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路上我一直跟策妄坐在馬車里,可我還是知道,我們一行人可謂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的前行著。
我不知道策妄到底是什麼人物,只知道他很尊貴,有很多人對他惟命是從、俯首帖耳。
他們平時都說滴啦嘟嚕的鳥語,我听不懂。策妄惟獨跟我說話時才拽漢語,讓我很不適應。因為,我想干什麼,要什麼,都要他來翻譯,很麻煩!
策妄要教我說他們的語言,我翻著白眼,我看不見,他還看不見麼?
我是絕對不學的,討厭明明是一兩個字就能說完的話,用他們的語言就得說一長串,他們不嫌累麼?
于是,他開始每天都練習說漢語,跟我說好多好多的話,我看他並不是為了交流方便,而是不喜歡我嘲笑他大舌頭、鄉村口音。
我想問,如果我辦個漢語培訓班,不知道有沒有人樂意來報名學習~
等策妄告訴我,我們到「家」的時候,他的漢語已經說的很好很好。
我這麼說並不是抱怨準噶爾太遠,而是想夸贊他真是個聰明的男子~
聰明人很多,可是,聰明卻又勤奮好強的人就不多了。
他卻是這樣一個雙全的人,我很佩服!因為,我既笨又懶。
這樣的女人,天生是需要別人來照顧和遷就的。
目前看來,他做的不錯~
我曾問過他是干什麼的,他跟我說,準噶爾的人們稱他為琿台吉。
什麼叫琿台吉?我不懂,不過听他那掩藏不住的高傲語氣,我也能猜出那是個很高的職位。
我笑著問︰「那琿台吉的妻子,是不是也很尊貴?」
他拍拍我的頭說︰「你是準噶爾汗國最尊貴的女子,是我的世界里最珍愛的人……」
他這麼說,是不是在告訴我,他的世界里有很多女人?而我只是其中的一個?
原來,他是這個叫準噶爾的地方的首領!我愕然~越來越覺得我的身世有很大的玄幻色彩!
可是,我不會再追問他了,因為,他的回答總是那麼含糊其辭,越問越覺得糊涂。
比如我問他我多少歲了,他答︰「比我年輕多了~」我問他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他答︰「人生何處不相逢,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漢語水平進步真神速,都會吟詩了~我問他我還有沒有親人,他答︰「你最親最近的人就是我——策妄阿拉布坦~」我問他我們成親多久了,他答︰「從認識就在一處了,余下的生命也要算上,那就是一輩子~」
「閃婚」這個詞突然從我的腦海里竄出來,我鄙視一番自己的隨便和不矜持~我還能問什麼?我無論問什麼,他都這樣跟沒答似的回答我~
我生氣,我說︰「你欺負我是殘疾人!」
他抱我在懷里溫柔的哄勸︰「怎麼敢?我若是欺負了你,天山要雪崩、盆地要變平、草原要枯萎、沙漠要刮風……誒,你別不信哪,這可都是我的心聲~」
我閉著眼楮鼓起腮幫子不理他,太能扯了,一點領袖的模樣都沒有,就是個油嘴滑舌的山野村夫,手糙的要命。
我已經禁止他模我的臉了,別把它刮花了。盡管他說我漂亮有很大可能是在安慰我,可我真的信了~
不然他還費力氣來哄我這個瞎子干什麼?
我還是拿他當朋友,我們沒有除了擁抱之外的任何限制級的舉動~
他偶爾會親吻我的額頭和臉頰,雖然我還不能自然而然的接受,可依然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甜蜜。
我想我們的琿台吉是個前衛的人,他可以接受先結婚、後戀愛,真好~
我從到了這里就一直被圈養在室內,不曾出去過。因為策妄也不清閑,我語言不通又看不見東西,所以,我總是坐在或躺在床上等著他回來給我講一些他的所見所聞。
很無聊,我想看到現在的世界,想看到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