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全和鐵雲的計策雖然還不成熟,卻讓一下要弄垮大皇子的齊丞相上了當。得知地齊丞相已經命人暗中調查二皇子遇害一案,司徒全立即通知孫山小心身邊兒的人。原本不想摻和到奪嫡大戰之中的孫山,見自己被動地被司徒全牽扯了進來。發了一通脾氣,吩咐孫夫人過府與小春說明此事兒自己不想摻和。好容易做了京官兒夫人的孫夫人听了立即生氣道「多虧了司徒尚書惦記這咱們,將你從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弄了回來。現在不過是讓你做這點兒子小事兒,你卻推辭。就不怕他一氣之下將你再弄回去。」
「回去就回去。」孫山道。「反正我也不想在京城看著那些貪官污吏趨炎附勢的嘴臉。」
孫夫人听了更氣了,指著孫山道「我爹怎麼就瞎了眼楮,千挑萬選地招了你這麼個女婿回來。你也不看看咱們家都成什麼樣兒。在不回京城來,難道你想看著咱們娘兒們幾個被餓死?」
看著自己家徒四壁,孫山也覺得對不起自己夫人。只是這樣的事兒卻不是他心中所願。所以一百個不願意。
孫夫人見他不開口了,道「咱們現在不比當初了,至從跟你大哥分了家。讓他佔了大頭的家業。如今咱們家已經在沒有多余的進項了。放外任雖然安生,但那點兒銀子錢夠做什麼的。留在京城里,有司徒大人照應著。我不求家里金山銀山。只要有個小院子,手里再有幾個閑錢就行了。」
孫山皺著眉頭道「你說的輕巧,現在是兩虎相爭,誰勝誰負還是未知。咱們跟尚書府走得近,外人都知道。此刻我要是幫了他們。萬一將來事兒敗了,我一個人到不打緊,我就怕連累了家小。」
孫夫人听道孫山這麼說,頓時感到內心無比地溫暖。「感情這些日子你畏手畏腳都是怕連累了我們?大人是不是將我看的太清了。我是那樣怕死的人?」
「難道夫人不怕?」孫山驚奇道。他這夫人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凡事兒都要退讓三分的,沒想到今日她竟這樣說。「夫人不怕。我孫山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孫夫人笑著道「這才是我的父親的好女婿。咱們再不去那些窮鄉僻壤的地方辦那些偷雞模狗的小案子了。要做咱們就做一鳴驚人的大事兒。要是覺得那些貪官污吏不順眼,就將他們繩之以法。」
見自己的夫人如此地深明大義,孫山也沒有了以往的顧忌,查起案子愈加的上心了。
南陽王爺和王妃橫死,府里的一干僕役全都下了大獄。孫山沒有像別得官員那樣一個個地打。因為此時一用刑,那些僕役為了自保不定會編出什麼樣的故事來。孫山用的辦法很簡單——審問。重復多次地審問會讓心里有鬼的人漸漸露出馬腳。但是這個辦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調查的時間被無限地延長了。南陽王府里的丫鬟小廝老媽子轎夫護院等等加在一起有三百六十人之多,每個人都要問,而且不止一遍。魏皇帝對孫山地辦案方法很不贊同。正想要參與其中地齊丞相立即請旨願與孫山一同調查此事兒。魏皇帝正好不想在大皇子監國期間過問政事兒,所以應了齊丞相的請求。
對二皇子之死,孫山之前听過司徒全的分析。雖然覺得他的說法有些荒唐,但認為這也是條線索,所以一邊兒暗中派人去查齊夫人的下落。一邊兒當著齊丞相的面兒裝做認真調查案件的樣子。
目的明確的齊丞相不時要當著孫山的面兒念叨大皇子是此事件的唯一受益人。孫山卻裝作沒有听見一樣繼續調查南陽王府里的下人。翻來覆去地詢問二皇子被毒死當天都吃了些什麼東西,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二皇子跟前伺候的丫鬟小廝每日都只是重復前一日的回答。
見孫山根本不想將這件案子推到大皇子身上,齊丞相命人收買了二皇子府上一個看門兒的小廝,讓他當著眾人的面兒承認自己是受了大皇子的脅迫,毒殺了二皇子。
齊丞相听後笑著道「這些下子孫大人可交差了吧。」
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孫山一臉怒氣道「大膽的奴才,竟敢在本大人跟前信口雌黃。你不過是南陽王府上一個看門的小廝。怎麼能進得了廚房,就算進得去,你又怎麼知道哪道菜是做給南陽王爺的?」
那小廝早因為孫山的反復詢問政策變得焦躁不安,如今已經得了齊丞相給的安家費,恨不得此刻就死了,一了百了。所以毫無懼色道「奴才自己認罪伏法,大人還問這些做什麼。」
孫山黑著臉道「你這小廝可要想好了。此時你認下的可是殺頭之罪的。是會累積家小的。」
小廝笑著道「奴才沒有家小,只有個鄰居女乃女乃,如今既她老人家得享晚年,奴才也算報答了她老人家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一旁的齊丞相擔心那小廝在說下去。恐怕要引起的孫山的懷疑。喝聲道「孫山!老夫知道你是個斷獄的高手。可是現在事情已經明了。大皇子因擔心太子薨逝後,陛下會冊封二皇子為太子,所以痛下殺手。還不快些讓這廝簽字畫押,你隨老夫進宮面聖。」
孫山反駁道「此事兒尚有不明之處。尤其牽連到豫陽王,不能就這樣草草結案。」
「你還想怎麼樣?」齊丞相黑著臉道。「難不成是擔心在皇上跟前告不倒豫陽王。反倒弄得自己無處立足?你放心,不是還有老夫嗎?」。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孫山正了正了身子道「本官斷案向來都講究個真憑實據。這小廝雖然稱自己是凶手,可咱們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如何行凶的。現在去稟報皇上還早了點兒。」
「那你說要怎麼樣才能稟報給皇上。」齊丞相壓著內心的火氣道。他知道二皇子被大皇子命人毒死的可能性非常的低。只是現在他只想讓魏皇帝相信此事兒。平常人去說當然,魏皇帝未必會心。要是換做為人剛正不阿的孫山,或許魏皇帝對大皇子的態度就會有所改變,到時候在讓嚴貴妃做些小動作,太子之位便是小皇子的了。
「現在只有一個人證,這不算什麼。只要大皇子矢口否認有此事兒,我們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弄不好還會被反咬一口。」孫山回答道「要人證、物證俱全。最好是能讓大皇子當著咱們的面兒承認此事兒。」
「那你打算怎麼做?」齊丞相听了孫山的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只是連這個人證都是假的。孫山這個物證要多久才能查出來還是未知。齊丞相可不想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點兒小事兒上。
孫山沒有回答。轉而問跪在堂下的小廝道「你可知道毒死豫陽王爺和王妃的毒藥是什麼名字。」
小廝如同背台詞一樣回答道「毒藥是豫陽王吩咐家丁送過來的。小的這毒藥叫什麼名兒。」
孫山听了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道「老實交代,你為何要污蔑大皇子?」孫山話鋒突轉,不但是那小廝,就連齊丞相都被嚇了一跳。那小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齊丞相,隨即目光便移開了。孫山見了十分滿意,道「丞相大人怕是累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隨即吩咐衙役將小廝押了下去。
反應過來的齊丞相起身質問道「你這是在搞什麼名堂?」
「下官是在救丞相大人啊!」孫山走下來道「大人的心思下官都明白。只是選了這麼個小廝卻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大人難道沒有看出來,他已經知道大人您的身份了嗎?」。
齊丞相听了裝傻充愣道「孫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老夫使了銀子,收買了這走小廝誣陷大皇子不成?」
孫山雙手抱拳,低頭著頭沒有回答齊丞相的質問。
「老夫與大皇子不和是真,但是也犯不上拿二皇子的誰做法,陷害大皇子。」齊丞相生氣道。「況且這人都是你孫大人的人看守著,老夫就算這個心思,也未必能做得道。」
孫山听了站直了身子道「如果真的像丞相大人說的那樣就好了。」
見孫山陰陽怪氣兒的,齊丞相生氣地起身道「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跟司徒全是至交。想必也跟他一樣擁戴大皇子。」
「下官不敢。」孫山道。「只不過承蒙聖上隆恩,將如此重大之事兒交由下官。下官定當盡心竭力。」
齊丞相不想不明白孫山為什麼前後變化如此之大,前一刻還心平氣和的,下一刻就為了已經商量好的事兒暴跳如雷。帶著滿心疑惑,齊丞相起身回府。
待齊丞相走後,孫山將公堂之上衙役全都遣了下去。然後對著屏風道「出來吧,此刻齊丞相恐怕已經出了大門兒了。」
躲在屏風後面兒的司徒全听了笑著出來道「沒想到孫兄真的按照我所說的那樣去做了。」
孫山看了一眼司徒全,沒好氣兒道「我已經將此事兒壓下去了,你為何還要在讓提起一次。齊丞相此時應該已經糊涂了。估模著會認為我瘋了。」
「我不過是想讓你嚇嚇那個小廝罷了。」司徒全笑著回答道。然後徑直走到方才齊丞相坐過的交椅上。
「咱們不是早就懷疑齊丞相了嗎,為什麼還要在試探他一次?」孫山不解道。
「我是擔心收買小廝的人是嚴侍郎。」司徒全回答道。「雖然現在嚴侍郎和齊丞相是一伙兒的了。但是他們的關系很不穩定。嚴侍郎根本就不足為懼,當下咱們要對付的人是齊丞相。所以收買小廝的人是誰,這很重要。」
「又是權術。」孫山一臉無奈道「什麼時候才做官兒才能一心為民?去年冬天有多少人被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