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幸福、最尊貴的人是他。跟我們娘倆有什麼關系?
我只知道他登基以後,姐姐是皇後、年氏是貴妃、若雲是乾隆他親媽——但我從來沒听說有曦靈和禛曦這號人紅過。
將來我們娘倆說不定會被打發到哪里去,總之,歷史上不會留名——
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將這些話說出口,雍正那只急色鬼便吻了下來。
他親我的嘴,從來都沒征求過我的同意!
我在心里狠狠的月復誹他一萬遍,可還是不得不被動的接受他的親吻。
幸好他沒有更過分的舉動,否則,我非要反抗不可。
我的心里矛盾得很。
從他去準噶爾救我,到後來被他帶去圓明園生下禛曦,那一幕幕在我腦子里如同過山車般的又被回憶了一遍,我對他說過很多次「我愛你」,我也被他感動過很多次,那些都不是假的。
現在想起來,我的心仍會悸動。
但是,如今,我已經有了記憶。
我再任他親、任他抱,這樣,我真的對不起十四。
想到十四,就自然而然會想到弘諾。
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一下。
從雍正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我問他︰「胤禛,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告訴我!」
雍正撫了撫我的臉頰,眼里滿是寵溺的柔情,微翹著嘴角,輕聲說︰「問吧。我就知道,見到我,你肯定會問東問西的。」
暈,我要問的跟他沒多大關系呀~
他這麼說,我還怎麼開口問我兒子的事?
呃——靠——我咽了口唾沫,小聲問了句︰「弘昀那小子,這幾年還好吧?他有沒有想我?我給他的荷包怕是早就壞了吧?」
好半天,雍正也不說句話。想什麼呢?
我抬頭,見他正皺著眉頭盯著我,我怎麼了?莫非他知道我原本不是要問這個?
天地良心,我一直記掛那孩子呢!
我捅了捅他,問︰「別告訴我,他連提都沒提過我噢?」
雍正還是不說話。
女乃女乃的,我嘆口氣,忿忿的說︰「這死孩子,還說最喜歡我,都是忽悠我的,他那張破嘴跟你的一個德行,就會說好听的話哄騙小姑娘,哼,虧我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他~」
「靈兒,弘昀他——」雍正的臉色有些慘白~
我先還很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可隨即想到剛才說的那些話——下意識的吐了吐舌頭,糟糕,忘記我恢復正常了,不該跟他沒大沒小的。
我忙說︰「嘿,您大人有大量哈,我剛記起以前的事,有點不習慣。我以後會講規矩的。剛剛是我錯了,口誤,不是成心詛咒阿哥的!王爺您別生氣~」
雍正拉著我的手,仰頭朝棚頂嘆了口氣,悲憫的說︰「靈兒,那時,你還沒恢復記憶,我也就沒告訴你,弘昀是四十九年十月十九那天走的!其實他一直很想你,就連彌留時還一直叫著‘靈格格’,更懇求我為他做主,說將來要娶個像你一樣的福晉,可惜——」
什麼?
弘昀死了?
他竟然死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雍正,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我失笑了一下,一大滴眼淚砸在了雍正與我交握的手上。他的手微微加了些力道。
我問︰「你嚇唬我呢吧?胤禛。你嚇唬我呢吧?弘昀,那小王八羔子的精力比誰都充沛,他怎麼可能死了?你開什麼玩笑?他是你兒子,他可是你兒子,你兒子!」
還不等雍正開口,我便推開他,撲倒在床上大哭起來。
我的弘昀寶寶,他怎麼可以死?他還那麼小,他多麼機靈、討喜啊——
雍正一直在一邊由著我哭,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嘴問起弘昀的事。
我為什麼要問,也許就算他還活著,這輩子我也可能再沒機會見到他了。如果我不問,我會一直認為他活的好好的,我會一直認為他還是那個整天追著我喊「靈格格」、「靈格格」的孩子——
哭到累了,我爬起來,擦了擦眼楮,對雍正說︰「李側福晉一定很傷心吧。胤禛,王府里的女人都很可憐,我姐姐還是沒有孩子,是吧?年側福晉的身體也一直不是很好,若雲、耿格格和其他格格你也不上心,她們真的很苦。女人這輩子最期盼的,無非是得到自己丈夫的疼愛。不要認為她們不值,無論她們美丑、高矮、胖瘦、尊卑,都將一生的所有奉獻給了你。胤禛,你以後不要再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了,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女人吧,她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妾!」
雍正看了我好久,始終一言不發。
就在我忍不住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雍正卻下了床,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我說︰「曦靈,我知道你還想著老十四,你心里一直都有他,即使在你失憶的時候,腦子里也曾閃現過他的影子。我一直都知道!可你想沒想過,就算他還肯要你,他也得有要你的能力!別的,我不多說了,咱們走著瞧吧!將來若是我贏,你就必是我的。若是他贏,他肯要你,你就跟他走;他不要你,你就跟我死!」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十四是輸定了的!
我憑什麼要听他的?
雍正走後,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休息。剛才哭得那麼厲害,這會兒眼楮腫得不成樣子,酸的要命。
我始終接受不了弘昀去世的事實,畢竟在我的記憶中,他總是那麼頑皮而鮮活的。
我甚至拿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的愛……
不能再想了,再想。我又要忍不住哭。
我用腳將被子勾起來,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思考,也什麼都不想做,最好誰也別來煩我!
躺了好長時間,也沒有人進來。
這好像是自我到別院以來,第一次一個人在房間里。
估計舞兒她們正在外面守著呢,我也懶得叫她們進來陪我。別院里到處都是那幫侍衛不侍衛、殺手不殺手的怪人,就算我想被人擄走,恐怕也不容易。
就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再醒來,天已經黑透。
雍正那家伙走沒走?
他應該不會留下來過夜吧?那麼日理萬機個人~
眼楮有些脹。估計我現在肯定成單眼皮了吧!
口渴得很,屋子里仍沒有人守著。
想必是雍正走時吩咐過她們不要來打攪我吧?
我自己下床倒了杯涼茶,兩口就灌了進去。喝完,立即打了個激靈,透心涼。
剛想再來一杯,卻見胤祥走了進來。
見我如此,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上前幾步,奪過我手里的茶壺,斥道︰「一會兒胃要難受呢,一天沒吃過什麼東西了吧!」
我把茶杯扔到桌子上,轉過身,揉了揉眼楮,說︰「誰讓你來找我?我還在生氣呢!你快出去~」
說完就後悔了,怎麼听,這話都好像在沖他撒嬌似的。
他也真這麼認為了。笑著走過來將我拉坐在椅子上,捅了我一下,好聲好氣的哄道︰「別氣啦,我跟你賠不是還不成嗎?」。
話音剛落,我倆的臉色都尷尬起來。
他竟然跟我賠了不是,難道以後就會不對付十四了嗎?
半晌,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終是忍不住,對他說︰「算了,你們這幫男人的事,我不該管,沒資格管,更管不了。我知道,十四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些年明里暗里的沒少跟你們作對——可是,听你那麼說,我總歸是要生氣的,畢竟——咳咳——畢竟我和他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咳咳——有一定的感情!換過來,若是听到他要對付你,我也會生氣的!」
越說越有些心虛,偷眼瞅胤祥的表情,他一直淡淡的笑。
等我說完,他拍了拍我的頭。說︰「知道了,靈兒,以後這些事不會傳到你的耳朵里!你什麼都不要想,安心靜養吧!」
靠——我就知道會這樣~
搞半天,他還是婉轉的說我是三八听他牆根了唄?
我沒好氣的回了句︰「知道就好!餓死了,吃什麼呀?」
胤祥長出一口氣,說︰「剛吩咐廚房烤了只兔子,還炒了幾個菜,不過,看你現在這麼大火氣,估計你也吃不下吧?干脆我再讓他們給你單做吧!來點清淡的怎麼樣?一碗白粥,再來點小咸菜——誒,靈兒,你怎麼掐我?」
「十三,你欠掐!我要吃兔子、吃炒菜!你去吃白粥咸菜去!人渣~」我笑道。
我們就這樣和好如初。
胤祥無論做什麼,我知道,他總有理由。
而且,他不會那麼冷血的。
關鍵是,我知道歷史~
所以,我不想再跟他鬧下去!
飽飽的吃了一頓,我拍著肚子跟胤祥說︰「唉,好啊,真是美好。人生最大的幸事莫過于吃自己愛吃的東西。」
胤祥見狀樂得前仰後合,說︰「靈兒,說你什麼好呢?永遠也長不大!不過,要我說,人生最大的幸事莫過于跟你那拉.曦靈在一起,開心哪!」
我點頭,邊點邊說︰「胤祥兄,說的有理。那你以後可要每天好吃好喝的供我,我保準你每天都開心!」
胤祥擺擺手,說︰「沒良心呢,我哪天不是按你的口味來的?本打算過幾天暖和了,帶你去附近的湖邊烤魚呢,你這麼說,我得重新考慮一下,是帶你這白眼狼去,還是帶別的姑娘去呢!」
能出去?
我有多久沒出去玩了麼!
我要出去!
我說︰「胤祥,說準了,天氣一轉暖就帶我去!」
胤祥點頭說︰「好!最近,我要出去辦事,可能有段時間不能回來了。你乖乖在這里等我,舞兒她們會保護你。等我回來,就帶你玩去~」
他要走?是不是救禛曦去?還是雍正派他去辦別的事?
才說不能再八卦,可還是改不了,想了想,我終是問了句︰「你要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