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家老宅就立在顏清徐的面前,可她卻止步不前如雕塑般豎立在大門前猶豫不絕。
烏雲密布,驟雨要來。天氣變化無端,冷風呼嘯催促著她快快入內。門前的石獅子張牙舞爪地,好似要像她撲來。氣勢聲張著藏不了的威嚴。
站在門前的顏清徐怎麼也動不了,那個夢境在腦中徘徊不去。想要探明究竟的念頭,早就冒出來可卻不可行。因為她根本就不明白那個夢的涵義。
綁匪的目標就在眼前,這幢價值連城的老宅。
冰冷地空氣,為大地萬物都充填上了霜霧,風吹過樹枝,嗚嗚作響猶如嬰兒般的哭聲。也許是神經過度緊張的表現,總感覺身邊有什麼人躲在角落里偷看。顏清徐回頭望了數次,除了樹影還是樹影。她的心跳開始加快,皮膚的汗毛直立。這里好似被設立了結界跟外面的世界完全月兌離了聯系,連一點人聲都沒有。
她咽了下口水,機械般地朝大門走去。
老宅的大門是虛掩著的,奇怪?無數疑問在顏清徐腦中一閃瞬逝,一股冷風迎面吹過,大門咯吱咯吱地響著,木門打開的聲音依舊在響。顏清徐打了個冷戰,是風吹的結果吧!
顏清徐踏進有些被歲月洗禮的舊門檻,門檻不一般地高如果不注意一定會被絆倒。她朝里面提聲叫去︰「請問,有人在嗎?」。
沒過多久,一個守舊的婦女出現在她的眼前。說她守舊一點都不為怪,因為都2010年了她還穿著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衣服。顏清徐道明來意,隨著她進了老宅。
老宅的年代雖老,可是里面的裝飾一點也不顯得成舊。對著門的是假山,奇石看似亂擺可是暗地里有著門道。方向均照著東邊。也許是因為福氣東來弄個好兆頭的緣故。穿過一個走廊,顏清徐被帶到一個所謂的會客廳。腳下灰白色方磚引起了她的注意,三塊方磚湊成一個三字。只是中間那塊磚的正中心有了裂痕,孤零零地冒出幾顆雜草。可能是很久都沒有人進來居住,犄角旮旯里都是郁郁蔥蔥的雜草。屋內水泥地上空蕩蕩地擺放著數把木椅和茶幾。一幅字畫孤寂惆悵的掛在中央,她又瞥見木凳上的精美雕花。沒過幾分鐘,裴長允和齊強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你怎麼找到這來了?」齊強火氣地冒出一句。
顏清徐回身站直瞪了他一眼道︰「我來幫裴大哥的,又不是來找你的。」
「我們不需要你幫忙,你在這只會礙事。你趕快給我回去!」齊強開始逼迫道。
「齊大哥,你是不是單純地對我有意見。我再說一遍,我是來幫裴大哥的,不是來找你的!」顏清徐快要翻臉道。
裴長允聞著濃重的火yao味,只好插進來調和說︰「清徐,路上還好吧!累不累?」
「我給你哥打電話,叫他帶你回去!」齊強說著就撥起號碼。
「謝謝你幫我報平安。我是不會回去的,什麼時候找到小裴寂,我什麼時候才回去。你給我听清楚了!」顏清徐堅持道。
「好了,清徐大老遠地跑來。肯定沒有休息好,這樣吧,我等會叫吳媽給你準備間房先休息下來再說。」裴長允打個商量道。
「裴大哥,我們別理他。走,你先去帶我參觀下子院子。」顏清徐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了出去。
一出門顏清徐很快放開手,感覺心中寬松舒服許多,嘆口氣道︰「真不知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他最近老是跟我做對。」
裴長允笑道︰「我看他不是在跟你做對。倒是……」
「倒是什麼?哦,對了,裴大哥你們家院子是不是坐北朝南的?」顏清徐走在前面回頭問。
「對啊,我們家院子很有特色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裴長允引著她往前走並準備開始解說。
「你這麼說,我還真覺得有些意思。那處假山對著門口,可是亂石卻朝著東方。你看好像每間房間門口都有著灰白方磚。都基本上都是個三字。有的中間斷開,有的是好好的。我想這應該別有意寓吧!」
「走,我帶你去後院看看。」裴長允穿過一個圓洞的門,顏清徐特地瞧了眼洞門前,也有三塊方磚?進去之後,一個圓形的池塘出現她的眼前。腳下依然有三塊方磚。當她靠近池塘時,驚呼尖叫道︰「我知道了,一塊完整的是「—」為陽,而中間斷開的是「--」為陰。這個不是八卦麼?」
裴長允點頭說︰「以前常听你哥說你聰明。今天算是見識了,腦子轉得很快麼!我們家前後兩個院子都是以八卦圖為基準建造的。我們剛經過的前院是後天八卦,而這個後院是先天八卦。可能是先祖喜好術數這類的東西,所以在建宅子的時候刻意造就出這樣別出心裁地宅子。這里總共有12間房,原先還有個後門的,十年前叫我外公給封上了。」
顏清徐研究著後院的建築好奇道︰「裴大哥,你們家這宅子真是來頭不小啊?前面一個正八邊形,後面還有一個正八邊形並且還有一個公共邊。正好構成了個8字。可真是發發發啊!」
裴長允好笑地說︰「我還是第一次听到這麼新鮮的說法!說實在的我們家並不富裕。也可能前面幾代人富裕吧,不是說富不過三代嗎?到我們這一代估計是沒有什麼指望了。」
顏清徐撲哧一笑,「誰說得,你可是我們報社的一把手啊!號稱裴專家呢?」
裴長允眼神黯淡憂心道︰「裴專家也沒有找到那10億遺產的狗屁寶藏,如今小裴寂還是下落不明。」
顏清徐深深地感受到這個做父親內心的自責,想張開口說我知道寶藏的大致位置。但她不敢輕易地說出,因為她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人在監視。
兩個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壓抑起來,一時看來,走廊上的浮雕精致美觀也在歲月的洗禮下彰顯蒼老和破舊。望著這里的房屋,顏清徐有種沉重的負擔。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顏清徐自信滿滿地保證說︰「裴大哥,你放心好了。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小裴寂會回來的。我相信……」說到最後她都不知道是在安慰裴長允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裴長允望著南方的天空道︰「其實你不必要來這里的,小裴寂的失蹤跟你沒有關系。你不用自責。」
顏清徐張口道︰「裴大哥,你這麼說還真是見外了。小裴寂的失蹤怎麼說我都有過失。你放心,我會把他找回來的。一定會的。」
裴長允欲言又止,直到剛才那個婦女出現在兩人身邊說︰「先生,門外有一對夫婦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