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妃登門拜訪,點名要見齊夫人。齊丞相得知後心想這二皇子在這個節骨眼上派她來做什麼。吩咐管家將齊夫人放了出來,又交代了一番後方才讓她去見趙王妃。
趙王妃見齊夫人比起前些日子不但清減了許多,身上明顯還有些傷痕未愈。笑著道「這還是那個風光一時的齊夫人嗎。瞧著模樣日子過得還不如我身邊的丫鬟呢。」
終于看到一線希望的齊夫人也不管齊丞相的人是否在身邊兒,撲向趙王妃道「一定是二皇子讓你來接我們母子的是不是?」
趙王妃一臉厭惡地推開齊夫人,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裙擺後道「王爺哪里有時間理會你們。是我听說了你們母子的事兒,發善心來看你。」
一听不是二皇子派來的,齊夫人黯然落淚道「我就知道會這樣,偏偏自己裝糊涂。」
趙王妃白了一眼道「你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王爺怎麼會看上你。」
「你的日子比我好過多少?」齊夫人冷笑著坐下來道。「在外人看來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那又怎麼樣。得不到王爺的垂青,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得個我一樣的下場。
「不可能。」趙王妃冷笑著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聰明的話就自己既了斷了。你的兒子我會好生地教養。不然以後吃苦受罪的只能是你自己。」
「你被想動我兒子。」齊夫人听了憤怒地站起身來道。「他姓齊,就算是我死了,他也跟你沒有半點兒瓜葛。」
趙王妃懶得與她理論,扭頭對齊府的丫鬟道「你們小公子在什麼地方,听說他病了。沒了親娘的疼愛,我這個表嫂可得好好地瞧瞧他。」
小丫鬟听了方才趙王妃與齊夫人的對話,那里還敢讓她去見什麼小公子。道「小公子在老爺處,王妃若是想見,須得奴婢去跟老爺稟報。」丫鬟話音剛落,趙王妃貼身伺候的老媽子一巴掌已經落了下來。「打你個不懂規矩的小蹄子,竟敢跟王妃這樣說話。王妃可是皇上親點的四全女子。」
挨了打的小丫鬟好不示弱道「既然四全,怎麼還縱容身邊兒的奴才在別府里打別人家的下人。」
老媽子被問的無言以對,只得伸手去打。齊府里其他的丫鬟見了,前後左右將那老媽子夾在中間,又是捶又是打的。嘴里還喊住趙王妃縱容地下人打這府里的下人。這一鬧不打緊,連外院里的齊丞相都被驚動了。齊府內妾室听說了此事立即吩咐各自的丫鬟去後院幫忙。
趙王妃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屋里幾個精明的丫鬟在打趙王妃丫鬟時,總是有意無意地帶上她,屋外更是聲討聲一片。
齊丞相站在連接前院與後院的垂花門口捻著胡須道「讓她們鬧,鬧的越凶,老爺我的獎賞越多。讓京城百姓都知道趙王妃的人品才好。」
站在其身後的管家奉承道「老爺好謀略,小的就就去辦。」
南陽王府里,二皇子正急切地等著趙王妃的消息。管家一路小跑進了書房。二皇子道「可是王妃回來了,那孩子怎麼樣了?」
管家急著道「那里是王妃回來了。奴才剛剛听說咱們王妃在齊府里大鬧了起來,現在正被齊府丫鬟圍著罵呢。城里百姓都說咱們王妃枉擔著四全地名聲,竟然去舅舅家里鬧騰。連帶著將王爺您也罵了。」
二皇子听了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道「這個蠢女人,只害齊夫人就算了,怎麼還在府里鬧上了。還是不如鐵小春,這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妥。」
管家見王爺好不避諱地夸獎司徒夫人,為難道「王爺,小得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時候了,有什麼話就說。」二皇子生氣道。
「王爺對司徒夫人是不是太上心了。在怎麼說她現在也是咱們的死對頭司徒全的女人。」管家道。「王爺是要辦大事的人,怎麼能糾纏這些兒女私情。」
「你懂什麼。」二皇子生氣道。「想要成大事,必須得有威信,就想鐵雲。即便他現在不是將軍了,這要說一句話仍舊有人願意為了他上刀山下油鍋。本王就是想讓那些人知道,只要是本王想要的東西,就沒得不到的。」
「那現在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執行嗎?」。管家道。「王妃還在齊府呢。不去接回來,咱們的面子可就丟大了。也有損王爺的名聲。」
「這個蠢女人,看本王又了空閑,如何修理她。」說著,二皇子出了書房,吩咐小廝備馬直奔丞相府。
丞相府里,趙王妃見後院亂成這樣,齊丞相也不面調和。心下已經明白這些人都是在齊丞相授意之下與自己為難的。此刻再做矜持已經無濟于事,趙王妃拿出自己當漁家女時的潑辣勁掐著楊柳細腰指著門口一通咒罵,齊府里的丫鬟婆子根本不是對手。
一旁齊夫人見了笑著道「真沒想到趙王妃竟然這麼厲害。今日之後只怕落霞的名聲都要比你好了。」
好容易喘口氣,又听道齊夫人這樣說,趙王妃道「她算什麼,不過是個下濺的丫鬟出身,能嫁給皇子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換做我是大皇子,立即將她休了才是,免得髒了自己好好的王府。」
將落霞視為終身奮斗目標的丫鬟們听了這樣的話,憤怒、厭惡一股腦地沖到頭頂。「王妃也不過是這個秀女,那里比咱們這些做丫鬟的好多少。」
「你們怎麼能跟本王妃比。」趙王妃趾高氣昂道。「都是些下濺胚子,不安心做丫鬟,一門心思地想拔高往上做小老婆。」
包括趙王妃的丫鬟也都激怒了。齊夫人笑著道「罵,繼續罵。這些丫鬟的確不是人。是牲口,是物件。任由著你隨便罵。」
趙王妃罵累了,吩咐丫鬟跟自己倒被茶來。丫鬟道「奴婢是個物,不會斟茶遞水。」
趙王妃氣急了指著丫鬟就要罵,混在人群之中,小春派來的臥底見狀笑著上前道「王妃不就是想喝水嗎。奴婢給王妃倒了就是。」
其余的丫鬟一臉鄙夷地看著那名喚桃花的丫鬟。趙王妃見還是有人臣服自己的,笑著道「這就對了,做奴才的就得討好主子,否則沒好果子吃。」
「是啊,奴婢可不想司徒府里的丫鬟那麼好命,攤上一個好脾氣的當家主母,就算有個一星半點兒的錯兒也只是說兩句。」
「別提那個小娼婦。自己霸著一個小相公不說,還敢來勾引我們家王爺。」趙王妃重重地將手里的水杯摔在了地上,濺起的碎瓷片嚇得幾個站在前邊的丫鬟跳起來連著後退了兩步。
「趙王妃可不要胡亂地冤枉人家鐵小春。人家要權有權,要勢得勢,是你自己看著眼紅詆毀人家的名聲。」齊夫人道。這個時候只要能氣趙王妃,她可不在乎自己在替誰說話。
「我詆毀她?」趙王妃尖叫著道「我怎麼詆毀她了,可有人親眼瞧見過。」
「那人是王妃你自己安排的。」齊夫人道「不然你拉出來讓咱們問問。自己不得寵,非得將原因推到鐵小春身上,人家那里招惹到你了。」
一旁齊府的丫鬟道「司徒夫人我也見過,哪里像是趙王妃說的那樣不堪,再說這樣的事兒即便是有風言風語也該是從司徒夫人身邊的丫鬟嘴里說出來才是,趙王妃怎麼如此地熱衷宣揚此事兒。」
「依我看她是看著人家小兩口如膠似漆,心生嫉妒。」一個上了年紀的管家娘子道。桃花見眾人果真像自己預期的那樣一致向著司徒夫人。心中歡喜不已,繼續按照自己計劃道「天色不早了,王妃還是請回府吧。再這樣鬧下去,二皇子恐怕真的要移情于他人了。」
被激怒的趙王妃立即撲過去要打桃花。桃花身上也有功夫,輕巧地躲了過去後借力將趙王妃推到在地,連帶著齊夫人也摔在了地上。桃花立即撲過去一把扯開趙王妃丟到一邊兒去。扶起齊夫人道「罵人歸罵人,趙王妃怎麼打舅母呢。」
分明的自己挨打的趙王妃咆哮著對自己的丫鬟道「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打她。」
幾個丫鬟正在生趙王妃的氣,巴不得她被多打幾下呢。齊府的丫鬟也很聰明一下子將趙王妃的人圍在了中間。不動手也不罵人,雙方就像是實現商量好的一樣你擠我,我擠你,看著很熱鬧,其實誰都沒有動手。
見沒有人幫自己,趙王妃自己起身要去教訓桃花,桃花直接那齊夫人當了人肉盾牌。好幾天沒有正經吃過東西的齊夫人經過方才的一摔。又被趙王妃劈頭蓋臉地打了幾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桃花立即尖聲道「姐妹們,趙王妃欺人太甚,竟然打暈了我們夫人。」
丫鬟們听十幾個人一起直奔趙王妃倒去。其中有人不停地喊「別擠我」「你踩了我的想繡花鞋了」「我的簪子哪里去了」「王妃您快躲開」
待齊夫人被弄醒時,見被壓在最低下的趙王妃漲紅著臉,想求救卻喊不出聲來。門口幾個管家娘子正裝模作樣地讓壓在最上邊兒的丫鬟起來,疏散人群。
晚上,小春听了桃花的描述,捂著肚子笑道「虧你這丫頭想得出來,這麼就想道挑撥那些丫鬟對付趙王妃的。」
「這有什麼難的。」桃花道「人多口雜胡亂動一動都能踩死人。不過那趙王妃也算命大,二皇子來了。齊丞相只得吩咐府里人收斂些。」
小春又道「那你又提我的事兒,就不怕適得其反?壞了夫人我的名聲。」
「那些傳言背地里早就傳開了,只是都怕司徒大人所以只有趙王妃自己敢說,婢子這麼做雖然有些冒險。但是只要言語得當,就能幫著夫人擺月兌不前的困境。所以婢子覺得應該試一下。」
小春點頭道「不愧是地精心挑選訓練出來的。不過你還得回趟齊府,將後院里的情況模清了,準備將齊夫人母子偷出來。」
「二皇子和齊丞相已經水火不容了。咱們何必再費神去救她們。大人不是只吩咐咱們將齊丞相要謀害齊夫人的事兒告訴她嗎。」
「我可不想就這樣算了。」小春道「二皇子要害司徒全,我也要讓他吃點兒苦頭。」
房里伺候的幾個丫鬟相互看了一眼,彩虹愕然道「夫人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小春道「要不是咱們府里護院多,此刻恐怕要辦喪事了。眼線的事兒可查出來了。」
彩虹搖頭道「還沒有,府里的丫鬟僕役都是用了多年的。新進府的幾個除了芍藥和月季都在不相干的地方當差。」
芍藥和月季听了趕緊跪下來道「夫人,我們姐妹可不是奸細,請夫人明察。」
小春擺手道「在你們進府之前那個奸細就已經在府里了,你們兩個不用這樣緊張。」
水蓮道「這個人藏得夠深的。」
小春道「這件事兒暫且放到一便,桃花明日便將路線圖畫出來,晚上大雙小雙帶人將齊夫人母子弄出來。」做了詳細地分工之後小春只留彩虹在自己跟前伺候。
伺候著小春換了衣衫後彩虹道「大人哪兒就沒有奸細的一點兒消息?」
小春搖頭道「沒有,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彩虹靈光一現道「有一個人應該知道些線索。」
次日,桃花在齊府後花園里安排了一條退路。然後將出逃計劃告訴了齊夫人。自從那日趙王妃與她說二皇子根本就不顧她們母子死活後,齊夫人便沒有了生的念頭。桃花假借二皇子名義傳來的話兒,對齊夫人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稻草。完全沒有對桃花起疑心。
入夜之後,大雙小雙趁著帶人潛進丞相府,為了將事情弄大。幾個人將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全都綁了藏在假山里。看守齊夫人的婆子也不例外。成功地解救了齊夫人後,桃花將齊夫人的兒子也偷了出來。忙著逃命的齊夫人只見了大雙小雙身上穿著南陽王府小廝的衣裳,便認定了二皇子果真來救自己了。老老實實地跟著大雙小雙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