姨娘不知其中緣由,不要在這里胡說。」
徐氏道「我怎麼胡說了,若不是水仙嘴快講給了豐姐兒。到現在咱們還不得而知呢。」
還想在司徒全跟前有個好名聲的豐姐兒見徐氏將自己賣了,趕緊道「姨女乃女乃說什麼呢?奴婢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徐氏听了上前道「不是你說與蕭夫人听的,我哪里會知道。」
「好啊,你這小蹄子竟然背著與外人勾結。」蕭夫人伸手將豐姐兒打在地上,又連踹了幾腳。在司徒全跟前應話的彩青見狀趕緊過去將豐姐兒拉到一邊兒去道「夫人剛生了孩子,何必為了一個丫鬟動氣。」
蕭夫人見狀更氣了,連帶著彩青也要打。司徒全還看不過,攔住蕭夫人道「夫人,我房里的丫鬟不懂規矩,可也不勞煩夫人親自動手教。」蕭夫人畢竟是女流,知道自己動起手來不是司徒全的對手。先時,司徒全敬著自己的夫人,如今自己的身份被徐氏揭了出來。司徒全和司徒武極有可能將自己逐出家門。立即收手立在一旁。
拖著司徒武不肯走的徐氏道「武兒,你快點將這個女人趕出府去。樂籍女子怎麼能做正房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