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靜恬被微腥的黑煙包裹著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當黑煙散盡,她已在一個黑乎乎的山洞里,雖然她已有些暈頭轉向,但手下觸及的潮濕的石頭讓她感覺到這兒似乎是個山洞。
藍靜恬心里有些許緊張,最近接二連三的事件,已讓她提不起探險的興趣了,靜靜的坐著,打量四周,卻發現黑暗中,自己已被無數的紅光包圍,她不由心驚的往後退了退,背貼上涼涼的石壁。
沒有退路了,藍靜恬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那條玉帶,她現在已完全相信這玉帶能保護她了。
「害怕了?」譏笑忽然在黑暗中響起,嚇得藍靜恬忍不住輕顫,緊張的盯著前方聲音的來源處,也許是因為眼楮已適應了這黑暗,漸漸的也能看清面前的情像。
一抹白影緩緩從黑暗深處走來,還是沐寧塵的面容,但此時臉上卻帶著邪邪的笑意,眼楮直往藍靜恬身上打量著。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冒充木頭?」藍靜恬握緊了手腕的玉帶。
「我就是你的木頭呀,怎麼?不認識了?」來人柔柔的笑著,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托住藍靜恬的下巴。
「胡說,木頭才不會像你這麼無恥。」藍靜恬厭惡的扭開頭,擺月兌他的踫觸。
「呵呵,有趣。」那人笑的更開心了,手指又滑過藍靜恬的臉,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藍靜恬的下巴,「那個木頭有什麼好的,一塊朽木爛木,有這麼好的女人在身邊,也不懂的珍惜,你何必一心向著他呢,不如跟了我。」
「啐。」藍靜恬不客氣的啐了他一口,「憑你,也配和他相提並論。」
「他?我還不屑和他相提呢。」那人不屑的撇了撇嘴,手還是沒放過藍靜恬。
「哼,說的好听,那你為何還要變成他的模樣?」藍靜恬往後仰了仰,無奈身後就是牆壁,她還是無法將自己的下巴解救出來。
「說的是。」那人呵呵的笑著,臉上忽然出現絲絲黑氣,面容頓時扭曲,模糊不清,然後又漸漸恢復,一張陰森卻艷麗的臉出現在藍靜恬的視線里。
忽然,藍靜恬的腦海里似乎閃過一個畫面︰那個黑黑的影子、小伙計干枯的尸軀,莫名其妙在串聯一起,她不由失聲驚叫︰「是你!」
「嗯?」那人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眼中興趣漸濃。
「是你殺光了茶肆里的人!」這一刻,藍靜恬不知從哪兒得來靈感,肯定的驚叫著。
「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手放開了藍靜恬的下巴,卻轉而模向她的臉,聲音中無端的寵溺,讓藍靜恬整個人似落入寒冰般的冷。
「啪」,藍靜恬忍無可忍,揮手拍開了他的手,手腕間的玉帶接觸到那人的手臂,藍光乍起。
這一回,那人似乎早有準備,在藍光閃爍的瞬間,已向後飄了出去,站在對面呵呵的笑著︰「你這寶物雖好,卻也奈何不了我,唉,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不知道你好在哪里,為何引得那許多人為你費心費力。」
「你什麼意思?」藍靜恬扶著身後的牆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黑暗中的那個人,不知道他是什麼妖,但,茶肆中那詭異的一幕,難道是吸血鬼?
「別怕,我短時間內,是不會殺你的,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用處呢。」那人轉身,似乎要走。
「哎……」藍靜恬緊張的喊著,眼楮看著那些不知是何物的紅光。
「嗯?舍不得讓我走?」那人似乎心情不錯,轉身看著藍靜恬,眼中光芒撲朔。
「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還有,這是什麼鬼地方?」藍靜恬貼著牆壁,故作鎮靜,眼楮卻四處瞄著那些紅紅的光點。
「你在害怕。」那人又回到藍靜恬面前,只是沒有走近,看了看藍靜恬的左手腕,笑道,「如果不怕我殺了你,就跟我來吧。」
說罷,又緩步朝黑暗深入走去。
藍靜恬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上。
她不相信這人擄她來此,只是說幾句這樣的話。
貼著牆壁模索著跟進,那人白色的身影在前面忽隱忽現,藍靜恬提心吊膽的跟著,時不時回頭看看那密密麻麻的紅點,直到轉過了一個彎,看不到那些,她才略略放心,專心跟著向前,她真怕那些東西忽然跟上來咬她一口,上次被那些鳥兒啄過的背雖然好了些,但還是有些痛呢,想到那些眼中冒紅光的鳥兒,她猜測著︰這些紅光不會就是那些鳥兒吧?那這個冒充沐寧塵的人又是什麼身份?這些鳥兒的主人?
「進來吧。」白衣人站在一個石壁前,回頭看了看她,手隨意一揮,身前的石壁忽然如水波般扭曲消失。
藍靜恬有些糾結,跟?還是不跟?不跟,後面有那許多的鳥兒,這些鳥兒的固執她是見識過的,單憑這玉帶根本無法抵抗,搞不好便成了那些鳥兒的食物了,不如跟進,總還有些希望。
打定了主意,藍靜恬毅然邁了進去。
石壁在她進去的瞬間,恢復了原樣,就好像,那兒根本沒出現在門一樣。
藍靜恬轉頭看了看,心里雖然驚訝,但並未吱聲,這些,比起這一路的種種異事,根本是小兒科了,于是,她將注意力放到洞內。
她發現,此時所處的,是個很大很大的山洞,各個角落也不知擺了什麼奇寶,將整個山洞映得恍如白晝,她所站的位置前方,有個很高的石階,不知通往哪兒。
藍靜恬肄惑的轉到前面,才看清,高高的石階上方,有一張堪比床榻的玉制座椅,此時,白衣人正坐在上面居高俯瞰著她,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如何?可入得了你的慧眼?」
藍靜恬剛轉過身,石階前鋪著長長的紅毯,兩邊還整齊的擺了些椅子,頗有些山寨忠義堂的樣子,她正覺奇怪時,白衣人笑著開口了。
「哼,你當你是山寨主啊,還搞這些玩意兒。」藍靜恬再次轉身,面對著白衣人後退了幾步,左手護在身前。
「哼,你有必要這麼防著我嗎?那玉帶雖然能護你,但我黑鳩若有心要害你,豈是這小小玉帶能擋的。」白衣人清楚的看到藍靜恬這個小動作,冷笑著瞥了玉帶一眼,「我雖不才,但區區寒冰堡的物件,還未放在眼里。」
原來他叫黑鳩。藍靜恬心里雖覺得他的話有些道理,但還是不敢放松︰「什麼寒冰堡,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你不知寒冰堡?那為何會收寒冰少主的禮?」黑鳩冷笑,似乎在嘲笑藍靜恬的虛偽,「我黑鳩鳥王修行幾千年,什麼事能瞞得住我的眼楮?呵呵,他對你倒是不錯,不僅送你金縷玉帶護身,還將那魚妖派到你身邊了,當真是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