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矛盾
在玄鳳陽登基的第二十二個年頭。赤炎國與風雷國爆發了自和平協議之後,首次大規模的戰斗。
此次戰斗由前燻風國和雷鳴國合並而成的風雷國發起,起因是由于出使赤炎的使臣被斬,至于被斬原因,只有兩國的高層知道。
兩國兵力不相上下,但法術師人數卻相差甚遠,三中五小次戰役,赤炎國這邊只以戰術勝兩次。
眾將士焦急,卻一籌莫展,其中有人提議夜襲風雷軍營刺殺法師,有人支持有人反對,爭執間,營帳門簾被掀開,玄子卓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玄子陌。
「後備部隊到了?你們怎麼不先休息一下?」玄子清看向二人,視線最後落在少年身上,面上雖沒什麼表情,但眼中卻透著絲欣喜。
「後備部隊得再過半天才到,我和五哥是先趕過來了。」玄子卓立馬回答,然後問︰「听說八次戰役,我們只勝了兩次?」
眾將士面面相覷。搖頭嘆息。
「對方法術師太多,一部分在後方對我方兵士大放法術,還有一些藏在兵士里放冷箭,我方兵士防不勝防啊!」一將領嘆息。
「那我們不也可以這樣做?」玄子卓月兌口而出。
「哪有你想得這麼簡單,先不說我國只有三名法術師,而且三人都是六十老者,怎跟得上兵士步伐。」
玄子卓眨眨眼,然後拉過少年往前一推,「不用擔心,五哥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眾人看向少年,沒人接話。
雖然听說皇子中只有五皇子會法術,但也只是听說卻從未見過,這很難讓人相信,而且他和男人的關系傳遍朝野,在眾人眼里,他是勾引當今天子犯下逆天大錯的罪魁禍首,若不是那人極力維護,他早被眾人的唾沫淹死。
看著眾將領不善的目光,玄子陌在心里嘆氣,來之前他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也做好了心里準備。
沒有在意眾人的眼神,他看向青年詢問︰「三皇兄,能不能把這幾日的情況詳細說一下。」
「呸,一個男寵也敢談論軍事。」聲雖小,但在這寂靜的營帳里卻極為清晰。
玄子陌還沒來得及反應,玄子卓就將他拉到身邊,瞪著眾人怒喝︰「是誰。給我出來!」
「六皇子,請注意這里是軍營,不是皇宮。」龐元帥撇他眼。
「知道軍營就好。」玄子清冷眼掃視眾人,「來人,徐慶出言不遜,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眾將面色頓變,龐忠盛沉聲道︰「三皇子,眼下戰爭期間,隨意處罰將領恐怕會引起兵士恐慌,請不要因小而失大。」
眾將領連忙附議。
玄子清冷笑連連,「那麼龐元帥的意思,我五弟受辱是小事?」
「末將沒這麼說。」龐忠盛平靜開口,「徐慶並未指名道姓,三皇子為何認定他所指就是五皇子?」
玄子清臉色又青又白,被堵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不禁有些慌亂的看向少年,怕他誤會。
自己來真的對嗎?玄子陌暗自搖頭,立馬揮散心中出現的一絲動搖,上前一步,對青年笑了笑,「三皇兄。謝謝你!」
轉而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我不管你們怎麼看我,我不在乎,但眼下戰爭期間,你們一起針對你們的統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想造反?」
「你少血口噴……」
話未說完,只見數道銀光閃過,國字臉的將領面色慘白的看著懸在面前數枚晶瑩剔透,卻散發著寒意的菱形鏢,顫抖著嘴唇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就是徐慶吧。」
玄子陌背著手走近,面上掛著恬靜的笑容,「我這個人呢,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剛才你說的是誰這里大家都清楚,本來想放過你的,可現在我很不高興,所以。」
少年食指往前一彎,水鏢一起向徐慶的臉刺去。
「住手!」龐忠盛爆喝。
「啊……」徐慶抱住腦袋嚇得大叫起來。
就在眾人以為要鮮血飛濺時,水鏢到了徐慶面前突然變回無害的水,嘩啦一聲,將他淋了個落湯雞。
玄子卓噗的笑出聲,玄子清面上依舊沒有表情,但看著少年的眼神卻帶了份無奈的寵溺,而其他人驚得驚,亂的亂,帳篷內一時炸開了鍋。
「你!」手下被捉弄,龐忠盛氣得不行。
但玄子陌不給他發飆的機會,雙手齊揮,無數白光彈出。然後就听見布匹啦被劃開的聲音,眾人所在的帳篷瞬間四分五裂,化為無數碎布。
龐忠盛面色鐵青,其他將領則面色慘白,看著少年的眼神充滿驚恐。
周圍的兵士漸漸聚集而來,玄子陌笑眯眯的大聲說︰「法術施展完,各位,應該不用再懷疑我的能力了吧?」
可還不等龐忠盛回答,人群突然散開,三名白衣老者出現,走到少年面前恭敬行禮,「虛因(虛佛)(虛冥)參見五皇子殿下。」
「啊啊、是長老院的三位長老……」
「把三位長老都驚動了……」
「三位長老連三皇子的帳都不買,竟然給五皇子行禮……」
各種議論紛紛而來,玄子陌揮袖扶起三人,「三位長老不必多禮,來之前父皇曾告訴我,長老院三位長老法術高強,讓我好好跟你們學習。」
雖然知道少年只是奉承,但沒人不喜歡听好听的話,而且剛才暗中觀測,少年的法力非常強大,在法術界,實力才是一切。
「五皇子您真客氣。您同時使出風法和水法,老朽自愧不如,老朽才是……」
周圍的吵雜聲越來越大,虛因不禁皺起了眉,面向少年,「五皇子,此地太吵,您可否移駕到老朽三人帳篷一談?」
玄子陌淡然一笑,「我也正有此意。」說著看了眼青年,「請三位長老稍候片刻,我去跟三哥說幾句話。」
「您請」
看著少年的背影。虛因突然轉身朝龐忠盛走去,「龐元帥」
龐忠盛一看是虛因,立馬恭恭敬敬道︰「因長老,不知有何吩咐?」
虛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三人平日在長老院不管事事,但並非什麼都不知道,我明白你為何針對五皇子,但是請你記住這個王朝姓玄,你不要忘記自己的本分才好,還有,五皇子今後會成為我長老院第四位長老,所以,請你和你的手下以後謹言慎行,不然,就是和我長老院作對。」
說完,也不等龐忠盛回應,轉身即走。
望著三位白衣老者及少年的身影,龐忠盛心情極為復雜,看了眼四周,大喝一聲,將眾人驅散,然後掀袍朝玄子清跪下,「三皇子,是末將沖動,請處罰。」
眾將領一見老元帥認錯,當即也跟著跪下。
雖然不滿眾人剛才的行為,但少年的話猶在耳邊。
「三皇兄,我知道你為我抱不平,但你現在身為統領,怎麼能跟將領們鬧起來,這樣仗如何打下去?……我沒事的,總之黑臉我也當了,有什麼就往我身上推吧,虱子多了不怕咬,趕緊和眾將領和解吧。」
深吸口氣,玄子清上前一步扶起龐忠盛,「說起來我也有錯。龐元帥請起,各位也請起。」看了眼破落的帳篷,「我們換個帳篷再說?」
眾人見老元帥同意,也跟著點頭附和。
「那就去我住的帳篷吧,就在前面不遠。」
「好」
對于玄子清,龐忠盛其實是非常欣賞的,而今日之事的確由他的手下引起,他不是不明理之人,只是不喜那五皇子。
但剛才少年施展那法術時他真正被震到,遠看法術是一回事,親身體驗才明白法術的可怕,無聲無息,無影無形。
加上三位長老的態度讓他明白少年真的很厲害,畢竟長老院的人可不會輕易給人行禮,除了當今天子,他還未見過三位長老對誰恭敬過。
說不準,那少年可能就是這場戰爭的取勝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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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戍時,各自開完小會的三人聚集到了玄子清的帳篷里一起用晚飯。
因二人的到來,或者因少年的到來,他特意讓人加了菜。
「喲,三皇兄,這是給我們接風嗎?好豐富啊!」玄子卓兩眼泛光,端起碗就大快朵頤起來。
玄子清沒回答,拿起筷子就給少年連夾幾筷子菜。
玄子陌有些不好意思,將碗往回挪了挪,「三皇兄,你也吃吧,我可以自己來的。」
玄子清眼神暗了暗,收回手靜靜吃飯。
玄子陌不敢抬頭,默默扒飯。
玄子卓呼啦呼啦的猛吃,但眼楮卻滴溜溜來回掃動,將二人神態觀察了個清楚,心中隱隱明白,為何一向冷靜自若的三皇兄,會在徐慶侮辱少年的時候大動肝火。
暗自搖搖頭,他繼續猛吃,三人都吃完已是兩刻鐘後。
坐在桌前,每人面前放了杯熱茶,玄子清開口。
「跟三位長老談的如何?」
吹開茶梗,喝了口微苦的熱茶,玄子陌看向二人,「沒說什麼,只是問了些對方法術師的情況,不過三位長老看起來也不是很清楚,只說對方的法術師很雜,似乎什麼都有,具體的我想等開戰時親自去看。」
「你想上戰場?」
「嗯」
「不行!」
「為什麼?」玄子陌、玄子卓一起開口。
玄子清薄唇一抿,冷冷道︰「第一,你們現在只是參軍身份,第二,這里我是統帥,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玄子卓蹭的站起,「三皇兄,你這也未免太……」
玄子陌拉住他,搖搖頭,然後看向青年,「那你有更好的辦法?若不解決對方法術師,這仗我們敗定了。」
玄子清沉默,玄子陌見他有所動搖,立刻又說︰「不然這樣,我不到戰場最前面,我在後面觀察一下可以吧?」
「真的只是觀察一下?」
「沒弄清楚敵人前我是不會輕易動手的,太快暴漏自己的實力,只會讓敵人防範未然。」
又靜默片刻,玄子清松口,「那好吧。」轉而看向玄子卓,「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五弟,不能讓他受一絲傷害。」
五哥都快趕上神的存在了,還怕有人暗算?
玄子卓暗自月復誹著,卻不敢回嘴,因為每次面對他這位三皇兄,他都有對著父皇的感覺,不知是因為容貌相似,還是本身氣勢的緣故,但不管那樣他都很有壓力。
見青年望過來,他立刻回應,「我會保護好五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