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強和範姚回到辦公室,發現大家都圍在一個他的辦公桌前,一個個面色難看。
「怎麼了?你們?」他問道。
「不是說DNA核對的結果出來了麼?」範姚又問道。
幾個人都閃開,亮出位置。齊強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遞給了範姚。
範姚開口罵道︰「真他媽的畜生一個!」剎那間辦公室的空氣有些凝滯,大家低著頭都出神地想著。
「真讓我們猜對了,可惡!」徐祥「 當」一聲踢到桌上,「範姚姐說的對,郭岩成就他媽個畜生。」
齊強緩緩抬起頭,果斷的說︰「這個結果不是跟我們的推測一樣嗎?現在證實了我們的想法,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如今我要想辦法把他的不在場證明推翻。找出證據讓凶手正法。」
「頭,你說的對。」王安城回應道。
「可是,頭。我們時間不多了。郭岩成明天就要離開本市,送他的二女乃回家。」徐祥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把某人活吞。
「既然如此,我們要加快速度。大家今晚都留下來,我們再次研究那盤錄像帶。」
一群人似乎又有了動力,圍在一起議論起來。
「大家先別高興這麼早,對于死者月復中的胚胎是他的父親的所為這件事,我覺得沒有這麼好應付。畢竟是死無對證,無論是或是誘奸,這些說出來都沒有什麼力度。」老趙說。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顏清徐進入大家的視野。她發出一聲痛苦的申吟,咬著嘴唇,不相信的搖搖頭。
「告訴我,這是不是事實?」她吼道,猶如快爆發的獅子。
李瑞一愣︰「顏小姐,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歪歪倒倒地走上前,指著李瑞在大家面前道︰「沒听清楚麼?告訴我這不是事實。」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這丫頭,怎麼回事?這就是事實。有什麼不敢相信的?」老趙一口氣全部說完,不以為然。
只見她這一刻如同一個雕塑般僵站在那里,死氣沉沉地表情難以置信。不知道過了幾秒後,她猝然轉身向門口走去,帶起一陣寒風。
齊強心里一驚︰「丫頭,你要去哪?」
「不要管我!」顏清徐冷冷地拋下一句,跑了出去。
黑暗的樓道似乎怎麼都跑不到盡頭,她跌跌撞撞地倒在一個敞開的門口。進去,關上門。背靠著灰色地門大口大口地喘氣。腿軟得再也站不住,整個人癱在門後。眼楮?我的眼楮怎麼了?到處都灰蒙蒙的,看不清任何東西。
是什麼東西在靠近我?看到了,看到了,一條白色蟒蛇,巨大無比。碩大的身體一點一點地盤上,身體動彈不得。仿佛被人捂住了鼻子,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困難。
空間開始扭曲走形,白色和灰色不停的交替,她也跟著腫脹,擠壓,反抗似乎沒有任何意義。渺小的人力遠遠達不到控制它的程度。所有的東西都聚在天花板上盤旋,最後被撕成碎片,布滿在這狹小的空間里。
我快死了嗎?
她的咽喉發不出任何聲音,如同被死死地卡主了,連眼淚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她突然想起了一張臉,像是被太陽普照般令人溫暖。一聲「顏老師」似乎換回了她的一些知覺。接著又出現一張臉,像是被yu望吞噬般令人惡心。一句「我的孩子就拜托給您了」讓他一下子沖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罵道「畜生,你這個畜生!去死吧!」
他不是應該死了麼?那我是不是可以放松大笑了。我應該笑的,為什麼這時的自己確是如此的陌生。我笑不出來,這樣的自己簡直就不是人。伸出手去抓住,另一個猶如野獸般地我。一使勁「嘩」一聲地,什麼東西被摔成碎片的聲音。然後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又變成了鮮紅色,這些顏色不斷的在發酵。眼楮里從紅色變成了黑暗,沒有了知覺。
等她醒來,不知道是經歷了一秒鐘,還是一刻鐘,發現自己竟然在男廁所。滿地的玻璃碎片。再看看自己的雙手,鮮血琳琳。
我竟然還活著,冷冷地笑出聲。
好吧,既然我還活著。那麼就只有找出凶手。
齊強和李瑞也匆匆跟了出去,在樓梯口處不見了人影。大家又出去找,辦公室里只剩下老趙一個人在看錄像。
門開了。
她的臉滿是水,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搖搖晃晃地走到老趙旁邊的椅子坐下。望著電視,兩眼放出的盡是凶光。
老趙轉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拽了條毛巾扔給她道︰「年輕人,受不了打擊。趕快擦擦回家去吧,這里不是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千金所能待地地方。」
她沒有回應,也沒有動手。只是盯著那些婬穢的畫面,如同一個木偶。失去了全部情緒。
等到齊強回來,看到這副畫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她頭發,臉上滿是水,又是心疼又是惘然。拿起搭在她身上的毛巾,輕輕地給她擦去表面的水。當目光觸及到她緊握的雙手時,進來得人都十分震驚。
短短的半個小時,她發生了什麼事?
是血,手上,地上都是,一滴滴的流下。而她卻像是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一樣。
齊強在心里泛起了自責和愧疚,要是不讓她來就好了。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是的,都是他的錯。她現在這樣都是拜他所賜。恨不得一刀了結自己,涂個一時解月兌。
範姚把辦公室的空調打開,調到26度。徐祥給他拿來了醫藥箱,大家也不知是哪個環節錯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是震驚,還是漠然?是無奈,還是心疼?也只能有少數人了解。
任齊強怎麼叫她,她都不作回應。久久地停留她面前。無奈把她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也只能放任她在哪里。上帝,我改怎麼辦才好?是不是只要她在我的視野里就好。
大家對她也沒轍,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卷錄像。
已經兩個晚上了,對著這卷錄像大家熟悉地都可以記住每個環節。卻找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難道這將會是郭岩成最完美的不再場證據。大家都不停地思索著,在接近四點的樣子再也熬不住倒下呼呼地睡起。
她,一個晚上就那一個姿勢,一直坐到大家都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開始動了,拿起身邊的遙控器。來來回回的倒帶。最後,在一個畫面前停留甚久。最後拿出手機對著其中一個地方拍了下來。
清晨的第一縷光照亮了辦公室電視屏幕上靜止的畫面。
她自己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