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 第三卷 消失的嬰兒 第二十章 又一人失蹤

作者 ︰ 那十七

裴柏村的雨是斷續的,像剪接開地沒有連貫的鏡頭。

下午,雨毫無預感地突然襲來,刺痛著顏清徐,讓她來不及做出防衛。漫天的雨一傾而下,狠狠地迎面砸來,顏清徐頭發濕了,心也濕了。雨夾著風肆意掃蕩,身上的衣服全濕浸,可是腳步卻沒有停止。仍然一家一家地打听朋真的下落。

一波一波地磅礡大雨下,一個瘦小的身影東家串到西家。默默無聲地用行動來表示著此刻內心的想法。

天雖然不是很陰沉,但卻是灰白的顏色,好似一層無邊際的窗簾,模糊了人們的視線。這樣的天氣,應該不會讓人有想要出去走走的yu望。

街道的盡頭,一個全身黑衣包裹,手握一把黑傘的男人急匆匆地走來。他的腳步踏在一小窩水坑里,濺起一片浪花。但是他卻無心欣賞,走到與顏清徐只有十步之遙的地方忽然停下。靜靜地杵在那兒看著她的努力,眼底有著氣憤與心疼。

良久,顏清徐垂頭喪氣地走出最後一家門。她發現雨沒有打在臉上,從而抬頭看去。他就站在身邊悄悄地為她撐著傘,此刻小小的傘下,那顆心不在濕冷已完整地被呵護住。

「齊大哥,找到朋真了嗎?」。顏清徐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說。

「沒有,大家都回去了。只有你還沒有回來,所以我來接你。」齊強去下自己的圍巾,幫她擦去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水淡然地說。

「不行,我看還要出了村子找。我去高速公路上找。」說完轉身就想再次沖進雨里,卻被齊強拉了回來。

「大家都找過了,現在你需要做的是先回去換個衣服吃點飯。剩下的就交給警方來做就好。相信我,朋真她不會出事的。」齊強關心地說道。

「可是,可是……」顏清徐欲言又止。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作為一個只有一天交情的人來說,你做得已經很多了。我們回去吧!」齊強說出的話不容反駁。

「可是……」顏清徐也明白,但是她也就是覺得自己還有力氣還想多為別人做點什麼,一直猶豫不決。

「走,我們回去吧!」應著齊強的話,顏清徐就算再有心。估計他也不會讓她接著去找。盡管她也知道所做的一切如同大海撈針,可是如果這麼就放棄是不是太言之過早?

兩人相互依偎著在大雨中行走,漫天密雨仿佛也要給他們讓道一般。

途中,顏清徐停下腳步正視他道︰「你今天去公安局的收獲如何?」

「這里的警方已經確認那具骸骨的身份,死因是利器刺穿心髒。至于死亡時間也只能得出個模糊的大概。」齊強本著臉看著顏清徐說。

「那腳印呢?」

「什麼腳印?」齊強撐著得傘微微朝她所在的地方傾斜道。

「地道里有沒有腳印?還有我房外的腳印又是怎麼樣的?」

「地道里除了我跟裴長允沒有別人的腳印。至于你屋外的腳印初步分析的結果是一個穿著38碼高跟鞋的女人的腳印。」

「就這麼多?沒有別的了?有沒有找到凶器啊?」顏清徐繼續盤問。

「沒有,什麼都沒有。因為時間太長,凶手也沒有留下一點線索。由此可言,這些都是凶手計劃的十分周密。听他們的口氣只怕也將會是懸案一件。」齊強很坦然地說出看法。

「這些沒用的警察。」顏清徐罵了一句,然後對著他說︰「我不是在說你。」

「我明白。那麼現在可以回去了嗎?我听徐祥說你今天跟裴長允去他們家那個荒廢很久的農場了?去哪里干嘛?」齊強轉移話題說。

「去找寶藏啊?還有兩天的時間了。對了,你有辦法了嗎?還是說你們已經找到小裴寂的下落了?」顏清徐滿懷希望地問。

「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齊強很抱歉地回答。

「你們不是很有本事的嗎?為什麼這點小小的案子都偵破不了!我不應該相信你們的謊話,你們這些騙子。你們這些騙子……」顏清徐再也壓抑不住瘋狂地喊叫道。說完頭也不回地沖進雨中,朝裴家老宅飛奔而去。

齊強僵硬地站在雨里,直到她從視野中消息。他才如行尸走肉般一點一點地挪回去,心中的苦悶卻無從解月兌。

又是一個深夜,無謂的思考。雨水不何時漸漸地收尾,雲團緩緩地移動,被淹沒多時的月兒一下子跳了出來,像一個金質的懷表掛在雲端。尚軒居的窗前被照得亮堂堂的,忽然一個人影從地上鑽出。

此人挪動了下梳妝台上的銅佛後,悄悄地打開門朝廚房走去。途中路過亂石之際,有一個人快速的走過。

從屋里出來的人影飛快地躲在石頭的背後,借著剛出來的月光,吳媽落入了此人的視線中。這人睜大眼楮瞪著行動自如的吳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吳媽的右腳不是行動不便嗎?為什麼這個吳媽她完全是個正常人?

等吳媽走遠,月光正好一泄而下。顏清徐傻愣愣地站在亂石中久久地沒有行動。

亂石、樹叢、方磚、走廊、房屋、全都罩上了銀色的頭紗。黑夜好像不在寂寞,也不在寂靜,宛如人群在神秘的游蕩。然而風還在不停地宣泄,那淒涼的嗚嗚聲無處不在。雖然聲音很低很悶,連牆角里似乎也有若乎其微的哭泣。

是誰在悲泣?人還是老天?

有些人是注定一夜無眠,躺在床上無止境地發呆。

夜色,如一層輕而薄的茶葉蛋殼在不知不覺中被剝去。褐色的曙光柔和地散漫裴家老宅,沉睡了許久的生命終于投入到陽光的懷抱,依戀那久違地溫暖。

「不好了,不好了……」

院子里傳來了高亢的叫聲,顏清徐疲憊地拖著身體打開門想一探究竟。到底是什麼人又在這里亂吆喝?

六嫂慌慌張張地跑到裴長允的門前大聲呼叫︰「先生,不好了。林小姐不見了?」

顏清徐馬上撒腿朝林嫣兒的房間跑去,此刻大門敞開。房間內空蕩蕩的,床頭櫃上有一杯涼透了的牛女乃。床上沒有睡過的壓痕,門口的地上有幾堆細小的白色粉末。

林嫣兒也不見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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