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貝回來了。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紫檀木匣子,想看看有沒有少幾顆,或是碎幾顆。
可是當滿匣子的七彩琉璃珠子呈現在眼前的時候,我不可能不目瞪口呆,簡直是眼暈頭暈心更暈。
雍正竟然調包了我的珠子,可我喜歡死了現在這里面的~
什麼顏色都有不說,個個放著流光溢彩,大小質地還都一樣。
我伸手模著,感受著它們的晶晶亮透心涼,忽然覺得有些心慌。為什麼他要我改改性子?到底十四怎麼了?難不成還能變態?
我承認,我雖然每天都跟貝勒府里的人嬉笑玩耍在一起,可我終究還是時常想起十四的。
我還不知道,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可我們朝夕相處了幾個月,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呢?
何況,我們什麼事都做了,我在這里,他不要我,誰還敢要我?誰還稀的要我?
我知道,肯定會有人罵我軟弱,問我「如果你被踹了,為什麼不能挺起胸膛自己過?」
好說了,他要是能給我點離婚贍養費,我是完全可以自力更生的!
開什麼玩笑,我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自強不息、獨立自主是我們時代女性最大的優點和特質。
可是,在這里,我不認繁體字、不會繡花和烹飪,想白手起家,我不行,不行啊~
我為什麼要想到這些?我和十四分別時不是還有那麼一點傷感的麼?
頂多就是舒舒覺羅.迎香生了個孩子有功有苦,十四要搬她屋子里去住,那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又不好整宿整宿沒命的縱欲!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大不了就看她們小人得志,雞犬升天唄?
憑什麼雍正要用那麼沉重的語氣勸慰我?我用得著他可憐嗎?神經病!
我抱著紫檀木匣子,帶著漣漪和流連,一步一回頭的盯著貝勒府的一草一木,姐姐、若雲和弘昀送我出了貝勒府,看著我上了馬車。
我掀開簾子說︰「姐姐,別想我,我還會來的!」
姐姐微笑著說︰「快回去吧,十四弟大概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才沒來接你,貝勒爺派人送你回去,也是好意!」
我鼓著腮幫子使勁點頭。然後我對若雲說︰「姊妹,我把你得力的流連帶走,你可別恨我,我將來是要送你份大禮的!」
若雲翻了個白眼,說︰「流連是我的陪嫁丫鬟呢!算了,有她在身邊陪你,想必你不會太寂寞吧!」
我和她隔著馬車壁擁抱了一下。最後,我對弘昀說︰「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弘昀踮起腳尖,對我伸出手,我把我的手遞給他,他緊緊的握住,不情不願的說︰「靈格格,你可是我的瓷女圭女圭,以後我要是想你,你就得回來跟我玩!」
我拿帕子蓋到他的大腦門上,把手抽回來放下簾子說︰「走吧!」
馬車走了起來,我听見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唱起了《兩只小山羊》~
破孩子,假裝什麼生離死別啊?我是回府,不是入虎口去了!
我問流連︰「你是不是不願意離開你主子?」
流連毫不猶豫的回道︰「回靈主子的話,奴婢卻有些不舍,可是,奴婢牢記格格交代給奴婢的話,對您要比對她更加衷心,以後奴婢就是主子您的奴婢,奴婢只听主子一個人的吩咐!」
這丫頭,怎麼這麼擅長社交呢?句句話都說到我的心坎兒里去了。
阿依蓮怎麼就不能這樣?
除了我嫁給十四那天晚上,她豪言聲稱自己是我的貼身婢女之外,其他日子里,誰差遣她,她都去;誰讓她干什麼,她都干!
哪像是我的專屬奴婢?這樣的丫頭也就只能當奴婢了。
可流連不一樣,她骨子里是有傲氣的,我喜歡這樣的人,我不想只當她是個下人,何況她還是若雲割愛給我的!
我說︰「流連,你的名字好是好,不過,你叫流連,她叫漣漪,叫著怪繞口的,我看你不要叫流連,以後叫流年吧!似水流年的那個流年,好不好?」
流連謝恩說好!
流年,我可不要流年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