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里張夫人折騰的歡,不出兩日前門兒上小廝都已經知道張夫人的心思了。後院幾個好多嘴的老媽子當著張夫人的面兒不好說什麼是非。卻敢背著張小姐取笑。每日都要到小春房里打探消息的張小姐每每听了這話,都想上前為自己辯解。可人家是偷偷模模的說,見她過來便散了。委屈的張小姐只好暗自落淚。渾然不知的張夫人還做著女兒能給尚書大人做小的好夢。面對張小姐的頑固,張夫人又氣又恨,卻舍不得下手去打。
這些事兒彩虹看在眼里,卻沒有跟小春透露分毫。水雲不解,問過之後方才知道彩虹對那張小姐一直都不信任。擔心說多了,讓夫人對張小姐的憐憫更多了一層。免得吃虧上當時心更疼。水雲雖覺得彩虹多心了,可事關夫人。她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听彩虹的話,吩咐了自己手底下幾個小丫頭。
一心撲在張大人的事兒上的小春向司徒全打听了前去探望張大人的秀才的情況。可惜司徒全只匆匆見過那秀才一面兒,除了記得身上穿了見青衫外,其他的一概全忘了。去問刑部大牢里的牢頭,牢頭兒們卻擔心受到牽連,一口咬定了沒有這麼個青衫秀才。沒有一點兒線索的小春無奈之下只好吩咐府里的小廝到街上去打听,正印了那句話「人海茫茫」若大個都城。人口不下百萬,每天又有不少外地來的商賈進城出城。尋一個只知道姓名的青衫秀才絕非易事兒。
幾天下來一無所獲,出去尋人的小廝都有些失落了,何況是張小姐和小春。見這個法子不成。小春想起自己曾經為了尋找自己的寵物狗漫天發傳單的事兒。命後院里會寫字的丫鬟僕婦連夜寫了幾百張尋人啟事。命小廝派發到城中大小客棧里。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這下子張小姐撐不住了,一心要尋死。張夫人也知道小春正幫著的張小姐尋蕭公子的事兒。當著小春的面兒,寄人籬下的張夫人不敢說一個難听的字兒,卻背著眾人與後院里這幾日常在一處的老媽子抱怨道「司徒夫人果真如外邊兒傳說是那樣沒有涵養,我女兒不過是模樣略微周正了些,也不敢留在跟前兒。說是好心幫著尋人,可也要看尋的是什麼人家。那姓蕭的頭無片瓦,下無半畝地。我女兒跟了他,豈不是要去做乞婆!」
院子里的灑掃鄺氏斜楞眼兒道「夫人還不知道,我們只位當家女乃女乃是出了名的母夜叉,進府來的妾,哪個不是連大人的身都沒近,便被請出去了。沒辦法人家是大媳婦,大人的膽子都被嚇沒了。夫人別看奴婢今日落魄了,原也是司徒府上的管事兒,可惜二爺三爺分了家,被分到了三爺房里,落到這個夜叉手里了。」
張夫人听了,上下打量了一下鄺氏,不信道「就你?」
鄺氏急道「夫人別不信,奴婢真真是司徒府上的管家娘子。」
張夫人見鄺氏如此地認真,笑著道「如今你怎麼落魄到這步田地了?」
鄺氏生氣道「還不是彩虹那個小狐狸精,一心想往上攀高枝兒不成,還不許人家說。我不過是多嘴說了兩句不中听的話,便被她發配到這鬼地方做了灑掃。罷了,橫豎我手里還捏著三爺的大秘密。把我給逼急了,去衙門一告。看她們這一群小狐狸精怎麼哭去。」
張夫人立即來了精神道「什麼大秘密,還能讓她們那些人哭去?」
鄺氏神神秘秘地低聲道「實話告訴你,二十多年前。我還是三爺女乃娘的丫鬟。一天無意中听道女乃娘交代三爺一個能滅九族的大秘密。」
「一個女乃娘能有什麼大秘密?」張夫人取笑道「難不成她還是二十多年前,從宮里逃出去的娘娘?」
「這我就不能說了。」鄺氏道「這可是驚天大秘密,听一听都要掉腦袋的。」
張夫人有些不信鄺氏的話,覺得她是在吹牛。可看鄺氏一臉得意,就像是在說「我什麼都知道一樣。」
張夫人耐著性子道「這院子里就我們兩個,再傳不到第三個人的耳朵里去。你就說說吧,讓我也新鮮新鮮。」
鄺氏連著搖頭,堅持不說。這到勾起了張夫人的好奇心。她拉著鄺氏道「你看我如今是寄人籬下,與這府上非親非故的。一句話不好就能被攆出去。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們家小姐你也瞧見了,那水靈模樣一點兒也不比鐵夫人差。又年輕,你說的事兒若是有益。助我女兒成了好事兒。往後你還怕什麼彩虹彩綠的不來巴結你?」
鄺氏稍稍有些心動了。這後院里灑掃的差事雖然不累人,但也沒有油水。自己是過過慣了好日子的人,手里的銀子也快沒了。夫人那棵大樹自己的貼不上去了。不如另覓一個。再仔細一琢磨,那張小姐天生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或許大人會喜歡也不一定。道「夫人說的可是真心話?」
張夫人道「天地為證,今日我說的話若有半點虛假,罰我渾身生瘡。」
鄺氏見張夫人發了這樣的毒誓,又看四下果真無旁人。引著張氏到了水榭,然後方才道「三爺的女乃娘原來是宮里繡工的夫人,那繡工為了給自己好友鳴冤死了。女乃娘也從皇城里被攆了出來。一個犯了錯兒的娘娘偷偷地將自己的兒子給了女乃娘求她帶了出去,便是大人的書童百生了。」
張夫人不知百生,道「大人跟前並沒有書童啊?」
「大人進京做官兒後,怕這件事敗露,便讓那百生自立門戶了。听說前些日子被大將軍偷偷地藏起來了,我估模著跟大皇子登基有關系。」
听了漏洞百出的故事,張夫人心內盤算,著這事兒未必是空穴來風,宮里娘娘偷跑的事兒坊間早有傳聞。
鄺氏見張夫人半晌不言語,以為她不信自己的話。道「我手上有證據,信不信由你。」
張夫人連忙道「我信,只是證據現在何處?」
鄺氏道「證據在宮里,不過我知道被埋在什麼地方了。」
剛剛還興致勃勃的張夫人听了這話,一下子沒了生氣,道「你也不想想,尚書大人可是給太子做過伴讀的,果真有證據,也被他搶了先了。」
鄺氏笑著道「還敢笑我,我看你也是糊涂人。那東西被埋在冷宮里,就算是太子伴讀,大人也去不得冷宮吧。」
張夫人猛地拍手道「真真是糊涂了,竟連這個都沒想到。這事兒或許咱們真能用上。」
鄺氏提醒道「到時候夫人可別忘了奴婢啊!」
張夫人輕蔑地看了一眼鄺氏道「放心吧,少不得你的好處。」
只打彩虹得知張夫人和鄺氏走得近後,便沒少派人盯著。今日听小丫鬟稟報說張夫人和鄺氏大冷天去了水榭。彩虹的神經便緊繃起來,立即回了小春。
找人一事兒受挫的小春听說張夫人不老實,暗中勾結自己府里的下人。氣得直罵她忘恩負義。彩虹趁機道「索性另尋一個住處與她們母女吧。那張小姐在後院里這麼晃蕩,倘或那天遇上了大人就不好了。」
並不擔心這個的小春道「讓她遇上了又能怎麼樣?我的丈夫我最了解了。我擔心的是張夫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害張小姐壞了名聲就不好了。」
彩虹見小春這個時候還在為那張小姐著想,勸道「夫人您也別好心過了頭兒。如今夫人雖然容顏未改。但畢竟不在年輕了。雖有兒有女,可也是人丁淡薄。那張小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別說男人了,就連我們這些女子都被折服了。大人半輩子見的都是夫人這樣的,一下子換了口味。果真都了心,那可怎麼是好。」
小春一怔道「這可不像是彩虹說的話,難道你受了什麼刺激?」
彩虹疑惑不解地看著小春,不知道該如何做答。這時水蓮端著湯笑著王進來道「姐姐前些日子發現自己眼角出了一條皺紋,故而性情大變。」
小春恍惚地看了一眼彩虹,模樣的確不適從前年輕,疑惑之時想到古人大多短命,四十幾歲見閻王的全是平常事。到七十歲已經是高壽了。照這個算法,年過二十的彩虹卻是算是大年紀了。
想到這里,小春嘆氣道「怪我沒有堅持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彩虹听了立即道「奴婢不願嫁,與夫人有何相干。難道夫人覺得奴婢上了年紀,伺候的不如以前了?」
一直都沒有弄明白彩虹為何不肯嫁人小春道「為何你不肯嫁人?」
彩虹低頭不語,彩虹心里清楚,自己搪塞別人的話在夫人這兒不管用。索性來個沉默對待。
小春見她又不肯開口了,只得無奈地搖頭。
門上丫鬟道「大人回來了。」緊接著司徒全掀簾子進來道「太好了,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兒。」——
斷更是會上癮的。魔女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錯誤的嚴重性。另外還要檢討為什麼一個很好的題材竟然寫成了這個樣子。經過兩天的檢討,列出錯誤二十一大項(小問題先忽略,不然魔女脆弱的小心髒恐怕要支撐不住了。)
注定要爛尾收場後,魔女會通過血的教訓學習如何整理好大綱。避免下一個文兒也像「小夫大妻」一樣。
到時候請大家繼續「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