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唐洛離之蘇醒
葉七七一聲冷笑。冰涼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可是這真的是她此時的心境。
或許，姜池覺是成功的騙了她，讓她以為自己多少有些魅力連姜池覺那樣不羈的人也會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轉念，也全可以當成是一場游戲，只是讓姜池覺出演角色陪她玩了一場而已。誰玩了誰還不知道……先認輸的人才最悲慘……
再次冷笑時她已經沒了剛剛的清晰的傷痛，睜開了雙眸，眼中的水澤閃了下在眼眶中蒸發。
冷戟一直抱著她，看到她無事了一瞬間有些尷尬，松著手臂放了開跟葉七七拉開距離。「等下我會詢問三哥。」
「隨便他要怎樣。」葉七七淡淡的說道，這聲調听起來跟平時的冷戟極為相似。轉過頭看向窗戶眼眸里散著鄙夷的光芒，鋒利的若一把刀。「拜托四哥救王允，王允是我帶來的不能在我眼前被人欺負。」
「相信我，三哥不會對王公子怎樣。」
「眼見為實……」人都已經被捆在了床榻上，還說姜池覺不會怎樣。從一開始就該看清楚姜池覺的真面目，整日跟外面的人挑弄風情，在家里還這麼大膽，那青樓的門檻豈不是要被他踏平。
腦海里現著一群風騷女子圍繞姜池覺的畫面，眉緊的一皺，心中怎有些恐慌。
兩人站在外院，從這里都能听到屋中的響動。王允叫嚷的聲音陣陣傳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
到听不見動靜時兩人都跟著緊張起來。
屋子里，姜池覺坐在床邊百無聊賴的劃著王雲的身體，他的手指每踫王允一次，王允都會跟著顫抖。
王允的求饒聲听的都膩了，姜池覺本滿滿的耐心也被王允的堅持消磨的越來越少，直到無法再忍。
本輕輕撩撥的手指捏住了王允下巴，一手抵著枕頭，身子俯下，再落下一些惱怒的雙眸就該跟王允的臉龐粘合到一起了。
這讓王允更為緊張害怕起來。
「剛烈的女子尤不會讓男人隨便踫，更別說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王允你可是男人非要讓我動手才肯老實嗎。」
「王允說的都是實話……三少爺……」
「屁話！」伴著這一聲訓斥一掌扇到了王允臉上，白皙的臉龐瞬時多了一片紅，血絲沿著唇角滑落。
姜池覺霍的站起來，單手捏著外衣用力一扯外套便被拽了下來落在地上，里面的白色襯衣松松塔塔露出側肩的瓷白色，俯身低著眼眸盯著王允，目光中毫無珍惜之色，「你若再不說本少爺要動真格的了，像你這種尤物放到青樓里不知要被多少人爭搶，那些人可沒有本少爺這樣的耐心，若是被我踫了你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這話往淺了想可理解為將會遭到姜池覺的長期欺凌，往深處想可能會被姜池覺拋到煙花之地從此落入紅塵……無論是什麼的結果都一樣，免不了遭受恥辱。
王允也是有著強烈自尊的人，且不說未來，只現在的場景就讓他無法忍受。他自小在同齡人中就極為顯眼，每次遭到不知情的人挑弄時他會為了尊嚴跟對方以命相搏。此時。他被姜池覺捆綁著喂下了*藥，只是想想吃到口中的東西都讓他一陣嘔吐，想要動手根本不可能。已經成了別人的手中玩物，他的信仰還能不能支撐意識到最後，或許真的要輸了，要背叛了……
「三少爺你是葉家的人這樣做不怕葉家將你趕出去。」這是他此時唯一的籌碼，睨著姜池覺，他感覺隨時都要被一口吞下。
姜池覺再次俯身之時他已經害怕起來……
姜池覺將雙手放在他身體兩側，他全身戰栗……
只是面對面的看著都讓他無法忍受。
「你告訴我指示你的人是誰，我不但放過你還會給你未來。我保證那些人永遠無法傷你。」
「是聖上要我刺殺十一小姐，要我除掉葉家後裔……」
「還不說實話。」
伴著王允啊的吃痛聲，姜池覺低頭咬破了他的肩膀，一些血液粘在厚重的唇上饒有味道的用舌舌忝了舌忝。
「你的血很甜。」戲謔的口氣，居高臨上，黝黑的眸子若午夜星空一般的深邃被神秘充斥，被這樣的眼眸注視仿佛連靈魂都被看穿。舌忝了舌忝唇還有些意猶未盡……
王允嚇壞了，這次他真的控制不了了。「是晉盟……」
月兌口而出，當這幾個字從口中說出來時王允如釋重負。
「晉盟。」伏在他上方的姜池覺思索了片刻才起身，伸手提起落在地上的外衣一甩披到了床上的人身上罩住了凌亂不堪的王允。「晉盟的人……好有膽魄！」
……
入夜，听楓園的院子中，葉七七守著一桌子菜肴不動一口。眼前全是白天看到的場景讓她好惡心。這會兒王允是不是已經被姜池覺**。
「小姐，您……」賈女擔心的問道，葉七七回來之後臉色就一直很差她們這些下人就只有小心翼翼了。
葉七七無法平復下來，只要想到王允遭了毒手胸口便發悶，讓她難受的很。「去院外看看先生回來了沒。」
「是。」賈女應聲走出了院子。
一桌子菜肴，平時葉七七嫌一個人吃著悶便讓王允陪著她吃，時間久了仿佛成了習慣，沒王允在總是少了些什麼……可是，自此還能像以前一樣嗎，總覺得是她害了王允！
「小姐小姐，先生會來了。」一個丫鬟匆匆的跑進了院中，一臉的不安跟擔憂。
只看了丫鬟一眼葉七七便覺得情況不妙，趕緊的起身跑出去。
王允正由賈女攙扶著進了院中，一見了葉七七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讓小姐擔心了。」
「快起來。」葉七七趕緊的扶他，不敢去看王允的眼楮，只想想他受傷的身體便是一陣揪心的痛。「先生吃過了沒有。」
「讓小姐惦記，沒想到三少爺只盤問了幾句天色就這樣晚了。」王允支著身子從容而道，他明知道葉七七看到了那一幕還當做不知曉，故意避開。
既然如此，葉七七也不該多提及，親自扶王允坐到了桌旁。「先生受驚，吃些東西早些休息的好。」
王允點點頭，兩人都心知肚明，彼此沉默。
一頓晚飯比平時沉重了不少，葉七七一直小心的觀察他，想知道王允傷在哪里，姜池覺對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等到王允被丫鬟攙扶著下去，從外表上還是沒看到什麼。葉七七深深的吸口氣，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她院子里的人竟然被人欺負，尤其對方還是姜池覺。
放下了碗筷便要賈女跟著她去了墨院。
同一時在東院的書房中，姜池覺坐在案桌後隨手翻動著案桌上一摞摞的書本，單手支著額頭極沒趣的听著旁邊的兩位商量對策。
軒印坐在椅上，旁邊則是站著的冷戟。
「晉盟殺了脕蘭王家，又要王允冒充王家子嗣跑來認親，想通過五弟混入葉府。一計沒得逞便又換了招數，直接纏上了十一妹。」冷戟道，當王允進到葉家之後他的屬下便在脕蘭展開了調查，早就得知王允並非王家人，會等到這個時候也只是想知道王允故意混進來時要做什麼。
軒印又接住了冷戟的話，「晉盟跟夏殷勢力均等，我葉家在夏殷朝的影響力又頗大，晉盟以為讓葉家仇恨了皇室便會給他們帶來利益……毫無智慧可言，他們這麼做只會更快覆國。」
「那倆位要怎麼做。」姜池覺丟掉了手中本子，越听越無聊，換成他執掌葉家私守這會兒已經差人前往晉盟干掉那些幕後老東西。偏偏葉家的私守都在冷戟跟軒印手中，他也只有在旁協助的份。
為什麼當初要跳過他讓四子來掌管東院，這是個問題！
「怎麼做！當然要反擊。」軒印道，轉過眸看著冷戟，兩人目光交匯就算不說話也竟了解彼此心中所想。
不明白狀況的只有姜池覺而已。
「算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該做的已經做完先回去睡覺。」說完起了身便走出房門。
身後傳來冷戟一聲提醒，姜池覺笑了笑沒當回事。
要他跟葉七七解釋！這個。有必要嗎，反正葉七七討厭她，這樣只是加了很字，變成很討厭他！討厭跟很討厭只差一字而已，沒什麼區別。
平時的墨院入夜便點亮了燈籠，而在這會兒卻沒有一絲光亮，安靜的讓人起疑。
門口沒見到當值的下人，這個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瞥眼搖搖頭不管這些依然是一身輕松的向里走去。
院中也是這樣安靜，清冷的月輝灑落地上有些詭異。
一把扶椅放在院中央，棕紅色的椅子在夜晚看起來黑的若木炭只有被月光照亮的地方能看到它原本的顏色。椅子上坐著一身男兒衣著的人。手中一把折扇搖擺，搖曳的劉海下則是憤恨的瞳。
姜池覺停下來，苦笑連連。「十一妹這麼晚還不休息。」
「欺負我院子里的人，還想睡安穩覺？」葉七七的目光直視前方，不看姜池覺只以氣勢來提醒對方她是來問罪的。
姜池覺長長的哦了一聲。「那怎樣，要不要賜三哥一杯毒酒。」
「我若有毒酒你也活不到現在。」斜來目光，不由的讓姜池覺一個冷寒。葉七七又變了，好強的威壓要將姜池覺狂蹦的心跳壓的喘不過氣來。看她的眸子明亮的比月光還要耀眼，散著一波*冷意隔了這麼遠還是讓人跟著驚悚。
「十一妹從來沒有為一個人這樣反常過，看來那位琴師有些本事。」葉七七為了王允來跟他叫板！他苦笑，是他自作孽不是嗎！
「我要你跟他道歉，從此不許踏入听楓園。」葉七七狠狠的說道，不容商量。
這次他真的是把葉七七激怒了，以前開過那麼多玩笑，有過那麼多摩擦也沒這次的厲害。何謂心冷，何謂心死……
姜池覺沉默，凝著對面的眼眸看了良久，看來葉七七是認真的。「好……」
道了一個字，從椅子旁經過踏入屋中。
屋門吱呀一聲合上，關門的手冰涼的發麻，听見聲響的人也隨著戰栗。
她說出來了，禁止姜池覺再靠近！
說出來了她該痛快才對，怎會這樣難受……
這一夜如何入眠。
回到听楓園。
屋中，躺在床上張開四肢，她全身酸楚。
喵嗚……
「末末……」
喵嗚……
末末是葉七七那日救下的小白貓，這會兒成了唯一能讓她訴說的對象。
起身下了床榻蹲在籠子旁，小白貓在籠子里游走舌忝著葉七七伸進去的手指，又噌又咬，騷的葉七七手指癢癢。
好像容子晉養的小白虎，容子晉的小白虎也是這樣喜歡舌忝喜歡咬，都說老虎是貓的徒弟看來不假。
「末末還是你最好了。」開了籠子將小白貓抱在懷中，小白貓喵喵的叫著它哪里懂得人的傷悲。
葉七七抱它出了屋子，屋外的月光這樣明亮，很美。
既然睡不著不妨逛逛午夜的葉府，絕對跟平時大不一樣。
進屋拿了件外衣給自己披上，抱著小白貓輕手輕腳的出了院落。
她不怕什麼刺客，葉家防守嚴密怎麼可能天天有刺客呢。像采花賊那件事只是鑽了空子而已，而這次的刺客已經處于冷戟的追捕中想要再次偷襲怎麼可能。
停留在花謝走廊中，美景盡收眼中，月下的花瓣晶瑩剔透有些水晶的感覺，她伸手去踫沾染了花香放到鼻下，聞著，很好聞。
漫無目的的亂走，到了哪里算哪里，小白貓在她懷中臥著總是喵喵叫喚，這聲音給午夜的景色平添了一份靈氣，看什麼都覺得那麼漂亮。
午夜清涼，胸口的郁悶也減輕了好多，等到天亮或許會就沒事了。
喵嗚……
「末末，大晚上亂叫小心被當成刺客。」葉七七劃它鼻尖教訓它。
小白貓哪里听得懂，依然我行我素的喵喵叫喚。于是葉七七便齜牙咧嘴跟它較上勁了。
喵嗚……小白貓的爪子亂動，揪著葉七七衣服。哎呀一聲月兌手小白貓從她懷中掉了下來，一落地就開始在花叢里亂竄。
「末末快回來。」
好端端的午夜游園變成了午夜捉貓貓，追著小白貓的影子橫穿花叢。
眼角中看到了什麼，她一陣驚悚不敢動了……會不會……是鬼！
發白的影子，停留在她不遠處，只要她抬抬頭就能看了！是什麼……
葉七七胸口里的心髒撲通撲通跳著，越跳越快，這會兒真想大叫一聲……
那影子動了，移動的樣子也好像魂魄那樣。
葉七七趕緊的把身子縮進花叢里，小白貓則躲在對面的花叢里玩鬧著。
那影子飄來飄去，飄到了葉七七視線中。
唐洛離！
是唐洛離在午夜「游魂」。
竹青色的衣著覆在他縴細的身軀上，步子輕輕移動，下擺掃過地上的草葉。一頭黑發散在肩膀，額前厚厚的劉海蓋在雙眸上，一搖擺便將烏黑的眸子展露了出來，依然是那般的深奧，感覺他所有的秘密都藏在眼眸里所以才使那雙眼瞳這般的與眾不同。
他才是真正的漫無目的，永遠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而腳步比誰都要提的勤奮，一步不停，一直走，這樣的他仿似不知道後退是什麼，不知道害怕是什麼。
恍然，他停下來了。正如葉七七所料的那樣，他停留的地方那個正是小白貓玩耍的花叢。
小白貓在花叢里一邊叫著一邊玩著葉子，唐洛離听到了它的動靜，不俯身不低頭，只是停了下來而已。
這讓葉七七有些著急，還以為在沒有別人在的情況下唐洛離會顯露寫本性，結果只是停下來什麼也不做，哪怕他低下眼眸看一眼那也好啊！
葉七七躲在花叢里干著急，唐洛離可不知道這些，听得花叢里小白貓玩耍的動靜臉眸上安靜到沒有任何表情。
喵嗚……
小白貓發現了唐洛離，跑來跟旁在他腳上蹭著，一下兩下用肢體提醒著它的存在，用聲音騷著能夠給它食物的人類。
葉七七又提起些興奮。
唐洛離的眸子還是那樣的沒有感情，直直望著前方，人在思考時多少會動眼珠，而他從來不會。
「涅……」
葉七七連眼珠都瞪大了，心跳也猛然停下。剛剛，有個聲音……
張開了一下的唇瓣又合了上，在葉七七眼中無限放慢，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剛剛的聲音是從唐洛離口中發出來的。他說「涅」，這是什麼意思，是人的名字嗎！
小白貓依然在他腳下蹭著，一刻過去，半個時辰過去，一人一貓停留在樹影下……唐洛離再也沒有開口。
葉七七從花叢里慢慢鑽了出來，小心翼翼走到唐洛離面前停下，愧疚加上欣喜她不知道該怎麼表現才對。「七哥，你看到我了嗎。」
當然，唐洛離不會有任何反應，安靜如他，世上再也沒有能過超越他這般靜逸的人了。
葉七七抱起了小白貓，在唐洛離面前給小白貓捋順絨毛，「我真是笨，七哥也是葉家的養子怎麼會對七七說話。」
說道這里，想著自己身為葉家獨生女卻無一個親近人，有了心事也只能一個人忍著，月色下竟有些孤孤單單，誰讓她成了葉七七，刁蠻任性作惡多端的葉家十一妹！
一滴淚月兌離眼眶順著臉頰悄悄滑落，她再也忍不住，當著別人哭一次會好受些。
卻有一只手進入她朦朧的視線，伸來，細細的指尖觸踫到臉頰順勢向上，沿著淚痕抹去了濕潤。月光籠罩下，手的主人虛幻的仿佛落入人間的仙人，那樣溫暖的笑容若曇花一般珍貴，薄唇張開便听到清凌凌的聲音，「涅……」
涅！
唐洛離對著她吐露一字，他的目光第一次凝聚到一起，焦點便是葉七七……
這是何等震撼！
唐洛離的視線為她停留，唐洛離的指尖為她抬起，唐洛離的臉眸為她而笑……
難道是在做夢！
「涅！」手掌移開了臉頰落在頭上，小心踫著發絲。
唐洛離又笑了，踏前一步，在葉七七失去反應時竟是雙手抬起將她擁入懷中。
沒有用一絲力氣，輕柔至極若捧著瓷器一般小心的抱著她，口中還是那一個字「涅」。
「七哥……」好久葉七七才反應過來，抱著她的人是唐洛離，竟然是唐洛離！
「小涅該睡了。」這次是五個字！
「七哥再說一邊。」
「小涅又淘氣。」抱著她，還輕柔的撫模著挽起的發。這個便是封閉起來的唐洛離！
一念間葉七七不敢動彈，唐洛離是認錯了人，把她當成了名為涅的人或者是貓！不管是什麼都是一個驚人的變化，唐洛離終于肯開口，終于肯注意面前的人。
唐洛離微笑著抱著葉七七合上眼，享受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世界，懷里的人還是小小的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名為涅……
第二日，一個消息震驚了整個葉府，幾位養子以及葉夫人。
浩蕩的隊伍尋來，听丫鬟匯報了具體位置便穿過花叢走進了密密枝蔓中。六位養子驚愕的看著面前的畫面，為首的葉夫人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幾人誰也想張口詢問一聲，然，誰也不敢第一個打破此時的畫面。
樹下，葉七七抱著一只小白貓深睡，身上披著竹青色外衣，旁邊則是靜靜坐著的唐洛離，雙目緊盯著葉七七一動不動。
實難相信，封閉許久的唐洛離蘇醒了，而觸醒他的人竟會是葉七七。
葉夫人對身邊的幾位養子示意，要他們誰也不許過去。她自己則小心的走過去。
蹲下來凝著唐洛離。「洛離，離兒……」
喚一聲，唐洛離沒有絲毫反應，若不是目光凝聚在葉七七身上真讓人以為還處于封閉中。
「離兒，我是你母親。」葉夫人再次試探，結果還是沒有反應。
仿佛唐洛離封閉的世界只允許葉七七踏入了，除了葉七七他誰也看不到。
葉夫人將目光轉向葉七七，伸手要去踫醒她，誰料在這時唐洛離有了反應，一把抓住了葉夫人伸過去的手。
「離兒……」
「小涅在睡覺。」說著仍是不看葉夫人，松開手，又環住了葉七七，如同護著最珍貴的寶物。
讓所有人不可置信。
「七弟終于肯開口。」幾人感嘆，幸甚。
葉夫人起身不再試探。「這幾日誰也不許去熙安院，洛離口中所說的話誰也不許記得，除了七七。」
回頭看著樹下的兩人，葉七七還在睡夢中，旁邊的唐洛離還在專心的守護著她。
葉夫人有令，葉家的人誰敢不听，平時照顧唐洛離的下人遣散了一半，只留下最信任的幾個照顧唐洛離，之後葉夫人又親自挑選了幾個送入了熙安院。
幾位養子處于關心誰也想去看望唐洛離，可是有葉夫人的命令哪個也不能亂來。幾人倒是對唐洛離口中的「小涅」好奇許多，好奇歸好奇誰也不敢說出口來，葉夫人下令讓他們忘掉必然是有原因。
之後的幾日也只有葉七七能出入熙安院，葉七七也郁悶，好端端的被當成另外一個人，這還罷了，半蘇醒的唐洛離只認得她，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而且每每到吃飯的時間非要親自拿起碗筷來喂葉七七。她不是三歲孩子好不好！
「小涅！」唐洛離溫和的笑容配上清凌凌的聲音，還有溫柔撫模的手指，這一切是那麼的美好，若人間幻境一般，可是……幾日下來真把葉七七憋壞了，她苦笑唐洛離看不到。
「小涅」兩個字漸漸變成了五雷轟頂，只要听到唐洛離這麼叫她真想一錘子過去把他敲醒，讓他好好看看面前的人是惡女葉七七。
「小涅想玩什麼。」唐洛離彎著好看的唇角輕聲詢問她。
葉七七只有趴在桌子上全身無力。「七哥……我頭發很好玩嗎，你都玩了好幾天了。」
「小涅是不是餓了。」伸手便從水果盤中拿出一個隻果開始削起來。
這個……葉七七已經連著吃掉五個，難道還要吃！
「不是啊七哥……」趕緊的從唐洛離手中搶過來，唐洛離驚愕了下，只一下又恢復他的笑容。
「小涅喜歡蝴蝶，表哥給你抓蝴蝶。」說著便起身！
葉七七趕緊的拉住他，抓蝴蝶！怕他數年不認得路的神經先把自己摔的鼻青臉腫。「就這樣坐著不是更好，小妹剛學了琴彈給七哥听听。」
「小涅又去父親的書房玩鬧，那琴怎麼能亂踫呢，小涅的手太軟太容易劃破。」
「哪有，你看小妹的手很適合彈琴。」葉七七張開五指特意在唐洛離面前晃了晃。
這一晃唐洛離皺眉了，從他醒來到現在還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又是一個奇特的發現！
「小涅真是胡鬧，怎麼把手弄成這樣。」說完轉了身到案桌旁，展開一張紙提筆開始思索，等過了一刻便開始下筆在紙上寫出幾個藥名。
「七哥這是什麼。」葉七七好奇的看著紙上的字。
唐洛離抬頭微笑一下，又伸手撫模她的頭發，這動作都讓葉七七吃悶到死了。「用這些東西泡手能讓小涅的手跟以前一樣。」
軟軟的，還容易受傷！那樣的手……葉七七才不要。
「拿去照方抓藥。」唐洛離出了門對下人吩咐道，這幾天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不少那些下人也逐漸適應了，照葉夫人吩咐的這些個侍奉的下人在院子里听到了什麼絕不會對其他人說，就算是冷戟跟軒印也問不出來。
葉七七有氣沒力的看著唐洛離游蕩的影子，以前還好喜歡唐洛離，覺得他安安靜靜的是個吐訴苦惱的好對象，可是這會兒，太讓人痛苦了，為什麼會把她當成不知名的某個人「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