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不听這話還罷了,听老太爺提起這話,心里的氣就憋不住,再不復淡漠,抬眼怒視老太爺「小女子可擔不起趙家上下人等的命,還請老太爺饒過小女吧。再說難道老太爺是想反悔答應過的條件不成,兩位證人還在呢。」
老太爺看著張靜墨黑明亮,因怒氣顯得更清澈有神的大眼,整個人因生氣褪去原有冷漠外衣,釋放出內里熱力,平添了股吸引人視線的氣韻。便連戰、莫二人這段日子常與之相處,此時也不由被張靜突變氣質引得微有閃神。
半晌老太爺笑道「丫頭,放心吧!老頭子說的話,那就是一個唾沫一個釘,絕沒有反悔的道理,可你看現在…煜兒沒好利索不說,又出了新狀況,還得借重你不是。只要情況允許,自會履行承諾。再委屈你段時間可好!」
不說老爺子說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只這笑容在張靜眼中看來,就是那種算計得逞滿足的笑,張靜勉強壓下火氣,知道硬來對自己沒好處,老太爺雖還是沒松口放自己,但並沒把話說死。
低頭思索著,怎樣為自己爭取有利,直接說走,肯定不行了,可要她就這麼為他們打理吃食,她怎甘心。不服她的人肯定少不了,既然不能退,那也決不能輕易被算計了去。
大爺倆兄弟雖不知到底倆人有何交易,但肯定張靜目前是吃了個小虧,對于敢和父親「交易」,且還是女孩,很是佩服,皆好奇的齊齊關注著張靜接下來的反應。戰、莫二位卻猜測著張靜這次又將給他們帶來怎樣的驚奇。
張靜可沒功夫理會四人的反應,二次抬頭對上老太爺那雙威嚴充滿霸氣的雙眼,此時卻略帶笑意等著她的回答。「既然老太爺您說了,不會反悔,小女子只有姑且信之了。可只憑這麼一說,便想著由我擔著大家吃食安危了,可不成。」
對于張靜的口氣,早在祠堂中領教過的老太爺三人,沒覺著什麼,大爺兄弟倆可不同了,全驚訝瞪大眼盯著張靜,像是頭次看到她似的。
老太爺聞听,笑的更開心了,這表示基本丫頭算同意了,只看條件是啥吧。遂道「說吧!有啥要求,只要不違家規,都依你就是。」
「首先,我只能大概防止食物搭配上,出現食物中毒現象,其他不知,因此,真要下到飯菜中的毒藥類中毒,還請老太爺酌情斟酌。
再來,既然讓我負責廚房事務,那就要我說了算,別到時這個動不得,那個的照顧,什麼原來的規矩不能破的,要知廚房基本都是入口的東西,所有不利因素,無論人、事,規矩啥的,我絕對會第一時間清除,這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安危考慮,否則就請老太太換人好了。我承認沒那個本事就是。」
張靜一口氣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撩開蓋瞄眼,有撂下放回桌面了,老太爺沒答話到是把桌上的青瓷落花闊口水瓶,推到她面前,又翻起個同質茶杯遞了過來,張靜反而愣了下,才接過,倒了水連飲三杯才放下,看向老太爺等答案。
她倒是想老太爺不同意來著,但也知沒啥希望,對于老爺子能知她的習慣,一點不吃驚,這麼大個家族的掌門人,手上能沒點情報系統才是怪事呢,她表現不像個長期病弱的秀才女,就算有戰先生那個神棍胡說,作為一家之主對她也有細致全面了解得責任。
大爺兄弟二人瞧著兩人間的互動驚訝不已,父親對待家中晚輩何曾如此過,就是煜兒也沒這般待遇啊。看來父親對這個孫媳婦那是一般看重,指定有更重要的原因,倆人互視眼,均各自沉思起來。
戰先生到是別有意味的笑了笑,莫神醫見到不滿的嘀咕道「不知又算出什麼了,神神叨叨的,不問,問了肯定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啥的,不可說,急死個人。丫頭也是,咋這就答應了呢,不想離開了啊!這往後還哪能算計得過老狐狸加小狐狸了。唉,完了,完了,我的雪丹可是要沒了。」
老太爺見張靜喝完水了,才回道「咱們趙家有專門的驗毒的法子,讓丫頭你管著廚房,本就存著整頓清理的目的,前段時間雖說清理了一批,但肯定還有隱藏深的,只有你能沒顧忌施展,別人都不具備這個條件,你也沒令我和老太婆失望,當然你是存了小心思的,可沒妨礙反而對了路子。
你只管放開了手腳做就是了,老太婆會在後面支持你的,不行還有我呢。只要別再出現食物中毒就行,估計對方應該得到消息,知他們徹底在這上失敗,不會再有同樣的方法,這個見效慢,有防備了就沒啥效果,其它有專人負責,不會難為你的。」說完老爺子看著張靜猶豫表情,示意她還有什麼要求說吧。
張靜幾經猶豫終還是開口道「我想回家看看父母。」
老太爺听了這個要求,神情不宜察覺微變,隨即恢復沉聲干脆的回絕「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
張靜立時眼楮又不知覺瞪了起來,盯著老太爺一字一句道「為什麼?我自進府再沒回去過,連三天回門都省了,現大少爺病情穩定,有莫大夫在還有什麼問題,我娘身子在我走時,就不太好了,我不放心想回去看看也不行?」
老太爺嚴肅解釋著「丫頭,我不信你想不到,現對方肯定知道是因你,煜兒才的活命,不管出于何種原因,對方都不會放過你去,此時出府實在太過危險,不是趙家能承受起的,就是在府中,還不見得完全安全呢,更何況出去,因此我決不會放你現在出府。」
「他們對付不了我,豈能干休,我父母不是也危險得很了。」張靜詰問著。
老太爺忙安撫道「這個放心,你家附近早安排有人照應著了,有事能及時救助,待到確定對手那個勢力後,你有的是機會回去看父母。」其實,老太爺沒說,張秀才家一遭過一輪襲擊了,秀才娘子已臥床不起,秀才托了人到趙家,想找了張靜,讓她回家見母親一面的,可被老太爺的人攔了,沒見到張靜的面。
老太爺不知今天阻止張靜回去看父母,會為以後帶來多大的波折。張靜再見到張秀才夫妻已是陰陽兩隔,成了永久的遺憾,使得她對老太爺的好感信任險些全盤崩潰。
見老太爺無可商量的態度,張靜也不強求,這也在她對于秀才夫妻的情感還沒深到,非見不可的地步,也成了此生最大的遺憾。戰先生見此,心下暗嘆口氣,默念命中注定,不可強求。莫神醫見師弟神情有變,有所悟,就要開口提醒張靜倆句,卻被戰先生搖頭止了,不由充滿歉意的看了張靜眼,嘆口氣,轉了臉與大爺,二爺聊了起來。
老太爺見該安排的都差不多了,便打發倆兒子離去各自安排去,只留了戰先生一人又兩盞茶時間,無人得知倆人都說了些什麼。張靜搭著莫神醫一路回墨竹軒去。
路上丫頭、婆子,小廝,管事等人,就見到十幾歲少婦,冷繃著張臉在前面走著,身邊老者不時的打躬作揖,點頭哈腰,時不時還做幾個滑稽表情動作,顯得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路過的僕婦等全捂嘴偷笑不已。正是莫神醫想著法的就拉張靜下水一事賠禮呢。張靜心情不好根本無視的回到墨竹軒。
書房幾人算是有了定計,可趙府內外一些人卻是急于探清這兩三個時辰內書房中的事。而就在此時,趙府卻進來了兩個不同尋常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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