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的主人並不說話,我竟然——我在熱水里——我——
這只手是——我瞬間明白了自己的狀況。
我撥開策妄的手,質問他︰「你怎麼可以如此待我?」
說著我就要站起來,卻被策妄按住了肩膀,他說︰「天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
我搖頭,我說︰「你是不是騙我?我夢見了一個男人,一個叫胤祥的男人,他——他——他跟我之間有著什麼——我想不起來了,可是,我們一定有著過去!」
策妄將我從木桶里撈起來,抱到了床上,他不顧我的反抗邊拿著布巾擦拭著我身上的水,邊說︰「天珠,你認識誰、和誰有過什麼過去,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是我的妻子~你抗拒我做什麼?你好好想想,你這些天回憶起的點點滴滴可有過快樂的事麼?根本沒有!你記得的所謂的過去都是令你痛苦不堪的~反而,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快樂,你難道不清楚麼?你不喜歡如歌,是氣我說她長的像你,而她是個正常人對嗎?你怕我會愛上一個像你的女人!可是,你錯了,你就是你,無論別人怎麼像,她卻終究是另外一個人~我可以現在就把她趕走,讓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這樣,你是不是會開心一點?如果是,我這就去,把她趕到離準噶爾最遠的地方去!」
我又哭,要麼就讓我一下子全記起來,要麼就干脆叫我全忘記吧,一會兒想起來一點,一會兒又想起來一點,而且全是串不在一起的只言片語,我快要崩潰了。
我說︰「策妄,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喜歡那個如歌!她是不是很美?她的嗓子那麼好听,一定會唱很多的小調,你不要看她,也不要听她唱歌,快把她趕走吧,趕到遠遠的地方去,這輩子都不要再讓她來準噶爾。好不好,你答應我,一定要把她趕走!」
然後,還不等策妄答應,我便不受控制的月兌口而出︰「江南美女何其多,世間曦靈只一個;夫君此去莫心動,不然叫我怎麼活?」
我震驚,我,我在說什麼?江南?曦靈?如歌?
我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我在床上翻滾,策妄扯過被子將我包裹起來,抱在懷里,大叫幾聲蒙語,然後對我說︰「天珠,我馬上就叫人把如歌送走,你不要激動,你不要激動——」
腦子里面好像受到各種不同的刑罰,有人在用刀子割,有人在用鞭子抽,還有人在用斧子劈……啊,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她怎麼樣?有事麼?」
「回大汗,夫人腦子里的淤血消散了很多,如果繼續吃藥,她會很快好起來的!」
「好起來?是什麼意思?」
「回大汗,就是會記起以前的事!」
「那眼楮呢?」
「這個——這個不好說,有可能重見光明,也有可能永遠看不到東西,恕老奴無能~」
「神醫,有沒有法子讓她不要想起以前的事?」
「大汗?」
「如果她的眼楮好不了,還要記起以前的事,那干脆什麼都不要好了!你有沒有法子?」
「大汗恕罪,老奴並沒有法子!」
「你退下吧!」
「遵命~」——
「來人!」
「大汗請吩咐~」
「派人去西藏繼續找那個名叫帕卓的神醫去!就算把西藏翻過來,也要把他找來,知道了嗎?」。
「是,大汗!」
「去吧!」
「是!」
策妄拉著昏睡中的天珠的手,緊緊的皺著眉頭,心想要是能讓她看見東西,卻想不起以前的事,那該有多好~帕卓,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來人!」
「大汗,請吩咐!」
「去,把那個如歌送走,現在就去!一定要送遠一點,往東邊送,知道了嗎?」。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