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莫探春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自是有情痴

作者 ︰ X嬌子

溪月皓見那正使出丑,忙強抑爆笑的沖動命人上去將他扶回殿上安坐,一番安撫後語氣友善地說道︰

「正使大人看來是無福消受美人恩了,貴國天皇陛下卻是艷福不淺,來呀,讓那十名出來美人獻舞。」

樂聲重新響起,十名宮裝美女迤邐而出,來到殿中翩翩起舞,新一輪的宴飲又開始了。十名宮娥皆是輕紗薄妝,卻是舞姿蹁躚姿容清麗,倭國使節又是一番贊嘆,連連感激溪月皓的盛情。

盛宴從傍晚時分開始,直進行到夜色如墨,一蓬蓬艷麗的焰火再次在夜幕上盛開,倭國使者早已被茜羅國的盛世繁華震撼地連連咂舌。

待焰火表演結束,筵席即將結束,那正使早已忘卻了先前的尷尬,對溪月皓奏道︰

「陛下,我朝也有焰火,卻遠不如貴國的這般華麗驚艷,外臣今日有幸目睹此等盛況,實乃此生之福,不知陛下可否準許將這焰火也作為兩國通商的商品之一?」

溪月皓面帶笑意,大度地頷首答應了他的請求,回身對探春小聲道︰

「多虧你改良了這些煙花,為我茜羅又開一條財路,為夫謝過娘子大恩!」

探春不理會他的調笑,一笑作罷,暗想幸虧听聰的手札上有相關內容,可嘆他這個世界的家族黃氏卻被自己和溪月皓徹底剿滅從此斷絕,一時心中唏噓不已。

次日兩國便簽訂了詳細的通商條款,將雙方允許買賣的物品不分巨細一一羅列,又議定了關稅等相關事務。

倭國使團不日便告辭而去,溪月皓又送了些軟煙羅等茜羅奇珍,權當十名宮娥的陪嫁,實則為自己的商品又做了回廣告。

這日,探春正忙著清理倭國使團帶來的天皇饋贈,訥敏忽然神色古怪地進來通報玉無涯到了,探春只當他又是來瞧溪月涵狀況的,忙命快請。

玉無涯白衣翩翩得款款而入,一見探春便施禮問道︰

「娘娘,雪兒姑娘……」

「嗯?」

探春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見玉無涯的臉色微微一紅,頓了頓,說道︰

「微臣擔心雪兒姑娘的香囊用的久了,失了藥效,特地重新做了一個送過來,不知姑娘現在何處?」

因為一個香囊自己巴巴地跑過來?探春微微疑惑,暗自思索一回已會過意來,含笑讓侍書去叫雪兒過來。

雪兒進屋瞧見玉無涯也以為他是來瞧小皇子,並不覺得驚訝,倒主動與之問好,淺淺地一笑卻讓玉無涯面色更加潮紅。

探春見狀便道︰

「雪兒,玉先生是來給你送香囊的。」

雪兒十分欣喜,忙謝了玉無涯接過香囊來,玉無涯見她高興的樣子似是頗為滿足,便為溪月涵請了脈叮囑乳母幾句去了。

探春暗暗好笑,這玉無涯果然是個藥呆子,只怕是听說了前日雪兒險被倭人要去心有所悟,可惜就連追女孩子的手段也是送藥。

看雪兒的樣子卻是早已放棄了對他的情愫,兩人要真走到一起只怕還得費些周章呢,宮中常日無聊,倒也不妨看些男男女女兜兜轉轉的戲碼。

探春想了一回,暗罵自己八卦無良,搖頭笑笑繼續清理物品。

此後玉無涯來鳳鳴殿益發勤快,幾乎各一兩天便給雪兒送些或安神或驅寒的香囊錦袋的,漸漸明白過來的雪兒一面竊喜,一面卻陷入矛盾。

探春看出她的心事,勸慰道︰

「雪兒,我這一生已托付給了皓,你的一生也自當托付給你真心喜歡的人,若你真舍了自己的幸福伴我終生,最不安的便是我了。」

雪兒雖是對她不舍,聞言也覺釋然,便尋了個機會向玉無涯表明了新意,哪知玉無涯竟呆呆地說道︰

「無涯關心姑娘便,因而希望姑娘安好,這便是兒女之情麼?無涯不明白。」

雪兒氣得拂袖而回,探春等人听了笑得前仰後合,皆罵玉無涯好個呆子。自是雪兒便不肯再理他,侍書等人見了他也每每忍不住掩唇偷笑,偏他自己渾然不覺,也不管雪兒收是不收,照常送東西。

溪月皓听說此事,與溪月皎在騰龍殿笑作一團,正不可開交,德保來報敬妃來了,兩人皆詫異不止,對視一眼,溪月皓命德保讓她進來。

流蘇迤邐而入,向兩人見了禮,從玉兒手中托盤取過幾碟糕點放在案上,軟語道︰

「臣妾剛跟玉兒姐姐學著做了幾樣糕點,拿過來請陛下和王爺嘗嘗。」

溪月皓自納她為妃後便沒再宣召過,已有大半年沒見她,心中本自抱愧,兼之她那張酷似靜妃的臉,讓他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于是捻起一塊桂花糕嘗了小口,面色頓時僵住,猛然回頭直直地看向她,眼神復雜。流蘇好似渾然不覺,盈盈淺笑道︰

「陛下覺得如何?」

溪月皓似笑非笑地點頭道︰

「不錯,愛妃好廚藝!」

說著示意溪月皎道︰

「皎弟,你也嘗嘗,這桂花糕分外可口。」

溪月皎見他神色古怪,言外之音分明叫自己也嘗這桂花糕,也面帶疑惑地捻起一塊送入口中,一股熟悉的濃郁方向頓時充盈口齒之間,他一怔,月兌口道︰

「娘娘方才說是跟玉兒學的?」

流蘇點頭道︰

「不錯,玉兒無意間說起,陛下和王爺都喜歡吃這些個,臣妾便學著做了——王爺覺著可還好?」

溪月皎看一眼旁邊面色平靜的玉兒,又看一眼滿面含笑的流蘇,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堂兄,收起詫異吃驚的神色,笑道︰

「果然是人間美味,皇兄口福不淺,臣弟也跟著沾光了。」

流蘇似被贊得十分高興,又道︰

「前日家母入宮探視臣妾,說起父親有位好友本是天朝資歷極深的釀酒師,輾轉來到我朝,其所釀之酒十分清冽香濃,臣妾便要了些來,一嘗之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陛下可有興致到臣妾的彤雲館小酌?」

溪月皓毫不猶豫道︰

「今夜正當月圓,晚膳過後朕與愛妃品酒賞月如何?」

流蘇驚喜道︰

「謝陛下,臣妾這就回去準備。」

溪月皓點頭讓她去了,回身對溪月皎道︰

「嘗出來了?」

溪月皎點頭沉吟道︰

「是怡珊姐姐的手藝,那個玉兒……」

溪月皓冷笑道︰

「玉兒本就是怡珊身邊的丫頭!敬妃,看來你這些日子沒少下功夫,不禁查知了靜妃之事,還打听出了朕的喜好,哼,朕又豈可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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