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遙 佔山為王 117 跟我走

作者 ︰ 孤獨的燦爛

我懶洋洋的吃了一會桃子。問亞道,「弟弟,你知道這附近都是什麼樣的嗎?除了你這里,還有沒有其他的陸地?」

少年想了想,搖搖頭,「沒有陸地,附近都是黃沙,姐姐問這個做什麼?」

我听得少年這樣說,露出苦笑。

倒是少年對我道,「姐姐,你還想吃什麼,我再變給你吃。」

他說著話,搖了搖他身邊的「無字天書」。

我好奇的道,「這個無字天書什麼都可以變出來嗎?」。

「當然了!」

「那好,那你拿給我,我也變些物件來。」

少年把「無字天書」遞過來。

我翻開書頁,每一頁都是雪白的,沒有任何字跡。

我對著無字天書學少年的樣子呼出一口熱氣來。

當然,「無字天書」上什麼變化也沒有出現。

亞想了想,「對了,老頭說。這本書只有我可以使用!」

我氣惱的道,「那你拿給我干嘛?」

亞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姐姐生氣了?」

「我沒有!」

亞忽然笑了,他拿手指戳了戳我的臉,在旁邊笑嘻嘻的道,「姐姐真沒生氣?」

我氣惱的道,「亞,你干嘛拿手指戳我臉?」

他咯咯笑道,「因為姐姐是個光團,很好玩呀!」

這孩子……怎麼這麼一會就變壞了?

我不高興的道,「以後不準這樣了,不然……」

我不然還沒說出,亞立即跳起來道,「姐姐姐姐,別離開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看著他那種緊張的樣子,我心里沒由來的,不由一酸。

可是……我終究是要離開的。

面對他那殷殷的目光,我不由自主的垂下頭。

他看我不語,在旁邊想了想,對我道,「姐姐想要變什麼物件出來?告訴我,我來變呀?」

我看了看他,搖搖頭,看他面容失望,不由的又點點頭。

我說,「變點野花出來!」

「什麼叫野花?」

「就是不知名的花!」

他撓撓腦袋。沖無字天書呼出熱氣,不多時,在我身子周圍立即長滿了一種白色的,小小的花朵。

「有紅色的嗎?」。

紅色的立即跟著生長出來。

「有紫色的嗎?」。

「有藍色的嗎?」。

……

各種不同色彩的花朵不停生長。

到了最後,在我們周圍到處都是美麗的花朵。

我雀躍的飄來飄去,真美,很美!

是人都向往美好事物的吧!

我轉了一圈,正要去見亞來看,哪里知道一抬頭,亞卻已經倒在軟榻上睡的呼嚕呼嚕的。

我x近。

原來他體內的真元耗盡,所以人也昏睡過去。

原來這本無字天書也不是完全免費的,要想萬物無中生有,亞需要耗費他體內的元氣。

我看他睡熟了,心里一動,便打算離開。

不想,我剛剛走開幾步,在我身後則傳來亞的呢喃︰姐姐!姐姐姐姐!

我回頭,只當他醒來了,結果他正睡的沉沉的躺在床上。

細看他眉眼,他雙眉緊皺,神情焦慮。即便在夢里,他依然在呼喚我。

見他那模樣,不知為何,我不由自主的靠近,我握住他的手,「弟弟!弟弟!」

我從來沒有過擁有兄弟姐妹的感覺,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強烈的需要和依戀過。

他睜開眼,雙目淚光盈盈的看著我。

「弟弟,做噩夢了?」,我聲音帶著一種我自己也說不出的溫柔。

他雙手伸出來抓住我,「姐姐,我夢見你走了,夢見你說你要離開我!」

他———大抵實在是孤獨了太久。

我微笑,忽的鼓足勇氣,「傻弟弟,即使我要走,我也會帶著你走的。」

「姐姐,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他的雙目明明還帶著盈盈淚光,但此時卻迸發出一種攝人的色彩。

我點點頭,承諾,「真的!當然是真的!」

他滿意了,微微一偏頭,終于熟睡過去。

我看他睡著了,有些疲倦,看了看軟榻的另外一側,便也躺在旁邊,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亞卻早于我醒來。見我雙眸眯了一下,亞便笑,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喜滋滋的對我道,「姐姐,早!」

作為一個光團,我在軟榻上滾了一圈,眼也未睜開,聞著周圍濃濃的花香味,迷糊的道︰「弟弟,早!」

飄蕩了好久了,我好久沒有好好睡過,打過招呼,我便打算繼續睡下去。

我閉著雙眼閉了一會,忽然感覺有些不對,一張開眼,亞那張長得非常漂亮的眼楮正睜的大大的,一順不順的看著我。

他看的那樣仔細,雙目里滿是濃烈的,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忽然全醒了,對上他那雙純淨的,充滿依戀的雙眸,我道。「弟弟,看著我干嘛?怎麼不去玩?」

亞見我睜大雙目看著他,他有些羞澀的縮了縮脖子,面容滿面的道,「姐姐,我喜歡看著你!」

我搖頭,「你這小子,看我是團光團,難道還想用手指戳我臉?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在姐姐睡著的時候拿手指戳我面孔了?」

這話我當時說得那樣理所當然,沒心沒肺。但是多年以後,不知怎的,一直的一直,都記得一個花香漫天的早晨,一個純淨的像梔子花一樣的少年目不轉楮的看著我,對我說︰「姐姐,我喜歡看著你!」

那是怎樣一種喜愛與沉迷!

亞听我這樣說,連忙搖頭,「沒有!姐姐不準我戳臉,我就再沒有!」

我嘻嘻一笑,伸出雙手捏了捏他那如玉一樣雪白的臉蛋,「恩,乖!」

我的光團在他的面孔上輕輕一接觸,結果亞面孔又紅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容易臉紅的孩子,幾乎立即的,「咯咯」的笑聲從我口里傳來。

亞見我笑了,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他跺足,又羞又惱的道,「姐姐,你……你笑我!」,他說著說著,忽然向我撲過來。

我大吃一驚,還好現在的身形只是一個光團,幾乎立即的,我便我飄到高處去了。

亞氣惱,「姐姐你耍賴,你說不能用法力!!」

我非常「無恥」的道,「弟弟,我說是你不能用法力,怎麼樣,你抓不著我了吧!」

亞怏怏的看著我,「姐姐,你下來!」

「我不!」

「下來!」

「我不!」

「……」

嬉鬧到午後,接著,我們又開始玩球,開始看著花草生長結果。看畫卷里的生物吃食睡覺。

可是,四周除了我和他的聲音,太靜,實在太靜!

終于有一天,我對亞說,「亞,我們走吧!」

「姐姐,到哪里去?」

「外面的世界!亞,這里太靜了,你願意跟著我離開嗎?」。

亞咬咬唇,「姐姐,亞只要有你陪著就好開心啊,姐姐為什麼還要走?不走好不好!」

我搖頭,果斷的道,「不行!我們要學會生活的更好,選擇更好的生活,亞,你看這里,靜悄悄的,連絲風聲雨聲也無,這樣的日子你不覺得可怕嗎?」。

亞垂下頭,「我會變出來!」

我賭氣道,「那你變出來呀,變只老虎和大象來給我當坐騎!」

亞一愣,「老虎?大象?」

我指指畫卷里的老虎,又把大象的樣子畫給他看。

他看完後,一言不發的把無字天書拿出來,吐出一口熱氣,緊接著無字天書上字跡現!

我看他真的開始變老虎和大象了,倒也好奇,靜靜盯著地面看。

不過,一分,一刻,一時……

良久以後,地面上什麼事兒也沒用發生。

他的法術失效了。

他忽的「啊」的一張口,一口鮮血吐在地面,他身形一顫抖,隨即倒退幾步。

他被無字天書反嗜受傷了。

我有些愣愣的看著一動不動的他,要過了那麼兩秒我才反應過來,我撲過去扶他,「亞,亞……」

亞伸展出雙手來,緊緊抱住只是光團的我,我一抬眸看他,他早已淚流滿面。

我心里那種酸澀感又起,「亞,疼不疼?」

亞只是緊緊抱住我,「姐姐,對不起,我法力不過,我還不能變出老虎和大象來,我……我是不是很無能?」

我看著雖然受傷了依然緊張兮兮的亞,沒由來的,我搖搖頭,「亞是最厲害的人!」

我這樣說,他的緊迫感依然沒有停下,他說,「姐姐,你會不會離開我?我……我沒有變出老虎和大象!」

我連忙搖頭,「不會,亞這樣好的孩子,姐姐怎麼舍得離開你?」

他聞言,卻抱的我更緊了,雙目目不轉楮的看著我,在他的雙目里,我看著那淡綠色瞳孔里只得我,在那刻,好似不論世間天地風雲變色,或者滄海桑田斗轉星移,永遠的永遠,他的雙目里,只是在看著我,只是擁有我。

那種可以濃烈得可以融化掉億萬年的寒冰似的依戀感把我深深的震撼了。

「亞……」

我不由低低呼喚他。

他低低的看著我,「恩!」

「亞,其實我們不必變出老虎或者大象,變出來干嘛?這個世界只得你和我而已,亞,听我的,我們一起去尋找另外一個世界好不好?」

「姐姐……」,他垂頭,眸子帶著淡淡的哀傷。

「亞,舍不得這里?」

「沒有!」

「那為何不願意跟著姐姐一起走?」

「我……我不能……」,他雙眸里露出一種隱忍的痛楚。

我听的一冷,「不能什麼?」

亞忽然住口,對我道,「既然姐姐想走,我便和姐姐走,姐姐,天涯海角都不準放開我的手!」

我驚喜,「亞,你同意跟我走了?」

一個人獨自漂流……實在是太寂寞了點。

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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