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甜妮邊拉著我的手快速的走。邊頭也不回的對我說︰「還能便宜了她?咱們去後台揍她去!」
我幾乎一路小跑著跟她在走廊里走著,繞來繞去的,也不知道那賤人到底在哪個房間。恰巧過來一個一身漁網裝的濃妝女人,馬甜妮攔住她問道︰「知道範漁歌在哪里嗎?」。
範漁歌?如歌?我怎麼覺得她們就是一個人呢?听听這惡心人的名字,我呸!
漁網裝艷婦說︰「就在最里面,人家是婉兒,有自己的化妝室呢!」
看來,她還是酒吧重點培養的當家花旦呢!
哼,來看她的那幫人都什麼眼光!
呃——如果單單沖著她的美貌來的話,也勉強算可以理解吧,畢竟她長的跟我——
胡思亂想中,已經被馬甜妮帶到了最里面的房門口處,我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是因為別的,關鍵是我毆打經驗不是很豐富,而且,一會兒還要自己打自己,我——我從心里上還沒法這麼快的克服這個阻礙,總想起以前電視上經常上演一只狗對著鏡子狂吠的場景。
情何以堪啊?
我小聲問馬甜妮︰「真要這麼做嗎?不會出事吧?我可——」
馬甜妮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房門,大喊一聲︰「範大賤人。你真是找死!」
可是——這——
我跟馬甜妮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一瞬不瞬的盯著一個女的半果上身坐在一個男的身上熱吻的畫面。
下一秒,這對狗男女也以同樣的表情看著我和馬甜妮。
再下一秒,那女的竟然鎮定自若的站起身,穿好了衣服,又整理了一下頭發,往前走了一步,笑著對我伸出了手,說︰「你就是藍熙靈吧?果然長的跟我一個德行啊!」
這家伙——她怎麼跟在台上完全不是一個人了呢?
誰能想到她說話這麼粗魯啊?
她不是如歌吧?
不對,這是現代,她雖然貧賤,可她不是我們家的下人,沒理由對我畢恭畢敬,更沒理由怕我。
可是,正因為她沒有了上輩子那可憐兮兮的嘴臉,才更讓我覺得可惡至極。這麼說,她這輩子就有資格跟我斗了?
**,雖然不認識那個什麼賈玉盟的,可我同樣恨死了面前這個女人。
她可真是小三專業戶啊?上輩子跟我搶十四不說,還跟去了準噶爾氣人;這輩子,還沒等我來呢,她就把我替身的男朋友給搶走了。真是我的克星。
難道說就因為我們倆長的像,才一定要斗個你死我活?
既然如此,那就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我就不信,馬甜妮在這呢,還能讓藍熙靈吃虧了不成?
我要把上輩子、這輩子、甚至下輩子跟她的恩怨都算清楚!
我理清了思路。挑著眉毛盯著她的手,嫌棄的說︰「把你的髒手拿開,想跟我握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馬甜妮見我的變化這麼大,不禁一愣,倒是說不出話來。
難道我前後反差太大了?
也是哈,剛才在門外我還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呢,這會兒,氣勢竟然直逼母老虎,是有點讓人模不著頭腦。
不過,也可以理解成我看到範漁歌和賈玉盟親熱而一時妒火中燒吧?咳咳,為了不讓馬甜妮起疑,我特意繞開範漁歌,走到那一臉緊張的男人面前,看也沒看的抬手就狠狠的抽了他一個大嘴巴。
男人捂著臉,帶著哭腔問我︰「你憑什麼打我呀?」
我x,這就是拋棄藍熙靈的名叫賈玉盟的賤男?不是吧?長得這麼猥瑣,發線高得跟禿頂了似的,小眼、高顴骨、厚嘴唇也就算了,最惡心的是趴鼻梁中間還長了一顆黃豆大小的膿包,都冒白尖了!就這炮兒的選手還是情場浪子?藍熙靈跟這種男人同居了半年?
就算雍正力挺我從了他那晚是第一次。可是——可是,畢竟藍熙靈跟眼前這位「仁兄」同居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
我管它到底是雍正忽悠我,還是藍熙靈跟這賈玉盟有名無實呢!
就這樣的男人站在面前,誰不想給幾下啊?
何況,何況,天啊——
他還被我打哭了!
他竟然能被一個女人打哭,那他怎麼還有膽子偷腥啊?
什麼世道?
馬甜妮在我身後喊了聲︰「靈兒,」然後就沒了下文。
我沒有回頭,我知道,她是想我把怨氣都撒在範漁歌的身上,可是,我他**看見這男人,我更想先修理他一頓。我使勁兒的閉了閉眼楮,再睜開眼楮還是見到一個膿包男在我面前哭。
氣死我了,抬手又是正反兩個大嘴巴子。抽得我手都要抽筋了。
我指著他大罵︰「你個混蛋,就你這副尊榮,我都跟你同居了半年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竟然把我甩了,去搞別的女人!你不怕心梗、腦梗啊?還有,你個王八蛋,你找誰不好,你找了個跟我長的這麼像的,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你就是想告訴別人,長得像我這麼花容月貌的都得被你這種‘鬼見愁’糟蹋?你他**是人嗎你?我當初是瞎了眼,才跟你鬼混了那麼長時間,現在,我看你就惡心,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別讓我見看見你。否則,我見面打面、見影打影,小心你永世不得超生!」
這男人一直捂著臉哭,也不反抗,弄的我更想打他出氣。
可是——馬甜妮怎麼一聲不吭?
按理說,這麼氣憤的事,以她剛才那番豪言壯志的表現,不是應該跟我一起揍這個衰男的嗎?
莫非是因為她男朋友跟他的關系,她不方便出手?
我又踢了他幾腳,邊轉身、邊跟馬甜妮說︰「甜妮兒,我這氣可出了一大半——」
一回頭便看見了身後有三個人,個個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我。
我也見鬼了,因為,屋子里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老冤家策妄阿拉布坦!
我的腦子當即嗡嗡作響。他又是怎麼跑到這里來的?我愣在原地,突然有種想奪門而逃的感覺。
開什麼玩笑,被雍正他們撞見還不夠倒霉的嗎?竟然讓我又遇見了他!我不想再出現一次上輩子的慘痛經歷,我真的不想。
听不清膿包男哭哭咧咧的說些什麼,我上前拉起馬甜妮,對她狂使眼色、小聲說︰「走啊?還愣在這里做什麼?這回知道我沒騙你了吧?我是真的不喜歡賈玉盟了!」
身後的膿包男一听到「賈玉盟」這三個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回頭指著他,呵斥道︰「閉嘴,你這個假大王八,再哭,再哭我就弄死你!」
範漁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有些直不起腰,我斜睨著她,鄙視的說︰「賤人,你笑什麼?就這種貨色你竟然還搶,我服你了,現在免費讓給你。千萬別客氣,你喜歡,就盡管領走吧!」
範漁歌抹了把眼淚,指著門口一直表情復雜的「策妄」說︰「賈玉盟,你可真有手腕啊!好好個姑娘被你逼成了精神病,她——她——哈哈哈哈哈——她竟然把那種爛人看成了你,哈哈哈,你今後出去怎麼混啊?」
什麼?「策妄」是賈玉盟?
我看了看馬甜妮,馬甜妮正熱淚盈眶的抓著我的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難怪她有這種反應。
那我剛剛打的那個膿包男是——
範漁歌還跟他那麼火熱,我哪知道啊?
這下該怎麼辦啊?
不行,怎麼辦也跟我沒關系,反正那膿包男膽子小的跟針鼻兒似的,又不能把我怎麼樣。再說,現在我跟賈玉盟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現在應該處理的問題是他的現任女友範漁歌為什麼會背著他,跟這麼一個惡心死人不償命的膿包男亂搞。
那麼,我完全沒有必要留在這里。
我拉著馬甜妮,說︰「甜妮兒,走!」說罷,就拽著馬甜妮往外走。
走過賈玉盟身邊時,他突然拽住了我的手,我側頭罵道︰「不要臉,別踫我!」
賈玉盟面無表情的說︰「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誰要等你?哼!離我遠點!」我甩開他的手、拽著馬甜妮開始往外跑,還沒等跑到拐角處,就听見走廊的最里面、範漁歌的化妝室里傳來了「啪」、「啪」兩聲脆響。
這是——誰打誰啊?
馬甜妮邊跟著我一起跑、邊哭著對我說︰「靈兒,你咋了?你咋魔怔了?別嚇我,快停下,我好好看看你!怪不得你今天的裝扮這麼詭異,原來你瘋了!嗚嗚嗚,我要帶你去最好的精神病院去治療,靈兒,嗚嗚嗚,你快停下,我錯了,我不該刺激你!」
我的肺都要氣炸了。這死三八瞎說什麼呀,誰瘋了?要不是她把我硬拖到這里來,我會遇見現代版策妄嗎?**,我才重獲自由就遇見了他,幸好藍熙靈在我來之前已經被甩,否則,我好不容易死回現代,卻還要跟他過活,那還不如死地獄去干脆呢!
剛跑出夜未央,就踫見了那個去買創可貼的服務生,他攔住我和馬甜妮,慢聲慢氣的說︰「兩位小姐,可讓我好找啊!我早就買完了創可貼了,您要二十個,我買了一百個呢!這里里外外的找了好幾次,也沒找到你們,還以為你們走了呢!給您!」
馬甜妮剛要伸手去接,我的後背便被人拍了一下。我猛的一個哆嗦,甩開馬甜妮的手拔腿就跑,可惜,剛拔起我的腿,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我掄起另一只胳膊揮向賈玉盟,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空間。
當我的拳頭無比精準的砸到他的太陽穴時,一聲尖叫劃破天際︰「啊——」
沒錯,是我叫的!
太疼了!
我的手腕由于用力過猛而扭傷,那幾根伸指頭也因為力的作用而感覺到了一股鑽心的疼痛。
我這又是何苦呢?
賈玉盟抓住我的另一只手,說︰「靈兒,跟我回家!」
,真爺們兒呀!我就不信他不疼,可是,他咋還能這麼鎮定呢?
我對一旁驚呆了的馬甜妮叫道︰「你死人啊?快救我啊?你哥呢?快找來,給我趕走這個無賴!我不跟他走,甜妮兒,你救救我!」
馬甜妮緩過神兒來,對賈玉盟罵道︰「偽君子,放開靈兒,她不會跟你走的!你再不——再不放手,我可就、就、就不客氣了!」
咦?馬甜妮怎麼結巴了?她怕什麼?她剛才不還——
我急道︰「你那個扇、掐、擰、摳、踢、踹呢?快,一起用上,快點啊!我不跟他走!」
馬甜妮上前一步,想了想,又退後一步,語氣中還帶著點討好和懇求,對賈玉盟說︰「那什麼,那個賈玉盟,你看在鄒子寒的面子上,你也得——」
「甜妮兒,你先走吧!我跟靈兒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去找子寒去吧!」賈玉盟打斷了馬甜妮的話。
馬甜妮看了我一眼,然後一邊跟我使眼色、一邊小聲說︰「靈兒,我看你們還是好好談談吧?沒準——呃——我還是先走了哈,沒事兒的時候找我玩啊!嘿嘿,我走了啊~」
什麼?她竟然被人家這麼輕輕松松就搞定了?剛才那個斗志昂揚的母夜叉呢?這也太沒種了吧?她不是有個黑社會大哥嗎?咋人家隨便說句話就把她嚇跑了呢?
看著馬甜妮飛快的上了一輛出租車走掉,我的心,真是拔涼拔涼的!
雍正也沒有非讓我今天走,我為什麼不在出門前查一查黃歷,是不是上面寫著「不宜出行」的字樣呢?現在可怎麼辦啊?我寧可回別墅去被雍正虐待,也不想跟他走啊?
「人渣,放開我!」我一邊掙扎、一邊罵道。
賈玉盟環抱住我,連推帶拽的往一輛白色的奔馳靠攏。
我氣得對夜未央門口的保安喊道︰「喂,救命啊!報警、快幫我報警,這有個流氓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啦!」
那幾個保安一動不動,連眼都沒眨一下,就跟幾根木頭似的,氣死我了,這是什麼社會啊?
被賈玉盟塞進了車里,他剛要繞過去上車,只見範漁歌從酒吧里跑了出來,她的臉上,一邊一個五指印,真形象啊!
賈玉盟站在車外一臉厭惡的看著她,我使勁兒的拍打著車窗,可是,根本沒人理會。
範漁歌跑到了賈玉盟的身邊,從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遞給了賈玉盟,哭著跟他說了幾句話。
至于說了什麼,我根本听不清楚。
賈玉盟接過戒指,對範漁歌笑了笑,然後將戒指狠狠的甩著膀子扔了出去。
範漁歌的表情好像挺哀傷的,剛要開口跟賈玉盟說句什麼,卻只見賈玉盟轉身朝車上走來。
他上了車,強硬的給我系上了安全帶,然後又給自己系上,發動了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開出去好遠依然能看見範漁歌站在原地,眼楮一直盯著我們這里看。
靠,太復雜了!怎麼這麼離譜?
她剛才確實跟那膿包男搞在一起了!還——還沒人家將上半身的衣服都扒了下去,真惡心啊!
我還有功夫笑話別人呢,自己還不知道要被他帶到哪里去呢!
雍正這麼細心的一個人,為什麼我走的時候,不給部手機呢?
起碼他不想再聯系我了,也可以把胤祥的號碼輸進去啊?
現在誰還能來救我啊?
我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罵︰「賤男人,你放我下車,我不跟你走!我看你就想吐,你停車,再不停車我就報警!我告你綁架,嗚嗚,你停車!」
賈玉盟邊開車邊說︰「別鬧了,一會兒回家了再說!」
「王八蛋,誰要跟你回什麼家?我根本——咳咳,根本已經跟你分手了!你沒資格管我,更沒權利拽我回家!」其實我想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根本就不是藍熙靈。可惜,誰證明啊?我滿包里全是藍熙靈的證件啊!
賈玉盟用一只手操控著方向盤,另一只手伸到我這邊來,放到了我的腿上,說︰「別說分手不分手的話吧!我那天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你也看到範漁歌了,你跟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你們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我從來沒把你跟她做任何比較,你剛才在她那里是鬧給誰看呢?」
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對他放在我大腿上的那只手連擰帶掐的,這會兒,那上面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可是,賈玉盟就跟沒感覺似的,連動都不動一下。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繼續施以毒手了。
我現在嚴重懷疑他有被*傾向。
車子開到一幢豪華別墅前停了下來,賈玉盟給我解開了安全帶,開了車門,我猶豫不想下車。
明擺著下了車就一定會被弄進去圈禁,我干嘛要自投羅網?
他半拽半抱的將我從車上活活的弄了出來,拽著我就往里面走。
雍正說我跟野男人同居半年了,我沒想到竟然會跟他、而且是在一個這麼豪華的地方。
可是,這世上的事總是這麼巧,越怕來什麼,就越要來,這究竟是個什麼道理呢?
一進門,就看見了「策凌」正從樓上往下走,見到我,他幾步竄到我跟前,給我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漁歌,你還是這麼年輕、漂亮!」
我一愣,感情是認錯了人!
不過,看到這家伙,我終于可以肯定賈玉盟就是策妄的今生。
賈玉盟對「策凌」使了個眼色,說︰「玉京,這是你嫂子藍熙靈!」
策凌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嗨,我是賈玉京,剛從美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