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情反復,誰都知道他不過是撐日子,魏皇帝也清楚,于是趁著太子這幾日身體好了些,立即將恢復大皇子身份事兒提了出來。不料朝中大臣除了鐵雲和司徒全贊同外,其余大臣均為了各自的利益反對。為此魏皇帝被氣病倒,大臣中又有人提議二皇子繼續監國。齊丞相又帶人出來反對,三方勢均力敵,誰都沒有把握將其余兩方清除。
通過監國爭取到大多數朝中大臣支持的二皇子再不奢望司徒全和鐵雲會幫著自己。但是鐵雲的兵權還是讓他忌憚三分,齊丞相趁機拉攏鐵雲一起對付二皇子。見齊丞絲毫不顧念親情,二皇子對齊夫人下達了誅殺的命令。
司徒全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即轉告給了鐵雲,鐵雲又將這件事兒透露給了齊丞相。得知自己的夫人竟然是二皇子派來的奸細。齊丞相怒火中燒,進宮與齊貴妃舌戰一番後威脅齊貴妃立即命令二皇子撤出奪位大戰。
原本就恨齊丞相的齊貴妃見他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肯放過,更是對齊丞相恨之入骨。非但沒有命令二皇子抽身出來,反而讓他盡快除掉齊丞相。
見二皇子並沒有打算退出,齊丞相的火氣也上來了,暗中吩咐宮人散播二皇子不是魏皇帝骨血。乃是從宮外抱養進來雲雲。換了是別人,即便是出了這樣的傳聞,在這個時候大家也會認為是污蔑。偏偏二皇子的身世確實不像其他皇子那樣清清楚楚。原是齊貴妃陪著太後離宮時降生的,只是後來太後薨,齊貴妃回宮,眾人才知道已經有了二皇子。這樣的傳聞一出來,使得二皇子的威望一下子大打了折扣。司徒全和鐵雲趁機將大皇子推了出來。雖然被貶多年,可到到底根紅苗正,大皇子一下子成了那些不得勢的大臣追捧的對象。魏皇帝趁機恢復了大皇子的身份,又尋了一個名頭封了大皇子豫陽王,落霞也從一個丫鬟、商婦搖身一變成了王妃。
大皇子蟄伏多年終于等到了出頭之日,鋪張一番是理所應當的。還在休養中的小春听說落霞封了王妃,也很高興。立即吩咐彩虹準備親自登門道賀之事兒。
因為益陽王玉青還沒來接,司徒箐被蘭姬公主的侍女強行留在尚書府里。大皇子封王這樣的事兒她自然也要登門道賀的。司徒全見司徒箐基本上已經康復了,也沒等玉青來接,便悄悄地將司徒箐送了回去。
待到豫陽王府開宴這天,小春與落香、彩青一道進了豫陽王府。趙王妃見了小春沒好氣兒道「這樣子還來巴結,司徒夫人還真是一點兒機會都不肯錯過啊!」
小春抬頭看了她一眼,多日不見趙王妃竟然瘦了許多,比自己這個大病一場的人還要瘦。臉上也黯淡無光。「趙王妃難道是身體不適,多日不見,清減了許多。」
「這都是拜尚書夫人所賜。」趙王妃狠狠道。
小春早听說司徒全說了二皇子因為自己的事兒毒打了趙王妃的事兒,小春以為他是在逗自己開心。如今見了趙王妃這副模樣,小春才信了司徒全說得是真的。「這些日子我都沒有出府,怎麼就連累了趙王妃。」小春生氣道。
趙王妃負氣扭頭向別處。朱夫人與何夫人都因為自己的相公與司徒全的政見產生了分歧而疏遠了小春。小春也懶得搭理她們,見了一身華服的落霞後便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與落香和彩青等人閑聊去了。司徒箐和蘭姬公主進府之後也都來尋小春。
蘭姬公主見司徒箐一下子跟換了一個人一般,再不挑剔小春的短處,唯一不變的是對自己的態度。二人針尖對麥芒地爭執了一陣後誰都不理會誰了。小春見她們兩個這樣,從中調和道「都是精明的人,怎麼就不能好好相處?」
「她不重兵壓境,我到還能好好地與她說上兩句。」司徒箐道。「北齊國這樣做不但害了鐵將軍,還得連累著黎民百姓飽受戰爭帶來的苦難。」
蘭姬公主白了司徒箐一眼道「听說你已經看了益陽王的密室。既然知道將知情者都賣了,你也該知道我是不會害鐵雲的。那些兵安排在哪里是有用意的。只是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罷了。鐵雲是什麼人,我果真要南侵,他會看不出?」
「你們這樣做不怕皇上一氣之下將你們都殺了?」司徒箐急道。「全兒也是的,竟然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兒。」
听不明白的小春道「司徒全又干什麼事兒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
司徒箐看了一眼小春道「跟你說了有什麼用,不過是讓你這個病人更勞心罷了。在府里住了這麼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全兒為了保護你什麼事兒都干得出來。」
一頭霧水的小春道「今天你們必須把話說清楚了。」
「夫人,什麼事兒咱們回府去說。」小雙突然開口道。彩青也跟著附和道「大雙說得對,今兒是落霞姐姐的好日子,咱們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兒。」
小春看了一眼大雙,順著她的目光。小春看到自己身處的亭子外兩個小丫鬟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地往這邊兒看。
「去查查她們是誰帶來的丫鬟。」小春吩咐道。芍藥和月季應了一聲出了亭子直奔那兩個丫鬟去了。
這時不理會小春的趙王妃也扶著丫鬟的手進了花園,進了亭子。「難怪四處都尋不到,躲到這里來了。我到忘了,司徒夫人就愛往這沒人的亭子里來。今兒又是在等誰啊?我們王爺可沒來。」
「趙王妃,禍從口出這句話您不會是沒听說過吧。」司徒箐瞪著眼楮道。「我們家小春怎麼你了,至你做了這王妃,便開始詆毀她的名譽。這就是德言工容的典範?我看真算是開眼了。」
已經預感到自己將要失去一切的趙王妃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怕了。連著冷笑幾聲道「德言工容俱全。我也想好好做個王妃,可她不讓我過好日子。」她指著小春道。「那個新娘子願意在新婚之夜听到自己的相公嘴里念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蘭姬公主道「這跟小春有什麼關系?你該去問那個男人去。」
「她要是好的,二皇子怎麼會惦記著。」趙王妃突然發火道。
「如果這個時候有心理醫生,我一定建議你去看看。」小春笑著道「你太偏激了,我明著暗著跟你說過多少次。在我的眼里只有司徒全,什麼二皇子,我根本就看不上。」
「那你就滾得遠遠的。」趙王妃道「離開京城。」
「無理取鬧。」司徒箐起身道「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反到怪起不相干的人來了。」
「你吃錯藥了,竟然幫著鐵小春。趙王妃驚奇道。「我記得前些日子你還帶著丫鬟去尚書府鬧過,害得鐵小春沒了一個兒子。難道是被蘭姬公主打怕了。」
「在怎麼鬧,我們也是一家人。你算什麼?」司徒箐道。
「對,是一家人。」趙王妃點頭道。「你們的確是一家人,所以株連九族的時候你們都得一起掉腦袋。」
「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蘭姬公主道。「無嫡立長,有大皇子在二皇子做夢都別想做太子。」
「那咱們就看誰笑到最後了。」趙王妃得意道。
「就怕你撐不到最後了。」司徒箐道。「我听道一些傳聞,二皇子定做了些衣裳,顯然那些衣裳不是趙王妃穿得進去的。」說到這里我司徒箐看了一眼小春笑著道「既然趙王妃那樣說了,恐怕我知道那些衣裳是給誰準備的。」
「不可能。」趙王妃咆哮著離開豫陽王府。
蘭姬公主道「二皇子定做衣裳?我怎麼沒有听說。」
「我都沒听說,你怎麼能知道。」司徒箐笑著道。「我雖然糊涂了一陣子可還不笨,好歹生了兩個兒子,玉青在外邊有再多的女人,到時候還是得乖乖地回到我身邊兒來,等著我生的兒子給他送終。趙王妃看著不笨,卻將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跟小春賭氣上了。」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招。」蘭姬公主笑著道「這下子趙王妃又要因為一堆不存在的衣裳挨打了。」
「活該,誰讓她一直咬著咱們夫人不放的。」水蓮插嘴道。彩虹听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讓她老實伺候著。蘭姬公主笑著道「別瞪她,罵得好。」眾人相視一笑。
前院應付著的落霞擔心小春身子還沒養好便出來恐不好,吩咐地念情趁著空閑到後院來查看。小春等人見念情如今也是夫人了,拉著她打趣。念情不好意思道「我跟荷花都是借著姐姐的福氣方才有了今天,王妃公主和夫人何必拿我打趣。」
司徒箐道「話不能這麼說,想當年你們二人不也陪著大皇子一起吃過苦頭的嗎?既然進了一個門兒,便是一家人了。只要心齊了,就沒什麼事兒能難得倒的。」
念情收住了笑容道「王妃說得對,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那段日子。只是再過些日子府里恐怕又要添人口了。當家的如今是王爺了,日後進府來的妾怎麼會少。」念情眼里流露出一絲的怨恨摻雜著些許不甘心。「到不是我們姐妹容不下人,只是怕……」
「怕什麼?他要是敢收人,就讓落霞打他。」蘭姬公主道。「他還敢還手怎麼的?」
念情听了撲哧笑出聲「到還真不敢,這麼多年只見當家的被姐姐追著打了。因為這個當家的沒少埋怨司徒夫人帶壞了姐姐。」
「這又不能怪我。」小春表情木訥道。「司徒全不乖乖讀書,還跟我玩小伎倆,不打他幾次,他怎麼能听我的。」
「你還的動手打過全兒?」司徒箐尖叫著道「怪不的全兒這麼怕你。」
「天地良心。」小春埋怨道「你還不了解他,整個一泥鰍,打他把我累得半死,最後連他的頭發絲都沒踫到。不過很快我就發明了捏耳朵絕招。」
「其實我該早些問你那些年你和全兒是怎麼過來的,早說清楚了。或許就沒有今天這些事兒了。」司徒箐嘆氣道。
「這都是命。」小春道。「就像司徒全自己說的,上輩子他的壞事兒做得實在太多了。」想起那天晚上司徒全的「坦白從寬」小春覺得自己後背一涼。她從來都沒想過一個人可以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幸好現在司徒全都改了,否則就算有鐵雲在,他也能將魏皇帝從龍椅上趕下去。或許捎帶著將北齊國也收了。
一直少言的落香笑著道「我可以作證,夫人說的都是真的。咱們大人精明著呢,夫人又派了那個絡兒去盯著大人。大人每天都會偷跑出去玩兒。想想那個時候雖然要防備著李夫人的算計,楊七娘地毒手。可日子比現在地樂呵多了。」
「很快你們就要從回那樣的日子了。」蘭姬公主隨口道。眾人皆將目光落在蘭姬公主身上。蘭姬公主見狀吩咐自己的侍女到亭子外伺候。其實就是將亭子保護起來。讓旁人不得靠近。
「大皇子繼位後司徒全就要辭官歸隱了。」蘭姬公主道。「百生也要離開京城。」
「為什麼?」司徒箐吃驚道。
「其實司徒全並非真的想做什麼大官。」蘭姬公主回答道。「只不過是因為他跟一個算命的有個約定,他幫著大皇子保住皇位,算命的保住小春的命。」
「算命的?」小春驚訝地看著蘭姬公主。想起司徒芸死的那天司徒全曾經跟算命的提起讓他遵守約定的事兒。「這些話是司徒全跟你說的?」
「是他跟鐵雲喝酒的時候說的。」蘭姬公主道。「我還听他說,如果不是因為他,你不會死。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兒?」蘭姬公主笑著道「你明明活得好好的,他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這個我也不知道。」小春兩眼茫然地看著遠處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