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連敲門聲都讓顏清徐感到絕望。
「顏老師,你是不是在里面?」
徐祥一邊緊迫地敲門,一邊小聲著急地問道。這句話中包含的意思是你現在怎麼樣,我是來看你的。
「我在,你等等我馬上就來。鞋子不太好穿,正好我也感覺餓了。你有沒有給我帶些吃的?」她暗地里松了口氣。
「你可真會算啊。還真是叫你猜準了。」徐祥打量著尚軒居周圍的動靜,一個影子晃了過去。有人在監視?
顏清徐踩著棉花般軟綿綿地步子走到門前把徐祥放進來,又急忙把門關上。
「頭叫我過來陪你,順便看看情況。你先安定下心神,我問你答就好。」徐祥直接把手里的保溫飯盒隨便放下,帶起手套準備開始搜查。
「你為什麼要來這里?」一邊問一邊在屋里仔細查找。先從地上找起,沒有不尋常地腳印。然後又在屋里的櫃子翻來覆去地檢查。
「我是來幫裴大哥找小裴寂的。」顏清徐虛弱地癱在書桌前的一個軟椅上解釋。
「你又不是警察,這個也不是你分內的事。你何必要摻和進來自找麻煩呢?」徐祥說著又來到了床前,伸手把被子一掀。一沓冥幣被紛紛帶起在空中玩耍夠了散落在地上、床上。現在只需要一點火星就可以幻化出祭奠死人的場景?很顯然這是人為故意制造出的產物。
「小裴寂的失蹤我也有責任。再說,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知裴大哥。他姨媽留下的寶藏密碼,我已經破解。所以我更要來幫助你們。」顏清徐撿起一張冥幣出神地說。
「你說你知道寶藏在哪里?顏老師我沒听錯吧!」徐祥朝顏清徐的右邊的櫃子走去。
「你聲音小些不要被人听到。沒錯,確實如此。只是現在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不是找寶藏最好的時機。我覺得這個事還得從長計議。」顏清徐把那張冥幣小心地放在書桌上。
「既然這樣,這個魚缸里的字又怎麼回事?」
「我也沒弄明白,好像忽然間冒出來似地。當然我相信這絕不是什麼鬼怪作祟的迷信說法。肯定是有人事先在這里準備好,可是我又沒有察覺。」顏清徐歪著頭思索道。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水里面居然能冒出字來。並且里面的小金魚竟然是完好無損,這真是一件怪事。」徐祥端起小魚缸仔細地研究。
「你來這件屋子後就再也沒有出去?」
「恩,我上午到這里之後。等這件屋打掃好了,我即刻就睡下了。當時因為實在是太困了,我進屋到床邊倒頭就睡了。根本就沒有來急觀察這間房間,這些都是等我醒來後發現的。」
顏清徐的肚子不配合地咕嚕咕嚕抗議著。徐祥放下手中的魚缸,掃了一眼他帶來的保溫飯盒的位置。過去拿給她道︰「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頭早叫廚房的人給你留了一些飯。半個小時前還親自給你又熱了回,趕快吃了吧!」
魚缸中鮮紅地死字由于受到外間的作用,在不停擺動身體證明著它的確存在的事實。
飯盒是很普通的兩層結構式,顏清徐打開後拿起上面一層裝滿白米飯和一些精致地還冒著熱氣的小菜,露出下面一層是鮮美地西紅柿蛋湯。她頓時就失去了胃口,這個湯讓她回想起那個醒目的死字。
這時窗外又傳來咚咚咚的聲音,緊接著「啪嗒」一聲。飯盒掉在地上濺得一地蛋花。顏清徐的手僵在空中,眼楮死死地鎖住窗戶眼神中的恐懼展露無遺。徐祥看了眼她,直徑走到窗前打開。
出現了齊強的半個身子,他問道︰「剛才那聲音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又嚇到她了?」
「很顯然,有什麼發現?」
「窗戶上有人用蜂蜜引來了無數螞蟻。」
「所以,顏老師看到地不是鬼影,而是許多螞蟻聚集起來的影子。」
「恩,沒錯。具體的我進屋在說。」
大約過了5分鐘,齊強回到室內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禁疑惑道︰「這怎麼滿地的冥幣啊?」
徐祥坐在梳妝台前手里擺弄著一個小香爐道︰「有人在顏老師床褥中間塞進大量的冥幣。剛才我一抖被子全部都飄了出來。」
「這些都是誰干得?丫頭,你有沒有得罪過這邊的什麼人啊?」齊強走到她身邊停下問。
「要這麼說,只跟裴大哥的表妹發生過爭執,之後我就到這里睡下了。我想應該不是她,她根本沒有時間準備這一切。一定另有他人,故意造假做出鬧鬼的假象。」顏清徐眼神憤恨炙熱道。
「頭,還有件事。如果沒有這個香爐,我想那恐怖的現象都不會逼真。」徐祥意味深長的說。
「你的意思是,那里面點了什麼迷魂香?這都什麼年頭了,還有這東西?」齊強以不相信的口氣道。
「我覺得還是化驗下子為妙。」徐祥反復地玩弄著小香爐。
「好,我明天就聯系當地公安局的人員,請他們配合化驗出結果。」齊強伸手端起另一個飯盒遞到顏清徐的面前,給她一個快吃的眼神道。
顏清徐魂飛膽喪地說︰「外面怎麼回事?」
「你不用害怕,放心地吃吧!外面只是有幾個腳印而已,幸好前幾天這里下過雨腳印非常明顯。我想應該能推斷出此人的身高和體重。至于窗子上的也不是鬼影,而是有人在窗戶上用蜂蜜涂出一個人頭狀,引來螞蟻爬滿了而已。」
顏清徐盯著齊強肯定的表情,松了口氣狠狠地扒了幾口飯。只听徐祥那邊發出了驚嘆聲︰「這個梳妝台上居然還有個銅質的臥佛?看來這宅子沒準還真會有什麼寶藏呢?」
齊強走過去對徐祥說︰「還是不要隨意動人家的東西,這個有啥稀奇的?可能是這間房以前的主人,夜晚難以安睡就放個臥佛在這里。好讓自己安心睡覺罷了。給你的任務都完成了?」
「就只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了,就是那個小魚缸里的死字是怎麼來的想不通,想不通啊?」徐祥拍拍頭道。
「你把這個魚缸給拿去你跟李瑞的屋里,你們兩個給我好好的研究研究。」齊強開始趕他走人。
徐祥一臉理解地抱起魚缸在齊強耳邊小聲道︰「顏老師嚇得不清。」說完大搖大擺地走了。
一時間屋里只剩兩人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齊強把地上的殘留物都處理干淨後,做在梳妝台前看著她吃飯。顏清徐被看的不好意思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每次見我都要發火。」
齊強滿足地眼角眯成一條縫道︰「咱們不說這個了,怎麼樣嚇壞了吧!」
「哪有,想我天不怕地不怕的,誰能嚇得倒我?」顏清徐挺起胸脯大言不慚道。
「那是誰把湯撒了一地的?」齊強一臉寵溺地說笑。
「我那是手滑。沒端穩,剛起來還沒找著感覺。」顏清徐找借口道。
「哦?既然如此,那現在找到感覺了沒?」
「恩,找著了找著了。」顏清徐對笑得那般奇怪地齊強有些害怕,心想他是不是又想找什麼茬了?
「那就好了,我也就能放心了。你哥可是千叮萬囑地交代我要好好的照顧你。我可不能讓他找到什麼毛病跟我沒完啊!」
「齊大哥,你就放心吧。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自己照顧自己麼?不用你操心的。」顏清徐把吃完的飯盒收拾好遞給他道。
「你是說我可以不用管你?」齊強較起勁道。
「不是,不是……」顏清徐眼楮左右瞟在找借口,突然桌上的臥佛瞧起來十分地奇怪,顏清徐為了避開齊強的身體伸出手要去拿。誰知拿不動,一使勁整個人都摔進了他懷里。
「你不是說不用我操心的麼?怎麼連站都站不穩了呢?」齊強俯身看著懷里面的人曖mei地說。
「我只是不小心,是不小心而已。」顏清徐慌忙解釋道。
「真是這樣嗎?」。顏清徐眼見他又要俯,兩人基本都面對面了。突然把飯盒拿到兩人之間道︰「那個桌上的臥佛有問題。」
齊強非常滿意懷里的人的反應,抱著她面對梳妝台前。鏡中人通紅的小臉讓他更頓生憐愛,幾乎都有了想要吻上去的沖動。可是顏清徐的一句話拉回了他的理智︰「齊大哥,你有見過像左邊臥的睡佛嗎?」。
齊強騰出一只手模著睡佛,另一只手緊緊地抱著她道︰「這很奇怪嗎?」。
「一般睡佛不都該是往右邊躺著的,可是這個卻是往左邊躺著的。你說奇不奇怪?」顏清徐轉頭看著齊強說,這時她才意識到她還在齊強的懷里。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她愣住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