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地地道道的路痴。一點方向感也沒有。不管是現代的佟彤,還是清朝的曦靈,都是這樣的。所以,在這小別院里,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我不是一個很嚴謹的人,但是,我的人生信條永遠都是︰堅決杜絕同樣的錯誤再犯——再再犯!
四十七年,我是怎麼被人擄走的?
不就是大家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起吃飯,而我卻得得瑟瑟的跑出去放風,然後被人趁虛而入了麼?
哼哼,這次,我有了經驗,就學聰明了。無論大事小情,身邊總有幾個武林高手陪著,就連上廁所也是如此。
呃——別詫異,武林高手也有女的!盡管被幾個女的在一邊觀察大小便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可是,性命攸關哪,我早就不拘小節了~
說起這幾個女保鏢,不得不表揚胤祥的細心和體貼。他是何等周全的小伙?
他當然知道,要幾個男人整天圍在我身邊會有多少麻煩。所以,他特意選了幾位女、女、女俠保護我~
值得一提的是,這幾個女保鏢真的好彪——悍呀,那體格比大多數老爺們都要膀大腰圓、高大威武,不說跟相撲似的,也比舉重運動員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奇怪的是,這幾個女的同所有游走在別院里的男侍衛一樣,走到哪都要人手一只鳥籠子——唉,誰愛詫異就詫異吧,我也搞不明白。
話說,當年我還是佟彤的時候,記得看電視里演的雍正身邊的血滴子,手里拿的差不多就是籠子之類的東西。
難道他們是——
呃——血滴子來保護我?
汗——
問胤祥,他笑而不答;問她們,人家面無表情——切,牛什麼呀?不知道我是上司,要對我溜須拍馬嗎?
靠,真的,你們誰也沒見過那幾個女保鏢有多牛X,任我如何詢問、逗弄,人家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如果不是看到她們對胤祥還算恭敬,我一定會以為她們都是機器人呢~
她們整天都目不斜視、一身正氣、四大皆空、百毒不侵的,就好像被人下了蠱一樣,看上去各個眼楮直勾勾的,一點思想都沒有。人家讓干嘛就干嘛。
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她們個個思維活躍、反應敏捷。
有一天我耍無賴,對她們中一個叫舞兒的女孩說︰「玩過听聲辯位夾蒼蠅沒?」
舞兒說︰「回靈主子,奴婢沒玩過。」
我說︰「就是拿筷子將飛來飛去的蒼蠅夾住,但是不許用眼楮看!你試一下,要是抓不到,我就罰你——你們晚上不許吃飯~」
舞兒說︰「回靈主子,奴婢是奉雍親王的命令來保護主子您的安全的,不負責抓蒼蠅!」
那表情,真是——拽到家了!
到底誰是主子?
氣死我了!
她咋這麼無情呢?我不也是逗逗她嗎?我好意思不給她們飯吃嗎?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我就不信那個勁兒了!
我說︰「你的大方向是要保護我的人身安全,但一些小事,你也不能坐視不理吧?你看這蒼蠅,就在我耳邊嗡嗡來嗡嗡去的,我听著煩躁,再說,我心情不好,就影響身體健康,我身體都不健康了,還能安全嗎?啊?你怎麼保護我的?你——」
還不能我說完,舞兒站起來就往外走,氣的我大叫︰「舞兒。你很放肆呀你?竟敢沒等主子說完話——」
人已經出去了!
我站起來指著另外幾個女保鏢說︰「看看,就你們這素質還來保護我?連最基本的——」
還不等我說完,只見舞兒走了進來,半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獻給我一茶碗蒼蠅。
我暈……
我說︰「舞兒,你這是干啥?」
舞兒依舊頂著那張面具臉,對我嚴肅的說︰「回靈主子,您的吩咐,奴婢辦到了!奴婢是靠听聲辯位捉蒼蠅的,剛才走出門口就拿腰帶把眼楮蒙上了!主子看這些夠不夠?」
原來她能說這麼多話呀?
我以為她只會說「回靈主子,奴婢——」,每次都不會超過二十個字!
今天大爆發啦?
不過,這家伙在哪找這麼多蒼蠅呀,大冷天的。
我得好好想想,以後再找點什麼為難她們一下,讓她們多說幾句。不然,我就要悶死了!
胤祥不是每天從早到晚都陪我的。
他雖然每天都會跟我聊天、吃飯什麼的,可是,其余時間他都帶著那幫提著鳥籠子的男人出去走走,再回來。
我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也不知道他在玩什麼~
問他,他也只是笑笑!
從此我便知道了,胤祥不想讓我知道的事,從來不會警告我「男人的事你少管」之類的傷人的話,他總是做出一副比說那句話更欠扁的——呃——表情︰笑笑~
所以,一件事,我問一遍,只要他呲牙了。我就立馬扭頭走人,再感興趣的事也絕不會問第二遍的。
開什麼玩笑,姐也是有原則的人,死皮賴臉的事,我不干~
本打算找胤祥研究一下晚上吃什麼,可剛走到門口,只見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跟門神似的左右一邊一個,站得比院里那兩棵古松還筆挺。見到我和身後那幾個他們的師姐妹,那幾個男男女女互相對視一眼,也不知道在傳遞什麼秘密情報,接著其中一個男的上前一步,剛要對我說話,門里面便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抬手示意那侍衛噤聲,自己則走到門口,耳朵貼在門縫上仔細的偷听起來。
只听里面斷斷續續的說︰「——像是不信——如——靈——,也不去過夜——都不說——,兩個丫鬟——厲害——,貝子爺——,——已經活捉,可那人嘴硬得很,任憑如何嚴刑拷打就是不肯說一個字,——」
我的耳朵都豎起來了,可還是只听到這麼幾句根本不成句子的話。就算想象力再豐富,也填不出中間那麼多空啊!
胤祥到底在鼓搗什麼?
他抓了誰呀?
貝子爺指的是九阿哥嗎?
緊接著,胤祥說︰「既然不說,留著也就沒什麼用處了,該這麼辦,不用爺多說了吧?」
看,胤祥的吐字發音多標準!
我都听明白了!
他這是要——殺人?
我瞪大了眼楮,誰呢?
這不是勾引我多管閑事嗎?
里面那人恭敬的說︰「是,十三爺,奴才知道了!」
「嗯,沒什麼事你們就先退下吧!」胤祥吩咐道。
「是!奴才告退!十三爺保重!」
「且慢!」
我剛要轉身回房。卻听見這麼一句具有轉折性的話,立即又把耳朵貼了上去。
余光掃到舞兒幾人各個用十分不屑的眼神看著我,可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我忍,我偷听,我樂意~
偷窺都無罪呢,偷听就更可以饒恕了!
「想法子將他的腦袋送到十四貝子的書房去!記住,找個高貴一點的木箱子裝,知道了嗎?把這張紙貼在箱子上~」胤祥笑著說。
送十四一個人頭?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問題是他還笑呵呵的吩咐手下辦事的奴才︰要包裝得精美一點!
胤祥,他——難道——其實也是一個殘暴的人麼?
他要殺的究竟是誰?
那個人跟十四又有什麼樣的關系?
他們這些親兄弟現在就已經爭斗得這麼激烈了嗎?
十四,他看到死人腦袋又會有什麼反應?
我來不及逃走,門已經打開,胤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住了。
待看清楚他房間里那兩個一高一矮的白衣男子後,我對胤祥很不自然的笑笑說︰「來客人啦?留飯嗎?我看你們一定有要事商討吧?那我回避吧!哈,我這就走!」說著,我就朝自己的房間奔去。
只听胤祥喊了聲︰「靈兒,」接著對那倆人說︰「你們走吧,有事及時來報,」然後就邊喊我,邊追來。
「靈兒,你生氣了?」胤祥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之後,握住我的肩膀對我說。
我的眼楮看向別處,笑著說︰「說什麼呢?我有什麼可生氣的,你請別人吃飯又不是我掏銀子。」
胤祥把我的臉扳過來,看著我的眼楮,皺著眉頭問︰「靈兒,你都听到了,是嗎?」。
我打開他的手,往一邊走去,邊走邊說︰「我沒全听到,你不用擔心,我不過听到你要送給十四一個腦瓜子而已!其他的我什麼也沒听清!信不信由你~」
胤祥拉住我的手臂,對我說︰「靈兒,我不想你知道那些事,但是,我要你知道,實情肯定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具體的細節。你一個女兒家不該知道,我們爺們的事,跟你說你也搞不懂,靈兒,你——」
還不等胤祥說完,我就甩開他的手對他叫道︰「胤祥,少跟我廢話!辦你——們想辦或該辦的事去,我沒興趣知道!但是,我告訴你,你也好,胤禛也罷,若是傷十四一根頭發,不讓我知道就好,否則,我會恨你們!以後,我不會再去你的房間了!我不是要去听牆根的,我——」
「靈兒,」胤祥又拽住我的手臂,我再次甩開,用更大的聲音喊道︰「我他**不過是找你商量晚上吃什麼而已!現在我沒胃口了,你出去!胤祥,」
胤祥禁錮住我胡亂揮舞的雙手,說︰「靈兒,听我說,」
我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我說︰「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