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驚動王朝,亂劍蕭逸
循著路追上了容子晉跟趙隱之。結果到了兩人後面她不敢靠近了,又躲了起來。她過去了說什麼,說想念他們!這個誰信。
容子晉的笑容那樣的悠閑,當他抬頭看天空時傍晚的昏暗仿若一下退了去變的明亮起來,他的眸子清澈若潭水,樹的影子都能看到。旁邊的趙隱之則是另一番風采,低目間有淡淡的憂傷,真讓人揪心。
容子晉拉住了趙隱之的手,溫柔眼神,這一舉止差點讓躲起來的葉七七栽倒地上,別跟葉七七說他們兩個因為自小待在珍園日久生情了,絕對無法接受。
「你還是要走。」趙隱之的幽怨就來自眼前的人,簡直有點小鳥依人。
容子晉點點頭,像安慰一只寵物那樣。「該來的早晚會來,隱之你也該獨立了,等我走後珍園給你打理。」
稀罕,他們竟然不是以兄弟相稱,直呼其名,看來關系是太好了。葉七七在後面緊了緊心弦,她要有所準備,馬上就要目睹一場斷袖之戀。這個要好好欣賞一番。
「隱之,你也長大了,不能再靠別人。」容子晉對趙隱之是這樣的愛憐,寵溺的語調,溫和的表情。就好像軒印對葉七七那樣,葉七七小小的陶醉一番。
趙隱之的眸子更加的幽深起來,帶著幾分水色,竟甩開了容子晉的手掌撲到了他懷里。
如此深的情誼,好震撼,葉七七覺得她的血在沸騰。
「還會回來對不對。」趙隱之哭腔的聲音問他。
容子晉模著他頭頂安慰他,眼神也跟著迷茫起來了,會不會回來他真不知道。「此時我辦法回答你,若我音訊全無就在珍園里為我做墳,若我有幸活下來自然會遣人來接你,到那時你我兄弟就不會分開了。」
「不能死。」趙隱之抬起眸子看著他,不是拜托是命令,命令他不許死。
容子晉笑了,「這樣就對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都想想你此時的眼神,就算再強大的人看到隱之這樣的眼神也會懼怕。」
「我會保護好自己,子晉你也得答應我好好活著。」
「我會,我這條命沒那麼容易被奪走。」
容子晉安慰著趙隱之,同時,目光掃過四方,悠然撞到了葉七七躲起來的眸子。兩人視線交匯,葉七七全身冷了下,而容子晉只是點頭笑了笑。還是那般的客氣,連斥責的意思都沒有。難道被葉七七偷听了他真的不在乎。
葉七七悄悄離開,上了遠處的回廊隔著茂密的花朵枝葉仍是能看到依依不舍的二人。
不知道容子晉是要去哪里,恍然,她覺得好傷悲,听容子晉的語氣回來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是那樣葉家的十個養子又少一個人。
這會兒又想起來一件事,她路上就想好了回到家就先去姜池覺那里,結果耽誤到了現在。
趕緊的跑去墨院。
院子里的下人還是上次來的時候見過的,見葉七七進來一個個退開。
「三少爺還在屋子里睡覺?」葉七七揚著聲調問,故意給屋子里的人听。
「是,一整天都沒出房門。」
「是嗎。」一整天都沒出來,姜池覺是真的要把自己捂得的發霉了。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開了屋門,還是那樣的亂,到處亂七八糟什麼東西也放在地上,給他一個斧頭他能把家具也拆了擺在地上。
葉七七不滿的走進去,四下查看。像上次一樣一進來就看不到姜池覺人。
「三哥……」懶得尋他在哪座「山」下埋著,喊叫一聲,久久沒人回答。
「喂,烏龜……」還是沒人回答。
葉七七進了里面的臥室,床鋪還是亂糟糟的樣子像個豬窩。地上的書本散亂著,看不到姜池覺人影。
彭的一聲嚇了葉七七一下,她定了定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彭彭聲直響,從床鋪下面傳出來。
莫非姜池覺跑床下面挖地道了!
葉七七猛的將床單拽掉,俯,繼而一個被綁了全身的人在里面嗚嗚的叫喚。
「你是誰,在這里做什麼。」鑒于總是有刺客冒出來,葉七七謹慎的退開,看他全身被床單綁著,連嘴巴都被封住了。
那人無法說話只能嗚嗚的亂叫,用身子撞床板,著急的很。
「我給你拿掉嘴巴上的抹布,你不許亂動。」
嗚嗚,他絕對听話。
葉七七小心翼翼湊過去,趴在地上將一只手伸進去,觸踫到抹布抓住從對方的口中拽了出來。
那人趕緊的呼吸幾口空氣,像差點要憋死。「十一小姐,我是東院私守,趕緊跟四少爺稟報三少爺跑了。」
「你說什麼。」
「三少爺跑了,要趕快追回來。」
這個葉七七有點沒弄明白,為什麼要說姜池覺跑了,他難道被冷戟囚禁在了墨院。
「小姐您快去,三少爺到了外面會很危險,四少爺要保護他。」見葉七七發愣把他急的跳出來。
葉七七趕緊的起身跑出去。
若姜池覺就是刺殺皇帝的刺客,那麼此時他確實很危險,這個時候只有軒印跟冷戟能夠處理這件事。
直奔了東院,門口的守衛不讓葉七七進,葉七七一腳踹一個踢他們命根子,倆守衛縮成團的趴在地上。趁機葉七七闖進去了。
循著路找到了書房,此時冷戟正在里面拿著書本。
見是葉七七,他放下了書,扭頭看來。「什麼事,這麼著急。」
葉七七忙過去抓著冷戟的衣袖,焦急萬分。「四哥,你幫幫三哥,三哥不見了。」
「哦!」冷戟並沒有多大吃驚,姜池覺的逃跑他有預感,此時讓他吃驚的卻是葉七七,莫非葉七七知道了什麼,要不然怎麼這副焦急的模樣。
「別急,我讓人去找三哥,你回院子安心等待。」
「我也去。」
「不行。」
「我不添亂。」
「那也不行。」冷戟果斷拒絕她,出了書房將一眾私守叫到跟前。
在葉七七的關注中一眾私守被分了任務,繼而遣散開出葉府尋找姜池覺。
安排好眾人,冷戟也上了馬去尋,臨走還是那句話要葉七七回院子安心等待。
腦海一片混亂讓她怎麼安心,姜池覺會不會又去刺殺皇帝,失敗了會被抓住會被殺掉。怎麼能這樣胡鬧,葉七七實在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了什麼要去刺殺皇帝……
繼而知道姜池覺失蹤便是軒印,軒印也同冷戟一樣的神色,不當回事卻又很上心。也牽了馬出去尋找。後面知道的便是葉七七她老娘,一听姜池覺跑了葉夫人的臉色瞬時冰冷起來極為可怕,在場的幾人無一不是膽顫心驚。
「池覺不經家母同意自行離開,罪不可赦,抓回來面壁思過一年。」葉夫人道,冷冽的目光中滿是憤怒。她不許姜池覺尋仇自是有道理,姜池覺卻不遵從她的安排,這樣胡來。好歹是她養大的兒子,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尋死路。
「是。」又一波私守被派遣出去。
這會兒堂中有葉夫人,葉七七,以及剩余的幾位養子。人人不得安生。皆為姜池覺擔心。
容子晉從坐上起身,葉夫人抬眉看他,他從容淡定。
「子晉有事要請示,還請娘批準。」
「什麼事。」
「子晉想回襄煌。」
又一個跟過去撇不干淨的人,一听容子晉的話葉夫人的臉色就更陰暗了。「怎麼,葉家留不下你。」
「子晉自小在葉家長大,對葉家感激的很,也很喜歡這里。可是人總是要思鄉,我想回出生的地方看一眼,不出一月便回來。」
「你可記得你出生的地方是哪里。」
「只記得是襄煌,其他的模模糊糊不很清楚。」容子晉答,還是那樣從容。
「這件事先等池覺找回來了再說,子晉與隱之,你兩人難得回來就在在府上多住些日子,珍園那邊為娘會派幾個人過去暫時擔起。」
這話說的圓潤,容子晉一听就能明了其中含義,葉夫人是想先處理了姜池覺然後再解決他容子晉。說是想留他們多住些日子,實則是監視看管,就如對待姜池覺那樣。
到這個地步容子晉也不能違逆,道了聲是便退下去。
他的神色落在葉七七眼中,竟有些傷感。因姜池覺的原因使得葉七七再看容子晉的時候也多了深思熟慮,這些個養子來自四面八方,能被她老爹撿回來一定是有什麼理由。葉七七不信他老爹只是看中他們的姿色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美冠天下的,葉家偌大的家業沒個有本事的撐著怎麼行。
那麼,容子晉是不是也有秘密!
從秋林院出來,一個個垂頭喪氣,秋弦曳走來葉七七旁邊,捏著鼻子,像是要哭了。
「七七妹妹,三哥這是怎麼了。」
「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就因為她知道他是刺客的事,這會兒擔心的要命。
「三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秋弦曳對著上天祈禱起來,他單純的眸子是這樣真誠。
葉七七沒能耐出去找尋,也只好學真著他對天祈禱了。
「三哥出ど蛾子的本事都快趕上十一妹了。」鳳流瑟沒好氣的在一旁說風涼話。
接下他話的便是朝取歌,屹立鳳流瑟身旁揉著太陽穴,很是頭痛。「你才知道。」
「你敢說比我早知道。」
「不敢說比五哥早,好歹從很小的時候就防著。」被葉七七耍然後又遭姜池覺玩弄,幼年的陰影太可怕了。朝取歌想忘都忘不掉。
兩人一言一語漸走漸遠,不過一會兒便一起牽著馬也出了葉府。
秋弦曳還在強忍著不哭,葉七七撫模他頭頂安慰,她再著急都沒到哭的份上,這位十哥倒是先來了一個聲淚俱下。
連續五日過去,幾位養子一直在外尋找,一眾私守也不得閑,每日都會有私守跑回來稟報,五日過去了仍然是音信全無。
五天的時間大概又能混進皇宮來一場刺殺了,姜池覺消失的越久越讓人擔心。
葉七七終于憋不住,穿了一身武打短袖衫,上馬也出門。王允在跟在身邊算是保鏢,可是秋弦曳跟著算什麼,用來當瓶子拖嗎!
「七七妹妹,我們去哪里找。」
「不知道。」
「附近肯定都被兄長們翻遍了,我們是不是去遠一點。」
「不知道。」
「那,先定一個方向。」
「不知道。」
「……」秋弦曳無語了,兩方向也可以用不知道來回答!」
「十哥,我們是在街上,叫我七七,不要加後面那兩個字。」葉七七的臉色很臭,很難看。
「哦。」秋弦曳爽快的點頭,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愧疚,葉七七又臭又難看的臉色他也沒注意到。
王允騎馬在側,「少爺,十少爺說的對附近都早就被翻遍,我們要找就該走遠點,或者去偏僻的地方。」
葉七七狠狠的挖了他一眼,讓王允很不解。「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實話。」
是埋怨王允協助姜池覺隱瞞真相。
王允也實在無辜,在姜池覺面前他只有听從的份,某種意義上姜池覺說的話比葉七七更有分量,更讓他無法抗拒。
「三少爺所為必定是有理由,王允不敢干涉。」
「你可是三哥的同黨!」協助姜池覺刺殺皇帝,這個還說沒有干涉。
「王允願意領罰。」
「罷了,找三哥要緊。」
這種時候還起什麼內訌,趕在下一場刺殺前要阻止姜池覺。
快馬加鞭出城。
同一時,在葉家府中,又傳出另一個惡訊。
容子晉也跑了。
跑了姜池覺,容子晉也月兌離了葉夫人的掌控離開了葉家。這時端看葉家,真有點四分五裂的模樣。家中除了唐洛離跟趙隱之還在,其他人都在外面。
唐洛離幾日不見葉七七便又像過去那樣誰也不理,跟誰也不說話,整日在游蕩,眼神沒目的的掃著周圍。他的小涅又不見了……
同樣沉默的趙隱之則日日在自己院中惆悵,自小沒跟容子晉分開過,他知道容子晉有極為想做的事,雖不是很清楚,但是相處的時間久了總會發現蛛絲馬跡,比如訓練有素的護衛,著殺手衣著的屬下……總是听容子晉提及襄煌,似乎在襄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辦,若是成功便會留在襄煌,若是失敗連命都會丟到。他無法想象傳來死訊會是什麼樣。活著,容子晉答應他的一定會活著相見。
這下子失蹤名冊又加上了容子晉,私守們的尋找任務更重了。
方圓數里被翻遍,乃至整個夏殷朝都有葉家的人在活動。因為容子晉的關系,在襄煌的下屬也開始活動,之前冷戟曾派了屬下紫龍到襄煌幫容子晉提前掃除障礙,他的提前準備是對的,等容子晉到了襄煌不至于一踏入就被暗害。
葉家這次的動靜太大,不免走漏風聲,只是除了掌管葉家的人以及被嚴格訓練過的私守以外,其他人無法知道他們翻遍全國的目的是什麼。
外面的人也只有猜測,有人說是謀劃一場事件,或許會對王朝不利,也有人懷疑是某個江湖門派得罪了葉家,葉家正全力追捕其躲避在各處的門人將其趕盡殺絕。
流言四起,多到讓人耳朵起繭,然相信追殺門派的人居多。
茶坊里,茶客們圍坐一起談論,一個個面色驚異,對此事的關切度已經到了王國征戰晉盟都無法比擬的地步。
一個個激動的面紅耳赤,高聲闊論。
坐于茶坊最里側的男子听了他們一同高論,懶懶的撇了一眼,端著茶盞到唇前抿上一口,那姿態就好像茶也能把人喝醉了。
自外面又進來兩人,一男一女,男的身高馬大,女的嬌小伊人。茶客們皆停下高論,睨著門口進來的兩人,眼前一亮,那女子的容貌算不上傾國傾城也絕對是難得一見。
「來一壺茶,再上些甜點。」女子對跑堂的小兒吩咐道。
高大的男子將板凳上擦了擦,這才請女子入座。
茶客們又是一驚呼,這莫非是哪一路高人,看一男一女的氣勢絕不是一般人。恍然又將話題扯到了葉家滅江湖門派上,真懷疑這兩人是不是葉家人跑來這里追擊逃犯了。
听他們又扯到葉家,喝茶喝醉的男子不經意撇了一個笑容,他的草斗笠很大,只要一低頭誰也看不見他的容貌,除了下巴。
散發披散在身後,一襲褐色落魄短袖裝,旁邊的長椅上還放著男子的包袱,一看那包袱的質地跟形狀就知道這是個流浪者。
隔了兩張桌子那女子盯著喝茶的男子掃了幾眼,見男子身後背著一個長形被布裹著的東西,她楞了下,若她猜的沒錯,那被布包裹的東西是一把劍。
原來是一位落魄劍客!
「小二,給那位客人也上一些點心。」女子好心的道。
小二應了一聲。
落魄男子仿若沒听到,這麼近的距離說沒听到絕對是裝出來的,只能說他是不屑。
跟隨女子而來的高大男子見對方這樣不領情,立時挺直了身子怒視。「你這人真是無禮,我家小姐請你吃東西,你竟然連個謝字都不會說。」
落魄男子嗯了一聲,那聲音听起來仿佛在說「這茶的味道怎麼變了」。
這副樣子讓高大男子更為氣惱,走來幾步到跟前,一拳擊打在桌面上。
「不得無理。」女子呵斥,起了身一施禮。「小女子莫秋,這位少俠如何稱呼。」
姓莫!在江湖上闖蕩的人誰不知道莫氏一族人才輩出,每一代都會有一位甚至幾位武藝精湛的高人。
听到莫秋自報家明,落魄男子這才抬起斗笠斜了一眼,眼神悠悠蕩蕩真像喝醉了。
這一眼對視,莫秋恍惚一下猛然間認出了他是誰,隨全身的骨骼都像定住了一樣動也無法動彈。
莫秋帶來的隨從高立見自家小姐成了這樣,以為對方做了什麼讓小姐這樣生氣,遂直接揮拳打了過去。
「不可……」莫秋喊叫的太晚,高立的斗大的拳頭已經揮向了對方。
只听通的一聲,莫秋緊閉上眼楮,她身子一緊有些緊張,待慢慢睜開眼便見高立整個人飛出了茶坊躺在外面的街道上痛哼。
「帶著一只狗到處亂跑,也不怕麻煩。」落魄男子甩了甩五指,剛剛他是一拳將對方擊飛,這一舉止被整個茶坊的人看在眼中,這會兒誰也不敢說話了。
「你來結賬。」落魄男子對莫秋道。
結果,身為莫氏一族的莫秋竟然連遲疑都沒有,便趕緊的低頭道,「是。」
在場人無一不是震驚,能讓莫氏一族低頭,顯然對方更厲害。
走出了茶坊,落魄男子對著天空的大太陽看了一眼。「怎麼會亂這樣……軒印跟冷戟在做什麼,這麼白痴……」
看也不看地上的痛哼的高立,折身向了城門走去。
茶坊里,眾人還在吃驚中,高立忍著胸前劇痛蹣跚進來,站在莫秋身後不敢言語。
莫秋呆愣好一會兒,從種種跡象上判斷,沒錯,江湖上能喝茶喝醉的劍客除了他還會有誰,「亂劍蕭逸……」
葉七七幾人出了環陽城到達泙陽城,如果姜池覺真要刺殺皇帝,那他要選擇的自然是離皇城最近的地方。葉七七想到這一點便直接趕來了這里,誰料剛進來就見泙陽城里這麼多眼熟的人呢,一個個雖然穿了便裝,可是那衣服袖口上繡的花紋一看就是東院的標志。
呼呼……原來冷戟早就把這里布置好了,她是不是白來了。
有冷戟這樣嚴密的安排,姜池覺一露頭就會被發現。
稍微有那麼一點,覺得自己是廢柴,想努力一次都沒機會。
三人在街道上,走了一段距離身邊熟悉的影子就多了起來,一看就知道是被冷戟的人盯上了,或者在保護他們,又或者是說是監視他們,更或者想直接拉走帶給冷戟去。
葉七七定了下索性不走了。「我們休息。」
這話是對著身邊的兩人說,同時也是對著跟在旁邊的葉家私守說。
三人進了一個小客棧,撿了角落坐下來。
大堂中幾乎坐滿了人,不愧是京都泙陽,商客跟旅行者就是多。那些人不管認識不認識都能聊到一起。
葉七七三人一落座,旁邊就有一個胖乎乎的商人跟他們招呼。
「小兄弟不是京都人!」
「呵呵,在下環陽人。」
「哦,離京都不遠。」
「是。」
「來做什麼。」
「見一位朋友。」葉七七搪塞的答。直懷疑這人腦子有問題,干什麼問這麼詳細。
商人呵呵只笑。
正葉七七不耐煩間,走來幾個葉家的私守坐到了商人旁,于他同桌用餐。幾個冷冰冰的人忽然坐在旁邊,殺氣還這麼重,那商人立時不敢說話了,戰戰兢兢,連眼楮都不願抬起一點。
葉七七不得不嘆服一聲,果然是她四哥的手下,跟冷戟一個調調,涼冰冰的,只以氣勢就能嚇到人。
三人用過餐,王允到櫃台結了帳。
一出客棧的門那幾位私守又跟了來,其中一位直接走到了跟旁。
「十一少爺,四少爺有請。」小聲道,最近的動靜太大這些私守做什麼都極為小心。
葉七七嗯了聲,她不應下能行嗎,若是不應估計會像麻袋一樣被冷戟的屬下給拖過去見他。
在私守的帶領下上街道,鑽巷子,到了另一條熱鬧的街,一拐角入了一扇大門,門上的匾額上寫著萬府!
「這是四哥在京都置的房產。」秋弦曳道,進了里面像到了家一樣隨便,忙對著正屋的門喊叫四哥。
原來是冷戟買下來的院子,那怎麼掛著萬府。
幾人進了屋中,沒有葉家的奢華,處處簡樸,看樣子冷戟平時也不常來。
冷戟從內屋走了出來,一見三人臉色耷拉下來了。
秋弦曳還是那樣熱情,到跟旁歡喜的叫四哥。
「不是讓你們在家等著,怎麼跑來這里。」冷戟責備。
秋弦曳知錯的低下了頭,葉七七是不服氣的低下頭,王允則什麼也不知道的看向別處。
「現在到處是葉家眼線,別說是京都,你們出了夏殷朝也躲不開。怎麼,這樣還想玩冒險游戲!」
「哪有,就是知道走哪里都很安全,所以才跑出來逛逛。」葉七七亂找理由。
冷戟想責備她,又覺得該對她寬容些,如此別別扭扭也不知道該不該嚴肅些,「七七,我知道你擔心三哥,三哥不會有事,四哥跟你保證一定會將他安全帶回來。」
「我知道,有你跟二哥在能出什麼事,不過這時候要是大哥也在就好了,他武藝高強還會飛檐走壁,三哥想干什麼大哥一招就能制服他。」其實,葉七七是想說,若是大哥蕭逸在就一定會去皇宮看看,靠著飛檐走壁的功夫必定能輕而易舉的進去,再輕而易舉的出來,還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這一點冷戟又不是沒想到,皇宮自然要排查,安排在里面的人日日傳出訊息說沒見姜池覺出現的跡象。
「別再胡鬧,在泙陽逛夠了就快回去。」
「知道了,四哥真小氣。」葉七七對他做個鬼臉,拉著王允跑出屋中,後面的秋弦曳則哇哇的叫喚跟了上來。
面對這樣的葉七七,冷戟有什麼法子能制住,他有感覺,葉七七絕不會乖乖就範,肯定還會惹麻煩。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