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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手術室外,米嵐左手緊張地捏著右手,在門口走過來走過去,隔一會兒便看一眼手術室的門。
熊志堅走到米嵐身邊,雙手扶住她的肩,緊了緊,道︰「別這麼緊張,你那位方伯伯不是說了麼,這個手術成功的幾率很大,石阿姨一定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米嵐看著熊志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來,先坐一會兒吧!」熊志堅拉過米嵐,讓她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
米嵐坐下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看,不禁一皺眉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都已經9個多小時了!怎麼還不出來?方伯伯不是說正常情況不會超過9個小時嗎!」
熊志堅看看窗外,的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見米嵐額頭上都冒出了汗來,便伸手輕輕地為她抹掉汗珠,然後道︰「你別著急,說不定馬上就出來了,我去買點吃的東西,你在這里等著。」
米嵐聞言這才想起,他們兩個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就算她沒有胃口,也不能讓人家熊志堅跟著挨餓呀,于是趕忙點點頭。
熊志堅剛離開沒一會兒,「叮!」地一聲,手術室門上的紅燈就亮了,緊接著兩位主刀醫生便從里面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同在手術室里的方國強。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米嵐慌忙上前抓住最先出來的那個醫生。
那位醫生是江州有名的肝移植手術專家,此刻他一臉疲憊,不過仍然露出一絲笑容,道︰「放心吧,手術很成功。不過你要多注意病人術後的護理。」
「嗯!謝謝醫生!」米嵐高興地點著頭,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方國強走到米嵐面前,道︰「你媽媽現在還處在昏迷中,正常情況在48小時以內會醒過來,在她醒來之前,會有護士專門監護,你不要太擔心。」
米嵐點點頭,道︰「知道了,謝謝你,方伯伯!哦,對了,方伯伯,我想等我媽醒了,給她換個病房,她原來住的普通病房人多,聲音又雜,我怕影響她術後的休息和恢復,所以我想給她換到高級病房。」
方國強一听,先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問道︰「可是……高級病房的費用……」
「錢不是問題,我拿得出來!最重要的是能給我媽一個好的環境,讓她能夠得到好的休息和護理。」米嵐說道。
方國強見米嵐態度堅決,便點點頭道︰「好吧,這個我來幫你媽媽安排,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現在先進去看看她吧。」
米嵐進到手術室,換上護士給她準備好的消過毒的綠色長褂,走到床邊看著滿身還插著很多管子的石雪琴,彎腰握住她沒有打點滴的那只手,輕輕地說道︰「媽!您快點醒來吧,快點養好病。女兒會掙更多的錢,再也不讓您受苦受累了!我要讓您在今後的日子里,好好地享受生活!」
從手術室出來,米嵐接到了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是讓米嵐第二天到警局去一趟,米嵐听他們說話的口氣,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電話里也沒有多問。
第二天一早她就跟熊志堅一起到了派出所,果然派出所的人,連看米嵐的眼神都不對了。
「米小姐,是這樣的,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調查,發現有些情況跟你所說的並不相符。」一個女警帶著懷疑甚至有點鄙視的眼神看著米嵐道。
米嵐對她的話顯然是不能理解,蹙眉問道︰「您說的是哪些情況跟我說的不相符呢?」
那個女警扔出一個筆錄的寫字板,上面夾著這段時間她們采集的信息,說道︰「你自己看看吧,這是我們在萬金貿易公司,也就是你所在的工作單位了解到的情況,都是你的同事提供的資料。據我們了解,你的同事中有相當一部分人都知道你跟黃萬金……有過不正當的關系,或者說,是你主動勾引你的老板黃萬金。加上黃萬金他本人的口供,我們有理由推斷,你曾以你們之間的不正當關系要挾黃萬金給你一大筆錢,但是未果,所以才利用這次去海南出差,玩了次失蹤,想陷害報復黃萬金,對嗎?」。
「不是的!」米嵐越听越來氣!警察怎麼只可以听黃萬金和萬金公司員工的一面之詞呢!但她很快調整了情緒,說道︰「萬金貿易公司的員工都是在黃萬金手下混飯吃的,他們當然都不敢得罪黃萬金了!說不定這些口供都是黃萬金逼他們那麼說的呢?!」
「這個我們當然也考慮到了,所以我們也詢問過一些萬金貿易公司已經離職的員工,其中一個叫Lucy的就非常肯定地告訴我們,你的確勾引過黃萬金而且是在黃萬金的辦公室里。她說這是她在公司里親眼看見的!如果說那些在職的員工因為怕丟飯碗而提供假口供的話,那麼離職的員工也這麼說,你又怎麼解釋呢?」女警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好像她已經把米嵐的心思都看透了一樣。
「我……」米嵐知道Lucy這人的陰險,那天在辦公室當眾大罵她,無非就是想弄臭她在公司的名聲,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她不會再回那個公司了,也不指望那個渾濁的地方會還她一個清白。于是轉移話題問道︰「那麼游輪呢?你們有沒有去問過當時在游輪上的人?黃萬金逼我掉下海的時候,說不定正好有人看到了呢?!」
女警扯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又扔出一份筆錄夾,說道︰「從游輪上的客人到所有服務人員,我們都已經問過了,沒有一個人見到過你說的情景。」
米嵐望著桌上的兩份筆錄,心忽然一下涼至冰點,怒火卻仍然在胸中燃燒,可是她知道,如果找不到證據,再說下去,也無任何意義。于是她舒展了下眉頭,長長呼出一口氣,讓自己慢慢地冷靜下來,然後平靜地問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