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案發現場
這個汪哲明是齊強的死對頭。
幾年前,兩人還是中國警官大學學生的時候,曾經有幸一起參與一起疑點重重地案件。當時由于他的過失,險些讓同他們一起的同伴遭遇死亡。最後還是有人被凶手殘忍地殺害。死者是齊強大二的同班同學,齊強認定這個汪哲明見過凶手,一定知道凶手的體貌特征,曾多次去找王哲明希望他能幫助他尋找凶手。但他對此事置之不理、甚至還出言諷刺,畢業後竟然步步高升成了一所所長。
齊強如今又與他相見,正所謂冤家路窄。
「你怎麼來了?」齊強問完又恍然大悟道︰「你是這邊派出所所長了,不來怎麼能行!」特意在所長兩字上進行強調。
汪哲明咧著嘴笑道︰「我這不是等著你們刑警三隊的大駕光臨麼!瞧我這個所長也不好做,處處要留心不說,還要時刻擔心有沒有得罪人。」
常言道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地方的規矩是,110一旦接到重大刑事案件的報警電話,一般是要通知案發地所屬的當地派出所和分轄的刑警隊,再有刑警隊派支隊前來偵辦,當地派出所協助辦案。
如今瞧他們的陣勢,恐怕是絲毫沒有把他們刑警三隊放在眼里!這喧賓奪主的傲慢態度,才讓範姚破口大罵。
齊強撇撇嘴不以為然。
誰知這汪哲明仗勢欺人,以為這先來便是先得,越發得寸進尺。竟然讓身後的兩名民警去收齊強的身,說什麼不準攜帶易爆物。分明是要齊強難看。
當他們正要走出房門的那一瞬,範姚急剎車般地驚呼道︰「別動!」
汪哲明和兩名手下不緊一愣。範姚上前大聲呵斥道︰「你們他**的,也算是警察?這門縫里的口香糖那麼大一塊,都看不到?真他**全是一窩瞎子!知不知道案發現場的一切嫌疑的物品,都要第一時間進行提取!」
汪哲明楞了幾秒,叫身後的一個警察慌忙上前提取。另一個警察伸出手準備握住門把。
範姚又是一聲尖叫︰「真他**都是一群蠢貨。這門把上面是最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要先提取完指紋才能踫!」
汪哲明瞪了那名可憐的警察一眼,伸出手一推道︰「別在這兒給我礙事!」
他這句話可是一語雙關,表面上是譴責自己的手下,實則是在說齊強他們一伙人。
範姚想立刻這沖上前給他一腳,卻被齊強一把拉住了胳膊硬是給攔了下來。
齊強面色嚴肅的說︰「好了,這笑話也鬧夠了。其他人等都給我退出來,別妨礙我們刑警隊辦事。有些人也要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別拿著雞毛當令箭!」
汪哲明火了道︰「干嘛?擺架子啊?至少也要看清這是誰的地盤!」
齊強說︰「現在是你的地盤上出事,我是來幫你收拾爛攤子!」
汪哲明有些驚訝齊強的反應,沒想到他還能沉住氣,索性以進為退道︰「我這不正是在恭候你們的大駕麼?」說完才讓出了道縫讓守在門口的齊強等人進入。然後又不緊不慢地說︰「既然你們刑警隊這麼厲害,就我們這些沒有的家伙乖乖地待在一旁學習。我在這兒祝福你們早日破案。」
齊強無視他的存在,從範姚手中取下一段不干膠貼在鞋底,然後帶上手套仔細地觀察了下把手,又讓徐祥提取了指紋並刮下門鎖上的一層灰。徐祥弄好後,順帶擰了幾下絲毫未動,「這門是壞的?」他暗自嘀咕。
汪哲明在門外冷言冷語道︰「我們來的時候,這門就是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齊強進屋走到門後,瞥見王安城在里面 嚓 嚓地拍著照片,然後轉過身說︰「你們來的時候,這里的燈是亮著地還是熄滅的?報案的人呢?」
徐祥回道︰「頭,汪所長比我們先到一步。我們到的時候這里是片漆黑,還差點發生沖突。于是我被汪所長哄了出來,沒法子只能在樓道里晃悠。然後發現308的電閘被人撥了下來。我立刻提取指紋,可是按鈕上並沒有發現指紋,上面只有一塊手指大小的灰被擦掉了。後來我把電送上,緊接著你就來了。」
範姚接著補充︰「報案人被汪局長派人送回了派出所。」
齊強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客廳。
其余負責勘察的人員刑警紛紛帶上手套,進了廚房,到了衛生間,趴在客廳,站在陽台上逐一查找並提取相關物證。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地血腥味,洋溢著濃郁異域風情的客廳里,地毯上那斑斑血跡吸引著人們前來探索。這古樸中流露出典雅、高貴中突顯著豪華的地毯,充分地展現著死者的品味。正對著電視的沙發前,一具女尸癱在地毯上。她的頭枕著沙發,仰著面,眼楮瞪得老大。
齊強走到王安城身邊問︰「現場有沒有口述?」
王安城停下看了眼齊強道︰「剛才老趙已經口述過了,齊隊。那個汪所長是不是比較難纏!」
齊強蹲在離死者一米外的正面方,皺著眉道︰「發現了什麼嗎?」。
王安城又拿起了相機邊拍邊說︰「死者在死之前,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現場沒有發現有搏斗或者掙扎的痕跡,但是死者身邊的沙發上有一副被破壞地水墨畫。而插入心髒的凶器正是這幅畫的表框。」
齊強湊上去看了眼畫,只見兩只貓在嬉戲。畫得還真是活靈活現。他了吸鼻子,「這幅畫好像有一股很淡地香味,你聞到了嗎?」。
王安城用余光掃了那副畫一眼,對著齊強說︰「我覺得現場很奇怪。仿佛是所有的動作好像都是死者自己做出來地一般!」
齊強轉頭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死者是自殺的?」
王安城搖搖頭道︰「我不確定,只是有這種感覺。」
「死者反手握住一段畫框,周圍沒有又沒有搏斗的痕跡。的確會讓人感覺像是自殺。但這麼早做定論似乎有失你的專業水準!」齊強分析道。
王安城停下手里的活,茫然地環視這間客廳。狹窄的空間、土黃色的牆壁貼紙、米色的電視櫃、歐式碎花型地沙發,最後又把視線回落到那句死不瞑目的女尸上,感覺現場有一種很詭異的氣氛。
「小張怎麼還沒到?老趙人呢?」齊強有些不悅道。
王安城剛想張口解釋,老趙就從臥室里走了出來道︰「小張馬上就到,臥室的雙人床上有兩人睡過的痕跡。已經提取相關物證,齊強你才來啊!」
「可不是,齊隊那是忙人事奇多。能趕來就不錯了!」這汪哲明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開口道。
「什麼事多事少的,咱們是在辦案,又不是在拍電影。風涼話少說點,汪所長有功夫在這里廢話,還不如去鄰居進行查訪。」老趙不耐煩地說。
就在這時法醫小張匆匆忙忙地趕到,把汪哲明撞到一邊抱怨道︰「沒事做的都給我一邊去,我要對尸體進行第一步處理。」
齊強騰出位置給小張,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觀察著。耳邊傳來小張聲音,似乎是在對跟班解釋道︰「死者為女性,年齡在25歲左右,身穿灰色針織線筒裙,脖子、手腕、耳垂上帶著一套裝飾品。初步懷疑是由心髒破裂造成的大出血而導致的死亡,凶器是……表畫的框子?尸體角膜渾濁,皮膚冰涼已經呈現出尸斑。尸體呈現出半臥式,沒有被移動地痕跡。據此推斷死亡時間應該有12個小時以上。」
老趙調侃道︰「呦,小張你什麼時候收徒弟了?」
法醫小張翻眼道︰「你都能收徒弟,我怎麼就不能收了?」然後對身後地矮個子眼楮男吩咐道︰「把尸體先運回去,等待進行解剖。」
眼楮男偷偷地抬眼看了下跟小張斗嘴地老趙,然後跟人一同運走了尸體。小張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一時間客廳里的氣憤一下子沉重起來。
幾分鐘後,汪哲明的警用通話器響起來了,傳來樓下警察焦急地聲音︰「所長,剛才有個女的吵嚷著非要上樓。我問她干嘛的,她說她是記者要采訪案子。我跟她要證件,她說沒帶。然後她又改口說是死者的朋友。我一個人攔不住,她人已經上樓了!現在怎麼辦?」
「記者?」汪哲明吃了一驚,「怎麼這麼快就有消息了?」他一扭頭看見齊強,壞笑著得意地說︰「齊隊,你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官。也多次跟記者打交道對此比較有經驗,不得不勞駕你去應付。」
齊強回頭瞅了眼,沒好話道︰「人家是在叫你汪所長,不是在叫我!謝謝,麻煩你盡快處理好。」
「想辦法務必給她打發走,這是命令必須執行!」汪哲明板著臉對著通話器的話筒道。
清風襲來,撩得他臉上一陣冰涼。站在窗戶前朝外望去,正好看到一個人在樓下草坪上鬼鬼祟祟地轉悠。齊強立刻找人下樓找個借口把他拘留,沒過多久,樓下傳來一陣叫罵聲。齊強趴在窗框向右邊望去,只見幾個民警跟一個穿紅色大衣女人糾纏在一起。
「你們在不放手我要告你們非禮?」女人尖叫道,「非禮啊,非禮啊……」
齊強回頭對著汪哲明諷刺道︰「看看你手下辦的好事!」並騰個出位置給他,讓他看看樓下被攪和在一團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