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白拉著尖吻月復的兩頭。用內力將其撕裂成兩段,然後丟在地上。
由于力的作用,尖吻月復的血在瞬間噴濺到小狼崽的臉上和毛發上,小狼崽不舒服地甩了甩頭,發出一聲憤怒的嚎叫。
慕容皓白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地笑了笑,「你可以放心,這蛇雖然有劇毒,不過它的毒全聚集在壓根,血液沒有毒。就是髒了你這身高貴的皮毛,不過快要下雨了,你一會跑到雨里去洗洗就好了,小寶!」
慕容皓白喊小寶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得意足以激怒小狼崽。
果不其然,小狼崽對著慕容皓白呲著牙,氣勢洶洶地一陣狂嚎。若不是因為秦二丫,想必此刻小狼崽已經再一次撲向慕容皓白的頸子,將他一塊塊地撕裂以泄心頭之恨。
「小寶——稍安勿躁!」秦二丫立即喊道,同時上前安撫地抱著小狼崽,一遍又一遍地順著它的毛發,撫平它暴躁的情緒,同時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皓白。小聲指控道,「你是故意的。」
慕容皓白為自己辯護道,「你分明在冤枉我,我哪里故意啦!我這是為了保命顧不得多想,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嗚嗚——」忽地,小寶發出一聲低鳴,如月兌了弦的箭沖撲向慕容皓白的右腳,動作之快之猛完全超出了秦二丫的反應範圍。
「小寶——」秦二丫心倏然一驚,尖聲喊道。
慕容皓白的應變能力倒是很強,見小狼崽向他撲來,他立即運氣點足,向後彈跳開來避開小狼崽的攻擊,而且這一次慕容皓白對小狼崽倒是格外的仁慈,並沒有立即一掌劈過去震碎小狼崽的頭蓋骨令其斃命。
沒辦法,之前見識過秦二丫為了小狼崽不顧一切,他至今心有余悸,又怎麼敢再大意。上次幸好來得及收勢,只是傷了她的一只手背,若是再發生一次,她秦二丫未必有命在。
這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場面,所以對這匹該死的,又過分沖動的狼,他只好一忍再忍了。
見慕容皓白一臉鐵青,卻沒有立即反擊,秦二丫舒了一口氣,正要責備小狼崽,卻意外地發現小狼崽不是要攻擊慕容皓白。而是在救他。
原來小狼崽發現剛剛那只被慕容皓白撕裂的毒蛇並沒有死絕,它那不足三寸的腦袋一躍而起,正準備再一次攻擊慕容皓白,為自己報仇雪恨。小狼崽立即飛撲了過去,側咬住了蛇頭。可能是擔心蛇頭沒有死絕,放開它又害人,所以小狼崽一直將其咬住不放。
毒蛇一類的爬行動物的神經中樞分布在全身,這樣它們各個器官單獨維持動作的時間就比較長,所以被斬下的蛇頭自然會出現條件反射,還會咬人根本就不足為奇。她怎麼就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好在有敏銳的小寶在,不然慕容皓白不死也得月兌成皮。
「小寶,干得好!」秦二丫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夸獎道。
偏心也要有個限度,居然把畜生當英雄!慕容皓白忍無可忍地吼道,「喂,你有沒有搞錯啊!它攻擊我,你要夸獎它。」
秦二丫抬眸,雙手叉腰,一幅力挺小狼崽的樣子,正氣凜然地說道,「它是在救你。」
「救我?」慕容皓白直覺不相信。但是見秦二丫說得斬釘截鐵,他倒是多了幾分狐疑。
秦二丫指了指小狼崽,驕傲地說道,「你不信,自己看看啊!看它的嘴巴里叼的是什麼。」
「什麼?」慕容皓白一邊問,一邊走近小狼崽。
原本一直低著頭,嘴巴抵地的小狼崽倏然抬頭,猛然甩了一下頭,嘴里的那半截已經被它咬到死絕的蛇頭飛了出來,打在慕容皓白的錦袍上,然後劃落在地。
「你——」慕容皓白的臉再一次緊繃,怒火隱隱在心頭燒著,怒目直瞪著小浪子。
它就算救了他又如何?也不用這麼惡劣地把蛇頭甩在他身上吧,雖然他一身黑袍看不出血跡,可是這蛇的味道很腥的,簡直到了讓人難以忍受地地步。
見慕容皓白一臉的怒氣,秦二丫抿了抿唇角,隱忍著笑意,一邊蹲順小狼崽的毛發,一邊故意學著慕容皓白之前的語氣,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地說道,「稍安勿躁!快下雨了,你會到雨里洗洗就行了。」
「你——」慕容皓白氣結,好半晌沒說話。
氣中風了?
見慕容皓白沒有接著訓人,秦二丫偷偷地抬眸睨了一眼慕容皓白,想看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樣子。不料,慕容皓白的動作更快,他忽地一步竄到秦二丫的面前,扣住秦二丫的手將她從小狼崽的身邊拉起。口氣極度無奈,「死丫頭,你干嘛老站在小畜生一邊和我對著干啊!」
「這小畜生跟我姓秦,你又不跟我姓!」秦二丫甩開了慕容皓白扣住她手腕的手,垂眸看了一眼小狼崽,再抬眸對慕容皓白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調皮說道。
「它還有姓?」慕容皓白挑了挑眉頭。
秦二丫點點頭,帶著幾分溫情說道,「當然,我讓它與我同姓,所以它是我的家人。我這個人一向是幫親不幫理,所以你不要一直有事沒事都去惹它,因為我絕對和它站統一陣線,槍口一致對外。」
若是按照秦二丫的這種說法,那他在秦二丫心中的地位將一直不及這頭該死的狼重要,只因為這頭狼沒有自己的姓氏,而他有!
慕容皓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海中,被一群小小的食人魚撕扯著,很是受傷,很是郁卒。
下一秒,他又突然豁然開朗起來,仿佛一拂袖揮開陰霾重見燦爛陽光一般,笑容可掬地說道。「我是不能跟你姓,不過你可以跟我姓啊!這樣子,我們也可以站統一陣線,「槍」口一直對外。」
「我呸!」秦二丫不客氣地呸了一聲,**出的口水濺得慕容皓白一臉,「憑什麼讓我更你姓?你以為你誰啊?就算你是玉帝老兒,我都不會跟你姓。」
慕容皓白單挑一邊眉頭,帶著幾分蠱惑說道,「我不必是玉帝老兒,我只要是你的夫君,你就得冠上我的姓。」
秦二丫抽搐了一下半邊臉龐。一幅不可置信的樣子,「我夫君?你在講世紀大笑話嗎?」。
「世紀是什麼?」慕容皓白蹙了一下眉頭,這丫頭說話為什麼總是那麼奇怪呢?比如剛剛的槍口一致對外,指的是紅纓槍嗎?她會使紅纓槍嗎?她不是不會武功的嗎?
秦二丫不客氣地說道,「一個世紀是100年,傻蛋!」
「我怎麼都沒有听說過這個詞?」慕容皓白蹙了一下眉頭,他以為自己也算是學富五車,博覽群書的人,沒想到到秦二丫眼里就只是個傻蛋了。
「你孤陋寡聞唄!」秦二丫扯了扯臉龐,對慕容皓白笑了一下,不過是嘲笑的笑。
慕容皓白出其不意地伸手,報復性地捏了一下秦二丫的翹鼻,帶著幾分寵溺道,「你這丫頭」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秦二丫向後退了一步,他實在不習慣有男人踫他。
「少爺!樹枝撿回來了。」
岩洞外,刑風看看天又看看手中的木枝,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對著岩洞內喊了一聲,這才踏進抱著一扎樹枝,舉步闖入岩洞。就在刑風踏進岩洞的瞬間,外面的天空下起了磅礡大雨,那雨勢相當的猛烈,就像似從天上倒下一盆盆的水。
不是他要故意打斷殿下和「野丫頭」的打情罵俏,而是他也相當的無奈。他淋點雨倒是無所謂,但是他手中的樹枝若是淋了雨就不能用了。這岩洞地勢極低,外面又狂風暴雨大作,若是沒有這些木枝入夜後這岩洞是會凍死人的。他和殿下都是練武之人,運功保暖倒也勉強可以度過一夜,但是那個野丫頭就不行了。他也是為了讓殿下今晚少擔心,所以不得不打攪他家殿下繼續‘表鐘情‘。
刑風將懷中的木枝丟在地上,然後取了一些折斷,架起了一個小火堆。
慕容皓白從刑風抱回來的木枝中,挑選出兩根較長的,拿著走到岩洞的內側,用內力將木枝一左一右扎在了滿是亂石的地下,然後將自己身上的黑袍月兌下。支在一左一右的木枝上,形成一個視覺小屏障,然後轉身對秦二丫說道,「丫頭,你去里面把濕衣服月兌下來,然後丟出來給我,我幫你烤一烤。」
「不用了!」秦二丫立即拒絕。
「不行,這山地露重霜寒,如是穿著濕衣服過一夜非的得肺癆不可。」慕容皓白直接走過去秦二丫的身後,推秦二丫進岩洞內側,眼角余光瞥見小狼崽跟過來,他立即轉頭對它吼道,「你!到門口守著,不準跟到里面去。」
「嗷——」小狼崽沒甩慕容皓白,一溜煙從慕容皓白那件黑袍地下鑽了過去。
「你這只,給我滾出來。」慕容皓白很生氣,一個跨步跳進黑袍內側,將小狼崽夾在他強有力的手臂間,一把將它抱起,一邊往外走,一邊威脅道,「你在不本分,我就把你烤了。」
「嗚嗚」小狼崽被鉗制得動蕩不得,對秦二丫發出哀求。
秦二丫拍著小狼崽的頭笑著說道,「那你就和他混一會吧!看看能不能混出同類情誼。」
話音未落,秦二丫便一溜煙跑了,矮身躲進了慕容皓白支起的屏障里。
「秦二丫,你說誰和誰是同類!」慕容皓白咆哮道。
「嗷——」我才不和他同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