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別院我和流年一路狂奔了幾百米,氣喘吁吁的在路邊等著打的,噢不,是打馬車!
可是,郊外就是郊外,太偏僻了,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有人經過。
我急得來回走著,對流年說︰「咱們怎麼沒有專車?好歹,咱們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流年說︰「主子有點耐心,咱們既然能逃出來,就是有運氣的,流年不信,咱們今兒進不了京!」
還真別說,流年話音剛落,迎面拐角處便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牽了幾匹高頭大馬。
我忍不住打了個響指,笑著對流年說︰「好運來呀好運來~」
流年攔住牽馬人,我上前搭訕道︰「大哥,你家的馬真俊!」
牽馬人笑得特憨厚,開口就揭我老底的來一句︰「兩位姑娘想買馬不?」
我暈,他怎麼這麼不講究?看出來我不是男人也不用當場拆穿我吧?
我清了清嗓子說︰「對,怎麼個賣法?」
牽馬人指著他身後那幾匹馬兒說︰「不是俺自吹自擂,這都是三等三的好馬!」
我差點噴血!
恕我孤陋寡聞,文化低,沒素質,我就听過一等一,三等三是什麼水平?
沒工夫跟他貧,沒想到這家伙看著老實,一張嘴竟然是個悶騷貨。
我指著前面打頭的那兩批一黑一紅的精神馬,對牽馬人說︰「就這兩個,對,多少錢?」
牽馬人眨巴眨巴眼楮,伸出五根手指頭。
我跟流年瞪大眼楮叫道︰「五十兩?」
牽馬人又是一頓憨厚的笑,他說︰「哪能呢!那麼大的票子俺沒見過,俺要五兩銀子~不多吧?妹子們!這可是——」
我跟流年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他說︰「三等三的好馬!」
我說︰「成交!」然後從荷包里掏出了五兩銀子給了牽馬人。
還好,他還對我們真情回饋一番,搞了個買二贈二大酬賓,送了我們兩個馬鞍!
目送興高采烈的牽馬人走遠,流年問︰「主子還會選馬?真厲害!」
我嘻嘻賊笑,說︰「拉倒吧,它們會選我,我也不會選它們啊!」
流年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問︰「那您為何挑這兩匹?」
我低頭悶笑,對流年說︰「不怕你笑話,我看它們倆一個眼毛長,一個毛管亮,就——」
流年當場飛給我白眼數枚~
三等三的好馬?我呸牽馬人他媽一臉黑!
騙子!簡直就是兩匹瘋馬!
我和流年差點被它們顛死,我們誰也沒跟這兩匹馬透露過我們趕時間啊,它們用得著這麼玩命嗎?跟遭狼攆了似的,本來我就惡心,騎這樣的馬能不暈馬麼?到了京城,又是一頓狂吐!
流年嚇得臉色煞白,說什麼也要拽我去看大夫。
我說︰「沒事,沒事,可能是我小腦不發達,平衡能力差!走兩步就好了,真的,我沒病,不信,你看,我給你走兩步!」
流年第N次皺起她那好看的柳葉彎眉、撅起俏皮的櫻桃小口。
我連哄帶勸的說︰「你快去貝勒府吧!咱們明天午時就在這踫頭,不見不散!」
流年不放心的問︰「主子一個人能行麼?」
我急道︰「怎麼不行呢?我一個主子都不行,難道多你個丫鬟就行了?」
流年嘆口氣,最終走掉~
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我牽著那匹眼毛長的繡花馬朝前門大街走去。
此時大概下午三四點鐘左右,原本我以為就算不是叫買叫賣聲聲震天,也還是應該人來人往吧。
可是,為什麼這麼蕭條?小商小販都死到哪里去了?連賣月餅的都沒有!
我獨自一人牽一馬的在街上游蕩,感覺特別扭,好容易看見一個賣糖人的老大爺正收攤子,我上前問︰「大爺,出什麼事了?怎麼沒人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