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 第一卷 紅酒的味道 序言

作者 ︰ 那十七

冬日的午後,通山東路上寥寥可數的車輛、時不時地鳴笛聲,讓本來就煩躁的顏清徐更加氣憤。她推著一輛深藍色鳳凰牌小型折疊式自行車在人行道上緩慢地行走。幾聲探試性的鳴笛聲在她左邊的車道上響起,她仿佛旁若無人似的繼續前行著走了十來步。突然她機械般地停下,狠狠地跺了幾下右腳,昂首大聲叫道︰「什麼玩意破聚餐啊?可惡,分明就是個鴻門宴。招不到學生就要降本小姐的工資?干了一年還不給買保險?真是的,不高興我還不干了呢~」

說完後又猶如斗敗的公雞,立刻垂下了那高傲的頭。嘆了口氣,小聲嘀咕著︰「哪里能說得這麼輕松。」繼而垂頭喪氣地向前走去。一輛嶄新的天藍色馬志達6緊隨其後,三兩下地按著喇叭,車主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顏清徐推著自己的「小寶馬」在心里罵道︰「煩不煩啊?按什麼按地。」這旁邊的車肯定是舊的不能再舊的老破車。就跟那補了又補的破輪胎一樣,到處都泄氣。不然怎麼不超過自己,只會跟在後面一個勁地放屁。想著想著她面部的線條柔和了少許。如果不是今天的聚餐,就不會影響到她愉悅地心情。一想到這里就會令她抓狂。

到了拐彎處只見那輛馬志達「哧」一聲地堵在了人行道的出口。而她只顧想著自己的事沒注意,「 當」一聲車輪與車產生了正面的沖突卯上了勁。這邊顏清徐還一個勁的使勁往前推,而里面的人看得是徹底無趣,搖下車窗大聲呵斥道︰「我說,顏清徐,你發什麼楞的?推個車都能推能這樣!」

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車撞上了別人的車。

「你凶啥凶,擋了別人的路還得逞了不成?」倒退了幾步罵道。不就是個有車一族麼,臭屁個什麼勁。慢著……莫非是要敲詐?這下完蛋了。

那車里的人冷聲道︰「顏清徐,你說什麼?」

現在的人是不是都有特異功能啊,一下就能叫出別人的名字。不對啊,他叫自己的名字?莫非認識我,想我顏老師還是有些影響力的。顏清徐悶不吭聲地在心里得意了下,抬頭蹦出個「你」字忽然卡住。是他!怎麼會是他?心里一咯 。抬起左手扶起下滑的眼鏡,右手緊緊地握住車把。顯示出心里的緊張感。

那車里的人下了車,步履矯健地兩三步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插進上衣口袋里,不慌不忙地說︰「顏老師,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我有得罪你嗎?」。

「這,這,這不是齊大哥麼?我就說這車怎麼推不動了,哪會這麼巧正好遇到你啊?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跟我哥見過面嗎?」。顏清徐趕緊收起自己的不悅和震驚,賠著笑臉僵硬地說來。

「丫頭,個長高了,人也漂亮了。就是這腦袋還是不好使。」說完那人自個哈哈大笑起來。

此人叫齊強,是她老哥的死黨。8年前丟下一封信去當了兵,之後便失去了消息。以前最令她糗的是只要她一心情不好就會遇到他。然後總被他數落一頓,每每氣急敗壞地叫他洗衣粉。對于他以前的無賴行徑,她也是次次都招架不住,沒有任何辦法可言。

「唉?我說齊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顏清徐岔開話題問道。

「我路過,看著像你就停下來確認下子。我看你肯定是遇到事了,正好我有空,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聊。我還想去你家探望下子二老。」

不過看情況,他三八的習性絲毫沒有改變。顏清徐沒有辦法,苦著臉勉強笑著,老半天才張口道︰「那好啊,齊大哥有勞你破費了。」

她其實不是討厭他,只是現在見面還是有些尷尬。以前的事或多或少還是影響著她。她做夢也沒有想過他們還能見面。並且還是以這種狗血的方式。

把自行車折疊起來放入後車廂,顏清徐上了他的車,兩人來到市區商業中心的一家星巴克。找了個拐角處坐了下來。昏暗地燈光忽閃忽閃地搖晃著她曾封閉的心。服務員上了兩小杯拿鐵咖啡,齊強侃侃而談起他自從離開以後的經歷。

或許是看顏清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齊強皺了皺眉頭故意調侃道︰「唉,我說丫頭。你得要賠我損失啊?我剛買的新車,今天第一次開就被你的車非禮。我自己都還沒溫存夠呢!」

「齊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就一私立學校的老師壓根就沒錢。怎麼說今個也是你自己的錯。誰叫你不叫我的?」顏清徐攤手道。

「我沒叫你?我叫了不知道有多少聲,你都听不到。你那豬腦袋不知道跑哪里溜達去了。還好意思講我沒叫你。」齊強夸張的用右手撫mo額頭做無語狀。

使得顏清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齊大哥,你不是說你現在成了刑警三隊的副隊長麼,怎麼還沒個正經樣。」

「唉,我說丫頭,你別岔開話題。我在說你怎麼賠償?不要以為我是你哥的死黨就可以抵賴。怎麼說現在也是個副隊長了,好歹你也得給點面子吧。」齊強繼續調侃著。

「給你面子?我啊,想也知道只會給大嫂面子。」顏清徐喝了口咖啡撇撇嘴道。

「我還沒結婚呢~」齊強做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額,對不起。我以為你結婚了。不好意思,戳到某人的軟肋。」顏清徐斜瞟了眼對過的齊強。都這麼多年了,這個人還是這麼養眼。無奈地咽了下口水。這時響起了梁靜茹「如果我說」,她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機,笑了下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側了側身,接通。

「喂,哥。有啥事?恩~~就在見~~知道了~~好~~~就這麼說了~~~那好吧,晚點見~~」

「不好意思,我哥說要是你沒啥事請你去我家吃飯。」顏清徐面無表情地說。

「好啊,把你手機先給我用下。」說完伸手拿過按下一連串的鍵,听到一個女聲「主人,您有電話。」之後掛斷還給她。緊接著又響起了時下流行到去K8必點的「偏愛」。較為詫異地是對方收起了玩性正兒八經回話道︰「喂,我是齊強。請說。」

上一秒還笑的差點抽筋的她,下一秒由不得露出驚訝之態。驚訝的是這人也會有這麼正經的一面。也是8年都過去了,大家都變了。感慨著的顏清徐拿起咖啡小抿了口,等待著齊強通完電話。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趕去現場。」齊強接完電話後,神色凝重得對她說「有案情。案發現場離你家小區不遠,我順道載你回去。現在必須馬上離開。」

顏清徐眨巴眨巴眼,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點了個頭,便立刻同齊強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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