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不出我所料,紅兒幾日後氣呼呼的來找我算賬。
她道,「虧我把你當做好姐妹,我連雪舞劍訣也告訴你了,想不到你還對我藏私,木容兒,你有沒有良心?」
「我怎麼沒有良心了?」
我也有些委屈,我問她,「你修為到什麼境界了?雷霄祭煉術要分神期才能使用,你拿了法訣和木頭就跑了,我話也沒有說完!」
她氣的「哇」的一聲,委屈的道,「那你怎麼不把話說完?」
以前有個人類說的,這世上,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我深刻體會到這話的含義了。
我耐心的拉她坐下,把淬煉雷霄神木劍的過程講給她听,當她听到我遇到韋君平的時候,臉色有著說不出的古怪。
等我講完了,她才道,「容兒,你運氣怎麼這麼好?你怎麼就可以遇到他呢?而且還出手給你刻錄陣法!」
她眼中的妒忌一閃而過。
接著,她告知我,原來韋君平大有來頭。
他是昆侖七子之首,不但劍法卓越,在陣法上的修行,更是修真界罕有。
所謂的昆侖七子,是昆侖派第五代弟子,也是新一代弟子中,修為,天資也最為高深的七人。
他能稱為首子,除了他的劍術,最為關鍵的,卻是他的陣法,修行界能得他刻錄陣法的法器,威力便都能上升不知多少倍。
但刻錄陣法,都要耗損真元的,所以,便不是人人,都能得到我這樣的機緣。
試想誰願意平白無故耗損自己的真元為他人的法器增色?
我倒是沒想到韋君平這樣有來頭,雖然他是昆侖大派弟子,但是和他相處,我也沒有特別討好結交。
等紅兒說完,她心情倒是平復不少,頓了頓,她道,「容兒,下次再有這樣的好事,你可記得得帶著我!」
我微笑點頭,對她道,「要不,我幫你煉一把劍?」
她搖搖頭,說,「不了。」
她終于離去。
我猜,她心里一定是極驕傲的,既然不能得到最好的,那麼,其他的便不必了。
結果她剛走,桃兒便來了。
門打開的時候,桃兒扭著妖嬈的身段一邊向我拋媚眼,一邊不請自拿,當自己家一樣,在我房間的抽屜里也拿了一包「五石散」點上火。
說起這「五石散」,這是人間的一種毒物,吸取之人吸食的時候會陷入幻覺,身心處于一種極度愉快之中,但以凡人的體質,長期吸食,卻會殘留下毒素在身體里。
這種物質,是以人類的身體健康為代價來換取一時快活,吸食多了,人類身體殘破不堪,行動也不能自理。
不過,即便如此,這「五石散」卻在富貴權勢之人之間非常流行,在人間,人們以能夠吸食「五石散」為傲,以此作為身份標志。
而我屋子的「五色散」,則都是桃兒拿來放在我房間的。
隨著她深深吸一口,一陣煙霧噴在我臉上,她露出似笑非笑的陶醉表情。
良久,她睜開眼,嘆息道,「真舒服!」
心情不愉快,我也在她對面深深吸一口,吐口氣,不說話。
她道,「還是人間快活,要什麼有什麼,看看這些玩意,這是禁品,這要被主人發現,我們都得玩完。」
「管那麼多,得快活時且快活。」
桃兒微笑著眯著眼看我。
我問她,「你怎麼這個時候有空?往常你這個時候可是最忙的?」
她淡淡的道,「夫人給我放假了!」
玉華最近剛剛出關了,她閉關並沒有多久,具我們這些下面的人猜測,估計玉華是放心不下玉玄,怕玉玄出去沾花惹草。
我疑惑,「這麼好?」
她冷笑,「她見我長的這麼美,又和老爺有一腿,她大概不放心。」
她真臭美,我搖搖頭,「那樣不是更好?你也可以和我一樣,每日都逍遙快活了。」
她苦笑,「本來奢望著向他們那些道門高人學些法術,所以甘心做了奴僕,可是,真是天真,那些人,高傲便不說,隨意決定人生死,落在他們手里,實在是低賤的……他們隨便指點我們幾句,我們便受用無窮,隨便傳授我們一點法術,我們就可以少奮斗幾十幾百年,不過,別說傳術,只要不指點我們走火入魔便很好。」
呵,這姐姐原來今日向我訴苦來了。
我問她,「你在夫人和老爺身邊多久了?」
「我是在老爺拜入峰主門下以前便歸附與他的,他說他是道門高人弟子,會傳授我長生之法。」
她的笑容真是苦澀。
深深吸了口「五色散」,那煙霧安慰了她蒼涼的心靈。
我對玉玄真人傳授給她的法術好奇,我問她,「主人和夫人,傳授給你什麼法術了?」
「法術?」,她冷笑一聲,「最早的時候,是主人的**,不過供他發泄罷了,接著,他只把我使喚來使喚去,然後又丟棄給夫人,夫人那樣一個人,你是知道的,在她手下里做事,日日擔心,只怕隨時斃命。」
「他們什麼都沒傳授嗎?」。
她冷笑,搖搖頭,「玉玄那套所謂的傳術,假的,也不知在那里弄來的邪法,只能玩弄還沒化形的小妖精,以期供他使喚。」
我垂頭,玉玄真人那套,再次被人識破。
都說仙緣難求,听見她跟了玉玄那麼久,竟然什麼也沒學到,我心里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這一比較,讓我想起佑生。
他待我,真是好的,指點我修行,又傳授我長生法訣。
他並沒對我要任何的回報。
這一比較,真的,我真是為桃兒難過。
我安慰她,「現在不在夫人身邊伺候了,你也安全了,而且,你也可以和我經常一起玩了。」
她想一想,點點頭,「是呢,反正在老爺和夫人身邊也學不到什麼,我們不如逍遙快活去,這樣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疑惑的看她一眼。
她不搭理我,只是往前走。
前文告訴過大家,我是一個路痴。
這一次,在穿過那個障眼法的大樹後,又穿過不知多少彎彎繞繞的道路,終于,她帶著我來到一塊盆地。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里已經離開了雪玉feng的範圍之內,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翠綠色的,一望無邊際的草原,這里視野很開闊,有不少牧民正在草原上放羊,他們用一種爽朗的聲音唱著曲子,天空很藍,整個世界靜中帶著生機。
那是一種,非常生機勃勃又愉快的享受。
呵,原來出雪玉feng的法子,除了佑生教我的,還有這樣一條道。
她見我見著這里的神色詫異,倒是好奇的道,「怎麼?你平日里不是走的這條道?」
我看著她,點點頭。
好在她並沒有問我出峰的另外一條道,讓我松口氣。
如果駕起雲,我和她行走人間,目標實在太大而且容易給那些打著降妖除魔的所謂正派人士借口,因此,我了避免麻煩,她和我一起到旁邊的牧民處換了兩匹馬,我們便一起揚鞭飛馳而去。
說起來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都是窮妖,修為不高,也沒法寶,為避免麻煩,我和她騎著輕騎揚鞭而去。
這是我第一次騎馬,一種非常暢快的感覺,任由風吹過我的面孔,吹亂我的發絲,在奔馳中什麼也不用去想。
她帶我去的,是一個牧民的小鎮。
這里不如中原的城市繁華,不過民風卻不輸于任何一座城市。
因為我仔細看了看,一路行去,這個小鎮里不論青樓,賭坊,竟然樣樣都有,而且氣氛熱烈,人人都喜氣洋洋的吆喝著,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
不過這里青樓里向人們揮著香帕的女子,卻不但一個個都貌美如花,而且都似帶著靈氣波動。
再看其他的店鋪,這里的店鋪以三家最大,分別叫「水雲間」,「萬花樓」,「碧天色」,這里銷售的,竟然都是法器或者靈草之類的。
我只掃一眼,就瞪大眼楮,吃驚的不得了。
桃兒見我那沒見識的樣子,吃吃笑著,一邊掩著小嘴,一邊向看向她的男子拋媚眼。
她真是……
招蜂引蝶呀!
她帶我一到賭坊,剛剛停下腳步,便有幾個自認風liu的公子靠過來,都對著她獻殷勤。
桃兒裊裊繞繞走著,有時風吹來,她似不小心,一張香帕也隨著風往後面的人兒吹去。
我只听後面一陣拳腳相向的聲音,然後,拾取到香帕的人兒拿起香帕深深的嗅下去……
在這一刻,我覺得桃兒這種熟女的風情,紅兒和我是怎樣,也學不會的。
在賭坊打量賭坊的格局,這賭坊也是不簡單,賭的都是法器秘籍之類,或莊稼坐莊,或自行包間聚賭,花樣也是應有盡有。
不過,哈哈,我和她都無錢,沒法賭,我們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