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全的猜想第二天便得到了驗證。早朝之後二皇子與司徒全一起到了將軍府。小春接到消息後立即趕了過去。蘭姬公主將小春請進了與鐵雲書房僅僅一牆之隔的茶廳。
書房里,二皇子將昨日之事詳細地講了一遍。小春等人方才了解昨日皇宮中所發生全部真相。
昨日二皇子進宮面聖,卻被宮人攔在了魏皇帝寢宮外。隨即遭到軟禁。齊貴妃也成了人質。之後便有宮人將交待他如何對進宮的人說什麼。見二皇子並沒有將昨日與自己說的話對司徒全和鐵雲和盤托出,大惑不解。
蘭姬公主見小春眉頭緊鎖。輕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小春跟自己出去。到了花園里,蘭姬公主道「你在想二皇子為什麼沒有將他跟你說的話全都告訴鐵雲和司徒全。」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你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線?」小春笑著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蘭姬公主笑著道.「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不過現在我還真的有點兒同情二皇子了。就因為鐵雲的無端猜測,竟然錯過了你這麼好良緣。」說到這里,蘭姬公主嘖嘖道。
小春白了一眼道「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怎麼才能幫著哥哥度過難關。昨日之事兒,分明就是沖著哥哥去的。」
蘭姬公主笑著道「看來你還不算太笨。還知道是沖著你哥哥來了。這些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先將府里那幾個丫鬟解決掉吧。你哥哥和司徒全怎麼可能讓你摻和那些事兒。」
「怎麼不會?」小春道「昨天我還冒死進宮呢。」
「那算什麼?」蘭姬公主正色道「如果不是絕對安全,司徒全和鐵雲怎麼可能讓你在這個時候進宮?」
小春看著蘭姬公主,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你都知道什麼?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蘭姬公主不語,小春感覺到此刻蘭姬公主十分地生氣。可有猜不出她是因為什麼事兒而生氣。小春也不在開口了,今天的公主跟以往有些不同。要問是哪里不同,恐怕是她對自己態度。好像一下子不如以往那樣親密了。
又過了幾個時辰,司徒全、鐵雲和二皇子從書房里出來。顯然三個人都不高興。小春跟鐵雲說了幾句話後便與司徒全回府了。
尚書府門口十幾個朝中大臣的轎子就停在那里,司徒全見狀吩咐車夫轉到後門兒入府。一直到晚飯後司徒全臉上的怒色都沒有消減。小春問了幾句,他也沒有回答。再多問,司徒全臉上的怒色更重了。並沒有听到後邊兒三個人在書房里說了些什麼小春很想發火。可一想到目前形勢嚴峻。又將火氣壓了下去。晚飯後陪著子峰、娉婷和雪兒玩了一會後,小春便休息了。第二天方才發現司徒全搬進了書房。見此情景,小春的火氣也上來了。索性將司徒全當做空氣,每天帶著兒子女兒消磨日子。
升了一級的踏雪只安分了幾日便耐不住了。竹兒已經被「發配」到門上。尋梅成了灑掃丫鬟。送進來的四個人只剩下自己和小珠了。現在自己的月錢已經被大丫鬟彩虹多了。心想怎麼也該給通房的名分吧。不想夫人和大人鬧別扭,她這個夫人跟前的丫鬟也受了連累。惹得大人不待見。倒讓書房伺候的小珠得了便宜。心中的不甘又被勾了起來。一日趁著小春跟前沒人。踏雪端了被茶到了小春跟前。遞上茶後踏雪道「夫人連日來心事重重的。是否跟大人搬到書房有關?」
一直都想不通司徒全又在搗鼓什麼ど蛾子的小春喝了口茶,抬眼看了看踏雪。方才想起自己跟前還有這麼一位沒有打發呢。
「你想說什麼啊?」小春含笑道。
「倒也沒什麼。只是這些日子,奴婢听了些風言風語。說是在書房里伺候的小珠不安分。一心拔高往上,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勾引大人。想必大人是被那狐媚子勾引了。方才不肯回房。」
小春听了笑著道「那是人家有本事。我能怎麼樣?如今這府里是什麼光景你也看見了。恐怕我多說一句話都要被休了。那里還能管得了那些正得寵的。」
「夫人此話差矣。」踏雪道。「以夫人如今的身份,即便是大人不在喜歡,也斷不敢休了的。」
這個小春當然清楚,她不過是想看看這踏雪又要搗什麼鬼。冷笑一聲道「如今我跟被休了有什麼區別?」
「夫人可還想繼續這樣過日子?」踏雪試探道。「若是夫人不想,奴婢到有一計。」
小春見踏雪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來了。道「說來听听?」
「夫人可以見奴婢送給大人,到時候奴婢便有辦法將那小珠除了。」踏雪狠狠道。
听了這樣話,小春「撲哧」一下笑,「那樣與現在有什麼不同?」
「奴婢可是夫人的人,自然事事都以夫人為先,也不敢跟著夫人爭寵。」踏雪道。說著跪在地上道「奴婢知道說這樣的話夫人是要罰的。可奴婢真的是一心為了夫人。」
小春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踏雪,心想她怎麼有膽量向自己提出請求。「你就不怕我一氣之下將你買了,或者是拉出去配人?」
踏雪淡淡一笑道「夫人不會,原因有二,一是奴婢能幫著夫人將大人奪回來。二是奴婢是益陽王妃送來的。夫人現在雖然還有將軍撐腰。可在這府里沒了大人寵愛。夫人還是無法立足。」
「說的還有幾分道理。」小春笑著道。「那你到是說說,你能用什麼辦法將大人的心籠絡回來?」
「這個奴婢還不能說。」踏雪道。她可不笨也不傻,現在說了做妾哪里還輪得道自己。見她不肯說,小春道「你不說,我怎麼能相信你。不如這樣,你先想辦法將小珠送出去。然後我在提你做妾。」
踏雪听了心里直罵鐵小春有心計,道「若是奴婢果真做到了,夫人不認賬那該怎麼辦?」
小春笑著道「這好辦。咱們可也立一張字據。那字據可以你自己來寫。從益陽王府里出來的人,該是識字的吧。」
踏雪想了想道「那奴婢得要夫人一樣東西做信物。」
「可以。」小春退了手腕上一只翡翠鐲子給了踏雪。得了鐲子,踏雪高高興興的寫了張字據。請小春簽上自己大名兒後,吹干了小心地收了起來。
送新新衣裳進來的彩虹見踏雪高高興興地出了屋子。進門兒道「撿了銀子了,這麼高興。」
小春笑著道「她是掉到金龜婿了。」
彩虹听了吃驚不小。「難道夫人抬了她?」
「哪有那麼容易。」小春道「她的先將小珠送出去。在斗過尋梅和竹兒才行。」
彩虹听了長出了一口氣道「萬幸,萬幸。奴婢還以為夫人被大人氣糊涂了呢。不過用她對付小珠也正合適。那丫鬟看著老實,背地里可沒少使手腕。大人方才還讓奴婢將她調離書房呢。」
「司徒全吩咐你差事了?」小春驚奇道。「我還以為他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听到夫人這樣說,彩虹道「夫人,您跟大人到底是怎麼了。有好些日子不說話了。」
「我那里知道。」小春氣憤不已道。「我問他,他也不說。既然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了。」
「這樣怎麼行?」彩虹擔心道。「可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不然早晚得讓府里的那些妄想著拔高兒的地轉了空子。」正在氣頭上的小春道「轉去吧,大不了我帶著兒子女兒離家出走,下輩子他都被想再見到咱們娘四個了。」
「這可萬萬不可。」彩虹趕緊擺手道「夫人這樣的身份,怎麼能離家出走呢。往後可怎麼出來見人啊?」
小春見自己的一時氣話竟然讓彩虹如此地擔心。笑著道「怎麼就不能出來見人了。我更名換姓,尋個小地方,置辦些家業了此殘生。日子不比這深宅大院的好?到時候再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奴婢不嫁。」彩虹听搖頭道。「夫人和大人是感情是何等的好,竟也有今天。奴婢已經在佛主跟前立誓,這次大人和夫人若是不和好如初。奴婢便守著夫人一輩子。」
小春一怔道「怎麼能立這樣的誓言,前些日子彩青還說要給您尋個好人家呢。」
「再好的人家,只要大人和夫人不和好。奴婢也不嫁。」彩虹決絕道「想來花氏也是要跟著公子小姐的。若是夫人有一日真的要走。便帶著奴婢一起吧。」說著彩虹跪給小春磕了個頭。還沒等小春回過神來,彩虹已經放好了衣裳出去了。
「完了,有一對拉拉已經夠頭疼的了。現在又來個獨身主義。」
與尚書府里小春和司徒全冷戰異曲同工的還有將軍府里鐵雲和蘭姬公主的戰爭。多年前刁蠻的蘭姬公主仿佛一夜間復活了一般。即便是當著兒子女兒的面兒也要跟鐵雲斗嘴動手。原因不過都是些小事兒,但是每每都要傷及無辜。當然這個無辜大多是圍繞在鐵雲身邊兒的丫鬟。時間長了,那些丫鬟也漸漸明白公主這是趁機讓自己死心,加上蘭姬公主的侍女都很有手腕。很快將軍府便被蘭姬公主的「爪牙」佔領了。就連小春要回府都是關卡重重。
二皇子兩府之事兒後只當是自己那日說的話起了做用,然鐵雲和是司徒全對自己的枕邊人起了疑心。
眼看著司徒武一家馬上就要到京城。小春開始忙著準備接待事宜,將蘭姬公主和踏雪、小珠等都丟掉了腦後。幸好尚書府足夠大,小春與司徒全相遇的機會並不多,這讓小春的憤怒稍稍地消減了許多。每天又要忙著府里事務,又要忙著帶孩子。時間長了小春竟然將司徒全也丟在腦後了。
住在書房里的司徒全就沒有小春那麼安逸了。原本只是一個小珠,自己勉強還能對付。時間長了院子里的丫鬟都發覺大人跟夫人感情越發地冷淡。原本不敢巴望的事兒,如今趁著一股邪風,全都燒起來了。沒了小春「鎮壓」那些小丫鬟天不怕地不怕。幾次向彩虹求救,都被憤怒的彩虹堵了回來。眼看著外援無望,司徒全將目光鎖定在了小珠身上。偷學了小春的「借刀殺人」的招數,讓小珠去對付其他的丫鬟。
身上肩負著益陽王妃重任的小珠做起事兒來自然是不遺余力的。這也讓踏雪看在眼里狠在心上。
早有了良計的踏雪直接將小珠在益陽王府里的相好葫蘆叫來活動小珠的心思。大病初愈的葫蘆听說小珠被王妃送進了尚書府。早已經心如死灰,如今又得見小珠,頓時百感交集。同樣小珠也是。當初若不是為了求王妃那名貴的人參做藥引,她是說什麼也不肯到這尚書府里來的。
踏雪找就瞧出小珠並沒有對葫蘆死心。在一旁道「好歹咱們也是好姐妹。我是不想看著你往火坑里跳,才答應葫蘆幫他這個忙的。」
小珠含淚道「你將他弄來到底想干什麼?」
「我知道當初王妃是拿著那人參做要挾,你才答應到這府里來的。不然就依你的性格如今早一頭踫死了。我也實話告訴你,你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兒,夫人都已經知道了。如今這樣做也是給你一個機會。你若答應了跟著葫蘆走了。那是最好的,否則夫人的眼楮里可不揉沙子。會怎麼對付你,你心里該清楚。」
葫蘆听了趕緊攔在小珠前頭道「司徒夫人果真如傳說的那般可怕?」
小珠警惕道「你別听她的。她想做妾,可大人不待見,夫人也不喜歡。現在在這里蠱惑我們罷了。我若走了,她便有機會了。」
「我承認自己有私心。」踏雪毫不避諱道。「可是你已經有個葫蘆了,為什麼還要跟我來搶大人?話說白了,今天你跟著他走是最好的下場。否則日後就算我不對付你,竹兒也饒不了你。她可是有仇必報的。」
「我已經答應王妃了。怎麼能言而無信?」小珠道。
「王妃就是瘋子。」踏雪道「咱們是什麼?生孩子的工具。說什麼為了司徒家開枝散葉,夫人生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還少嗎?」。
葫蘆听了也道「小珠,王妃已經被咱們王爺氣瘋了,你可不能糊涂听了她的話,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小珠搖頭道「怎麼叫毀了一輩子。尚書府做妾,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氣。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壞了我的好姻緣。」說著將葫蘆推到一邊兒去。
早對小珠有所懷疑的葫蘆見此情景,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一下子又被熄滅了。垂頭喪氣道「煩請踏雪姐姐將我送出去。」
踏雪見葫蘆也不能動了小珠的心思,狠狠地對小珠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路,倒時候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送走了葫蘆,踏雪到門上去尋竹兒。已經听說踏雪漲了月錢換了廂房的竹兒恨不得將她撕碎了地丟山里喂狼,但是現在的竹兒跟剛剛入府時不同了。
「事情我已經跟你說了。只要你能幫著我做上姨娘。我便能讓你也做姨娘,咱們合作怎麼樣?」踏雪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後道。
「既然是合作,你就該拿出些誠意來。我現在還是門上的。你得先想辦法將我弄到後院里去。」竹兒道。
「這個好辦。」踏雪笑著道「一會兒你回去收拾東西住到我那廂房的外間,做我的貼身丫鬟。」
竹兒听了氣得兩眼通紅。擔心被踏雪瞧見了,低著頭道「這樣也行。只是往後一切安排你得听我的。」
踏雪轉了轉眼珠子道「好,對付小珠的事兒,我全仗著你了。」
偷听到二人談話的丁氏趕緊地到後院去給小春報信。正在廊上逗鳥兒的小春听後對彩虹道「踏雪若是要竹兒,你便答應下來。不用來回我。」
彩虹應了一聲。月季疑惑不解道「夫人既然知道她們的想法,為何還要縱容,該將她們遣出去才是。」
負責教導的彩虹道「她們都是益陽王妃送來的。沒有大錯兒,發出去沒辦法跟益陽王妃交代。」
「是不能輕易地發出去。」芍藥道「可也不能讓她們這麼輕易地欺負了。該想個辦法讓她們也吃些苦頭才行。」
小春笑著道「那你們兩個就去想,橫豎有夫人我撐腰。若是辦得好,夫人每人賞你們一身行頭。在給你們改個好听兒的名兒。」
早想改名的芍藥听了立即行禮謝恩,然後拉著月季到一旁想辦法去了。見丁氏還立在原地,小春道「報信有功,一會兒去彩虹那里領賞。另外你的年歲的也大了,往後門兒上的事兒,你挑兩個人管著。你就在前院里尋個小廂房歇著。前院里有什麼事兒你多照應著。」
丁氏見自己不過是多跑了幾趟腿兒,竟然得了這麼還的一個差事兒,高興極了。連謝過小春後去丫鬟院子里尋林氏甄氏炫耀,等著彩虹得空給自己發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