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的話第二天便得到的印證。司徒全從一個小小的鹽官兒一躍變成了吏部尚書。別人一輩子夢想著的官職,司徒全還不到三十歲便已經坐上了。更讓小春驚訝的是竟然沒有一個大臣站出來反對此事。就好像是理所應當的一般。看著司徒全穿著尚書的官服在自己跟前晃蕩,沒好氣兒道「真沒天理,連中三元已經便宜你了。竟然還讓你一下子做這麼大的官兒。」
司徒全笑著將頭上的官帽摘了下來,又將官府月兌了掛在架子上。「能做上這個位置不表示我幸運。正相反這是我倒霉的開始。」
「站著說話不腰疼。」小春白了一眼,鐵雲出生入死打拼了那麼都年才從一個小兵到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你才做了幾天的官兒。」
「我這個官兒是幾方勢力相互妥協的結果。往後我就是眾矢之的,每股勢力都想拉攏,又要排擠我。你說這是不是倒霉地開始。」司徒全笑著回答道。
小春雖然不問政事兒,但也知道做官上下不靠,是非常危險地。只要有個小人進兩句讒言,便會被幾十個人踩下去。一想到司徒全往後都要在風口浪尖上討生活。小春的擔心一下子又涌了上來。「那可怎辦啊?現在鐵雲也不在京城,你要是出點兒什麼事兒。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見小春擔心了,司徒全趕緊安慰道「你放心,不會兒有事兒的。皇上也在這幾方勢力當中。還有二皇子。他現在巴不得我跟鐵雲位高權重。他日好助他坐上龍椅。而且,只要我不出錯兒,那些大臣們就拿我沒有辦法。」
「說的輕巧,那些人陷害人的手段我也听說過些。就算咱們不出錯兒,他們也會想辦法制造些。」小春擔心道。
「這就看你的本事了。」司徒全道「那些人除了在官場上陷害我,還有從後院下手。這個你應該很清楚。」
小春點頭道「這我知道,就是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落香不是回來幫你了嗎?」。司徒全道。「你主要應付的主要就是白夫人、何夫人、朱夫人和齊夫人。其他的全都留給落香,你就不用管了。」
「落香頂著丫鬟的名頭,怎麼好明著插手?」小春問道。
「這好辦。」司徒全道「現在落香叫白永香。往後她就是錢江白鎮茶商白五的外孫女。」
小春大惑不解。「怎麼變成白小姐了?」
司徒全輕笑了一聲,捏了下小春的鼻子道「要是此刻你帶著落香進宮走一朝,不定有多少人要掉腦袋呢。」
「落香不會是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吧?」小春瞪著一雙大眼楮扯著司徒全的衣衫道。
「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司徒全故弄玄虛道。
小春知道他是不會告訴自己的,「你不說,我就去問落香。別以為你們的小把戲能瞞得過我。」
司徒全听道小春說這樣的話,趕緊攔住了小春。「這事兒你不能摻和,弄大了。百生就危險了。」
見司徒全一臉地嚴肅,小春也不在玩笑了。「那我就不問了,可是到了該告訴我的時候,你一定得告訴我。」
司徒全點了點頭。「落香現在的身份的白家小姐白永香,只要不出這府去,旁人就不會知道她的真是身份。你只對外說她因新寡,不想回娘家受白眼,所以才暫住府里。」
「好的。」小春應了一聲。「你新升了尚書,咱們也得熱鬧一下。我現在就去吩咐下去準備一下。另外落香也得好好打扮一番。」
司徒全走馬上任。司徒府熱鬧非凡,小春忙里忙外地張羅著。更名換姓的落香以好姐妹的名義幫襯著小春。因落香常在內院走動,又跟著司徒全和司徒全多年在外,所以京城里的官宦夫人都沒有識破。更有人誤以為落香是司徒全的小妾。小春也不刻意的解釋,意在模糊落香的身份。對此,彩青十分地不解。誤以為落香真的成姨娘了。明里暗里將落香好一通數落。受了委屈的落香不能將其中的緣故說出來,只能忍耐彩青的挑釁。
彩虹是個精明人。也知道落香的脾氣秉性。見她忽然換了身份,對彩青的挑釁又一再地忍耐。開始暗中猜測其中的緣故。
弟弟榮升地吏部尚書,成百官之官。司徒箐自然欣喜不已,不但備下了厚禮。還親自登門道賀。對小春的態度也有所改變,只是當听說司徒全和司徒武平分的家產。且沒有分到司徒武海上生意股份後十分地不高興。埋怨小春辦事不利。小春見她做了這麼多年的王妃。依舊改不掉身上的商人氣。笑著勸道「咱們現在也是官宦人家了,何必為了那點兒銀子爭的面紅耳赤。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
司徒箐也知道這樣丟人,可眼看著家當給了徐氏的兒子,她不甘心。小春又陪著說兩句話,便去見其他的夫人去了。司徒箐一人無趣,想起自己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子峰和娉婷了。扶著蓉梅的手到後院里去了。
另一邊兒帶女兒登門慶賀的何夫人特地將女兒倩兒推到小春跟前。「恭喜司徒夫人,賀喜司徒夫人。年紀輕輕的便做了誥命。」
小春賠笑,低頭看著倩兒道「這便是另千金了吧?」小春剛想夸那孩子模樣好,立即將話咽了回去。恐怕在虛偽的人也不能認為那何倩兒漂亮。一雙單眼皮小眼楮,塌鼻梁,厚嘴唇。人家都說一白遮百丑。偏那何倩兒黑得不行。「這孩子真可愛。」小春皮笑肉不笑地夸獎道。心想這何夫人模樣也算不錯的了。女兒怎麼會生得這般模樣,要不是穿著一身緞子面衣裳。活月兌一個猴崽子。
何夫人笑著道「我這女兒雖然年紀小,可是知書達理的。」說著讓那何倩兒行禮請安。何倩兒卻不吃這套。眼看著堂屋里擺著瓜果梨桃,直接沖了過去。一手一個還要往懷里塞。何夫人見了大怒,黑著臉過去扯著何倩兒到了沒人兒的地方,好一陣教訓,以至于後來的宴席上何倩兒連水都不敢喝了。
一旁的朱夫人瞧見此情景,將小春拉到一旁笑著道「那便是何夫人的女兒了吧?若不說,我還以為是府上雜記班子里的猴子穿了人的衣裳跑出來了呢。」小春只得賠笑。彩青進來道「夫人,白夫人來了。」
小春對朱夫人客氣了幾句後起身去迎接。之間二門口,白氏左手拉著女兒,右手牽著兒子。一路笑著進來道「恭喜恭喜了。」
小春道「同喜。」將白氏請進了花廳。此時眾家夫人已經落座。見白氏將一雙兒女都帶了來。鄙視之情溢于言表。白氏到不在乎,笑著道「看著家夫人都將自己家的小姐公子帶了來。鐵夫人還不將自己家的兩個寶貝請出來,也讓咱們看看那對龍鳳胎,開開眼。」
小春無語,感情自己的孩子是件物兒,還得拿出來展示一下。十分地不情願。可其他的幾位夫人也嚷嚷著要看看。小春無奈,只好讓水蓮去叫。水蓮剛出門兒就跟慌慌張張跑進來的林氏撞了個滿懷。捂著被撞疼了的頭,水蓮道「林嬸,什麼事兒這麼慌張。」
被水蓮撞到在地的林氏囫圇著起來道「姑娘快去後院看看吧,咱們家的公子小姐跟益陽王妃吵起來了。」
水蓮听了,也顧不得頭上又紅又腫的大包,趕緊地轉了回來。走到小春跟前低聲耳語了幾句。听說司徒箐跟小孩子吵起來了。小春險些沒被茶水嗆死。整了整儀態後小春口稱後院有事兒,提著裙子退了出去。白氏最是好事兒的,見小春失態。又那樣重忙地出去,對身邊兒的何夫人道「莫不是又什麼樂子,咱們也去瞧瞧。」
何夫人不想跟白氏同流合污,但好奇心讓她圈攏著朱夫人一同前往。
後院里,司徒箐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兩個小人兒,氣得沒法,伸手又不好打。蓉梅在一旁勸道「娘娘,不過是兩個孩子。何必跟他們置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得了。」
司徒箐指著子峰和娉婷對蓉梅道「兩個屁大點兒的孩子懂什麼?肯定都是鐵小春挑唆的。管著全兒一個不讓納妾也就算了。連兒子她都要管。是不是想看著我們司徒家絕後啊!」
剛進院子就听道司徒箐有這樣一番言論,小春十分地生氣。子峰和娉婷的教育一直都是由司徒全過問的,自己不過是按照司徒全計劃每天帶著孩子玩益智游戲罷了。
「王妃何處此言?難道是子峰和娉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小春提著裙子走近道。「果真如此告訴我,教他們改了也就是了。何必跟兩個孩子置氣。」
見小春來了,司徒箐壓著火氣道「你們他們兩個都說什麼?」
小春沒有理會司徒箐的怒火,轉身到了台階之上,一干丫鬟僕婦都被嚇得躲到了一邊兒。花氏扶著雪兒站在娉婷身兒。子峰則用弱小的身子當在雪兒和娉婷的前面。小春見此景十分地欣慰。俯來問保護妹妹的子峰道「你這小鬼又說什麼了,惹得姑母這麼不高興。」
子峰一臉委屈道「都是妹妹說的。我看姑母要打妹妹。所以才跟她爭辯的。」
小春轉臉看著女兒。娉婷,多麼詩情畫意的名字,可惜放在自己這個性格爽朗的女兒身上一點也不般配。上山下河的事兒都是她鬧出來的,可每次都是子峰被黑鍋。
娉婷也很委屈,道「姑母說要哥哥娶十幾個媳婦。可父親說那樣不對。我就跟姑母說了,姑母不知道怎麼就生氣了。還罵娘,說娘不好。我又跟她爭,姑母真的生氣了,還要打我。」
小春听了模了模娉婷頭發笑。然後命花氏和其他的丫鬟將子峰三兄妹帶回房里去。此時白氏等人已經到了門口。見院子里氣氛緊張,只站在門口看熱鬧。
司徒箐見小春讓人將子峰、娉婷帶走。道「長輩的話還沒說完呢。怎麼說走就走,還懂不懂規矩。」
小春笑著道「不過是兩個孩子。姐姐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孩子是話最能見人心。」司徒箐道。「你攔著全兒納妾也就算了。好歹你自己生了兒子。對司徒家的列祖列宗也算是有個交代了。可你為什麼還要攔著兒子納妾?」
小春已經發現了門口的白氏等人,加上今日又是大宴賓客的日子。她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所以壓著心中的怒火道「姐姐這說得是哪里話。子峰才四歲,娶妻納妾還得等十幾年了。怎麼姐姐現在就說起這檔子事兒來了。」
「你不攔著子峰納妾,為什麼告訴他們只能有一個妻。這不是成心讓咱們家斷子絕孫嗎?」。司徒箐生氣道。
「姐姐嚴重了吧。怎麼就斷子絕孫了?子峰不是男丁?」小春再也壓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都說是十幾年後的事兒了。姐姐何必現在操這份閑心。」
司徒箐理直氣壯道「我不操心行嗎?你倒是大方,幾十萬的家產,就這樣便宜了司徒武。我再不上心些。只怕用不了幾年,司徒府就要敗落了。」
小春忽然明白,司徒箐還是因為家產的事兒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沒有守住司徒全的家產。
門口的白氏見司徒箐和小春吵起來了。笑著插嘴道「司徒王妃,您已經出嫁十幾年了。弟弟也已經成家。怎麼還好管弟弟的家事呢!」
司徒箐厭惡飄了一眼地白氏。白氏欲與小春結親的事兒她已經有所耳聞。原本就對白氏有意見的司徒箐狠狠道「我但要插手,還要管這個家。子峰、娉婷和雪兒的婚事都得我做主了才算。」
「無理取鬧。「小春大聲道。「有我這個親娘在,你管得著嗎?」。說完小春命花氏將孩子們帶回去。
司徒箐見小春竟敢公然地與自己對立。更是讓自己在一群官宦夫人跟前丟臉了。氣急敗壞道「想必你是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投奔到我們家的了。現在做了夫人,還真當自己是夫人了?」說著轉身又向門口道「當初他們兄妹二人可是一無所有地投靠了來了。如今她成了氣候,竟然忘了大恩……」司徒箐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春已經一巴掌打過去了。
「我告訴你司徒箐,當初要不是你算計我,我也不會做你們家的大媳婦。我跟哥哥是一無所有地投奔了去的。可我哥哥也是沒拿你們家一文錢,一無所有地離開江陰的。況且養了十幾年的人是司徒老爺。報恩也是報給司徒老爺,與你什麼相干。這麼多年你忘我房里送過多少次女人,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家里的事兒還沒弄明白呢。偏要給弟弟送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你就是看不慣我過好日子。看著自己一個千金大小姐做了王妃還不如我一個大媳婦呢。你那是嫉妒心在做祟。我忍了你多少年了。今天這樣的日子還不給自己弟弟留臉。我也沒有必要給你留了。」
挨了打的司徒箐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指著小春道「你這個潑婦,全兒從小肯定沒少挨打。今天你既這樣對我。我非得讓全兒休了你不可。」說完司徒箐捂著臉跑了出去,尋司徒全去了。
小春掐腰站在院子里道「去啊!我守孝三年,生了長子。沒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條,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白氏等人見司徒箐走遠了,趕緊走了進來。
「鐵夫人,您還是先去司徒大人那兒講明了事情的原委吧。」朱夫人擔心道。「萬一司徒大人一氣之下休了你,你可怎麼辦啊?」
「他敢?」小春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楮道「他敢休了我,我就活扒了他的皮。」
彩虹見狀趕緊讓彩青到前院將方才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司徒全。不了司徒箐快了一步,當著前來道賀的文武百官,將小春的「惡行」好好地宣揚了一番。最後還不忘展示自己的傷痕。
彩青見司徒箐已經惡人先告狀了。大臣之中還有人提議司徒全奏請魏皇帝休了鐵小春。也不管那麼多禮數規矩,沖進來跪在地上道「大人,我們夫人冤枉啊!」
正愁沒有人替小春說話的司徒全見彩青進來為小春鳴冤。道「後院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司徒箐見彩青是來壞事兒地,趕緊命蓉梅將彩青拖出去。蓉梅也覺得此次是自己家小姐做的過分了些。立在哪里不肯動彈。司徒箐氣急了過去連打了**掌。其他的小丫鬟見了立即撲想彩青。彩青也不笨,一把抱住身邊一位前來道賀的大臣的腿當柱子。口里道「原本夫人在後院里陪著各府夫人閑聊。老媽子突然來報說是益陽王妃跟咱們家的公子小姐吵起來了。夫人過去一看,竟是為了咱們小姐說的納妾不對的事兒。這本是小孩子的玩話。王妃當真了不說,還說是咱們夫人教壞了公子小姐,還將十幾年前的事兒翻騰出來,說了咱們夫人投奔時不堪的話。當著那麼多夫人的面兒,咱們夫人哪里受到了。一時失控這才打了益陽王妃。」
彩青幾乎是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出來的,原本還想趁機將鐵小春除掉的眾位大臣見此路行不通。又一致倒想小春指責起了司徒箐,混在人群里的益陽王玉青只覺得臉上燒得慌,推開眾人拉扯司徒箐的膀子道「在家時是怎麼說的。怎麼一到這里就惹事兒。」說完便將司徒箐拉出了司徒府丟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