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抱著暈倒的曦靈,心里不免鄙夷了一番︰真沒出息,就算我堂堂四貝勒一向以威嚴冷峻著稱,可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又沒把她怎麼樣過,犯得著嚇成這樣麼?
雍正看了看懷中的人兒,猶豫了兩三分鐘的時間,終于還是伸出右腳輕輕的踢了一下位于牆壁下方的一個不起眼的玄關之處,那爬滿藤蔓的牆壁頓時旋轉開來,雍正抱著曦靈走了進去,牆門自然關閉,卻查找不出任何痕跡。
別看牆內衰敗,可牆外卻別有洞天。
這是除了雍正之外,只有府中的一個謀士才知道的好地方,就連嫡福晉都不曾曉得。
至于雍正為什麼要把曦靈帶來,恐怕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了。
雍正小心翼翼的將曦靈放在了女敕油油的青草地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將曦靈的笨腦袋放到了他的腿上枕著,看著眼前的湖光山色,周身被不知名的紫色小野花圍繞,心里格外的平靜而安詳。
他以前並不是這麼孤僻的,不過,自己已經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逐漸喜歡上了獨處。
也許愛情和女人被很多男人,尤其是要干一番大作為的男人形容成雞肋,可誰又敢保證,打這種比方的男人們一生之中沒有過遺憾和悔恨呢?
也許他們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強詞狡辯︰「我真的沒有後悔過!」可誰知道他們不是在自欺欺人呢?
不愛,並不是因為沒有愛,根本是自己還沒有遇到愛~
當某個人突然而又意外的闖入了他的內心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也可以不用再孤獨下去了。
只不過,現在那種想法已經幾近破滅了!
注意他的用詞,是「幾近」,也就是說,還不是一點余地也沒有。
雍正一生篤信佛學,凡事講求個緣法,至于這個無形無影的「緣」字如何理解,全憑個人,還不是他說咋地就咋地麼?換言之,根本沒道理可講。
這也他一直不肯對曦靈嫁給老十四這個已成的事實釋懷的原因。
他依然孩子氣般的幻想著有一天可以實現心里的那個願望。在這樣一個時代背景下,這麼一個現實的人能有這種想法,真是太不容易了!
不能說他心眼實誠,這只能叫固執甚至偏執!
他總是想只要自己不撒手,總還是會拽回來的!
雍正這一輩子無時無刻不在謹慎的機關算計,每走一步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精心布置。
可以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麼,所以,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真正的實力。
這樣的人不就是最容易笑到最後的那種類型麼?
愛江山者無不更愛美人,哪個英雄情願一輩子孤單?
可這話反過來講,也是另一個道理︰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搞不到手,還能做出什麼大成績來?
翻來覆去一句話,雍正是要定了曦靈這個人,不管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感情需要還是證實自己的能力高低,總而言之,他的目的若是翻譯成一句現代話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烏喇那拉.曦靈」這個名字寫在他愛新覺羅.胤禛的戶口本上。
就這樣,雍正伴著鳥語花香胡思亂想了一下午,原本還以為曦靈一定很快就會醒來,之後必然大吃一驚自己如何來到這仙境般的妙地。
他已經想好怎麼回答曦靈在萬分好奇之下對他可能提出的一系列狂轟亂炸般的問題以及討好巴結的懇求他容許她今後可以隨意踏足此地。
可是,這個家伙,到現在已經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呢?
雍正拍了拍曦靈的臉頰說︰「小山羊快起來,不然狗咬的呢!」
曦靈皺了皺眉頭,不為所動。
雍正哼哼兩聲,隨手從身邊拔了根干淨的細草,慢慢的朝曦靈的鼻孔里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