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怒火的蘭姬公主的回京之後並沒有立即回到將軍府。而是喬裝改扮進了尚書府。小春听了丫鬟稟報公主和王皇後進了府,趕緊起身出門迎接,卻見兩個村婦模樣的女人各挎著一個小籃子正又丫鬟引著往這邊兒走啦。
小春上前仔細地辨認了一番,放才認出來人的正是蘭姬公主和王皇後,將二人請進地正房後小春帶著內院里一干大小婆子丫鬟給王皇後磕頭請安。王皇後抬了抬手道「本宮此次是偷偷回京。這些虛禮都免了吧。」
小春听了起身吩咐彩虹交代下去,今日之事兒一個字也不能走露出去。彩虹也知事關重大,吩咐自己手地下幾個可靠的丫鬟挨個地囑咐府里的丫鬟。皇後駕到,小丫鬟們已經被嚇的站不起來了。听說此事兒不許外傳,恨不得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免得有人多嘴連累了自己。
正房里,小春將自己所知道的嚴貴妃拜訪將軍府的前後經過,鐵雲的回答一一講給地王皇後和蘭姬公主。王皇後听了臉上沒有浮現任何的表情。兩只手自然的放在胸前。一副波瀾不驚的架勢。蘭姬公主卻不同,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擔憂最後听道小春說鐵雲並沒有讓嚴貴妃踏進將軍府一步時,蘭姬公主的擔心才放下。然後偷瞄了一眼王皇後,見她沒有任何的表情。蘭姬公主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道。「這次不成,嚴貴妃一定還會想其他的辦法。」
小春認同地點頭道「只是咱們都不知道嚴貴妃下一步打算怎麼做。」說完,小春也看了一眼王皇後。
沉寂了好一陣兒。王皇後方才緩緩開口道「照你們的說法,嚴貴妃是想拉攏大將軍了。」
「這不是我們的說法。」小春更正道「嚴貴妃正在這麼做的。」
王皇後道「果真如此,本宮定不饒她。只是咱們有沒有證據,拿她沒有辦法。你們兩個可有什麼好辦法?」
小春和蘭姬公主相互看了一眼。心內狐疑這王皇後怎麼突然變得不緊不慢起來。按理說,現在王皇後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只有大皇子了。她們二人哪里知道,王皇後雖然賢良淑德,但也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後。皇宮里女人的爭斗比起權臣之間的爭斗更加地殘酷。王皇後雖然信任鐵雲。但是她並不完全相信蘭姬公主。所以,她想趁機試探一下蘭姬公主,看看她是否真的對大皇子忠心。
小春和蘭姬公主雖然不明白王皇後的用意,但也看出來她這是在故意試探自己。蘭姬公主道「我的辦法就是趁著嚴貴妃再出宮時,將她逮個正著。後妃擅自出宮可是要被關進冷宮的。」
「這不行。」王皇後搖頭道。「小皇子還在。這樣一來齊丞相想要控制小皇子就更容易了。」
經過一番思量,小春確定在的辦法應該可行了,道「不然咱們設計將嚴貴妃引出來,讓她當真咱們的面兒說出心中所想。到時候又皇後娘娘做證。不信搬不倒她。」
「這計策也不行。」這次還沒等王皇後反駁,蘭姬公主先道「皇後娘娘若還在寺院里,許還有效,現在她們只會說是咱們故意設局讓她往里轉的。得想個更巧妙的辦法才行。」
王皇後見蘭姬公主和小春害人的手段連宮里的的一個小宮女都不如。不禁想她們二人是不是在故意敷衍。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只看著小春和蘭姬公主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
小春和蘭姬公主說的口干舌燥,茶水一杯一杯地喝,還是沒有商量什麼好的對策。王皇後見她們兩個也只有這點兒能耐了。開口道「本宮有一計,只是不知道蘭姬公主是否願意配合。」
蘭姬公主道「我當然願意了,那個嚴貴妃不知廉恥,竟然敢勾引本公主的相公,本公主非得給她點兒顏色瞧瞧。」
王皇妃听了滿意地點頭道「本宮這一計很簡單,只要公主裝做要逃回北齊國去就行了。」
蘭姬公主和小春大惑不解,異口同聲道「為什麼啊?」
王皇後輕笑了一聲道「到時候你們自然就明白了。給本宮準備馬車,咱們現在就回寺院去。」
見天色已經不早了。小春勸道「時辰不早了,這個時候出城恐不安全。還是等明天在回去吧。」
王皇後主意已定道「多派幾個人跟著就是了。明兒個一早公主還要地回城呢。」
蘭姬公主吃驚道「既然還要回來,我何必在回去。」
王皇後笑著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蘭姬公主直直地看著王皇後,覺得這王皇後真是個怪人。
皇後吩咐,彩虹立即去吩咐小廝將府里最好的馬車套上。又命護院挑了十幾個功夫不錯的小廝一路護送著王皇後和蘭姬公主出了城。留在府里的小春惴惴不安地等待著,直到十小廝們回了府。小春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才算放下了。
丫鬟已經擺了晚飯,忙著對付齊丞相的司徒全好不容易擠出點兒時間陪小春和孩子們吃飯。小春還不給面子,這讓司徒全很不高興。
晚上入睡前,司徒全抱怨小春怎麼不來用晚飯。想事情想得出神的小春沒有听到司徒全的抱怨。司徒全見她在發呆,走到桌兒前道「想什麼,竟然這樣入神。」
小春歪著腦袋道「你說王皇後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又沒見過她幾次,怎麼會知道。」司徒全回答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小春道「今天下午王皇後和公主偷偷地回了京城。」
「因為嚴貴妃去找鐵雲的事兒。」司徒全坐下來問道。
小春點頭道「正是,按理說事關大皇子,王皇後該緊張才對。可今天我見一直都很沉穩。」
司徒全笑著道「那可是皇後,一國之母。以為世人都給你一樣,有點兒什麼事兒,自己先手忙腳亂。」
小春生氣地剜了一眼司徒全道「我什麼時候那樣過。人家在跟你說正經事兒,你卻說那些沒有用的事兒。」說著小春起身月兌了身上的大衣,去了頭上的首飾,解了發髻。司徒全見小春不高興了。想要再說點兒什麼。可每次剛要開口,小春總是要瞪他一眼,只好作罷了。
一夜無夢,心里有事兒的小春第二天早早兒地便起身了。司徒全上朝之後,小春靠在美人榻上心里尋思著王皇後的計策到底是什麼。這時,彩虹慌慌張張地從外邊兒快不走進來道「夫人不好了,外邊兒的人都在傳說公主殿下昨日傷了皇後娘娘。」
小春听了起身道「什麼什麼?你沒听錯吧。」
「奴婢絕對沒有听錯。」彩虹道。「听說皇後娘娘已經起身回京了,公主殿下今天一大清早也回了將軍府。」
听到這里,小春復又歪在美人榻上道「這就是皇後娘娘的計策了。真不知道能起什麼作用。」
彩虹听了兩只手扯著帕子眉頭緊鎖,也想不明白皇後娘娘的計策高明在哪里。小春道「這件事兒你多盯著些。一但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來稟報。」彩虹應了一聲,退到門口虛掩了門。
變故出現在當天下午,嚴貴妃竟然主動地請求替代的已經受傷了的王皇後去寺院里吃齋念佛。魏皇帝不但立即恩準了嚴貴妃的請求。還當眾稱贊嚴貴妃賢良淑德。得了恩準,嚴貴妃一刻都沒有遲疑,即刻啟程離京去了。
彩虹得知後趕緊派人一路跟著,果然半路上嚴貴妃命一個宮女假扮自己繼續前行,自己則返回京城,直接到了將軍府。不同得是這次她的目標是蘭姬公主,而不是鐵雲。
說要逃走,蘭姬公主還真做足了功夫,就連抱著女兒拉著鐵雲求他跟自己一起在的戲碼都上演了。蘭姬公主帶著兒子女兒玩兒得高興。鐵雲坐在椅子看著,「無奈」二字滿臉都是。
蘭姬公主見鐵雲一點兒也不配合。生氣道「你看女兒玩兒得多開心。」鐵雲不語。這時管家進來稟報道「回將軍,公主。府門外有一位自己稱的嚴氏的夫人想要求見公主殿下。說是公主殿下的舊相識。」
嚴氏,還是舊相識,不用猜就知道是嚴貴妃了。蘭姬公主道「將她請來。」
管事見這場面,將軍也在跟前。不知道其中緣由,也不敢細問,退出去請客人進來。
「你先回避。」管事走後,蘭姬公主不客氣地命令鐵雲道。鐵雲見剛剛蘭姬公主還攔著自己不讓走。這會兒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道「什麼舊相識,我還見不得了。」
蘭姬公主理直氣壯道「那嚴貴妃模樣不錯,誰知道你會不會動了壞心。」
鐵雲听了沒好氣兒地起身道「不讓走的人是你,現在又往外攆。」說話間,從蘭姬公主手里接過了女兒,又對兒子道「你母親發 癥,咱們去後院練劍去。」蘭姬公主听了狠狠地捶了鐵雲一下。沒想到鐵雲後背硬的跟鐵板一樣,報仇不成,又傷了自己的手腕。
鐵雲見蘭姬公主疼的眼淚的眼圈里打轉,關切道「明知道我身上穿了軟甲,還這樣一拳打下來。」
听得叫不出聲兒來的蘭姬公主捂著手腕兒道「你不是嫌那鎧甲穿起來不舒服嗎。怎麼在家里也穿著。」
蘭姬公主也是習武之人,一拳頭疼成這樣,鐵雲認定了她的手腕傷得不清,命女乃娘將孩子領下去,拉過蘭姬公主的手,見手腕兒已經腫起來了。立即吩咐丫鬟取來藥酒給蘭姬公主療傷。
「你怎麼在家里還穿著軟甲?」蘭姬公主忍著鐵雲揉搓腫起部位時的劇痛問道。
「前些日子我跟司徒全喝酒,他喝多了以後跟我說妹妹讓他發誓一直守在她和孩子們的身邊兒。」鐵雲回答道。「如果不是父親早亡,妹妹也不會在司徒府吃那麼多年的苦。」
「那你是擔心自己被人害死了,丟下我和孩子們了。」蘭姬公主听了鐵雲的話,突然覺得手上不疼了。成親這麼多年,鐵雲很少有這樣的時候。蘭姬公主就像是吃了蜂蜜一般,甜蜜從腳底心兒一下子涌到了頭頂。一旁伺候的大小銅鈴見公主殿下滿臉的笑容。也都低下頭偷笑。
鐵雲卻沒有笑。認真地給蘭姬公主療傷。羨煞旁人的景致因嚴貴妃的到來而被打破。
一雙小腳的嚴貴妃一路從將軍府二門兒走到花廳耗費了近半刻鐘。腳疼,腿也疼的嚴貴妃是靠著一路是抱怨支撐過來的。進了花廳見面對著門的是一張八仙桌兒。蘭姬公主坐在桌子後頭手腕上還纏著白布。
「我還當是那個舊相識,原來是貴妃娘娘。」蘭姬公主嘴上客套。卻不起身行禮問安,這讓嚴貴妃十分地不滿。但是她還是將此事忍了下來。
「公主殿下傷了?」嚴貴妃不客氣地走到桌兒前,做了蘭姬公主的對面兒。蘭姬公主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笑著道「只是小傷,不礙的。」
「小傷?本宮可是听說了公主殿下因為兩國聯姻之事兒,與皇後娘娘鬧了些不愉快。」嚴貴妃笑著道。
蘭姬公主立即否認道「這怎麼可能了呢,我嫁過來已經有些年了,金昌公主的兒子不也已經被我哥哥立為太子了嗎。往後咱們兩國便是一家人了。」
嚴貴妃听了笑著看了下四下立著的十幾個侍女。意思就是讓蘭姬公主將這些人都遣。
蘭姬公主看了裝作沒看見道「听說貴妃娘娘代替皇後娘娘去寺院里齋戒。這會兒該是在路上,怎麼到我府里來了。」
嚴貴妃見蘭姬公主裝傻。不高興道「自然是有大事兒與公主殿下商量了。」
「什麼事兒。說吧。」蘭姬公主道「我這些侍女都可靠的人。」
嚴貴妃看了看那些侍女,果真和自己在宮里見到的不一樣。再看蘭姬公主的模樣也不像是在夸口。于是道「本宮已經從王皇後那里听說了公主殿下計劃。也已經知道了公主殿下將自己訓練的奸細借給司徒全監視二皇子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